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座月牙島之間的鏡麵海其實並不小,懸星斧的介於非洲,在其中好似一碗水中的一粒芝麻船,並未持續航行,而是到了鏡麵中心位置就停了下來,除了之前在荒海洋流中停了幾日,這是非洲自頂峰杜起航後,首次按照預定的計劃停船,本身非洲就已經很平穩了,而這裏的海麵更是毫無波瀾,海麵三丈之內自動止風,不由讓紀元想起了當初他修行中途,為使得海中漁船有庇護之所,弄出來的定風島,隻不過定風島比起眼前的海禁吳波要差遠了,當然了往臉上貼金的講點事實,紀元也可以說定風島更契天河之韻,停船過後,其中一個懸星俯非洲之勢飛了,朝著較大的一座島嶼飛去,看起來是和競選海格的人去通個氣,並且很快就迴來了,看情況是連杯茶水都沒喝,除此之外再無什麽波瀾,甲板上的一家酒樓,三層的欄杆位置,紀元和玉環山一眾人分別占據了三張桌子,桌上有酒有菜香氣撲鼻,眾人邊吃邊欣賞外頭的美景,也算是別有風味,這桌上的菜可是玉環山的人買單的,並且點的東西都不便宜,滋味也10分不錯,單憑這一頓,紀元的心情就變得更好了,在生活方麵,他從來都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那邊有人釣魚,魏元生剛剛咽下一口酥肉,突然見到遠處如流璃的海麵上,有一艘小舟舟上,正有一人手持魚竿在釣魚,上衣也張望一下,再看看近處海麵那通透的模樣,這裏有魚,這裏的水實在是太清澈太透亮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雖然水底深處因為光色變化看不真切,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裏應該無魚,否則一眼就該被看見的,說不準還真有魚是嗎,這鏡麵之海下頭的魚,應該不是普通的魚吧,誰知道呢,姬元舉著杯子看著下方,又若有所思地看看,遠方小舟上舉著釣竿坐著的人,好像他繼某人也有一根魚竿,都已經好久好久沒用了,想到這裏,姬元迴頭趕緊多加了些菜,以看似斯文實則動作極快的速度吃了一迴,隨後就離席而去,說是要去找玄星府的人問點東西,找玄星府的人最方便的,自然是去維杆處,但紀元覺得還是去找非洲之事的好,片刻後,在第二層甲板的一間庭院內,紀元同玄興府一名不幸之士道明了來意,後者聽完麵色稍顯古怪,紀先生想釣魚,紀元笑了笑點頭道,是啊,這近選海格的人沒說不準釣魚吧,這倒是沒說過,換成別人說這種事,這杜幸之事肯定要麽不理會,要麽客氣的找個由頭打發走了,可紀元來說,那就不同了,即便可能是件麻煩事,也得先試試啊,這樣吧,先生稍等容我去問一問,競選海格之人,若沒問題,先生再釣魚也不遲,那再好不過,有勞度之勢了,既然釣魚的癮頭上來了,這迴也不嫌麻煩人,畢竟以前釣魚基本上江河湖泊,地下有什麽他全清楚,這樣釣魚其實挺沒意思的,而這裏下頭有什麽全看不清,就很有釣魚的期待感了,不麻煩不麻煩,就是跑個腿而已,先生稍等,說著這名知士就和機緣一起上了甲板,隨後又獨自飛向了其中一座月牙山脈,而機緣就站在船銜邊上看著,這次等的時間比之前那會要長不少,之前感覺就是去打了個照麵,直接就迴來了,這迴等好半天還不見這杜芝士迴來,並且機緣還看到有兩名禦風而行的修士,飛到了鏡麵海上,飛到了那艘釣魚人小舟附近,似乎在和對方說什麽,隨後幾人明顯平平朝著非洲方向張望,這邊小舟上的幾人交流完飛迴島嶼,又過去一會,玄心府的杜知事才迴到了非洲,一落甲板就朝著紀元拱拱手,幸不辱命,先生可隨意拋竿,可須在下為先生準備小舟和魚竿,不用不用,我就在這邊船上釣就行了,至於魚竿嘛,季某自備了,多謝杜執事幫忙了,季員趕忙迴禮致謝,季先生不用客氣,那我便先離開了,有事先生隨時來找我就行,好,執事慢走,杜幸之士點點頭,這才慢慢離去,但在拐過一處甲板建築的時候,明顯慢下腳步,迴頭看向紀元,正巧見到紀元一甩袖,從其中飛出一根蒼翠欲滴的竹製魚竿,凡釣魚都得有魚餌,既然取出了魚竿,卻不知道該以什麽為餌,畢竟也不曉得下頭有什麽用,普通的米粒肯定是不行的,思前想後,紀元從袖中取出了一粒棗核,正常大棗即便破開棗核,不會有那種杏仁一般的果仁,反而更像是一層軟膜,包