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此刻的神殿裏氣氛異常焦灼,黑色西裝原本帶來的壓迫感大祭司明顯感覺薄了幾分。


    “是的,您找我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今天下午的時候,有大概五六個人駕駛飛機進入了小島。”


    “什麽!您是說這座十五年無人光顧的島嶼上來人了。”


    “對,我現在要你在村子裏等著他們來找你。”


    “啊?不需要我們把他們趕走?”


    “沒有必要,而且他們也走不了,交通工具都壞了,既然來了,不留下點什麽怎麽能行呢?”黑服露出了滲人的微笑,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隻是需要我把他們留在村子裏嗎?”大祭司盯著黑服:“不需要我做別的事情嗎?”


    “當然要,你要把他們一直留到神選大祭司的時候,要查清楚一共多少人,有多少裝備。”


    “好,那我現在先迴去準備。”


    “不著急,我要再和你商量點事情,當然,是對你有好處的事情。我們會這樣……”


    ……


    一行人趕到爆炸的所在地,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我和星野幾乎渾身是血的躺在一起,我的背上是一道滲人的傷口,現在還在不斷地流著血,一旁是一頭沒有了頭的巨大野獸,因為血肉模糊而分辨不出來之什麽品種。


    日步美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看到我背後的傷口更是心都顫了一下,急忙的給我的傷口進行處理。


    野乃美在一旁幫著日步美處理著我的傷口,綾音和茜香檢查著星野的身體。


    “星野前輩的傷不是很大,就是肋骨差點斷了,內髒有些輕微的受損,應該躺兩天就可以恢複了。”綾音一邊做著處理一邊說著。


    “sensei的傷勢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但是流了很多的血,估計也要調養兩天了。”日步美說著,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開心。


    “我檢查了一下那頭野獸,看樣子是一頭白虎,應該活了挺久的,從屍體的受損程度來看,應該是sensei把手榴彈投到了白虎的嘴裏,而且正好卡了在脖子裏。”茜香看著白虎的屍體分析著。


    “這裏還有一桶野果,不過都被血給染紅了。”


    “能想象出發生了什麽,先把他們搬迴樹屋吧。”亞菲說著。


    “好的,亞菲小姐,真是麻煩你了,看來這兩個人應該一時半會兒不能去村莊住著了,你看能不能把他們安放在樹屋。”綾音問著亞菲,語氣盡顯請求。


    “沒問題。你們在村莊裏就說你們隻有這幾個人來就行。”


    “好。”綾音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亞菲提出的條件。


    “那個,日步美醬,你要不要也在樹屋照顧sensei啊,他醒了之後看到你肯定會很開心的。”野乃美問著,還一邊向日步美擠著眉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啊!我,我還是別待在這裏了,要是他最脆弱的時候看到我在他旁邊,肯定會很不知所措的,但是在他最難受的時候我是不是也應該在他身邊陪著他啊……啊啊啊!我在說什麽啊,請不要在意我的話語。”日步美用極快的語氣說著,臉上的紅暈已然無處安放。


    “日步美小姐放心去村莊吧,我會和sensei解釋的。”亞菲善解人意的笑著說。


    “啊…啊,好,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對了!這是我剩下的三顆手榴彈,請一定要在他醒了之後交給他,他這次肯定是因為隻有一顆手榴彈容錯率低才會受傷的。還有請…請把這個交給他,他看到後會明白的。”日步美遞過來三顆手榴彈以及一個亞菲看不懂的東西。


    “收到!你們安心去村莊吧,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別太放鬆,最好有人輪流站崗,一定要小心這些村民,不要被表麵迷惑住。”


    “好,那我們去村莊了,亞菲,祝你能早日解決與村民之間的矛盾。”


    “好的,哎呀快走吧,再說我眼淚就掉下來了。”


    亞菲和幾人笑著,隨後眾人離去了,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亞菲顯得很是落寞,他們說希望自己早日解決與村民之間的矛盾,可她們不知道,自己與這些村民們的矛盾又豈是能很快解決的,或者說,真的能解決嗎,麵對自己的殺母仇人們。


    那夜所講述的並不是真正的結尾……


    “寶貝,你要留在這裏,不能跟著媽媽走,等媽媽離開這裏,會迴來接你,還會給你帶很多很多你在這個島上吃不到的好吃的,好不好呀。”


    “好呀!那媽媽要說話算話哦,一定要帶迴來很多好吃的,亞菲會分給村民們吃的。”


    “哈哈,亞菲真是乖孩子,為什麽不自己都吃了呢?”媽媽撫摸著我的臉頰,那時的我又怎麽看出媽媽臉上的不甘與決絕。


    “因為村民們都對我很好呀,媽…媽媽你怎麽哭了?有誰欺負你了嗎!媽媽你說,亞菲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好孩子,媽媽隻是太高興了,沒有人欺負媽媽。”媽媽緊緊的抱住我,抱的很緊,緊的我喘不過氣來。


    “媽媽!咱們拉鉤鉤,拉完鉤鉤媽媽就不能食言了。”


