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晉歎了口氣道:“是啊,我也無能為力,一個把自身的生命之光掏出來給了另一個人,再怎麽樣,青青姑娘也是活不了了。”


    阿狸道:“什麽?”


    岩晉道:“那金丹是青青姑娘硬生生從心口掏出來的,沒有了金丹護體,很快她就要死了。”


    阿狸道:“我怎麽不知道?”


    岩晉道:“她本身就是一條白蛇,化成人全靠吸取日月精華,沉積金丹而成人,金丹被她強製取出體內,不死才怪。”


    阿狸難過的哭了起來,道:“好傻!青青姑娘好傻!她就是天底下最無知最愚蠢的人!”


    岩晉道:“她不是人,她是一條蛇。”


    阿狸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雖然她是一條蛇修煉成人,可是她卻比之世間所有的人都要高尚,更可以稱之為人!因為她的靈魂是聖潔的,她對待感情是這個世間少有的存在,她冒著失去生命威脅的損失,也要成全心愛之人的理想,這種情感,超越了生死,真叫人尊重!”淚水無聲落下。


    岩晉道:“好啦!別哭啦!你自己都說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運,選擇了什麽,就會獲得什麽,也可以說是失去。”


    阿狸道:“我忍不住,我一想到青青姑娘是把自己的生命之光交給了元和尚,我就難過,為什麽女人總是那麽容易就愛上某個人,然後為他甘心付出一切呢?”


    岩晉道:“感性唄,男人就要理性得多。”


    阿狸道:“你知道嗎?曾經我也是這樣,為了能跟爍音在一起一輩子,不惜用毀容來擺脫父母的反對,可是……當我真那樣做了,傷心的卻隻有父母,爍音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也許是身邊經他玩弄的女人太多,早已忘了還有一個我,又或者偷偷派人見過我,害怕我現在的樣子,隻是我一心一意想跟他長相廝守,並且不惜毀容換來的父母同意,卻沒有等到要等的人,不知道他為什麽沒來找我,我隻知道信奉他說的話,在房間裏,穿著新娘的衣服,坐在床上,一直等,等他帶著迎親隊伍來接我過門,我等啊等,一天天過去,我的心從開始的滿心期待,到彷徨無措,再到墜入冰窖,直至後的滿心怨恨!我在房間裏不吃不喝等了他一個星期,直到我聽說爍音娶了同村的另一個女孩子!我肺都氣炸了,那女孩子在我毀容之前,論長相還不及我一半!我恨啦,恨不得馬上死去!可是我即將懸梁自盡的時候,我咬破嘴唇告訴自己,我才十四歲,就這麽死了,真不劃算!我死也要拉上爍音當我的墊背!”語氣鬥轉頹廢,道:“於是我從窗戶翻出去,我想去殺爍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見上他一麵都難,他身邊總是許多人簇擁著,就是普通的逛逛街也有七八個護衛圍著他!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單槍匹馬,想要殺掉有權有勢的貴公子,根本就沒有可能。”


    岩晉道:“你,你不是阿狸!”


    阿狸道:“我是阿狸呀!你忘了,岩晉哥哥?你說過愛我一輩子的!”


    岩晉道:“可是你,剛剛說的話,無不透露著你根本不是阿狸!”


    阿狸道:“岩晉哥哥!你怎麽那麽笨呢?我把你當知心人,所以才告訴你我跟你分開以後的經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岩晉道:“你跟我分開以後,就,有父母親?這不對,邏輯不對,那你說說最後一次咱們見麵你對我說了什麽?”


    阿狸道:“我被你搞暈了,岩晉哥哥!你是那個愛我的岩晉哥哥嗎?”


    岩晉抿住嘴唇道:“我一直都愛阿狸,可是我的阿狸溫柔善良,知冷知熱,富有強烈的同理心愛心還有無盡的溫柔。可你,完全不一樣……”


    阿狸抓著他的馬尾辮子,在指尖繞著圈,道:“那就是以前跟你在一起時候的我呀!笨蛋!”


    岩晉道:“是嗎?可你剛剛明明說你是打算嫁給爍音,還為他毀了容,而我的阿狸,是隻跟我相親相愛的阿狸!”


