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歐陽絕倆口子負氣而走後,王蟬就被晾在了花園裏。


    這是明擺著給王蟬臉色看,但王蟬卻沒有當迴事,一個人悠哉遊哉的在花園裏散步,沒事賞賞景,心裏暗歎這有錢人家修的園子,就是氣派。


    眼看太陽已經開始西斜,歐陽家的人還沒有來,王蟬也不由納悶了,難道是自己高估了他們的智商?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傭人找到了王蟬。


    “王師,我家主人有請。”


    王蟬微微一笑,總算來了。


    “哦?”


    “王師請跟我來。”


    芙蓉山莊很大,在傭人的帶領下,左拐右拐來到一個月亮門前,傭人道:“王師主人就在裏麵,我就不打擾王師了。”


    王蟬拍了拍男傭的肩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王蟬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月亮門上的字——桃夭園。


    剛走進去,繞過一片類似於照壁的竹林,眼前一片霧氣繚繞,一叢叢桃花隱沒在白霧之中,放眼望去紅紅翠翠。


    以前隻知道芙蓉園裏的芙蓉四季不謝,沒想到這隆冬時節裏,桃花也一樣開的鮮豔。


    王蟬在白霧裏轉了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也不知道歐陽絕那蠢貨,這又是在玩一出。


    就在這裏耳邊突然傳來水聲,聞聲走去看見了一個池塘,一個好似由巨石中鑿出來的池塘。


    站在池塘邊,一股溫熱的濕氣撲麵而來,四散而開,與冷空氣相遇後,變成了這滿園的白霧。


    這芙蓉園裏居然還有一口溫泉,就在他打量著這塘溫泉時,眼前腳下的水麵裏,一個人影突然破水而出。


    猛一抬頭飛揚起的長發,甩出無數的水珠,陽光下顆顆晶瑩好似明珠。


    在這裏泡溫泉的不是歐陽玉柯,還能是誰?


    王蟬詫異一瞬,接著微微一笑。


    “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歐陽玉柯雙手護在身前,蹲在水裏一臉慌張的看著岸上的王蟬。


    “抱歉,我可能是走錯路了。”


    王蟬道了一歉,正準轉身離開,卻聽歐陽玉柯道:“喂,你等一下。”


    王蟬冷冷一笑,轉身問道:“怎麽了?”


    “你……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王蟬抬腳一看,果然地上有幾件女人的貼身衣物。


    “抱歉,我剛剛沒注意。”


    “一句抱歉就完了?你叫我現在怎麽起來?”


    “那要不麽我去叫歐陽兄,給你送一件來?”


    “別,他一來,咱倆這樣更說不清了。”


    “那怎麽辦?總不能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穿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


    “怎麽你不願意?別忘了是你求我們,我們才同意讓你在這裏躲一天的,現在找你一件衣服都舍不得?”


    王蟬無奈的道:“行吧。”


    說完王蟬脫下外套:“我把衣服放這兒了,你自己過來拿。”


    “別,地上髒死了,你站在那兒別動,我自己過來拿。”


    歐陽玉柯遊過去,伸手去拿衣服時,一把將王蟬給拽了下來。


    隻聽一聲水響,王蟬從水裏冒出來,驚慌失措的看著歐陽玉柯:“我……不對,你是故意的吧?”


    歐陽玉柯笑道:“沒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


    “不知所謂。”


    王蟬想走,卻又被歐陽玉柯抓了下來:“你要是敢走的話,我叫非禮,你看到時我家那口子是信你,還是信我。”


    其實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彼此都心知肚明,但這戲還得接著往下演,畢竟兩人都不敢確定,我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


    歐陽玉柯靠在岸邊,玩味的笑道:“你覺得我漂亮嗎?”


    王蟬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多年未用的寶劍,竟有了出鞘之勢。


    他迴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桃林,桃林沒什麽問題,又看了一下眼前的溫泉,溫泉也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桃林裏的香氣,再加上這溫泉就有問題了。


    這一刻他仿佛發現了一條財路,遠處的桃花加上眼前的溫泉,用這兩味藥來做腎寶的話,那絕對賺翻。


    這時歐陽玉柯有些羞慎的道:“怎麽?難道我還沒有那花好看?”


    王蟬定了定心神說道:“這是你女兒的身體的吧?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這個當母親的,居然連自己女兒都下得去手,還真是夠心狠手辣的。”


    歐陽玉柯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歎道:“沒辦法誰叫她出生在歐陽家,做為歐陽家族的子女,就應該要有為家族犧牲的覺悟,就像她的那些姑姑們一樣。”


    “你這都是借口,你若真的有心,哪裏找不到一副合適的軀體?”


    “我跟菱雪那個女人不一樣,她是神使大人親手栽培出來的,自然隨意找個人就能寄生,而我生不縫時,隻是歐陽絕從神都求來的半成品,隻能寄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


    “半成品?”


    “行了,有完沒完?”歐陽玉柯生氣了,原本旖旎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歐陽玉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轉身來說道:“你到底還行不行?”


    男人最恨別人說他不行,即便是王蟬已經快兩百歲的人了,照樣也不允許別人說他不行。


    “你想試試嗎?”


    “你敢嗎?”


    “你就不怕歐陽兄知道?”


    “他?一個窩囊廢,你管他做甚?咱們做我們的就是。”


    “你這是想跟我一起報複他?”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給我滾。”


    “小娘皮,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寶刀未老。”


    王蟬的寶刀出鞘,開局就是一記千年殺。


    “混蛋,你搞錯了?”


    “錯不了,你就瞧好吧。”


    ……


    隨著時間的推移,池塘裏的漣漪變成了水波,一波接一波的拍在岸上。


    岸上桃林常深處,一棟綠色別墅的三樓上,歐陽絕背對著落地窗,喝著自己煮的涼茶。


    涼茶瀉火,但卻瀉不下歐陽絕此時心中的怒火。


    遠處傳來的水浪拍岸聲,就像是在瘋狂嘲笑他一樣,不停的在別墅裏迴蕩。


    啪!


    一把價值連城的紫砂壺,被歐陽絕摔的稀碎。


    “王蟬我不讓你這條老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誓不為人。”


    歐陽絕衝向酒櫃,也不看什麽酒拿起來一瓶就往嘴裏灌,喝的那叫一個豪氣幹雲。


    茶壺碎裂的聲音,讓此時正在池塘裏劃船的王蟬耳朵微動,抬頭看向別墅,目光穿過層層迷霧,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瘋狂灌酒的歐陽絕。


    王蟬冷冷一知,蠢貨今天老夫就讓你知道,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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