秋後算賬是指很厲害的事後結算,有結算人,也有結算物。


    幸夭月把自己的星名取為秋後,除了暗指秋國王後身份外,也是對自己的算賬能力很自信。


    作為秋老虎堂星後,戰鬥一結束,她就點出堂會的資料,看了一會兒,很是不滿地對非太鬥說:


    “弟娃兒,咱們一仗消滅那麽多凡艦和神族,星職還是一級星士,隻賜予功德金花二百四十一朵,所賜的界幣也隻有二十四枚,王座也太小氣了!”


    星堂在擊殺異族將士後,可以獲得王座賜予的功德金花,擊毀異族星艦或者器物可以獲得王座賜予的界幣。


    第一次當星匪的非太鬥,不清楚王座是怎麽計算功德、折算界幣及戰功的。


    另外他是真正飄逸出塵的修者。擁有齊天域的他,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來就沒有什麽概念,幸夭月這些不滿的話,他聽得有點茫然。


    看到弟娃兒不懂這些事情,於是幸夭月就耐心地一邊逆推這個數據,一邊跟著他叨嘮:


    “擊殺二百四十多萬億位神軍,獲得的功德金花是二百四十一朵,那麽一萬億位凡人界的神軍,才值一朵功德金花,可見功德金花十分珍貴,兆伯所贈予的三百六十萬朵金花,也太厚重了!”


    非太鬥聽得直點頭,幸夭月又說:


    “至於擊毀那兩億四千萬艘凡艦,居然隻值二十四個界幣,一千萬艘凡艦才值一枚界幣,在凡人界裏,界幣相對貴重得似乎有點誇張,兆伯所賜的那一千零八十億枚界幣,著實太貴重了!”


    對於界幣和功德金花,非太鬥實在沒什麽概念,這一世如果不是為追查宇內的魔禍神災,他也不會降世在凡人界。


    軍道第六子非屠維和第九子非玄黓投胎凡人界一事,這是上古以來,軍道十子第一次投胎在凡人界。


    沒有比對,不知珍貴。


    沒有衡量,不識厚重。


    對於非兆的大氣神秘,非太鬥卻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有這麽一個忠實聽眾,幸夭月更起勁地分析著:


    “弟娃兒,咱們這一仗滅了那麽多神族和凡艦,可星職依舊是一級星士,王座的軍功標準設定得太苛刻了!你說以咱們父母九級星皇的星職,要消滅到底多少位異族將士?”


    非太鬥又迷惘地搖頭了,九兵天門軍道十子從未被這些東西羈絆過,他們隻負責駐防天河防線和征戰諸天萬界,至於功德金花、界幣、戰功啥,他們從未在乎過這些。


    似乎覺得和弟娃兒談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幸夭月的算賬熱情,也漸漸地變得索然無味了。


    秋老虎堂資料界麵的變化,瞞不了負責堂裏後勤保障的常維,很快就接通了非太鬥所在星艦的靈屏,她關心地問:


    “鬥兒、夭夭,你們怎麽會遇到這麽多異族敵人?要不要我安排你們去其他星垣暫避下?在風聲星垣中,有幾座星係是一陣風的落腳點。”


    非太鬥還沒迴答,幸夭月就憨憨地迴複常維:


    “維嬸,您別擔心,我和弟娃兒已經把玄蛇教徒困在極南之地裏,很快就能徹底消滅他們。”


    常維有點不解地問:


    “為啥要消滅他們?信仰玄蛇教教徒又不是神族,隻有神侍才是神族,你們現在是人王和王後了,能夠以王道之氣,化去他們靈根中被玄蛇神浸透的神意,讓他們恢複正常的人性。”


    似乎明白了什麽,幸夭月就問:


    “維嬸,按您說,在王座眼裏,那些神教教徒實際上是人族?消滅他們不會獲得戰功?”


    常維激動地微笑了,是為幸夭月這麽快就進入星後角色感到欣慰,相比起雲旃這位曾經的星後,幸夭月似乎有成為強大星後的潛力。


    在一座星堂中,【星後】就是一堂將士的衣食父母,【魁首】才是一堂將士的最高統帥。


    在一陣風星堂成立後,雲旃就一直當甩手掌櫃,除了打仗和外聯之外,也就象征性當個台麵人物,星堂中的一應內務都扔給常維。


    這讓常維有點不堪重負,她畢竟隻是一位名門望族的閨秀,負責理財管人掌事等等日常瑣事,那真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


    思及這些,常維就耐心地和幸夭月嘮嗑起星堂中的一切事務,一個認真教,一個喜歡學,就這樣,她們倆霸屏了。


    非太鬥笑眯眯地走出控製室,心念風飆他們一起去齊天域喝茶。


    喝酒談感情,喝茶談事情,一個人獨品是靜思,幾個人一起品是議事,一個多月過去了,探馬營三大頭聚齊了。


    子鼠霄將名叫水秀,人如其名,長得秀外慧中,清秀非常,嫻靜淡然,一看就是極其擅長處理諜報的小女子。


    明覺是戍犬霄將的名字,話不多,但總能一言中的,思路非常清晰,追蹤搜捕是一把好手。


    太月小院的悟道茶樹下,星辰石桌上茶香飄逸,沁人心脾,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四個人怡然品茗著。


    非太鬥身上有一股氣息,是種讓身邊的人安寧心靜的氣息,初次見到尊主的水秀和明覺感覺不到任何拘束,仿佛天生就是一家人。


    這讓他們感到很不可思議,風飆會認為非太鬥可能是主上,是他們十二人苦苦尋覓的主上,不是沒有道理!


