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這原杜家二少奶奶可真的有本事,居然認識這麽多權貴,這杜二少爺肯定後悔了吧!這南家姑娘認識的這些權貴可比郡守江家厲害多了!”


    “誰說不是呢!那造紙術居然是南家姑娘造出來的,之前什麽鬼斧神工、奇思妙想、才華橫溢,這些詞白瞎的安到杜遠誌身上,他搶了自家夫人的名聲,還過河拆橋休了自家夫人,如今看到南家姑娘成了平陽侯世子的姐姐,隻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噓,你可小點聲!”


    人群中有人正在議論杜家二少夫妻之間的事兒。


    杜遠誌眯起了眼睛,悔嗎?他隻後悔沒有早點休了她,隻後悔當時還給她留了一線生機,留了一絲臉麵,如今卻是搞得自己被動了。


    南辛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個穿著灰衣的男人,兩人目光對視時間仿佛停止。


    她在男人的眼睛中看到了殺意,看到了滔天的恨意,那種恨意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的眼光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杜遠誌剛剛蘇醒的那天,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當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南辛夷心想,我不過就是將造紙術賣了出去,至於讓他這麽恨我嗎?難道之前朝夕相處歡樂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嗎?


    她想去跟他打招唿,問問清楚,卻隻聽見他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南辛夷,你——好——本——事!”


    南星擋在了南辛夷的麵前,怒目瞪著這個曾經的二姐夫,說,“我二姐姐不想和你講話。”


    南辛夷卻是輕輕地將南星拉開,說,“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二姐姐,”南星很是不放心的看著杜遠誌,畢竟前幾天他才暴揍過他一頓,他害怕此人將怨氣出在自己的二姐身上,二姐姐那麽弱不禁風的,若是被他那麽一拳,那可咋辦?


    南辛夷說,“放心,沒事的,你們先走。”


    南星很不放心,即使走開,也是站在遠處的柳樹下,靜靜的看著。


    兩人沉默著,走到河堤邊,河水波光粼粼,岸上楊柳依依。


    南辛夷先開了口,“阿誌,你還好嗎?”


    杜遠誌冷哼一聲道:“拜你所賜,一切都好。”


    他丟失了京城的大單子,造紙也不是他一家獨大了。


    南辛夷怎麽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意味?她說,“你與江小姐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哼!你不覺得你問的可笑嗎?那日你在望月樓與人私會之時,正是我與江小姐初識之時。”


    杜遠誌望向眼前,這個麵色如月的女人,心中百味雜陳,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情感去麵對她。


    如今,杜家還是仰靠著她留下的造紙術和細鹽渠道活著,可這是她南辛夷欠他的,欠他們杜家的。


    前世她害杜家那麽慘,今世無論她做什麽都是對杜家的贖罪,這樣一想,杜遠誌心中那點僅存的對她的愧疚之情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世死亡的恐懼和縈繞不斷的恨意。


    南辛夷苦笑,“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我,造紙術我不會再賣了,從此各走各路,各自安好。”


    南辛夷說罷,也不再多言,也不看杜遠誌臉上的表情,轉身朝著擔憂他的家人走去。


    “二姐,”南星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我隻是跟他講,不會再賣造紙術了,我們以後有很多掙錢的渠道,不差這一個”,她又看了看李長卿,看到那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的不成樣子,便道,“走,我們去嫂嫂的布莊看一看。”


    蘇佩蘭的布莊選在了東街,而杜二老爺的布莊在西街,按道理說,各做各的生意,互不相幹,但是蘇佩蘭那新穎的經營方式,上乘的布料、花色、款式無一不吸引著整個武平鎮的人。


    於是便出現了這樣的一種情況,蘇佩蘭的布莊門口車水馬龍,而杜二老爺家的仲意布莊,卻是門可羅雀。


    蘇佩蘭的布裝門頭上赫然寫著“衣品會”三個大字,這個名詞是南辛夷建議的。


    幾人走上前去,赫然發現這一家的布裝裏麵的布局和其他布莊全然不同,其他布莊是將布料一摞一摞地碼著。


    而這一家卻是,將各色的布料全部都做成了款式各異的成品衣裳,布莊的兩側安裝了兩排紅木做成的圓形架子,而那些衣裳也用木製的衣架晾好了,一件一件的擺著顧客上來,可根據自己的喜好挑選,既可以看到衣服的款式,也可以感受到布料,再根據自己的喜好,由布莊的裁縫現場裁剪製作,或是就將成品買走。


    布莊裏麵還分門別類的,劃的區域有女裝區,男裝區,兒童區,顧客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立馬選到自己中意的品種。


    小小的布莊之內,不乏有公子小姐之類的權貴在此挑選,更有甚者,他們將衣品會出品的新的款式當做自己跟風的目標。


    “喲,這是哪兒來的叫花子,”突然一個身著淡綠色的衣裙的小姐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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