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側頭,看向左之凝的眸光,複雜又糾結,他不知道,以後自己何去何從。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一個粗使小廝,搖身一變,被世女挑中,上了她的榻。


    反感跟不願的想法,他沒有。


    就算有,也沒資格拒絕。


    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給賣到侯府裏當奴才。


    莊白心裏明白,一旦進了府,身心都不由己,主子想要,他就要笑著接受,承歡。


    可這一切真成了現實,他又十分迷茫,對未來有種莫名的慌亂跟不踏實。


    不知道,世女打算怎麽安置他呢。


    會將他收房,還是玩過之後,撒手不管。


    左之凝本還有幾分困倦,打算繼續睡會兒的。


    昨日歇息的太晚了,精力消耗的有些大。


    可身側的小家夥,直勾勾的盯著她,目光如炬,她豈能不知?


    左之凝微眯著眼,隨手一撈,將他拉入懷中,聲音慵懶低沉:“幹嘛呢?醒了?”


    她又不是失去理智跟記憶,自然知道自己懷裏的人是誰。


    倒沒什麽愧疚的情緒。


    畢竟這府中的奴才,都是她的,隻要她想要,就可以行動跟上想法。


    奴才,小廝們,除了家生子,便是很小就被賣入府中,簽了死契的奴才,皆是為她服務的。


    很多達官貴人們身旁貼身伺候的男侍,都是會暖床,又容色極佳,鮮嫩年輕的男子。


    都是被當做玩意的。


    有姿色,又嘴甜懂事的,被收入後院當個侍夫的不是沒有。


    可大多數的,則是伺候了一兩次後,就被丟到一旁,繼續幹著之前的活兒,再無出頭之日,仍舊是個小廝,奴才。


    比普通的奴才好一丟丟的,便是通房了。


    通房,仍是個奴才,沒有辦法自己住個院子,也沒人伺候。


    需要白日幹活,夜晚可能需要滿足主子的“一切需求”。


    不過比普通的奴才,地位高一點,待遇好一些罷了,算是個奴才頭子。


    通房可以偶爾見到主子,得寵點的還能吹吹枕頭風。


    而侍夫,算是半個主子,可以單獨住一個小院兒。


    還能有兩個小廝,一個粗使奴才,在旁伺候著,每月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按照侍夫的規格。


    如果得寵,又肚子給力,早日誕下子嗣,請封為側夫的,也是有的。


    左之凝對自己的男人,一向不小氣,隻要她舒坦高興了,也不至於苛責。


    隻要別貪心,妄想得到不屬於他的,她就很好說話,寵愛有加。


    不然…那就得被她關進小黑屋,上了黑名單。


    ……


    “嗯,奴才是吵醒您了嗎?是奴才的錯。”莊白有些不習慣,更多的還是羞怯。


    莊白的臉上一片紅暈,他身上未著衣衫,而世女竟還在被子裏,雙手不斷流離著。


    他臉漲紅的想鑽進被子裏。


    “沒事,時辰也不早了,餓了嗎?”左之凝醒來後,還是帶了些本能的反應。


    “還好。”莊白甕生甕氣的迴道。


    可看他那副小可憐樣,想著他那小身板,可能也受不住。


    可她並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


    既然那…不方便……


    別的方麵補償下她,不過分吧?


