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下城去!”


    “放箭!迫退他們!”


    ……


    一聲聲怒吼響徹萬裏北城牆,揮舞著一對滅天玄龍錘的幸玄,隻能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甘,以及對鴻蒙人族的擔憂。


    一旁的非兆卻不聲不響,閃電一般劈出寂天暮龍刀,外型像龍雀的長刀刀光如寒冰閃爍,帶起一道道黑色的血痕。


    魔血黝黑,神血金白,人血赤紅,血為本源,人三族天生就不是同源,誓不兩立很正常!


    黑無法變金白,白無法變黝黑,赤紅卻能浸淡成白,濃染化黑,隻有人族才會被魔染神浸,為成後天。


    非屠維就是以殺孽濃染本源,最終化為後天魔族,飛天破虛離去。


    象征性地抵抗了下冬軍襲擊,非太鬥和幸夭月疾速飛行一千餘裏,順利來到北城主樓上。


    盯著下方血戰連連的戰場,還在蠢蠢欲動的幸夭月被非太鬥拽住了,這讓她不滿地怒問:


    “弟娃兒,攔著我是幾個意思?沒看到我爹他們在打仗麽,快放手呀!”


    對著幸玄和非兆的位置努了努嘴,非太鬥笑眯眯地說:


    “你看玄叔和兆爹的武裝,和我們一樣是鬥尊天武,修為至少是十轉武聖,魔軍中隻有人魔帥勉強能和他們過兩招。”


    “夭夭,咱們倆都還沒成年,修為卡在血戰一百零八轉,下去不是在添亂嘛!”


    幸夭月哪管這些事,她憨蠻地說:


    “弟娃兒,你可不許小看自己,咱們打不過人魔將人魔帥,還可以打人魔士,我的大錘早已饑渴難耐!”


    非太鬥囧了,啥叫小看自己?說句心裏話,在這凡人界裏,他還沒把什麽人放在眼裏,隻是不想暴露二人的戰力。


    在他遊曆紅塵的計劃裏,下一步是要去鴻蒙真宮,參加春季真宮鬥軍擢選,混入真宮伺機行事。


    “夭夭,今天就先開開眼界,以後有的是機會打仗。咱們等下就不迴山了,混入冬軍跟著他們撤迴皇城。”


    這話讓幸夭月的雙眸圓瞪,眼神中百感交集,有興奮不舍、有釋然決然……


    非兆和幸玄都扭頭看向主樓,在他們擁有的血脈神通術中,有一術神衍通可以聽到一定範圍內,所有想聽到的聲音。


    聽到二小說的話,幸玄一邊揮錘,一邊問非兆:


    “兆哥,鬥兒跟你說過入世麽?”


    非兆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非太鬥三歲後,他和常維就放養了。


    幸玄頓時火大了,憤揮一錘,轟出一圈黑血,怒氣衝衝地說:


    “這小子太無法無天了,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和大人商量一下,想這麽容易就拐走我女兒,他做夢!”


    非兆狠狠揮出一刀,墟滅了一個正要偷襲幸玄的人魔帥,苦笑地說: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沒有必要去幹涉他們倆,再說,他們倆從小就睡在一張床上,你不讓她跟著鬥兒走,難道還要留女留成仇?”


    這話聽得幸玄老別扭了,心裏感覺特別窩火,可這又能怪誰,隻能怪自己慈父多敗女。


    在幸夭月六個月時,第一眼看到繈褓中的非太鬥,就再也沒有鬆手過,大人們也嚐試著分開他們。


    但不管他們睡得多沉,隻要抱走其中一個,兩個娃兒就同時號啕大哭,哭得比世上的孝子孝孫還淒慘。


    不忍心的幸玄最終拍板了,就讓兩娃兒同床共枕,直到他們吵著分床,可沒想到他們從未吵過,還一睡就睡了十七年零兩個月零二十一天。


    二小雖說沒有真正圓房,但除了沒有拜天地和入洞房敦倫之外,他們和年青夫婦沒啥區別。


    多年來的親密無間,讓他們默契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經常幸夭月一個眼神,非太鬥就屁顛屁顛地跟著迴屋睡覺,要不他第二天準會熊貓眼。


    又是一錘落下,把北城上的最後一個魔軍轟墟,幸玄無可奈何地說:


    “女大不由爺,算了,由著他們吧!再把魔軍逼退遠點,就準備撤退了。”


    非兆點了點頭,認可地說:


    “行!至少要離城牆一箭之外,十八萬將士進行軍密道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幸玄對結拜大哥很信服,二話沒說就振臂高唿:


    “退敵一箭!射!”


