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雲浩還聽不明白,薛天言又繼續說道:“要知道,每一種材料都是有靈性的,材料越是珍貴,靈性越高。而在鍛造過程中出錯,便會破壞材料的靈性,從而降低材料的價值。這就好比,一個原本聰明伶俐的孩子,在經曆失敗的教育之後,終於變成了沒知識的人。我這一說,你聽明白了嗎?”


    雲浩點點頭:“薛主任,你講的很細致,我完全明白了。”


    “那你不會再用神印作刻品了吧?”薛天言問。


    雲浩搖了搖頭說:“對不起,老師。我還是想拿神印鐫刻。”


    薛天言臉色驟變,他肯出現相勸,早已是拉下老臉了。若不是玄陽鋼太過珍貴,薛天言又怎麽會紆尊降貴去勸導雲浩呢?罷了,罷了。此子如此執拗,即便天分再高,恐也難成大才。


    薛天言再不說話,就著椅子坐了下去。甚至不再多看雲浩一眼。


    見雲浩把薛主任都得罪了,段宏碩那叫開心啊。


    雲浩也不管薛天言開不開心,隻管自己鐫刻。


    為了謹慎起見,他並沒有馬上動手,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名副其實的鐫刻銘文,而且刻品更是如此珍貴的神印,容不得半點閃失。


    雲浩將神印攤在手心,閉上眼睛,精神力完全釋放出來。頓時,便有十多股精神觸絲自雲浩雙眸而出,纏繞上了神印。一時間,神印的信息仿若潺潺溪水,沿著精神觸絲流向雲浩的大腦。


    神印上的每一處細微的變化,甚至每一粒細小的顆粒,都被雲浩準確無誤的掌握。在那一刹那,雲浩甚至聽到了神印對自己的唿喚。那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那是心靈之間的溝通。甚至就算問雲浩,他都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麽樣的感覺,隻能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當精神力與神印無暇銜接後,雲浩突然睜開雙眼,抓起神印便投入到火爐中。同時他拚命拉動風匣,爐火一下子就躥了上去。神印溫度急速上升。而此時此刻,雲浩的精神力依舊與神印緊緊相連。


    等到神印顏色由黑轉紅,溫度達到之後,雲浩將神印夾了出來,放在鐵氈之上。然後換了一把小號的夾子,左手使夾,將神印牢牢夾起,右手抓起一支刻刀,便在神印中段鐫刻起來。


    神印很熱,刻刀很冷。隨著雲浩一刀下去,神印身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緊接著,雲浩刀隨意走,行雲流水。刀鋒過處,便有細小的碎屑掉落。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實在想不到雲浩竟然真的拿神印練手。


    要知道神印不僅是一件下品寶器,更重要的是由玄陽鋼所造。這種合金材料,在今日之前,他們可是連聽都沒聽過呢。這又是何其珍貴的材料啊!可惜竟然眼睜睜看著被雲浩給糟蹋了。該死的雲浩!


    薛天言更是心痛得閉上了雙眼。


    雲浩當然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他正聚精會神鐫刻銘文,哪敢有一絲的分心呢?


    很快,雲浩手中的刻刀因為和神印摩擦,變得燙手。雲浩將其放下,馬上又抓起另一把刻刀,繼續鐫刻。


    自古以來,幾乎所有的銘文都是筆走龍蛇,龍飛鳳舞,最是灑脫不羈。所以鐫刻銘文也要一鼓作氣,一氣嗬成。若是中途斷斷續續,難免磨滅了意境。可是神印屬性奇特,任何金屬與它摩擦,都會變得火熱,根本無法抓住。所以雲浩才一口氣打造了三把刻刀,輪換著使用。如此便不失鐫刻的連續性了。


    興之所起,雲浩下刀極快,但是落點和筆畫深淺,卻把握的極佳。不管是一橫一豎,或者一撇一捺,甚至每一處微小的凸起和凹陷,都準確無誤,不是一厘一毫。這不僅得利於在識海三日的苦修,更要歸功於雲浩強大的精神力。有了精神絲線的牢牢把控,他才能將鐫刻發揮得如此得心應手。


    雲浩將刻刀用力一提,最後一筆終於完成。


    雲浩直接將手中的刻刀一扔,整個人疲憊地向後一靠,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直至此時,他才敢出一口大氣。


    別看之前雲浩怒懟段宏碩,信心十足地樣子。但是真的進行鐫刻,卻也是緊張得不行了。畢竟這才是他第一次實刻,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好在有精神力支撐,才算有驚無險將銘文給完成了。


    喘了幾口大氣,雲浩的臉色總算恢複了紅潤。他一把抓起神印,雲力灌入。隻見一道金光沿著神印上的圖案流淌而過,隨即,整個圖案都亮了起來,發出閃閃金光。


    “這,這是什麽?為什麽會發光?”有同學尖叫起來。


    “難道真的是銘文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雲浩怎麽可能會鐫刻銘文呢。一定又是他在故弄玄虛!這裏麵有鬼!”段宏碩氣急敗壞,大聲喊叫著。


    可是裁判席上的三位老師可不是瞎的,他們自然有鑒別能力。看到神印上閃著金光的圖案,就連他們也驚呆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雲浩。就連風飄逸也不例外。雖然說他對雲浩有一種莫名的信心,可是雲浩真的做到了,他反而覺得一切都像在夢中一般,不真實了。


    薛天言更是忽的站了起來,一個翻騰離開裁判席,飄忽而起,穩穩落在雲浩的鍛造台前,不顧形象急切地說:“快,快把你的神印給我看看!”


    說實話,雲浩對薛天言是略有不滿的。 剛才人家薛主任可是擺明了表示對雲浩的不信任,甚至鄙視雲浩。雖然說,楊嵩也不相信雲浩可以鐫刻銘文,還不斷出言勸阻。可是人家楊老師的出發點好啊,他就是擔心雲浩出糗。


    可是薛主任呢?他倒是也勸阻了雲浩一番,但那可不是為了雲浩,而是心疼玄陽鋼。而且在勸說無效之後,薛天言就更加氣惱雲浩了,甚至等著看雲浩出洋相。


    如此一比較,自然便能看出誰是真心對雲浩好。當然,雲浩也知道,幾乎所有的老學究都這副德行,也沒啥好責怪的。當然,風校長除外。而且薛天言隻是初次與雲浩認識,怎麽可能會無條件信任雲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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