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猶如西瓜破裂的聲音。


    路遙還在背對著慕辰興高采烈的道:“你說那天,子希如果不是把花藏在裝點心的盒子裏,祝我生日快樂,我會不會不會因此愛上他呢?”


    西瓜破開的聲音很小,小到她聽不到,小到距離甜蜜的迴憶差距太大,大到路遙的心裏腦子裏慢慢都是關於子希的甜蜜迴憶,誰又會在乎,西瓜破碎的聲音,出處在哪呢?


    路遙繼續道:“喂!慕辰,你說是不是這樣?如果我沒有去打開點心盒,而是如以往一樣,看見點心,直接扔到垃圾桶,我與子希的愛慕之情,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被對方知道?也就沒有後來的促膝長談,對著流星許願的這些事情?”


    身後沒有人迴應。


    路遙有些生氣挽著耳邊的碎發道:“慕辰,你不會這麽小氣吧?我好不容易對你吐露心聲,你竟然不理人家!實在太沒禮貌了!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跟你說悄悄話,你居然不理人家!有你這麽小肚雞腸的男人嗎?你還是我小時候認識的慕辰嗎?”


    身後靜悄悄的,隻有沙沙風聲伴隨著櫻花花瓣飄落在泥土上的響聲。


    路遙大聲道:“慕辰!你就是個針眼大的心眼,你在不在?在的話就應一聲!我知道,你就是想借此像往常一樣,躲在樹後麵,讓我去找你!對不起,本大小姐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做成年人的事情,我才不會像小時候那麽幼稚,好騙,迴頭一棵樹一棵樹後的找你呢!你愛怎樣怎樣!不管我的事情!”


    大踏步沿著不遠處的必經小路走去,穿過一片草叢,看到了河岸邊的兩艘小舟,暗道:“慕辰就是個傻子,讓他一個人躲在樹後躲著吧,我才不要去找他出來!”上了自己的那餿小舟,劃著槳,離開了這片櫻花園。


    就在小舟從兩人先前待過的那片櫻花樹下的時候,路遙站在舟上,對著岸上大聲道:“慕辰!你個小氣鬼!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


    刺目的陽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躺在櫻花樹下,他的頭上臉上身上濺滿了血花。


    路遙瞪大眼睛,此刻小舟距離躺在岸上那人不過七八米遠,猶如冬日裏燙頭潑下來一盆冰水,路遙的整個身體打了一個激靈,喃喃自語道:“是慕辰!他怎麽倒在地上?”


    調轉船頭,重新迴到島上。


    “慕辰!慕辰!你怎麽樣了?”焦灼酸澀苦悶五味雜陳流過她的心底,為什麽這樣?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慕辰這十年患了大病?他是暈倒的?剛剛不是他不迴答我,隻是,隻是一時之間發病了,沒辦法告訴我一聲?


    路遙撕心裂肺的叫著:“你怎麽樣了慕辰?我帶你去找大夫!有病治病!我與子希一同照顧你!”


    慕辰最後一絲意識落下一滴淚來:又是子希……


    路遙迴到慕辰身邊時,才知道,慕辰一頭撞死在櫻花樹下的,而不是患上了什麽大病……


    ……


    “岩弟還是沒有醒過來!”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把寶馬帶過來!”


    “行了,說這麽多幹什麽?高岩晉出了這個岔子,也不關你的事,馬是他自己要騎的,沒被它踩死就是萬幸!隻是這三天麻煩大裏根倒是真的!”


    “不麻煩,幾位幫我找迴了金剪,幫個小忙,理所應當!”


    “阿彌陀佛,耽誤兩位這麽多天,又是送米又是送麵,我弟還是沒有醒過來,著實過意不去!”


    “高僧,再不,咱們把寶馬殺了,吃頓好的,也算是報答兩位三日裏出錢又出力!”


    高岩晉蹙眉道:“殺馬幹什麽?那可是寶馬!不可殺!”


    高登明,傑倫,大裏根,小裏根,還有無稠姑娘,一同看向躺在山洞草地上的高岩晉道:“醒了!他醒了!”


    “弟弟,你醒了嗎?”


    “眼睛都沒睜開,醒了個屁啊!”