    “好。”媽媽擦幹了眼角了淚。


    大手與小手的小拇指相互勾著,那藏匿在手中的親情在這一刻無法控製的溢出,就算什麽都不懂我也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什麽,如同夏日豔陽天被陽光直射的泡泡一般,是那樣的美好,好像住在泡泡的城堡裏麵,裏麵有媽媽,有我,有村民們,大家在一起快樂的生活著,可是,那美好終究隻是夢幻虛無,任憑我如何追逐,雙手抓住的僅僅是弄髒雙手的泡泡水而已。那小手與大手之間的連接也顯得那麽脆弱,這是母親對於孩子的承諾,但也僅此而已了。


    “願意跟隨我的人,上船!”母親的形象再次變得高大起來,是啊,她不隻是我的母親,更是村民的領袖,傳達真正的神明的旨意的大祭司!


    那艘船行駛在這片海洋之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毀滅。


    我忘記不了最後一刻的火光照在我的臉上,是那樣的璀璨且無助。


    ……


    大祭司迴到了村莊裏,麵容很是難看,他在房子外麵轉了很久很久,遲遲不敢進屋。


    “大半夜的,既然迴來了,為什麽不進屋,瞎逛什麽啊。”是卡芙的聲音,他早就注意到了大祭司在外麵來迴踱步,知道了此次時間並不簡單。


    ……大祭司把黑服交代給他的事情全部說給了卡芙。


    “你說什麽!他們真的是這樣說的,他們真的要這樣做?”


    “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他們做的竟然比咱們所預想的最糟糕的結果還要糟糕。”


    “確實是,你打算怎麽去麵對那個女孩。”


    “麵對?卡芙,你在說什麽……”


    “你是什麽意思。”卡芙盡管臉部已經燒焦了,但能看出他不悅的表情以及扭曲的眉毛。


    “那個女孩不論結果好壞都是要死的。”


    “為什麽…為什麽不考慮救救她。”


    “我…卡芙,我救不了她,我的任務僅僅隻是毀滅那些人。”


    “可你是大祭司啊!你能這麽坦率的放棄一個村民嗎?剛何況那是……”


    “請不要再說了卡芙,那個女孩我和她對抗了很久,可以說我見證了她整個童年,我對她的了解甚至比她自己還了解自己。”


    “那你就可以輕易的決定她的命運?這不公平。”


    “為什麽不可以,你我的命運永遠都不在自己的手上。你這是在走上一任大祭司的老路!卡芙,你清醒一點。”


    “我以為…我以為你經曆那件事情之後會理解她,沒想到。”


    “理解,我不理解,我隻是在吸取她的教訓不斷做出一個屬於大祭司的責任!”大祭司走到床邊歎了口氣接著說著:“卡芙,我曾經養了一隻狗,我很愛她,每天都給她洗澡,撫摸,吃飯睡覺都在一起,無時無刻我都和它在一起,我牽著它走在路上,它一直走在路中間,我把繩子向邊上拽,它並不理解我,仍然自顧自的走在最中央,甚至還不耐煩的衝我呲了牙,我不理解,為什麽我好心提醒他靠邊它卻不停,非要讓行駛的農耕機器壓了才能張記性嗎?我想著,為什麽每一次都要經曆血和肉的教訓人們才能學會成長,就想這隻狗一樣,後來,這隻狗還是被農耕機器壓死了,我很不理解,後來我想明白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懂得這個道理,也並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有懂這個道理的權利,它隻不過是一直狗,一隻屈居於人下的狗,僅此而已。”


    “那你呢?你的行為不也是一條狗嗎,神殿裏的那些人的狗。”


    “我…我一直都在反抗啊!”


    “是啊!你在反抗,你在反抗誰?你在反抗神殿裏的人嗎,不!並不是,你反抗的是命運,是壓在你身上的職責!那個女孩受到你的壓迫時是在幹嘛,反抗!同樣是不滿命運反抗的生靈,你又有什麽資格去放棄?前任大祭司失敗了,她的一切就都是錯的嗎?你學會了總結,很好!我親愛的大祭司,但是不能主觀臆斷啊。”卡芙的聲音很大,想要用聲音來讓大祭司明白些什麽。


    “卡芙,我很謝謝你願意來幫助我對付黑服,但是請你注意你的身份,請不要反駁我的想法,我才是這次反抗的領導者,就像當年的大祭司命令你和我一樣。”


    “哦,天哪,是我的錯,大祭司,我真的後悔將你推上大祭司的位置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大祭司,從今以後,你接著當你的領導者,而我,要去注意那些被你拋棄的可憐孩子了。”卡芙看著堅定的大祭司,打開了房門,堅定並不遜色於大祭司,身影消失在夜裏……


    “這…這是哪裏啊?”


