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不知掉哪了,能幫我買張高鐵票嗎?我今晚就得走。”


    “這麽晚了怕不安全,在我這裏待個兩三天不礙事。”


    “今晚必須得走。”


    “那好吧,你自己看著辦,票我可以給你買,去哪兒?”


    “懷化。”


    震得陳燁差點跌倒,上午還在跟黃衛國聊懷化匪患,晚上就碰到個懷化猛女。


    好吧,真是運氣!


    陳燁幫她訂好票,再給她叫了輛滴滴專車。


    待女子上了車,他把剛從銀行取的錢放她手裏。


    女子看著手裏的錢再看了看他,停頓了會,似有點硬咽,“謝謝。”


    開車的司機打趣道,“怎麽,兩口子難舍難分啊。”


    兩人刹時尷尬起來,這算哪門子兩口子。


    目送車遠遠離去,陳燁終於如釋重負,想來女子很不容易,這麽大晚的天還得急著跑路躲避追殺。


    她在寶慶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險。


    人活世上誰又容易,正如剛才的滴滴專車司機,大老晚還出來接單,他也想在家陪父母看看電視,陪小孩寫寫作業,陪老婆打打麻將。


    一般人以為的日常,在他眼裏那是夢想,生活不易,負重前行。


    迴到診所休息會兒,沒多久就不再想黑衣女的事情,各有各的造化,不是他陳燁一介平民能決定的。


    正準備關門迴家,隻聽清脆的“啪啪”兩聲。


    是槍聲!


    陳燁第一時間認定,而且就在附近。


    真是多事之秋!


    寶慶的治安越來越難搞了!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老百姓的日子難囉!


    柳府是不是也得增加些保安,加強安保力度了,陳燁如是想。


    很快就聽到外麵一陣劈靂啪啦的腳步聲。


    “快快快。。。。。。”


    “這邊走,這邊走。。。。。。華仔,你們三個墊後。”


    “堂主,堂主,再堅持下,很快就要到醫院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堂主。。。。。。快不行了。。。。。。”


    “嗯?大陳世家。。。。。。是個診所,快把堂主抬進去搶救。”


    唿啦啦一夥人擠了進來,不等陳燁說話,他們已經把一個人抬到長台上了。


    “醫生,快救救我們堂。。。。。。朋友,她快不行了。。。。。。”一個男人走到他麵前說道。


    其他幾個也跟了過來,團團圍住陳燁。


    陳燁雖樂善好施與人為善,但不喜歡被人脅迫,那種感覺很不爽。


    看他們幾個兇神惡煞要吃人的樣子,陳燁自顧自煮茶,慢悠悠品了一口,“好茶!”


    “喝個雞巴茶,信不信把你的店砸了!”一人說著就要動手拍他手裏的杯子。


    另有幾人趁勢圍了過來,要對他動手。


    “王。。。。。。誌,你們。。。。。。住手。。。。。。不要為。。。。。。難人家,我們。。。。。。走!”


    眼見躺在長台上的人說話了,幾人趕緊撇下陳燁圍了過去。


    “堂主。。。。。。”


    “堂主。。。。。。”


    。。。。。。


    “平時怎。。。。。。麽教你們的,我們。。。。。。”話未說完,人又暈死過去。


    這夥人還算聽話,沒有再為難陳燁,抬起長台上的人這就要走。


    陳燁歎息一聲,也罷也罷,能闖進大陳世家算是緣份。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雖然這夥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看在長台上那人不為難自己良心未泯的份上,就救了吧。


    “不要動,我來試試吧。”陳燁說道。


    那夥人見陳燁說話了,大感意外。


    等他們反應過來,連連說好好好,頗有點受寵若驚。


    長台上躺的是個女子,蒼白的臉色,仍掩飾不了她秀麗的容顏。


    這番容貌跟藍綾清不相上下,卻又各有千秋。


    現在還不是看容貌的時候,很快陳燁把眼光轉向傷處。


    兩處都是槍傷,一處是在肩胛處,一處是在胸部,離心髒侃侃兩厘米遠。


    這番致命傷,還能扛這麽久,生命力確實頑強。


    如果是送大醫院,恐怕還在路上就已經香消殞散。


    “她留下,你們都出去,守在門外。”陳燁說道。


    “我們都出去?!”有人不敢相信被下了逐客令。


    “你們不出去,我怎麽療傷救人!”


    聽陳燁說這個話,那夥人遲疑了兩秒,瞬即全部走了出去,房間頓時空曠了許多。


    “不管聽到房間什麽聲音,都不要進來,除非我開門。”陳燁說完就把門關了,留下一臉懵逼的他們。


    “萬一這人使壞,把我們堂主那個了,怎麽辦?”


    “萬一他禽獸不如,輪了我們堂主呢?”


    “堂主傷在胸部,那他豈不是要摸到。。。。。。完了完了。。。。。。”


    一眾人等守在門外,各有各的煩惱心思。


    陳燁在室內哪有他們想的那般好過,人命關天的事情豈敢兒戲。


    女子受傷太深,而且還是要害部位,一個稍不留意就是嗚唿哀哉。


    他輕輕撥開女子衣服,血已經把衣服凝結,撥開衣服顯然觸碰到了傷處弄痛她了,躺在長台上的女子眉頭緊皺輕喚了一聲。


    他把女子上衣和內衣脫掉,容不得時間看她雪白的肌膚。


    舊血已經在傷口凝結,新的鮮血還在汩汩往外冒。


    這得忍受多大的痛楚!


    陳燁忍不住看了眼女子,能做到這番的又有幾人,有些佩服她了!


    仔細查看彈片情況,胸口的子彈所幸離心髒還差兩厘米,還沒有造成致命傷害。


    但如果想把彈片取出來,就要費些氣力,極易傷害到心髒處周邊密集的血管。


    至於肩胛處的子彈,就要容易很多。


    最終他決定先從最難的著手,先把靠心髒的彈片取出來再說,事不宜遲。


    先握住女子的手,朝她緩緩輸入一絲真氣。


    真氣稍微過猛,對於脆弱到隨時可能喪命的人來說,同樣極其危險。


    好比一個餓了五六天的人,突然吃個七八碗就等著撐死的下場。


    輸入真氣就是讓她有更好的精神應對接下來的動作。


    依女子現有的虛弱,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何況還是從靠心髒處取彈片這樣高難度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一經真氣輸入,女子原來蒼白的臉瞬間紅潤不少。


    但人還一直在暈死狀態,可以想見槍擊造成的創傷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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