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的話顯然引起周邊人的共鳴,“這人誰啊,胡鬧!”


    “不能讓他胡搞!”


    “這不是往人傷口撒鹽又是什麽!”


    。。。。。。


    柳如萱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說道,“別胡鬧!”


    兩人雖說不上多少感情,但陳燁總歸是她名義丈夫,任何不良影響自會牽連上她。


    都到這種時候了,她當然不想他惹禍上身,能躲多遠躲多遠,對於她這種搞醫療的來說,碰到的惡意醫鬧還少嗎。


    雖然知道陳燁懂點偏方,但她不相信他還能把人起死迴生。


    這事明擺著人沒得救了,萬一被賴上夠喝一壺的,肯定得攔著不能讓他出亂子。


    魏權想法跟柳如萱又不同,他心裏早早問候了陳燁祖宗十八代,真tm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傻帽,人已經沒得救了還往前衝,這不是找死又是幹什麽。


    柳家找個這樣的上門女婿也是悲劇,不要說柳家勢大財大,照這樣下去就是十個柳家也不夠賠的。


    腦子真tm有病!


    如果不是柳如萱在場,他恨不得立馬找人把陳燁趕走。


    “陳先生,你別亂動,還是讓專業的醫生處理吧。”惡心歸惡心,魏權說出的話就要溫和得多,故意加上專業兩字,無非就是說他陳燁不專業。


    這話一點毛病沒有,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去做。


    “我還是試試吧,說不定有救,這可是一條命,關乎一個家庭的幸福。”陳燁才不管他們怎麽想。


    其實陳燁也不敢打什麽包票,但他就是想試試,萬一成了呢,說完就要推開孩子的母親。


    “你幹什麽?你誰啊!”又一個白大褂終於被他的舉動觸怒了,對他咆哮道。


    “你不能碰孩子。”


    “醫生都說沒救了,你折騰個什麽勁。”


    “傻冒。。。。。。”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不知天高地厚。。。。。。”


    。。。。。。


    什麽難聽話都從旁邊人嘴裏吐出來。


    最難受莫過於柳如萱,她感覺再呆在這兒簡直丟人現眼,再三拉了拉陳燁的衣袖,急急說道,“走了走了。。。。。。”


    陳燁對正趴在男孩身上哭泣的婦女說道,“大姐,我問你,你還想不想救你孩子。”


    那婦女像中了魔障一樣,轉身就抱住他,“你能救我兒子?!你能救我兒子?!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陳燁對著她平靜的說道,“我不敢保證,但讓我試試,你孩子可能有得救,如果我不試你孩子就永遠沒活命機會了。”


    那婦女根本不加思考連連說道,“好好好。。。。。。試,試,你想怎麽試都行,隻要能救迴我兒子的命。”


    原本癱倒在地的孩子父親也反應過來,抱住陳燁的腿說道,“隻要你救我兒子的命,你要什麽都行,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不等陳燁反應過來,他直接在陳燁麵前跪下去連叩三個響頭,“求求你救我兒子,隻要你能救他,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陳燁心中慨然。


    正當他準備施救之際,又一個白大褂喊道,“你不能動,這是在醫院,你又不是醫生,萬一出事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陳燁不由苦笑,狠不得抽他丫的兩巴掌,現在人都這樣了還能有更差的情況嗎,把頭轉向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那對夫妻,“兩位哥嫂,如果孩子沒得救怪我嗎?”


    那對夫妻現在人都是暈的,哪裏分得清東西,連連點頭,緊接著意識到了什麽,又猛搖頭,“不怪你不怪你不怪你。。。。。。”


    “看到沒有,孩子父母都說不怪我,你還有什麽說的。”陳燁對一眾白大褂說道。


    他以為這迴耳邊總算可以清靜了,不想人群裏又響起聲音來,“你不是專業醫生又沒有執業資質,憑什麽治人?”


    這話問得陳燁差得想笑了,現在的醫生就這麽點腦子嗎?


    “哥,你沒看到我是在助人為樂做好事嗎?難道做好事也需要證件嗎?就隻能有資質的醫生才能做好事,其他人連做好事的資格都沒有?”


    陳燁一連串的問話質問那人,那對夫妻用仇恨的眼神盯住問話的白大褂。


    那孩子父親咆哮了,吼道,“你tm給老子閉嘴,耽誤我兒子救命時間,老子跟你沒完。”


    “老娘跟你拚了,就你廢話多。。。。。。”本來還跪伏地上的孩子母親掙紮著站起來,要跟說話的白大褂拚命。


    形勢完全顛倒過來了,旁邊圍觀的群眾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指責一眾白大褂。


    “沒人性。。。。。。”


    “就知道賺黑錢,不管人死活。”


    “一肚子壞水,讀那麽多年醫書腦子有病心壞了。”


    。。。。。。


    問話的幾個白大褂哪想到這個結果,不但小孩父母要跟自己拚命,還招來圍觀群眾指責,自己成了過街老鼠。


    但又想看看陳燁如何施救,萬一成了呢,哪裏肯放過這等機會,隻好厚著臉皮尬尷的站著遭罪。


    過了一會場麵終於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靜靜的望著陳燁,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隻見他雙手放在男孩的左胸之上,有節奏的按壓。


    足足按了十分鍾仍不見男孩有任何異動。


    失望的情緒開始人群中漫延,開始出現躁動。


    “還以為有奇跡出現,還不是一個鳥樣?”


    “專業醫生都不行,他還想行,真是異想天開。”


    。。。。。。


    見此情形,之前的幾個白大褂趁勢又開始作妖了。


    “我就說囉,他就是在瞎搞,真把自己當成神醫了,嗬嗬,神棍還差不多。”


    “沒有金鋼鑽攬什麽瓷器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我呸!”


    “人啊,最大的悲哀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哈哈。。。。。。”


    柳如萱望著陳燁,看他不顧一切始終按壓著,內心很受感動。


    明知不可為但仍然為之,而且還冒著巨大的風險。


    平淡的外表下藏著一顆仁者之心,這不正是作為一個醫者所應擁有的嗎。


    她看向他的眼光多了些欽佩。


    此時的魏權看陳燁不顧一切的按壓,多少也受了些感動。


    年輕時候的自己不也是這樣,滿腔熱血,做事全憑內心。


    隻不過挨了無數次社會毒打後,才認識到社會的無情和現實,自己也逐漸變得世故,冷漠,精於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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