    阿狸冷笑道:“堂堂爍國陀楊郡主的駙馬爺,你在這裏教訓我移心他人?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岩晉一愣,幾乎都忘了自己駙馬爺的身份,道:“你,誤會,那是誤會!”


    阿狸道:“誤會?你當我耳朵聾的嗎?在那個客棧裏,許多人都喚你岩晉駙馬爺!我可告訴你!本姑娘沒什麽大本事,識別別人的謊言,倒是長進不少!像你這種,騙騙那些剛出社會,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姑娘還可以,想騙我門也沒有!”


    岩晉道:“不是,誤會,阿狸,你聽我解釋!!”


    阿狸道:“想讓我聽解釋,可以啊,以後你還懷不懷疑我是阿狸的身份?”


    岩晉道:“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就是阿狸,我心中的阿狸!行了吧?”


    阿狸在他頭上拍了一記,道:“給我跪穩點,我這半邊屁股還在外頭呢!”


    岩晉道:“你都坐了這麽久,是不是該讓我歇會?”


    阿狸道:“等會,我腳趾頭有點癢,我摳摳。”


    岩晉道:“左腳右腳?”


    阿狸道:“兩隻腳都有一點……”


    岩晉道:“哪一個腳趾頭?”


    阿狸道:“左腳好像是第三個,右腳第六個……”


    岩晉推開她屁股道:“行了!我給你摳,你站好!”


    阿狸慢悠悠的站好,右腳腳尖在地上抬起又放下,感覺無比自在享受,抱著膀子道:“那你要給我輕點,我怕癢。”


    岩晉蹲在地上,道:“左腳第三個!”隔著鞋麵,觸碰到了她腳趾。


    阿狸“咯咯”嬌笑,道:“你真壞!癢死我了!快停下!”錘打他後背。


    岩晉道:“你不要動,你動來動去我怎麽幫你摳?”


    阿狸道:“我錯了,我不該要你幫我摳腳,我錯了,我求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她想蹬腳,無奈腳被岩晉按住。


    岩晉道:“右腳給我!”


    阿狸單腳跳,道:“我騙你的,我騙你的,根本就沒有第六個指甲,笨蛋!”


    岩晉透視看了一眼她右腳,果真隻有五個腳指頭,鬆開她道:“那你騙我幹嘛?”


    阿狸咯吱咯吱的笑著道:“誰叫你那麽笨!長的一表人才人模狗樣,實際卻是個大傻瓜!”


    岩晉抱著膀子,靠在牆上道:“不跟你扯了,最多我隻能陪你在這裏等三天,三天以後如果還是等不到你要找的人,我就要走!”


    阿狸蹲在地上,後背靠在大佛上,道:“那萬一他第三天晚上來了?”


    岩晉道:“誰會大晚上上寺廟?再說了佛樺寺又不是他們家開的,怎麽可能晚上來嘛?”


    阿狸打著唿嚕,不久竟然睡著了。


    岩晉心下歎息,道:“終於消停了!”瞌上了眼睛。


    “你說什麽?沒有那種東西?找不到新生兒?”


    “是的,張舵主,屬下無能,這附近確實沒有新生兒,山腳下居住大概五十來戶人家,大多數都是年紀大的人在家務農。年輕人除了一部分單身漢,其餘的都為了生計移居到鎮上或者市裏。”


    ……


    躲在大佛後的岩晉透視看到張舵主與一個黑衣男子在佛前交涉,心中隱隱想起一些事情:“又是提到新生兒,那次在優先閣內,也是這個男子給張舵主送什麽東西,送錯房間,被我撞見,莫非張舵主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麽?”


    毀容女子阿狸原本靠在大佛後,此刻倒在岩晉懷裏,睡得很沉。


    通過透視,岩晉看到:


    張舵主在堂上走來走去,很是焦急,繼續道:“你有沒有說明來意?五十多戶人家,你告訴我沒有一個新生兒?是不是錢不到位?我說了多少次,隻要搞到東西,不論多少錢,我都不在意,你這人怎麽死腦筋呢?”


    黑衣男子唯唯諾諾,道:“不是,張舵主,你誤會我了……其實根本就沒有……”


    張舵主在男子麵前停下來,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下次不論開價多少,你不要再給我討價還價!直接給錢,人家要多少你就給多少,隻要在能力範圍之內,都沒有問題!聽明白了嗎?”