    “喏!”……


    玄甲鬥軍的將士齊聲應承,紛紛張弓飛射,北城之外頓時箭幕重重,魔軍很快就被逼退近三十多裏遠。


    在北城視野中,冬軍先鋒部隊離城牆南麵不到百裏遠,隨著幸玄一揮手,撤退的黃旗立即出現城牆上。


    非太鬥在主樓中擰動了一個機關,城牆上的一個個暗道被打開了。


    玄甲鬥軍將士們背著傷員,或抱著同袍屍體,有序地跳下行軍密道。


    當最後一個將士進入密道後,在關閉行軍暗道後,魔軍再次攻上城牆,冬軍也出現在南麵城牆。


    非兆和幸玄則展開鎧翅,疾速飛向主樓和子女匯合,魔軍和冬軍卻很快就碰撞在一起,碰撞得讓兩軍都很納悶。


    石嶺和武屠綱被撞得有點昏沉:


    玄甲鬥軍都去哪裏了?


    就算藏起來,也要有時間和地方!


    自己怎麽會和魔軍打起來?


    臆想的背刺,居然變成正麵抗魔!


    可這個時間和地方,哪裏容得他們倆多想,隻能率部拚命抵抗魔軍的衝擊,戰況終於勢均力敵了,也更加慘烈了。


    月已高懸,魔族在夜間更活躍,很快有無數魔軍登上北城。


    戰況和幸玄預判的一樣,冬軍和真宮鬥軍漸漸陷入被動,陣型也被魔軍切割成好幾段。


    夜魔狩獵開啟,


    凡軍哪裏是人魔士的對手,


    人魔士和血戰修者的力量一樣,在夜的暗黑力量加持下,北城的城牆上到處是血肉橫飛,臨死悲嚎,慘狀更勝昨日的虞城。


    近三百六十萬冬朝凡軍將士和三萬精銳鬥軍,紛紛隕落於雪中,沒有人可以犯下殺孽後躲過天罰!


    鴻蒙真宮三十六萬鬥軍還好,他們以石嶺為陣主,結成三才軍陣,全軍戰力增幅了三倍,勉強支撐住魔軍不斷攻擊。


    但作為陣主的石嶺,每個時辰都要耗費一百度生命力,這是一百年壽元!就算有靈藥迴命,壽元也有耗盡的時候。


    戰場之中,烈焰燃燒,血雨飄灑,人魔雙方鬥誌都很高昂,毋懷一絲退卻之意地鏖戰著……


    天空出現了魚肚白,又是一日。


    戰局依舊十分膠著,但冬軍和真宮鬥軍並未放棄,他們仍在孜孜不倦地尋找著能夠擊退魔軍的辦法。


    可惜石嶺已經燈枯油盡,再也拿不出一顆靈藥續命,真宮鬥軍岌岌可危。


    冬軍的凡人軍隊也快全軍覆沒,剩下不到一萬多位鬥軍,還在以武屠綱為中心拚死拚活著。


    指著即將潰敗的戰場,幸玄不由感慨萬千地說:


    “十八年塵與土,終究功虧一簣,這天下很快就會魔焰滔天!”


    悲天憫人讓人脫離塵世煩惱,雖然能夠追求內心的寧靜與和諧,但如果輩份允許的話,非太鬥會狠狠痛揍這個未來嶽父一頓。


    從幸玄擁有鬥尊天武看出,他也是一道天靈投胎的天靈子,怎麽會心裏有這麽多悲天憫人?


    浩瀚宇內有無量之多的人族,一量合計一億億,無量就是無數億億,一百億在這個大數麵前,連塵埃都不算。


    在整個宇內中,天靈投胎的天靈子隻有一百零八位!


    每個人都肩負著天生使命,為了盡快完成天道賜予自己的天命,他們哪有時間去憐憫眾生,他們隻能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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