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蹲在山坡上的草叢中,弩箭已經瞄準獨眼龍,就在他從火堆邊經過的瞬間,向北果斷的摳下弩機。


    哧!


    弩箭劃破夜空,刹那間飛過六七丈的距離,噗嗤一聲穿透獨眼龍的胸膛。


    哧哧……


    幾十支弩箭從山坡上的草叢中飛出,六七丈的距離,雖然是夜晚,但命中率仍非常高。


    一輪箭雨,二十多個流匪中箭倒地,痛苦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山溝。


    “有弓箭手!”


    流匪們望向兩邊的山坡,但是在山溝中火堆的映照下,山坡上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到。


    哧哧……


    又一輪箭雨落下,中箭倒地的流匪又多了二十多個,有聰明的流匪開始往山坡上衝,但是山坡陡峭,一片漆黑之下,他們很難爬上去。


    四五輪箭雨過後,流匪倒下一多半,剩下的流匪頓時崩潰,開始爭搶著湧向蛇行峽口。


    “射!”


    向戰大喊一聲,已將峽穀口堵住的打獵一隊紛紛摳動弩機,兩輪弩箭過後,向戰命令打獵一隊退入峽口。


    “投降不殺!”


    一丈來寬的蛇行峽,被十五支竹槍堵的跟刺蝟一樣,當先衝入峽口的流匪頓時被戳成了篩子。


    前有竹槍堵路,後有箭雨索命,稍一猶豫,後麵的十多個流匪就被從山坡上衝下的打獵隊員射死。


    “投降……俺們投降……”


    走投無路的流匪荒亂的丟掉手中的兵器,哭喊著跪到地上。


    “把他們都捆起來!”


    不用向北開囗,向兵便直接讓打獵隊動手捆人,然後像死豬一樣丟到火堆邊。


    向北見大局已定,就吹響竹哨,沒多大時候,狗子就帶人趕了過來,“兄弟們,趕緊收取戰利品。”


    “稍等一下。”


    向北攔住狗子,“先將峽口的屍體搬走,別擋了後麵的流匪過來送死。”


    狗子一縮脖子,感覺向北身上殺意翻滾,到嘴邊的話直接又被嚇了迴去,轉身就開始帶人搬運屍體。


    “少家主,咱們已經殺了兩批流匪,難道後麵還有?”向戰、向兵與向勇三人聚過來,正好聽到向北的話。


    “不知道。”


    向北看著那些被捆綁起來的流匪,心不在焉的道:“今晚我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到底能逮住多少隻兔子,那還得看運氣。


    將這些流匪帶進林子裏分開審問,窮兇極惡的處死,餘下的就讓他們勞動改造。”


    “啥是勞動改造?”向戰沒聽說過這個詞。


    向北解釋道:“勞動改造就是幹活兒贖罪,期滿之前,他們就是沒有人身自由的犯人,如果表現好……”


    聽向北說完,向戰頓時來了精神,“少家主放心,我一定將他們做的惡事全審出來,絕不讓一個惡人露網。”


    清理戰場,收取戰利品,審問俘虜,一直折騰到半夜,山溝內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向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白家峪的見聞對他觸動非常大,特別是奴隸市場中人被裝在籠子裏售賣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反複出現,如惡夢般怎麽都揮之不去。


    黎明時分,剛入睡不久的向北再次被叫醒,打獵隊不等向北發出指令,就自覺的行動起來。


    借著黎明的微光,一群蒙麵人從蛇行峽中走出,看到山溝內那滿地的屍體,他們急忙停住腳步。


    百十個人,十多個弓箭手,其他人、人手一把長刀,單看裝備,就比前兩股流匪高了一個檔次。


    一番爭執過後,蒙麵人擺出防禦隊形,開始踩著屍體小心前行。


    蒙麵人裝備精良,進退有序,可惜他們碰上了不按常理山牌的向北。


    三十張弩一輪齊射,十多個弓箭手連弓都沒來的及拉開,就稀裏糊塗的丟了性命。


    下麵的戰鬥沒有一點懸念,幾輪弩箭過後,近百蒙麵人站著的隻剩十幾個。


    沒有盔甲護盾的流匪,在全員裝備弩箭的打獵隊麵前,跟兔子沒啥區別,隻要追進山溝,就是給打獵隊送菜。


    天亮之後,蛇行峽外沒有再發現流匪的蹤跡,向北讓打獵一隊流下斷後,然後帶著隊伍進入山林之中。


    快近午時,兩個探子鬼鬼祟祟的穿過蛇行峽,當他們進入山溝,看到山溝中層層疊疊的屍體時,一股熱流不受控製的順著大腿流下。


    “啊……魔鬼……有魔鬼……”


    等兩人哭喊著連滾帶爬的逃入蛇行峽,向戰才收起弩,“少家主說的果然沒錯,隻有嚇住那些流匪,咱們才能安生。”


    白家峪最大的鐵匠鋪後院,夥計急匆匆的衝進院內,“東主,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麽樣子,天塌了嗎?”正吃飯的鐵匠鋪掌櫃瞪了夥計一眼。


    “死了!去截殺的商隊的三撥人全死了!”


    “什麽?”


    鐵匠鋪掌櫃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在哪裏死的,都是誰的人?”


    “都死在蛇行峽裏邊的山溝內,足有好幾百人,不知道都是誰的人,探子嚇尿了,沒敢仔細看。”


    “快!叫上人隨我去商幫。”


    一下子死了好幾百人,白家峪周邊勢力間的平衡被打破,新一輪的爭鬥即將天始,商幫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通往槐樹溝的山道上,打獵隊押著隊伍艱難前行,幾十頭大牲口與十輛獨輪車,後麵還跟著幾十個被捆著雙手的人。


    眼看天已過午,向北從牛背上醒來,讓隊伍停下休息,叫過向兵問道:“兵叔,一隊還沒消息嗎?”


    “沒有,不過沒有消息就好消息,說明沒有流匪再追上來。”


    “咱們走到哪了,離槐樹溝還有多遠?”


    向兵看看四周的山勢,“從早上到現在,我們走了不到二十裏,天黑前怕是到不了槐樹溝了。”


    深山裏幾乎就沒有路,帶著如此多的東西,能在半天走二十裏,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向北從牛背上跳下,看看後麵那些被捆著雙手的犯人,“給他們鬆綁,讓他們幫著扛東西,有敢逃跑的直接殺了。


    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今晚必須趕到槐樹溝過夜。”


    得到向北的命令,向兵與向勇急忙帶人去執行。


    有了五十多個流匪幫忙扛東西,隊伍行進的速度比原來快了不少。


    昨夜總共有七十多個流匪投降,經過分開審問,其中二十多個被處死,餘下這五十多個基本上都是為了活下去的老實人。


    這些人已經被打獵隊嚇破了膽,即便被鬆開繩子,也一個個雙腿直打顫,叫幹啥就幹啥,沒有一個敢生事。


    一路上緊趕慢趕,天黑時仍然離槐樹溝還有六七裏地,好在走出了山林,在月光下能摸黑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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