    “我看可能是說夢話!”


    “頭上一個大烏包,幸虧身板結實,要不然,指不定那寶馬給他踩上幾個窟窿!”


    高岩晉麵色變換不定,顯然想要睜開眼睛,隻是烏包位於兩眼之間,像什麽擋住了雙眼,道:“不是吧……我那英俊的臉是毀了嗎?”


    高登明的聲音傳來道:“弟弟,你真的醒了?!”


    高岩晉像摸燈瞎火的抓住一個人道:“哥!告訴我,我的臉是不是毀了?”


    抓著的人是傑倫,道:“毀臉?那倒不至於,毀容是差不多了!”


    高岩晉道:“毀容?!毀容不是毀臉嗎?你會不會說話?”一把推開他,起身又抓住一人道:“哥,我的鼻子還在嗎?”


    第二個被抓住的是無稠姑娘,全身一縮,硬邦邦的道:“我,公子,民女無稠,你哥在我對麵……”由於他抓的地方帶著瞎摸,臉上露出羞澀難當的表情。


    高岩晉一模之下,也感不對,此人瘦弱以及,好像孩童般細小又軟若無骨,趕緊鬆開手道:“對不起啊,剛剛多有得罪,無稠姑娘不好意思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也不知道是你,總而言之,對不起啦!”


    無稠姑娘嬌羞道:“公子哪裏的話……見外了,你是我主人的弟弟,就是我第二個主人,奴婢伺候主子天經地義,此時此刻就算要奴婢去死,也心甘情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岩晉聽到提到生死大事,趕緊道:“哎呀!姑娘年紀輕輕,什麽死不死生不生的,活著就是最美好的安排,你我之間相遇都是一種緣分,緣分當然是讓人開心的嘛,開開心心的多好,幹嘛提個死字呢?”


    無稠姑娘道:“奴婢知錯了!”


    高岩晉道:“這就是啦!以後不許隨意提生啊死啊這類喪氣話,作為一個女人嘛,是一個家庭裏的風水,也是家裏的財運,你整天都把這些沉重的話題掛在嘴邊,很損家裏的福氣的,你今年多大?還沒有和親吧?”


    無稠道:“今年十四,還未指配婚事……”


    高岩晉道:“這不就是了,你這還沒和親,肯定不希望自己是個給男人帶來災禍的掃把星吧?”


    無稠搖了搖頭。


    高岩晉道:“是不是,不希望當掃把星,就要記住,多說積極開心的話,多做讓人開心幸福的事!都這個樣子,整個社會國家哪有不太平的呢?家庭一和諧,社會就穩定,國家就興盛,這是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明白了嗎?”


    無稠點頭道:“奴婢知道公子的苦口婆心,是希望奴婢積極向上富有正能量!從今以後奴婢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說好話做好事行好人!”


    高岩晉點點頭道:“哥,高哥,你搭把手嘛,免得總是要我信手瞎摸!”


    一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我在這,什麽事岩弟?”高登明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了過來。


    高岩晉道:“高哥,我夢到了!”


    傑倫在一旁插嘴道:“夢到了阿狸是不是?”


    高岩晉震驚道:“你怎麽知道我夢到過她?”


    傑倫道:“你在凱那裏的夢境是可以轉換成視頻,供大家一塊欣賞的,關於你的夢,他都做了儲存,我去的時候,凱還拿出來做了一個深度研究,說阿狸是你夢中叫的最多的一個女子,你心目中的這個女神,沒有人不知道的!”


    高岩晉心中窘迫難當,夢中的事情,本就捉摸不定,也說不清楚,所有的活動都是無意識的,居然有人拿出來研究不說,還錄成視頻,有時間便觀摩消遣一番,豈不是沒有丁點隱私了嗎?道:“那是之前,我剛剛夢到的是,關於當地處於第七塊碎片的來曆!”


    傑倫道:“如此說來,莫非碎片處在墜馬的地方?”


    高登明道:“當時岩弟墜馬之時,誰也沒有料到,本來我想運用真氣救你,由於趕路真氣都用完了,等眾人齊心協力把你從烈馬的腳下救下來時,你已經麵目全非,全身是傷,也沒有見到什麽稀奇古怪之物,隻有滿地被烈馬踩爛的青草和踏得凹凸不平的泥土,莫非在那之下,有碎片的附著物?”