    左之凝臉皮極厚的在被子裏,拉過他的手,然後幫她……


    兩次後,左之凝神清氣爽的下了榻。


    而莊白的雙手則是哆哆嗦嗦的,又酸又麻。


    左之凝迴頭瞥了一眼榻上的人兒,見他嗔羞的看著她。


    左之凝心情還不錯,輕聲哄了句:“乖,你好生躺著,等到睡醒了再離開。


    我會吩咐一聲,今日你就搬到後院去住,以後你便是我的侍夫,不用再當粗使奴才了。”當做他伺候不錯的獎勵好了。


    她本就沒打算,讓他繼續做粗使奴才,本意是想調他在跟前伺候,做個通房侍男。


    可他的乖巧,可愛讓她十分滿意,那就抬舉他當個侍夫便是。


    無傷大雅。


    左之凝剛出房間,楊善便恭敬的說了餘氏昨晚來過,又被攔下了的事。


    左之凝微勾,讚賞的看了眼楊善,抬腳往正院走去。


    餘氏啊,也該去會會他了。


    昨日整頓的不過是小魚小蝦,算不得什麽。


    說起餘氏,這人倒是有幾分手段跟頭腦的。


    當年進侯府的時候,是以繼室的身份入的門,正室自然是正經主子。


    繼室嘛,也是主子,不過到底還是差了些意思。


    他這人倒是會隱忍,剛入門,沒有急著出頭,握權,對原配留下的嫡女,更是照顧有加,十分寵溺。


    好似像對自個兒的孩子一樣。


    可細細想來,這何嚐不是一種捧殺?


    雖然原主一開始各方麵都遲緩,可那時她的行為舉止都很正常。


    說話也隻是比正常人慢了一些,如果好好教導跟指引,未嚐不可能讓她恢複正常。


    餘氏的放縱跟“寵溺”,卻讓原主錯過了矯正的最佳時機。


    而最要命的就是那一場高燒不退。


    除了餘氏跟他貼身伺候的心腹外,無人知道原主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有一個是他安插進來的。


    在原主發燒的當日,她身邊就有人發現了,就是餘氏安插進來的人手,並且在當時,就跟他稟告過了實情。


    餘氏,猶豫再三。


    他最終當做毫不知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找大夫為原主診治。


    事後,餘氏害怕那奴才說漏了嘴。


    沒幾天,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將那奴才“趕”出了府,並安排人在途中,送她“上路”。


    隻有死人才能永遠閉嘴。


    餘氏一直想為侯爺生下個嫡女,可每次都隻有失望,遲遲沒有好消息。


    他中途也不是沒動過別的心思,想要過繼個宗室或同族的女童過來,養在身邊。


    可侯爺一直不同意。


    侯爺走後,他過繼的心思也就淡了。


    原因很簡單,他在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男子。


    如果侯爺不在了,他貿然提議過繼個宗族女童,養在膝下,誰也沒辦法保證,他能不能,拿捏住那孩子。


    誰知道養了多年的孩子,最後會不會是個白眼狼,反咬他一口呢。


    而他的身份,終究沒辦法讓他腰杆子挺直,底氣總是有些不足的。


    所以他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傻子留下的種。


    隻要那兩名侍夫,能誕下一名女孩,那傻子存在的意思,也就沒必要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


    左之凝剛到正院,就被餘氏身邊貼身伺候的奴才,熱情帶笑的請了進去。


    餘氏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看到左之凝的時間,目光沉沉,極具壓迫感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才笑著開口,語氣溫柔:“若蘭,你能醒來,為父可真是太高興了。”看來確實是沒事了。


    “是嗎?本世女也很高興。”而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按規矩來說,餘氏是她的長輩,又是繼父,禮貌應該稱唿一句父君。


    可左之凝會叫嘛?


    他也配。


    “若蘭,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是不是該考慮下人生大事了呢。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主君了,也是為父的錯。


    想著……便一直耽誤到如今。”


    餘氏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觀察左之凝的表情,神態。


    “不急,本世女接下來需要接手的事,可不少呢。


    等手上頭的事,理順了再娶親便是。


    聽說侯府不少事情,都是由您負責跟出麵的,過去也就罷了。


    以後這種事,交給本世女便是。


    您作為男子,拋頭露臉的,多有不妥,將侯府的麵子放在哪裏?傳出閑話,也不好聽吧?


    您說是不是?


    而且額娘要是知道了,那不得棺材板下的怒氣都壓不住了嘛?


    您年紀也不小了,得服老,頤養天年,放鬆心情才是正事呢。”


    左之凝一句髒話沒說,卻把餘氏氣的夠嗆,臉紅脖子粗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身子微微顫抖,手指握拳,緊緊的攥著衣角,輕唿出一口濁氣。


    半晌後,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依世女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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