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這種自由奔放的放飛,這種大道自然的契合,讓幸非二人受益匪淺。


    山雨欲來風滿野,細雨蒙蒙無法熄滅似火的纏綿,非太鬥強行壓下即將失控的欲火,帶著幸夭月閃迴齊天域。


    太月小院,悟道茶樹下。


    一臉嬌羞的幸夭月坐在星辰石桌旁傻傻地笑著,笑得很甜糯,可能是在迴味著午後的甜蜜。


    非太鬥卻在專注烹飪著晚餐,隻有在感悟舍合命三道時,他才能化去心中紛繁複雜的欲念。


    菜很快就上了桌,非太鬥和幸夭月按老規矩幹了一杯梧凰酒後,才開始一起享用起豐盛的晚餐。


    幸夭月輕咬著蜜汁靈熊掌,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弟娃兒,除了個別太上之外,其他的太上其實沒有什麽壞心思。”


    非太鬥愣了愣,幹下一碗酒,長唿一口氣後,平淡地說:


    “夭夭,立秋和立春要徹底掌控整座鴻蒙真宮,這些老人必須消失,憑他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沒有墟滅他們,已經是最大的仁義。”


    說話的語氣很平和,卻藏著罔顧眾生的煞意,幸夭月眉頭緊蹙了一下,然後既激動又壓抑地說:


    “弟娃兒,我剛才覺醒天憶,那些天憶匯成一部《十二道律》,內容很多,滿滿當當的。”


    “真的嗎?”


    幸夭月終於覺醒了天憶,非太鬥興奮高唿,瞬間舉碗站起,開心不已地說:


    “真是太好了,你總算擁有了天靈子的完整底蘊,來!咱們走三個!不成,我要去再整幾個菜,好好慶賀下!”


    天靈投胎為人,天憶、天武、天寶是三大底蘊,幸夭月一直無法覺醒天憶,非太鬥為此幾乎魔怔,每次耐心解釋是為了努力喚醒幸夭月。


    今日偶爾放飛一下,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開啟了幸夭月的天憶,非太鬥從三歲淤積到現在的心結總算打開了。


    幸夭月輕輕拉住非太鬥,神色有點憂心忡忡地說:


    “十二道律裏說,軍以殺證道,庇萬量國土安寧永固,可是殺戮太甚,誤殺太多會有業力反噬,弟娃兒,答應我以後不要象今天這樣亂殺一氣。”


    非太鬥無語了,剛覺醒鬥尊天憶的幸夭月有點半桶水瞎晃悠,身為軍道第九子的他,當然知道什麽不能殺,也知道怎麽化解業力。


    不過從幸夭月的話裏,非太鬥看出她覺醒的天憶傾向內政,對於修行和軍爭還是一竅不通,這真是讓人糾結,他隻好依舊耐心地解釋:


    “夭夭,殺戮是有功德報應的,今日殺了的這些人,來日就能拯救更多人,這種殺戮就是善德,不但無罪且有功!”


    非太鬥說完話,輕輕揉了揉幸夭月的苦瓜臉,就起身去廚房,準備整一桌大菜來慶賀下。


    看著輕鬆走進廚房的背影,靈慧無雙的幸夭月不由囧笑了,她很明白弟娃兒話裏話外的意思。


    於是她決定把這部《十二道律》盡快具現成真,隻有完全掌握其中的道義,才能不拖弟娃兒的後腿。


    遠在神民州的止戈皇城中,夜幕早已降臨,禦極宮內依舊燈火通明。


    冬皇武元英是位勤勉的雄主,書桌上的那份真宮“即日起”法令,被他看了不知多少遍,整個人看起來越發惆悵。


    書桌旁的馬川諂媚地說:


    “主子,這是好事啊,真宮沒了長老院和十二太上,甲子問政自然就不存在,咱們也不必為此煩惱。再說您是人皇,那位宮主的法令不值一提!”