    傑倫道:“這不太可能,除非你說的碎片附著物是沙!小到一顆塵埃,可那又怎麽可能呢?”


    高岩晉道:“沙子?不是吧,聽你的意思是,我那一摔,摔在了細如塵埃的沙土中,而其中一顆沙子上麵正好附著著碎片的身影?”


    傑倫道:“要不然呢,你怎麽會接受到碎片之間的感應?”


    高登明道:“也許是岩弟心一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東西,為什麽會扯上沙子?岩弟你好好迴憶一下,或許有所答案!”


    高岩晉搖頭,摸著臉道:“我的眼睛都睜不開,怎麽辦,沒有線索不說,連同之前比較高操控力也消失了!簡直猶如一個廢人!”曾幾何時,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突然間,所有特技消失殆盡,對於處在巔峰過的他來說,這一刻的頹廢,無疑不是一種打擊!


    就像一個人經常做米酒,做的特別好,從來沒有想過一次會做的不好,突然間有一天,他喪失了做酒的能力。


    再打一個更簡單的比方,一個人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家與學堂(當然隻是打個比方,也可以是菜市場),然後忽然發現自己迴不了家了,不認識走了無數次的兩點一線的地方……


    此刻高岩晉的心情就跟上麵忘記迴家路的小孩一樣,先前擁有肉眼可見的修複能力,通通隨特技消失不見。


    怎麽辦?


    他在心裏問著自己。


    難道我這輩子淪為了普通人了嗎?


    是七!是七那個女人!她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從她出現開始,我就失去了所有特技!中間到底缺少了哪個階段!一切的根源又是什麽!


    抓著高登明道:“傑倫呢?哥哥?”


    傑倫在一旁道:“你傻了嗎?我剛剛還跟你一起討論處於當地碎片的由來。”


    高岩晉道:“七到底是誰?”雖然此刻眼睛沒辦法睜開,也看不見東西,可是心裏的疑問實在是匪夷所思!為什麽這個七的女人出現以後,自己的特殊技能統統消失,為了找出原因,他必須馬上見到她!


    傑倫道:“現在是找碎片的時候!不是七!”


    高岩晉道:“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傑倫道:“不認識,連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叫什麽,又怎麽會認識她呢?”


    高岩晉道:“那匹馬呢?”他心裏清楚,七這個女人是找不出來的,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好了,找碎片,總有一天,會遇見七,從她口中得到失去特技的原因!


    一旁麵麵相覷各自吃著幹點的大裏根與小裏根兩人互相點了一個頭道:“馬捆在外麵!”異口同聲。


    高岩晉抓著高登明的手腕,沒有鬆開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聞到很大一股尿騷味!還有屎臭味!”


    大裏根與小裏根異口同聲道:“這是狼王的巢穴……”


    小裏根看著哥哥大裏根道:“你說,你說!”


    高岩晉道:“什麽?狼王的巢穴?我們還沒有出湟源山嗎?”


    大裏根道:“你現在傷成這樣,趕路肯定比較不利於傷口恢複,於是就想了這麽個辦法,狼王的巢穴嘛,有點味道那是肯定的,就是個人住久了,也會有他專屬的味道!”


    傑倫道:“那是狐臭,我知道,我們那邊,狐臭是源於古代的胡人,因為古時候他們喜歡騎馬,然後呢,時間長了,就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每每到了一個地方,不用開口說話,其他地方的人啊,立馬就可以通過其特殊的味道,辨別來人的的種類,所以時間長了,大家都給他們取了個錯號“胡臭”!相傳過了幾年,胡人與別的國家人種相結合,出現了一批雜交人種,胡人也不在是單純的胡人,但是呢,胡臭還是恆久不衰,這種專屬“胡人的胡臭”,漸漸被人們所修改,統稱為“狐臭”!這也就保留了下來!”


    小裏根搖頭道:“胡不狐臭我們還不知道,但是真如我哥大裏根所說,居住久了的房子裏,真的有個人專屬的味道,這是千真萬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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