    黑衣男子勉為其難道:“不是,張舵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張舵主不耐煩道:“沒我想的那麽簡單?更何況那東西都不值錢,要不是我有這方麵的嗜好,不是我說,誰會發癲發瘋買它那種東西?”


    黑衣男子用食指來迴擦了擦鼻子道:“對啊!張舵主,您每次都問我要那種東西?您到底拿它來幹嘛?”


    張舵主雙手叉腰,繼而右手指著他道:“你不要管我拿它幹什麽,現在是我必須要!你再出去好好問問!我就不信我用買肉的價錢買那種東西還買不到!你去!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沒有就算了,明天晚上卯時三刻我在這裏等你,如果你還是沒給我搞到,你自行了斷!”


    黑衣男子道:“不是,張舵主,當初你找到我,問我要那玩意,我跟著你幹了兩三年了,為了你的那東西,我還特意讓我媳婦生了第二個孩子,這佛樺寺比之蓬萊鎮,千裏之遙,你讓我跑迴家給你送東西,那也不止一天就能送到。更何況假設你讓我直接上爍國都城去找,逢人就問,那也要個三五天吧……”


    張舵主抓著他的領口,指著他的鼻子道:“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你還給我狡辯!你是不是要我現在就捏破金蟾?讓你暴屍荒野?”


    黑衣男子高舉雙手投降道:“張舵主,我錯了,你說的是,我這就下山給你找,爭取明天晚上在這裏等的人是我,不讓您久等。”


    張舵主一把推開他,道:“嗯!這就是啦!快去吧!髒兮兮的,一路掉進泥塘裏去了?”


    黑衣男子忙拍著胸前衣服,點頭哈腰道:“是,是,是翻院牆的時候摔了一跤。”


    張舵主聞了聞手,道:“怎麽昂臭?該不會掉到糞坑裏去了?”


    黑衣男子往左手邊指了指道:“就後麵那個牆,聞著是有股臭味……”


    張舵主掏出手絹,擦了擦手,道:“行了,你走的時候自己注意安全,快去吧!”


    黑衣男子拱手退下。


    張舵主麵向大佛,雙手合十,左手大拇指夾著手絹,低頭拜了拜,道:“佛主老兒,這麽晚了,在此地打擾到您,真的很抱歉,明天晚上還得來一迴,您可不要見怪啊。當然了佛主您大人大量,寬厚仁慈,肯定不會見怪的,這兩天,本來說這搞出口貿易的生意,帶物資路徑此地,看見這麽有名的佛樺寺嘛,肯定要來給您燒個香拜個佛求個平安,禮性是嘛,本以為住個一晚上就走,這下好了,東西沒拿到,嗬嗬嗬,隻好又叨擾您一晚了,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今天晚上實在太晚了,我呢,明天早上給您多燒點紙錢,磕幾個響頭賠個不是。再說最後一句就走,佛主保佑,保佑明天晚上我能順利拿著東西,拜脫您啦!”表情轉而痛苦道:“沒那東西,我,我睡不著覺啊!你說我這嗜好,也是沒辦法,哎,您說我變態也好,無賴也罷,都是對的,我,我養成了這麽個習慣,那東西呢,隻能現成的,不能超過二十四個小時,要不然,賊臭,剛開始嘛,溫溫的軟軟的,臭而不膩……哎不說了,嗚嗚嗚,這習慣一旦養成改不了,也戒不掉,佛主,您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人非聖賢,那肯定會有那麽一點點特殊的愛好是不是,就像有的人喜歡喝酒,有的人喜歡抽煙,有的人喜歡賭博,一樣的,對吧,我這種愛好跟一般人比,是有那麽一點見不得光,可是呢,也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個人興趣,您說是不是?是!肯定是,想當年劉有揚也說過,人一生最大的幸福,是將興趣愛好延續下去,並且延續一輩子!既然堂堂開國元勳劉有楊都說了,那我這個稍微見不得人的嗜好,又算得了什麽呢?是不是?雖然我的想法有些許的投機取巧,也存在僥幸心理作祟,但是嘛,說來說去,我還是希望能得到佛主的寬慰!好啦,就說這麽多啦!不打擾您休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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