    武元英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心裏有點想念馮河,還是那個老家夥見識高遠,自己任命的監天台主除了拍馬溜須,真本事沒多少。


    這份法令很重要!結合冬朝緹騎從鴻蒙仙島送迴的刺情,武元英發現了很多細思極恐的事情。


    新設二十四堂主的名字,從非立春到非大暑十二位非姓男堂主,再從幸立秋到幸大寒十二位幸氏女堂主,可以看出他們是來自非族和幸族的人。


    這個天下的幸族和非族,除了前虞王幸玄和匪王非兆之外,哪個家族有能力培養出這麽多強大的修者!


    在武元慶的密信中,武元英知悉那位新晉宮主的根腳,隻是交好一位幸夭月的女子,就突然被非太鬥捧為鴻蒙真宮的執掌者。


    這麽兒戲的事,可統治鴻蒙星係九十六億多年的鴻蒙真宮,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


    這件事很詭異,但也讓他推定那位非太鬥和幸夭月應該是雙王的後嗣,也斷定鴻蒙真宮現在被雙王掌控。


    這個結果讓冬朝很被動,如果不是他早就布下脫離真宮的舉措,那隨便一道所謂的宮主令,就能罷免他的人皇之位!


    思及這些,武元英又覺得馮河那個老頭子死得其所,馬川就算能力再差,但對自己一直忠心耿耿,隨即發下旨意:


    “馬川,立即下旨號令天下修者,前來止戈皇城比武奪魁,武狀元綬封三品,前十綬封四品,前百名綬封五品。”


    “喏!”


    馬川立即領命,不懂鴻蒙真宮辛秘的他不由勸諫了一句:


    “主子,真宮也在擢選弟子,咱們這是在和真宮公開對立。”


    武元英冷笑地說:


    “所有真宮秉承十二脈共同掌事,他們膽敢廢脈尊主,真庭必定會降下訓誡,自身都快難保了,還想號令天下修者,簡直是癡心妄想!”


    “卑下明白,主子高瞻遠矚!”


    有人離去有人來,馬川前腳剛走,一位渾身散發著黑芒的女子進殿了,她抱拳微微一揖,嬌笑著說:


    “咯咯,冬皇好哥哥,你看咱們兩家是不是該劃定下疆域。”


    武元英頭疼地虛按了下額頭,規避著刺眼的黑芒,無奈地說:


    “風魔帥,以北三州為界如何?”


    南下魔軍統帥風媚搖了搖頭,指了指桌上的那份宮主令,神情突然冷峻地說:


    “我也看過,你們冬朝現在隨時都可能被真宮取締,名不正則言不順,何德何能坐鎮天下九州?”


    “你敢要挾朕!”


    武元英怒喝一聲,從龍椅上暴起,身上的氣息陡然升起,一圈若隱若現的金光瞬間向風媚逼去。


    “你怎麽會有人皇之氣!”


    風媚驚唿過後,立即不斷內斂著身上的魔氣,以求護住不動魔心,抵禦人皇之氣的感化。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最終風媚支撐不住了,一聲嚶嚀,黑芒盡散,她被武元英散發出的人皇之氣溯源歸真。


    黑色的霓裳瞬間崩潰化無,一道美妙動人的雪白裸軀出現了,魔帥風媚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嬌羞不已的美人風媚。


    赤裸的她並沒有著衣,雙膝下跪,附身叩首,恭敬地說:


    “風媚見過人皇。”


    馬川的第二把火,是以冬皇之名祭祀天地,自那一刻起,武元英就脫離了鴻蒙真宮的傀儡天子,成為真正的人皇。


    人皇之氣,凝聚萬靈萬土之氣,匯集在人皇體內,化為純粹的人氣,能對抗魔族魔氣或神族神意侵染,也能溯源歸真被魔神侵染的人。


    人皇之氣,是武元英不懼魔族南下的底蘊之一,就算天下九州都被魔染,身為真正人皇的他也能快速正本清源!


    緩步上前,一手操起風媚,武元英瞬閃迴自己的寢宮,他需要狠狠地發泄,來忘卻鴻蒙真宮變數給他帶來的壓力。


    清晨,日出。


    站在明星山高處,遠眺旭日東升,感悟紫氣東來,讓人心曠神怡。


    海上的那座法陣,在旭日映空下,上方聚集地海霧漸漸散去,猶如海市蜃樓忽隱忽現。


    難得早起的幸夭月,睡眼惺忪地牽著非太鬥的手,迷茫地看著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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