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催動內力,將力道運於足上,飛身形上房,去追擊前麵的人,心想:“本姑娘今晚的電視劇馬上要演了,是誰這麽討厭把我女兒給綁走了?”


    隻見自己與前麵黑影距離越來越近,右手向後拔劍,向前刺去。前麵那人側身一躍,落下屋頂。


    嶽行跳落下來,橫劍攔住兩人的去路。定睛一看,隻見眼前之人是嵩山派四大長老之二的金刀趙和銀鞭錢,銀鞭錢正將嶽恬扛在自己肩膀之上。


    嶽行輕歎一聲:“你們又要幹什麽?紫薇軟劍現在已經不再我身上了,快放下恬兒。”說罷,挺劍刺向金刀趙。


    金刀趙揮刀招架,銀鞭錢放下已經動彈不得的嶽恬,也揮鞭向嶽行抽來。


    獨孤九劍一共有九式,經後人精煉,凝結為三式,即破劍式,破矢式和破索式。破劍式專門應對刀槍劍戟,破矢式應對箭矢飛鏢,破索式應對鞭索鉤鏈。胡霄隻會用前兩式,而嶽行是三式全會。雖然沒有胡霄的天賦,用不出以彼之道還至彼身,但是也算是練得中規中矩;加之內力深厚,嶽行與金銀二人戰鬥時竟還稍占上風。


    正在金刀趙和銀鞭錢將要敗北之際,金刀趙對銀鞭錢打了個手勢,銀鞭錢心領神會,原本刀鞭在應對嶽行時如同兩個陌生人,各自為戰;而此時金刀和銀鞭似乎心意相通,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金刀橫劈豎砍斜刺如同骨架,剛勁有餘但柔韌不足;銀鞭側掃邊撩旁挑如同血肉,陰柔有餘而勁道不足。兩者合為一體,如同原本死氣沉沉的枯骨和腐肉組成了一具活生生的人身;刀鞭纏繞在一起,如同是藤蔓纏於巨木之上,兩者相輔相成,攻了嶽行一個措手不及。


    嶽行見到金刀卷著銀鞭向自己唿嘯而來,揮劍格擋,但沒想到劍被銀鞭卷到一旁,而金刀卻向自己直直地砍來。


    嶽行忙地一側身,一縷發絲被金刀削落。嶽行心中暗道:“好險,幸虧躲避及時。這金刀和銀鞭卷在一起,我確實難以抗衡,要想個辦法把刀鞭分開。”


    還沒等嶽行想清楚,金刀卷著銀鞭又向她攻來。嶽行運足了十成的內力匯於劍尖之上,揮劍格擋。隻見“嘩啦啦”一聲,原本昏暗的街口如同鎂光燈般閃出一陣亮光,原本緊緊纏繞在一起的金刀和銀鞭此時卻被一股強勁力道遠遠震飛。


    金刀趙和銀鞭錢一看情況不對,兵刃都不及撿起,抱起地上的嶽恬,飛身上房,又向遠處逃去。


    此時的胡霄和布丁正在樓下無所適從。胡霄沒有內功輕功,沒辦法上房追擊;布丁雖然有輕功,但是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打打田仲還行,遇上了幾個流氓都打不過。


    布丁原本抱在胸口的雙手垂了下來,雙手緊攬胡霄左臂,顫聲道:“霄霄哥,布丁好害怕。”


    胡霄右手握了握口袋中的龍舌劍,道:“沒事,有我在呢。”


    忽的,兩人眼前閃過一個身影,借著路燈微光,胡霄定睛一看,此人身高180左右,體態略胖,上身藍色t恤,下身黑色大褲衩,足下黑色運動鞋,臉上一部絡腮黑胡,這人正是冷千秋。


    冷千秋見到布丁和胡霄如此親密,怒道:“臭小子,離我女兒遠點。”


    布丁一看是自己的爸爸,心中倒是沒那麽害怕了,撅起小嘴,道:“哼,誰是你女兒。”


    冷千秋道:“閨女,跟爸爸走吧,嶽行她們把你放在身邊就是為了威脅我。”


    布丁道:“不要,布丁有了新爸爸了,不要你。”


    冷千秋奇怪道:“什麽新爸爸?誰是你新爸爸?”


    布丁緊了緊攬住胡霄左臂的雙手,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抬頭望向胡霄,道:“他就是布丁的新爸爸。”


    胡霄一驚,道:“什...什麽?”