    探馬營三人組默契地對視一眼,水秀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明覺有點猶豫地點了點頭,風飆微笑了。


    作為十二霄將中,感知最敏銳的三個人能夠同時認定的事情,往往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


    非太鬥不知道他們想啥,深深地抿了一口茶後,淡淡地說:


    “有道是將軍不離沙場死,打戰肯定是要死人的,但在一場戰事中,如何讓正麵作戰的將士隕落少點,還要靠軍中耳目同袍多方謀策。”


    三人懂了,尊主是對破襲戰中,探馬營和寧天吏之間配合不夠默契,造成近八百萬將士隕落略有不滿,都不由慚愧地低下了頭。


    哪怕寧天吏擁有一百零八條命,死後能夠從本體中重生,但對他們的靈根堅韌度和厚度,還是有一定比例的磨損,這事關他們的生命力!


    風飆抬頭剛想解釋什麽,但被非太鬥擺了擺手打斷了,深諳軍爭之道的他看得很透徹。


    既然對風飆他們展示了底蘊,他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很幹脆地說:


    “此戰戰損如此高,在於默契度,是探馬營舊部和寧天吏之間,無法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


    三人紛紛點頭,結症就在這裏,如果不是上次加入的一百零八萬寧天吏,此戰的戰損可能還會更大。


    非太鬥又淡淡地解析: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無法第一時間心念彼此,舊部給出的星標滯後,無法精準預判敵人移動速度,才造成那些小卉艦碎空時,出現在敵人艦群中,瞬間被對方集火隕落。”


    在昨夜的總結中,非太鬥並沒有把這個主要緣由說出來,隻是以需要加強配合演練,輕輕一筆帶過。


    和探馬營三人組獨處時,非太鬥不會藏著掖著,事關未來軍戰之爭,天生部將又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當然不能和他們這麽輕描淡寫。


    不管他們怎麽想,對他這個尊主有其他什麽想法,非太鬥還是強勢地說:


    “即日起,探馬營刺情諜報人員全部換成寧天吏,至於舊部全部轉為教官,盡快把寧天吏培養成合格的刺情人員。”


    如果換作別人,會覺得非太鬥是在架空他們的權力,但探馬營三人組,身為非太鬥的天生部將,沒有任何疑義,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水秀期許地對非太鬥訴求:


    “尊主,那這一次整編,您可一定要多給我們一些編製,上次那一百零八萬位兄弟姐妹,簡直不要太出色。”


    風飆和明覺期盼地看著尊主,對於寧天吏的強大戰力和適應能力,他們倆是非常清楚的,個個都是極其優秀的刺情諜報人員。


    反複一念十轉百迴後,非太鬥就試探地問他們:


    “你們能統帥多少人手?在沒有成為我天生部將前,你們最多統帥過多少人?”


    風飆微笑地說:


    “尊主,多多益善,在沒有成為您的天生部將前,我們一直在諸天萬界活動,追隨您的護道上人林九。”


    林九,從諸天迴歸太初宇宙後,本來是受聘於九兵天門客卿長老,他卻選擇成為軍道第九子非玄黓的護道上人。


    軍道十子不是征戰諸天萬界,就是駐防天河防線,如此頻繁的戰爭,讓他們經常隕落,幫軍道十子轉世投胎的護道上人是一個苦活!


    非太鬥對他的來曆不清楚,九兵天門門主非破軍對他很信任,名為第九子護道上人,卻能在短短不到一億界年裏,成了非破軍的左膀右臂。


    不過,這一世:


    從他能夠在浩瀚的太初靈海中,快速擢選出太初宇宙的至尊天靈,來看!


    從他在非太鬥的靈根壁上,鏤刻的天憶中,居然暗藏著鬥命元經和太癸始典這套經典,來看!


    從他給非太鬥安排的天生部將,除了十二霄將之外,居然還有其他人,來看!


    從他在非太鬥的天憶中,還鏤刻了很多和太初宇宙無關的辛秘,來看!


    從他在非太鬥轉世時,居然會在重重護衛中,被魔神二族聯手刺殺,來看!


    非太鬥,看出林九上人非同尋常!


    天靈子的鬥尊天憶,除了天道和天意賜予的天生記憶和辛秘外,其他天生記憶是由護道上人鏤刻在靈根壁上。


    每一道天靈都是人族的棟梁!


    他們一般都是投胎轉世的,沒有一道天靈是幹幹淨淨地生,幹幹淨淨地死,說是偉大使命,其實也很悲涼,他們一直活在前世羈絆中,活在今生使命中。


    非太鬥很羨慕幸夭月,那麽純粹無垢的初生,真是自在的一世,不必沉湎前世的辛酸苦辣,不必執著今生奮勇爭渡。


    寧天吏是幸夭月的後天部將,幸夭月修為連續躍升兩個境界,以她現在的生命本源,是能夠再點化兩次一萬零八百億位寧天吏,齊天域中也不缺青蓮和紅蓮,問題是要給探馬營多少編製合適?


    非太鬥對十二霄將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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