    我醒了,但是我的意識很是模糊,腦袋很疼,是脹疼的那種,這種疼痛感是很難感知到周圍情況的變化的,以至於我第一時間還以為我死了,要不是眼睛還能看到畫麵,我應該很苦惱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害,畢竟是死過一次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經驗的。


    “這裏是樹屋。”聲音很縹緲,但也很熟悉。


    我敢斷定我這樣是睡的太久了,我不斷的搖著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這樣卻僅僅加劇了疼痛感。


    “你缺的血太多了,有眩暈感是正常的,乖乖躺下,大叔照顧你。”聲音如同阿羅娜一般是在我腦海裏傳出的,沒有源頭,看不到一切。


    原來是貧血了啊,現在外麵應該是中午,明晃晃的太陽直直的掛在那裏,我看到我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層被子,應該是亞菲的吧。那沒有源頭的聲音自稱大叔,哦,原來是星野啊。


    “好燙!是熱的?不對不對,應該是發燒了。”


    啊嘞?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眼睛,她在幹什麽?我的額頭好像變的清涼了起來,這股清涼感順著我的頭傳遍我的身體,雖然眩暈感還是有,但好像也不是很疼了。


    “比我的腦袋熱這麽多!啊,這裏也沒有冰塊,怎麽辦啊!要是燒傻了沒法和日步美交差啊。”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傳來稀疏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弄著什麽,我好好奇啊,想要轉頭看一眼,但是我的身體很快壓製住了好奇,沒有了任何力氣。


    “他都燒成這樣了,不能看到吧…哎呀!不管了,救人要緊。”


    頭部的清涼感再次傳來,好像有點重,有種奇怪的香味,我這是…在做夢嗎?


    如果是夢的話,一定是仙女來到我的夢裏接我去天宮,七仙女圍著我喂我吃蟠桃,還說為了我甘願受罰。


    我在暴雪中被烈焰包圍困,沒錯,是我,就是我,我失去了力量,任憑著暴雪刮在被烈火炙烤過的地方,在前路等待著我是什麽。一個黑暗係的邪惡小女孩?什麽東西,我怎麽會做這種夢,她砍下了我的頭顱,她將我的腦子拽出重塑成一條線,彈奏著快樂的曲子,隨著這首歡快的曲子,我漸漸地看不清了,看不清暴雪,看不清烈焰,看不清傷口,看不清夢境……


    ……


    “唉,大人真是奇怪,明明可以抓緊時間離開去尋求支援再迴來救我的。非要說什麽保護自己的學生。”星野拖著下包,靜靜的看著眼前為了保護自己而變成這樣的大人。


    “為了照顧你,大叔連寶貴的睡覺時間都用來看著你了,你就知足的趕緊好起來吧。”星野鼻頭一酸:“我…我還要當麵感謝你呢,我欠你兩個人情了。”


    “星野,你…你的衣服呢?為什麽不穿衣服啊。”亞菲提著一桶野果迴來正好看到星野赤裸著身子做在sensei的麵前。


    “啊!額,那…那個……”


    “sensei發燒了?那也不能用你的衣服給他降溫啊,我這裏有毛巾的!”


    “啊?可是,可是大叔已經用水弄濕了,已經穿不了了。”


    “那,你穿我的吧,正好我從村子裏帶來的衣服多。”


    星野穿上了亞菲的衣服,不穿還好,這副樣子完全就是寬鬆款pro max升級版,像是一個孩子穿上了比她高一米的父親的衣服,那袖口甚至可以媲美大祭司。


    “額,挺合適的,哈哈。”亞菲不知所措的笑著。”


    “唉。對了,亞菲你要相信那天來找你的那個人嗎?”


    這句話似乎是問到了關鍵而脆弱的地方,隨之而來的是沉默。


    “我,我不知道,那個人很奇怪,能感覺到她沒有惡意,但是她的一切都和我記憶裏的卡芙姐姐差的太多了,而且,她對我有所隱瞞。”


    “有所隱瞞是指?”


    “現在的大祭司和我之前認識的卡芙姐姐都是我媽媽秘密建立的一個組織裏的人,這些是村子裏的弗伊姐告訴我的,弗伊姐也是那個組織的,叫尋神會,是一個以信仰神為核心的尋找神的組織,有關於阻礙神的任務都會暗中排除尋神會的人,所以尋神會的進入條件就是絕對忠誠,一是對神,二是對母親。”


    “然後呢?”星野起身將sensei頭上的jk校服取下放到一旁的冷水裏清洗著。


    “所以尋神會的成員就是下一屆神選大祭司的成員,因為上一次進入神殿的候選都沒有出來,所以現在的大祭司還是上次母親去世後尋神會自主選出的,大祭司選出不久,尋神會的成員基本都被暗殺了,活下來的,也都對此事閉口不提,安心過著自己的日子,不在參與祭司的一切活動。我問那個自稱卡芙的人尋神會推薦的大祭司是誰。她沒有說。隻有兩種可能!”


    星野將清洗好的jk校服對折好,鋪在sensei的腦袋上,但是還是認真的聽著亞菲講。


    “一是她根本不是卡芙,完全不知道尋神會這個組織,二是她在隱瞞大祭司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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