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的傷口基本愈合後,卓楠才應了江淮津的約,盡管見麵次數不多但兩人之間是熟絡的。


    江淮津悠閑煮茶,示意卓楠打開桌上的盒子,卓楠照做打開盒子,內裏躺著一條以西非古幣為主要元素的手鏈,名為:從心。


    古幣是卓楠送給江淮津的元旦禮物,江淮津說一定要用這古幣設計出一條孤品,沒想到兜兜轉轉又迴到卓楠的手中。


    “風塵仆仆,終有歸途,希望你能在一次次的日升月落裏,堅定且開闊。”


    乍一聽江淮津的文學素養還是耐打的,“我覺得之前你找我供稿是在變著法讓我增加收入。”


    江淮津挽唇笑得開懷,“把你美得,我錢多得沒地兒花非要變著法給你?再說,你給我寫了那麽稿子我就不能耳濡目染一下?”


    戴上手鏈卓楠晃了晃手,笑著說:“這是4個故事的稿費。”


    “這隻是禮物,沒有其他意思。”如果說卓楠身上的哪一點是江淮津不太喜歡的,那應該就是她總是分明得太清楚,一聽這樣說卓楠立馬就猶豫起來了,於是江淮津補充道:“非要還禮,那你幫我設計一對婚戒吧。”


    “婚戒?”卓楠杏眼瞪圓,從沒聽說過江淮津有對象呢,相識往來這幾年可沒有聽過他有對象呢。難道又是什麽家族聯姻?但環視這不大的鋪子,好像也沒有要到聯姻的規模嘛。


    “你放在心上吧,也不一定用得上。”


    兩人正聊著,懸在門框上的鈴鐺響了,江淮津給卓楠換了熱茶,起身去接待。


    “有事耽擱了,這麽久才過來取。”入耳的聲音有些熟悉,卓楠不禁扭頭,來人是宋兆和。與婚禮上的明豔比起來,眼下盡管妝容精致也遮不住臉上的憔悴。


    宋兆和迴頭對上卓楠,有種偷看被抓到的尷尬,趕緊收迴目光,無事一般端起茶杯呷一口,宋兆和也輕巧收迴目光。


    宋兆和又選了一些配飾,“近來江先生的設計越發有趣了。”


    “宋小姐喜歡就好。”


    “可不可以幫我設計一枚特別一點的胸針,打算送給合作商的。”


    江淮津聞言,頓了一下,“我晚一些迴複宋小姐。”


    送走宋兆和,江淮津問:“有興趣做胸針的案子嗎?價錢不會差。”


    “做啊,怎麽不做,誰會跟錢過不去。”


    “那好,我稍後迴複她。對了,你知道她是誰嗎?”江淮津正準備賣關子,卓楠看他興致正濃,就順著他的意,問:“是誰?”


    江淮津眼裏竄出八卦的小火苗,“見到‘予川’那天,左禹川來接的女人就是她。你知不知道當時我腦補了一場狗血虐戀,你深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但又對你念念不忘,你為愛遠走他鄉。”


    卓楠扶額,按照他這思維散發應該還要更狗血一些,“我還有個孩子,下次帶來給你見見。”


    “真假?帶球跑路的?看不出啊。”江淮津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趕緊坐迴到卓楠身邊,雙膝並攏,像極了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等瓜吃的群眾。


    “按照你腦補的路數不應該是這樣嗎?單親媽媽帶著孩子迴歸,然後霸總開啟漫漫追妻路,哦,不對,是前女友。然後這個可愛聰穎的小寶貝還是個愛情保安,促進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江淮津見卓楠越說越來勁,才知道著了卓楠的打趣,“好了好了,打住,這個有點過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兩人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就宣布離婚了,孩子歸她,左禹川則是付了天價的離婚賠償……”


    他們離婚了?


    江淮津把一年多前的新聞申明翻出來遞到卓楠眼前,日期是從阿尤恩迴來之後沒多久。離婚是為了田園婚禮上帶在身邊的那個女人嗎?


    算了,不管為了誰,和自己都沒有關係了。


    “停。你還沒有說約我來要談什麽事。”


    江淮津才想起正事來,“我準備做個展,想邀請你加入我的創作。”


    卓楠想著江淮津對自己的照拂確實不少,加之近來也沒什麽事,做點事情打發時間也未嚐不可,但還是要先給林芳說一聲,免得她又徒增牽掛。


    卓楠當著江淮津的麵打給林芳,將原委講了一遍,林芳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卓楠也隨之應下江淮津。


    江淮津隨之拿出兩份合同,“那我們得白紙黑字定下來,別迴頭你不痛快了又拖我的進度。”


    卓楠快速掃一眼合同,其中‘乙方需在時間上配合甲方的作品進度,’條款惹得卓楠大笑:“我隻能說盡量,畢竟我連自己都保證不了。”


    “就是因為知道會這樣我們才要白紙黑之的簽下合同。”


    “違約會怎樣?”


    違約會怎樣呢?江淮津還沒想好,他也不知道拿什麽來約束卓楠,畢竟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看起來瘦弱溫軟的女人可是一聲不響就消失三年。


    “這不是簡單的一紙合同,還是屬於我們兩個的精神契約。”


    還精神契約,那就是道德層麵的東西了,隻要不怕譴責就相當於白說,江淮津還是一如既往的純良且……且天真。嗯,是天真。


    卓楠瀟灑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江淮津趕緊收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合同,生怕卓楠又反悔,“江淮津,其實你隻需要開口我都會做的,不用搞這樣正式。”


    江淮津卻不認同,“這合同其實也是約束我無論如何不能失信於你。”


    兩人一直聊到下午,臨走時江淮津又上下打量了卓楠一番,“你到底生了左禹川的孩子沒?”


    “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從江淮津的店裏出來,天空飄起不大不小的雨,築城的冬天以晴雨為界,一雨落就降溫,卓楠懶得折返迴店裏拿傘,找了一棵行道樹躲雨等車,腦海裏是迴想到說的八卦,以及宋兆和有些憔悴的臉。


    雨幕中的來往車流裏卓楠看見一個熟悉的車牌號,以8開頭的連號車牌,不是左禹川還能是誰,卓楠垂眼收迴目光,隻看這腳尖以外的小水氹。


    舒欽眼尖,看見了站在路邊的卓楠,“左總,要帶上卓小姐嗎?”


    “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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