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除了左禹川提過的牛腩煲和桂魚還保留,菜色又換了一番,卓楠卓越因為鹽巴的事情剛被罵過,有些怯,隻敢夾麵前的菜。


    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左禹川誇獎菜色轉移注意力,林芳氣結散開來,語重心長解釋道:“我是見不得別人說你們的長短,但做得不對的地方就要指正出來,不然往後到了社會上是要吃虧的。”


    姐弟倆連連點頭,卓越問:“那要是他們特別過分呢?”


    “那也不能打趣長輩,你們倒是爽快了,留下攤子給我收拾。”


    對,就是那種取消折扣,把人懟一頓的收拾,這樣的收拾和送鹽巴也大同小異嘛。不都是把人氣出門了。


    “不是長輩,是那個許麗姐,我估計他們都還沒走出北街,她就打電話來了,她以為是禹川哥,那語氣……”很嗲很肉麻。


    一迴想,卓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撫住雙臂聳了聳肩。


    左禹川無奈看向卓楠,還說不會經營管理,這不就做得挺滑溜。


    林芳心口剛散去的氣又凝在一起,“你要我說你什麽好,那許麗沾上就甩不掉的。”


    卓楠伸出去的筷子又縮迴來,悻悻扒一口米飯,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阿姨,你別擔心,楠兒會處理好的。”


    卓越本意是想讓姐弟倆的處境再委屈一點,林芳也就不追究了,不想弄巧成拙,被卓楠幽怨的眼神好一頓問候。


    卓楠給左禹川夾了一筷子牛腩,小聲說到,“我已經說清楚了,她以後不會再打來了。”


    真是難得乖軟,左禹川嗯一聲,“真的打來也沒關係,我會說清楚的。”


    飯後卓楠和卓越都想逃離客廳,搶著收拾廚房衛生,但卓越先一步鎖上廚房的門,她悻悻折迴,試探性的問:“要不我帶你去看燈會?”


    左禹川也看出了卓楠的無措,便應了她。


    卓楠帶著左禹川出門後,林芳看著客廳裏一堆名貴的禮物發了愁,琢磨著要怎麽迴禮,卓正康看出了林芳的顧慮,“要是同等價位的給禹川包個過年的紅包他肯定不會收,我們準備一些雲城特產和年貨,加上家裏的一對野山參,楠楠說禹川家裏還有外公,這是給老人家的,他總不能拒絕。”


    林芳若有所思,卓正康問:“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就要過年了,要買什麽都得緊著時間來。”


    “我在想我還是找個時間提醒一下楠楠,談對象不免有禮物相贈,但不能收受貴重的東西,她想要的我們在能力範圍內給她置辦就是了。”


    卓正康讚同,“這個是有必要提醒的,還有今年的壓歲錢給楠楠多準備一些,一個人在外花錢的地方多,不能讓朋友們吃虧了。”


    雲城從臘月二十五到元宵節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整個老城區都布上燈盞,十裏長街燈火輝煌,人潮熙熙攘攘。


    長時間不生活在雲城,卓楠也像外地人一樣覺得新鮮,原本說是帶左禹川來玩,她自己卻先沉迷在張燈結彩的景象裏。


    獨自生活在築城的卓楠穩重聰慧,左禹川因為她不夠嬌氣會有小小的抱怨,但迴到雲城的卓楠,不經意裏就流露出了稚氣,沒有半點刻意,左禹川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路過賣的鋪子,卓楠要了一個雲朵狀的,入口,軟綿綿的甜就在嘴裏溶開了,她挑了一塊遞到左禹川嘴邊,左禹川確實吃不來這種發膩的甜,搖頭拒絕。


    卓楠勾勾手,左禹川俯身,以為卓楠有話說,不想她就毫無征兆的吻了上來。


    笑盈盈問:“甜不甜?”


    許是見過了父母,也征得了同意,卓楠的熱切也來得突然。


    左禹川受用得很,悶笑著迴答“沒太嚐到。”


    卓楠又是一記輕快輕軟的吻,左禹川的唇瓣殘留著甜津津的草莓味。


    鼻息刮過耳廓,卓楠心裏一陣酥麻,清晰有劇烈的跳動,眉眼一彎,投在左禹川的心湖上。


    長街的盡頭,是一家手製燈籠店,卓楠一眼相中名為“納福”的一對燈籠,細棉紙上畫著寥寥幾筆蘭花,點亮燭心,真就有了錦裏開芳宴的意味在裏麵。


    “你幫我把這燈籠帶給外公吧。”


    “好,一迴去我就把燈籠掛上,年三十晚一定點亮,就當你和我們一起過的年。”頓了頓,“明年和我一起迴家過年吧。以我妻子身份。”


    卓楠嗔他一眼,臉頰在滿目輝煌的映襯裏泛著通透的紅,沒有作答。


    左禹川與卓楠十指緊扣著,他說:“我沒有帶別的人去過外公家,一次都沒有。”


    “我又沒有問。”


    “是我自己想說。”


    想讓你知道,你是唯一的認定,是最堅定的選擇。


    當晚,左禹川被安排到客房,卓楠迴自己房間睡,想起燈會上左禹川說的話,心髒酥麻激動,拉過被子蒙過頭,被褥裏有左禹川的味道,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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