    冷千秋吼道:“臭小子,本來如果你和我女兒好好的談談戀愛,我看在布丁的麵上還能勉強饒了你的狗命,沒想到你竟如此作踐我的寶貝閨女!”


    胡霄額頭冒出來冷汗,道:“什麽啊,我沒和你女兒談戀愛啊,更沒有作踐什麽的啊...”


    冷千秋道:“閨女,這個小子這麽不負責任爸爸就替你宰了他。”又對胡霄道:“小子,咱倆過來單打獨鬥,你別拉著我女兒當擋箭牌。”


    胡霄低頭對布丁道:“布丁,你先去一邊,別在這傷著你。”


    布丁知道胡霄的厲害,之前也聽風青講過自從胡霄能把破劍式和破矢式融為一體之後,冷千秋便不再是胡霄的對手了,便低聲對胡霄道:“霄霄哥,他是我爸爸,布丁求求你不要傷他性命。”


    胡霄點頭“嗯”了一聲。


    冷千秋上次與胡霄交鋒還是在天台之上,那時胡霄身無內力,一劍被冷千秋震飛。冷千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短短一個月,胡霄便學會了將破劍式和破矢式結合起來,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冷千秋揮劍刺來,胡霄暗中默念破劍式,見此劍來勢雖猛,但是有兩處大破綻和三處小破綻;便使用破矢式,精準將這五處破綻連在一起。


    冷千秋隻感覺自己的劍如同一輛去勢極猛的列車,胡霄的招數就如同是一條180度變向的鐵軌,將自己這一劍原封不動地送了迴來。


    布丁見冷千秋這一劍斜斜揮向自己的咽喉,忙道:“霄霄哥,別!”


    胡霄聽到布丁的驚唿,輕輕劍式一偏,這劍便由一股匯聚之勢變為一股發散之勢,原本直刺冷千秋咽喉的一束劍光,分散籠罩在冷千秋的頭部。


    隻聽“哧哧哧”幾聲,冷千秋自己手中的劍被胡霄手中之劍引導著滑過自己的麵部,隻見黑色的毛發紛紛落下,胡霄竟用冷千秋的劍把他的絡腮胡須全然刮下。


    冷千秋不明所以,右手握劍,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和下巴,之前的胡子全都沒有了。


    冷千秋又氣又惱,揮劍便要上前去拚命。


    布丁忙道:“爸爸!別!”


    布丁這一聲叫醒了冷千秋,心中羞惱憤恨之情漸漸冷靜下來,心想:“這小子如果不是顧忌布丁饒我一命,uu看書 ww.uukanshu 這劍再向前移動半寸,我沒的就不止是胡子了,估計腦袋都沒了。”


    想罷,冷千秋知道自己實在不是眼前少年的對手,便收劍入鞘,對布丁道:“女兒,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布丁道:“不要。”


    就在此時,胡霄感覺腳下的塵土砂礫微微震顫。幾秒後,遠處傳來一聲巨響,這聲音開始如同晴空霹靂,但是之後經久不絕。這聲音顯然是從很遠處傳來,但是聲音之大,胡霄所在的地麵都為之震顫。


    冷千秋心想:“本來邯鄲之行的目的是針對嶽行母女的,看來現在已經得手。現在看到這小子倒是挺聽我女兒布丁的話的,我也不是很擔心,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速速離去為妙。”


    冷千秋道:“好。”轉頭和胡霄道:“照顧好我女兒。”說罷,轉身催動內力,幾個縱躍,飛遠了。


    望著走遠的冷千秋和一地的黑胡子,布丁道:“霄霄哥,你好厲害啊,把布丁的爸爸都給打跑耶。”


    胡霄道:“怎麽聽你這話不太像是在誇我的樣子,你是不是怪我把你爸爸胡子給刮了。”


    布丁道:“沒有啦,那個老家夥布丁才不喜歡他呢!”


    胡霄道:“怎麽?”


    布丁道:“如果布丁認他當爸爸的話,布丁豈不是要姓冷,叫做‘冷不丁’了?”


    胡霄道:“這名字好,冷不丁。”


    布丁道:“才不要呢,我就要當布丁,不要冷不丁,多難聽。”


    胡霄頓了片刻,道:“也不知道嶽阿姨那邊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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