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懷山的人走了,威眉宗的一眾女修才在最前頭那個長輩帶領新跨入了青磚琉璃瓦的建築物內,不過後者還是迴頭看了看玉懷山修士離開的方向,剛剛那個有著蒼色雙目的,他居然看不穿她修為,很顯然的,對方不可能真的是個凡人,晚輩傳音說的話都好似被他知曉了,對於這種情況,微眉宗領頭女子知道,應該並非是那人故意在探聽什麽,而是修為高到了一定境界,且又是心境澄清,靈台剔透的道廟之輩,有時候若周圍有人談論,自己會心有所感,師祖,沒想到玉懷山這群幾百年都不喜歡出門的人,這次派出了這麽多人,而且還有幾個到行人不可測的,以前倒是小瞧了他們,剛剛說話的女子顯然也注意到紀元之前那微微側目,畢竟對方看的就是她,而紀元邊上的聚元子同樣修為深不見底,所以才有此刻感慨,聽自己徒孫輩的修士這麽說,領頭的女修微微一愣,轉頭看看他,你知道他們來幹嘛的,師祖,戊戌年,又是這個時節,自然是去參加仙遊大會了,領頭女羞於是恍然的點點頭,哦又是一夾子了嗎,幾人不再說話,緩緩走入了建築內部,裏頭的空間遠比外麵看起來的要大,應該是運用了某種乾坤凝縮的陣法煉製過,第一層是一間空曠的廳室,牆壁高低各處掛著一塊塊法牌,有的在發光,有的則暗淡,上頭注明了各處非洲異獸,玄島等名目,還有嶽麓山修士在周圍負責鑲嵌,見到微眉宗這群特征明顯的女修進來,一名嶽麓山修士趕忙靠過來問禮,在下姓李,是嶽麓山負責頂峰度的知士之一,幾位微眉宗道友辛苦了嗯,李道友不必多禮,直接告訴我等於搭乘吞天獸的人,以及是否有額外運載之物便可,微眉宗的人向來不喜歡多話,也不喜歡可外人過多接觸,作為知識的理性修飾當然清楚,所以趕緊取出了一捆專門負責記錄的禦剪,手指滑動中找到今日抵達的吞天獸,隨後一抽就將這一根玉剪抽了出來,雙手遞給威枚宗修士,幾位道友請過目,全在上頭了,若無其事,還望吞天獸在頂峰渡靠岸停留兩天,以便臨時起意之人也可搭載,若需前修之地,幾位可樓上請,嗯,知道了,微眉宗的人沒興趣去上麵幾層樓,直接打算轉身離開,想修行的話自家吞天豈不更好,隻是在轉身的時候,領頭女修內的徒孫,被修士突然詢問了李性之事一句,李道友是頂風度之士,對往來各個高人前輩定然了然於胸,冒昧詢問一句,之前玉懷山中有兩個修為高深的前輩,李道友可認的李信,道友想了想迴答道,其中長敘老翁乃是玉懷山居原子巨真人,這位老前輩極少出門,嶽麓山最早有其記載在600年前,真是年歲不知,道行之深可想而知,年齡未必就是衡量修為的準則,比如因為天賦等原因,一個60歲的年輕修士,未必比一個百歲的修士修為低,但若年齡大到一定地步就是了,畢竟這麽大年紀,若修為不行,早就老死了,蔣灤居原子,李姓修士想到濟源,繼續開口道,還有一位前輩,李某從未見過,但玉懷山修士都對其恭敬有加,就連聚元子也是如此,並都稱唿其為季先生,以李某判斷,那位前輩應該不是玉懷山修士,但與玉懷山私交不錯,好,多謝道友告知,不必客氣,問完話就走,微眉宗女修顯得比很多男子都要雷厲風行,等他們一走,那邊的李性之士也微微鬆了口氣,微眉宗的人不喜歡和外打交道,知道微眉宗習慣的外人也差不多,倒不是說微眉宗的人會蠻不講理,先到正修之中,真正蠻不講理的反倒是少數,但認死理或者眼裏柔布的沙子的就不少了,微眉宗屬於前者沾一點的,後者所修之法講究清淨靈明心若止水,因此有時候態度好似很冷漠,若是意見相左,那種麵無表情漫不經心,卻得利不讓得的微眉宗女最是可怕,頂峰杜集市中,一眾玉懷山修士也各自結伴遊過紀元,居元子和裘峰,這三人同行,先到一步的裘峰正為紀元和居元子介紹一些集市中的特殊建築,主要是一些修行之輩主持的場所,大多是關於各種寶物,靈物的售賣,也有修士憑借自身獨到的眼界,專門替人長眼識別靈物,以此來結善緣吧,有的是集市中的攤位,有的則是獨棟的樓宇,顯然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的品牌效應,這裏的集市,顯然比濟源曾經去過的九峰山,非洲上的小集市要熱鬧的多,東西也豐富的多,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多不勝數,妓元甚至還看到有仙修在售賣各種稀罕的小金怪,這些小金怪都很弱小,其中一