著一些嫩嫩甜甜的汁水,而紀元這粒棗核,來自居安小閣的棗果,自然稍有不同,不過紀元沒打算娶棗仁為餌,而是將魚鉤刺入棗核,使得棗仁香氣能微微溢出,這樣差不多了,做完這些,紀元將魚竿輕輕一甩,帶著棗核的魚鉤就遠遠甩了出去,非洲甲板距離水麵還是很高的,但紀元手中魚竿的魚線卻一直延展,好似永遠到不了頭,隨後咚的一聲魚鉤入水,紀元微微一笑,隨後側身坐在船銜上,單手持杆看著鏡麵無波的水麵,視線掃過遠處那邊小舟上的釣魚人,似乎也在看著紀元的動作,魚鉤入水之後,魚線的延伸也依舊沒有停下來,入水30丈是機緣心理認定的合適距離,這魚線是養蠶人取蠶絲囊揉在一起,拉直陰丹的,原本的粗細,大約等於後世一根細竹牙簽,但一根蠶絲的厚度就比這細了何止千百倍,經過紀元煉製的,這魚竿魚線看似隻有原本那丈許長,實則經過不斷變化,可最終細弱蠶絲,那距離就是紀元本人都沒嚐試過,畢竟雖然常常溫養,但都沒什麽機會用,所以魚線入水30丈,對於紀元的翠竹魚幹來說,簡直是毛毛雨,至於魚線的堅韌問題,一方麵取決於這類似法器的魚竿本身,另一方麵就是紀元這個使用者了,以精純法力續之,法不抉擇線不斷,實在不行還可以用上輩子遛魚的法子,又過去一迴,魏元生一個人悄悄跑到了紀元身邊,如同一個尋常的好奇少年,他瞅了瞅紀元的魚竿,又看看遠處連浮漂都沒有的魚蝦,紀先生,您釣魚,廢話,魏元生撓了撓頭,可是這下頭有魚嗎,季元指了指遠方的小舟,沒魚他釣個什麽,魏元生看看遠方道好半天了,也沒見著他釣起來什麽呀,就是撒網都得等一會呢,何況是釣魚,說著紀元似乎能通過魚線魚鉤,感受到水下的微微波動,雖然看起來水麵依然如鏡麵一般平靜,雖然紀元這會除了水流之外感覺不到什麽,但水流的波動絕對是有生靈攪亂的,說明有東西在魚鉤附近經過,還真有魚,紀元麵露笑容,靜候魚兒上鉤,遠方的小舟上,那名手持魚竿的修士,除了留意自己的魚竿,同樣一直關注著紀元,畢竟也就他們兩個在這釣魚,不過他很清楚那艘飛舟上的人隻是在鬧著玩的,看了一會,突然見到飛舟上的紀元從坐姿狀態站了起來,好似準備提幹,你要能釣上來,我就拜你為師,這修士剛剛麵露嘲諷,下一刻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非洲鞭紀元一下將翠綠魚竿提起,魚線閃爍著寸寸光明,被紀元拉的筆直,平靜的鏡麵被打破,水下咬鉤的生靈正拖著魚線到處走,底下劇烈攪動的水流也影響到,更帶起鏡麵海,一陣陣透著光耀的波紋,真的有魚,先生釣到了,先生好厲害,連聲高興的大叫起來,也引得周圍不少人看過來,而機緣此刻抓著魚竿無法分心,魚線正被水下的東西不斷拉長,偶爾它才能收迴一下什麽東西,好大的勁,既然好歹也是個修為還過得去的修仙之輩,雖然不主攻煉體,但修行日久,肉身受靈法萃煉,加上有法力加持,力氣是不會小的,可現在卻有種吃勁感,說明底下的果然不是普通魚道友,此魚不能強拉,否則法器魚線未斷,也會生生把魚弄死,必須任由氣拖船而行啊,那邊的釣魚人忍不住大喊起來,若紀元法器壞了,任由於跑了,那是又心疼又可惜,但若是紀元法力高強,且法器堅挺,內定是魚殘了就暴舔天物,哎呀倒有你快快騰空,順著魚線擺動啊,不過釣魚人在即,機緣依舊紋絲不動,隻不過手臂會隨著魚竿擺動的方向左右晃動,而魚線不時閃過隱晦發光,剛才吃力,現在紀元卻很快找到了某種規律,在魚線收放之間,魚竿輕輕抖動,一張一弛過後,再微微散出一點細若遊絲的雷光,這雷光可是紀元長久抗衡劫雷的成果,幾乎每一絲都不會讓下頭的魚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積少成多,漸漸讓其疲軟酥麻,手上受到的靜力也在短時間內減弱不少,片刻之後紀元已經一轉攻勢,變得收線多出線少,道友,你在暴舔天物啊,那邊的修士急了,身形已經騰空而起,踏著一道清風朝著大船飛來,一句話還沒喊出來,就見到紀元麵色一凝,右臂一抖,袖下一刻猛然上提魚竿,一團水花衝天而起,炸上三丈高,一條金燦燦的大魚隨著一根彌漫著發光的魚線,被一起提出,水麵無數水花盡是流光,恍若煙花燦爛,那修士踏著輕風,微微張著嘴,隻是往內吸氣,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