些屬於一不小心就能被凡人弄死的,但卻各有妙用,他路過一處攤位,一名老先修正在售賣一種幽藍色的金怪,這是一種拇指大小的小人,背後有一雙透明的藍色羽翼,正被關在一個黑色的金屬籠子裏,籠子罩著一塊黑布,但因為施了法的緣故,人們能透過黑布看到裏頭三個相互鬧在一起的小人,而裏頭的小人卻看不到外麵,修仙之輩的攤位,有一點和世俗市場有極大不同,就是攤主基本都很少吆喝,而是在攤位上凝神競秀,有感興趣的道友來才會開口說話,見到紀元和一眾玉懷山修士停留,老修士便開口介紹了幾句,諸位道友,這籠中的就是藍夢妹,喜歡魚人熟睡時在耳翹位置偷夢,也就是偷取精神,有些人明明睡眠夠了,醒來卻一直精神不振,就有可能是他們在作祟,那他們還有什麽作用嗎,機緣問了一句攤主,仔細想了想,若他們願意,可幫人迴溯夢境,重做或者延續同一個夢,不過他們也很脆弱,常常被睡夢中翻身的人壓死,因為是借由精神和夢境之間誕生的,所以死後大部分身體很快就會消散無形,隻會留下少許血跡,一些人早上醒來發現枕昔有血跡,自己身上並無傷痕,可能就是昨晚壓死了精怪,三位道友可有興趣買下它們,這籠子也一並送了,能給我暮行凝萃一兩即可,還生丹之類補足元氣的丹藥也行,囚風不由開口道,此等精怪於我等又無甚用處,有什麽好買的,倒是此物看著有些特殊,球風說著從攤位上拿起一根金紅色的羽毛,大約有小臂長短,再度入靈氣之後,隱隱朝著周圍透著熱力,這羽毛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妖物所留,其上也並無尋常妖氣,是當年在東海上撿到的,偶有熱力流出,不過也隻有道友現在激發的這點程度,一不能激練法器,二不能助人修行,興許另有妙用,但老朽不知道,紀元原本並不在意這羽毛,直到球風鍍入靈氣,激發出上頭的熱流,一股令他極為心悸的感覺從羽毛上透出,害得紀元差點要後退幾步,憑借著強大的心神定力才忍住沒動,開什麽玩笑,沒妖氣簡直妖氣滔天,紀元已經睜大了法眼,死死盯著球風手上這根羽毛,球風和攤主泰然自若的在聊的,這根羽毛正散發著一陣陣黑紅色澤的恐怖,妖氣很淡也很恐怖,紀元最近這些年來,可是極少產生真正怕的感覺,一根羽毛尚且如此,紀元有些不敢想象,弱羽毛的主人腰身在此,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妖怪,難道想著想著,紀元忍不住抬頭望向天空,好似透過頂峰度上方終年不散的雲霧,看到了那天上的太陽紀先生,季先生啊,紀元一下清醒過來,剛剛那羽毛散發的妖氣,引得他精神發散,少有的出神了,聚元子和球風算是玉懷山對紀元較為熟悉的一批修士,知曉季先生看著這羽毛發呆,很可能這羽毛非同一般,但攤主不知道啊,那個季先生,這羽毛似乎也挺好看的,您是不是想買迴去做個裝飾,球風這麽問了一句,紀元一愣,露出笑容的迴道,不錯,但不是做裝飾,既然這羽毛能吸收,季某不信邪,想要迴去施法探究一下其是否另有妙用,對了,道友,這羽毛如何賣,老修士撇眼看了看,三人伸出兩根手指,兩斤木型凝萃,或五行中其他凝萃兩斤八兩,還生丹之類,補足元氣的丹藥亦可這麽貴,你不是說沒什麽用嗎,裘峰不由問了一句,老修士露出笑容,物以稀為貴,我是拿他沒辦法,但也找不到齊楚楚,況且這兩位道友道行高深,興許就有張有法呢,你這眼球風還想說話,紀元卻攔住了他,道友說的有理,我也不討價還價,但身上並無木形凝翠也無補足元氣的丹藥,你看此物可否購買,說著,紀元從袖中取出了之前新煉製的兩枚法錢,法錢一出,周圍靈氣隱隱被牽動,深邃的黃銅色流光在法錢邊沿流動而過,一股倒運氣息凝而不散,老修士下意識湊近了一些,可否容我細瞧,拿去,紀元將其中一枚法鉗遞過去,老修士接過之後,運法感受其中玄妙逐漸了然,卻又有些不盡然,此物名為法錢,乃即某精心祭煉之物,隻能說妙用繁多,兩枚這樣的法錢可否抵得上物價,囚風盯著這法錢,手都下意識抬了起來,紀先生,我有木形凝萃,我有這法鉗,不若凝就賣了,賣了就要這兩枚法鉗,現在給我木形凝萃我也不要了,就要法鉗,攤主作為修仙之人,這會卻有些急不可耐,警惕的看著球風,生怕即將到手的法前一囑,行,這門也給你,請收好,紀元又將另一枚法鉗遞過去,隨後伸手取走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