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推開他,道:“行了,別假惺惺的,說吧,到底願不願意!”


    岩晉道:“那你得先告訴我,你要我殺的人是誰?為什麽要殺他?”


    阿狸摸著自己的臉道:“他叫爍音!聽說是爍國當今太子殿下!我的臉就是這個負心漢給弄的!”


    岩晉不敢置信道:“是他?!那一日在優先閣,他就在我身旁,原來你如此大費周章,為的是殺他?”


    阿狸道:“他在優先閣?怎麽可能?堂堂一國太子,怎麽可能會去優先閣那種小地方?我不信!”


    岩晉道:“真的,隻不過當時他用了易容術,所以一時半會你沒認出他,怪不得你在那裏用毒針傷人!”


    阿狸道:“爍音每次都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圍著,我想殺他根本不可能!那天是我胸中鬱憤難平!看見那個地方人多,才起恨心!”轉而又問:“你到底幫不幫我殺了他!”


    岩晉道:“我,我,沒想到你要我殺的人是他……”


    阿狸道:“等你想的到,那就遲了!說!到底殺不殺!”


    岩晉道:“爍音這個人,看起來不錯,你怎麽想要我殺他呢?”


    阿狸道:“你不要管!想要知道,先把他給我殺了!我就告訴你事情的原委!”


    岩晉道:“那和尚在外頭,你小點聲音……”


    阿狸道:“哼!他在外頭?幹嘛不進來抓我去做尼姑?”說著在門上用食指戳了一個窟窿,伸眼去瞧,道:“那和尚怎麽了?傻呆呆地站著,望著半空?”


    岩晉透視瞥了一眼,真看見那和尚一副發癡的樣子,一動不動看著前方,道:“誒?還真是,該不會被什麽東西給迷住了吧?”


    阿狸轉動了眼珠,道:“我想了一個辦法!等下我先衝出去,在我快離開這家客棧之前,你就喚醒他,他醒了看見我,肯定想著要捉我,這時候,你就跟著和尚,等到了佛樺寺,我就藏起來,到時候我暗中告訴你,哪一個是那不要臉的太子殿下爍音!然後我就在佛樺寺的佛堂前搗亂,那和尚肯定想法製住我,你就乘那和尚捉我之際,麻利的把那在佛堂求神拜佛的太子爍音給我殺了!我自有法門救你出去!”


    岩晉聽糊塗了,道:“爍音去佛樺寺幹嘛?他不是一直在皇宮裏頭嗎?”


    阿狸道:“虧心事做的太多,每個禮拜天都會去那裏誦經念佛,直到太陽下山!”


    岩晉道:“你怎麽知道?”


    阿狸道:“我?我跟他在那裏相識相知!他自己跟我說的!”


    岩晉道:“萬一你跑不過元大師,被他捉住了,怎麽辦?”


    阿狸道:“臭和尚捉了我半個多月,都折騰不過我,更何況還有你這個拖油瓶跟著他,他肯定沒有辦法那麽快的捉住我!”


    岩晉道:“大半夜的,再不你歇會,等天亮了以後再……”


    阿狸道:“不成!天亮以後這小子醒了神,到那時候我再想跑,恐怕為時已晚,倒真成了案板上的肉,認人宰割!”


    岩晉道:“那要我怎麽做?”


    阿狸道:“很簡單,你隻要打開門,我跑出去,剩下的見機行事!”


    岩晉道:“萬一追不上你呢?怎麽辦?”


    阿狸道:“追不上?我就吹口哨等你們!”說完自顧自的打開房門,衝了出去,走到元僧身旁的時候,響亮的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臭和尚!有本事追上老娘!”


    岩晉佯裝後知後覺,走到元僧身旁道:“你沒事吧?”


    元僧捂著臉,望著虛空發呆,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岩晉道:“什麽?那個女的打你,你不追她報仇嗎?”


    元僧迴過神來,望著岩晉道:“哪個女的?是不是穿白衣服的那個……”


    岩晉心想:“虧你還是個和尚,竟然貪念女色?”道:“不是啊,是那個在優先閣裏亂殺無辜的毀容女子!她打了你!”


    元僧機警道:“是她!她在這裏?”手中大開大合,吼道:“惡毒女子!速速就禽!貧僧這就來了!”飛身跟了上去。


    岩晉跟在他身後一米開外的距離,因為不會任何武功,純粹靠步行加瞬移,不緊不慢的跟著元僧。


    很快岩晉身法變換不定,出了“孤帆遠影”客棧,來到了空無人煙的空地上。


    前方帶路的毀容女子阿狸,聲音隱隱傳來:“臭和尚!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想趕上我?迴你娘肚子裏再生產一次吧!”


    元僧也不惱怒,身法忽高忽低,聲音像金鍾罩住了一樣,括衝出去道:“哈哈哈,女施主是要說迴爐再造吧,相比之下,閣下迴爐再造的幾率要大於本尊!”


    岩晉生怕他追上了阿狸,趕緊跑了幾步,道:“等等我,元大師!你不要跑的那麽快嘛!等等我!”


    元僧迴頭看他一眼,道:“小友跟著貧僧不知有何貴幹?”


    岩晉道:“我,我不是好奇嗎,這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元僧扭頭又看了他一眼道:“岩晉公子不是會秘法?你攜貧僧追上那女子不就是啦!”


    岩晉心中一動,暗道:“糟糕,假若真如元大師所言,豈不是,與本來安排好的計劃功虧一簣?”於是假裝力不從心道:“完了完了,秘法,真氣不足,用不了啦!”


    元僧道:“哦,難怪,那你就不要太過勉強,跟的上就跟,跟不上就找個像樣的地方歇息,等真氣恢複過來,再追上貧僧!”


    岩晉暗道:“是啊,既然不能被他發現我還能使用瞬移,那我就把真氣運用到腳上,看看會怎麽樣!”真氣一下子就充盈到了足尖,瞬間與元僧並肩,差點就要趕上在前麵帶路的阿狸,趕緊緩過神,調整好狀態,原地踏步式的等了等甩的五六米開外的元僧,道:“嘩!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怎麽樣?吃得消嗎?”


    元僧有點尷尬縱躍與岩晉並肩而行,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麽功夫,哪個派係的?”


    岩晉道:“我跟你差不多,你修的是佛教,而我修習的是道教。應該有些許相似,又有些許不一樣。”


    元僧驚道:“你,你是道士?”


    岩晉道:“是啊!很稀奇嗎?”


    前方帶路的毀容女子阿狸尖聲叫道:“臭和尚!你還真是有些毅力哈!有本事追上老娘啊!來啊!”


    元僧迴道:“貧僧正值壯年!論體力,你還及不上我!”一門心思追擊,再是不語。


    岩晉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他邊不緊不慢的跟著,有時候還打個哈欠等著元僧超過好大一節,才加緊腳步,奔了上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一路上,毀容女子阿狸看見了什麽野果子,摘下吃來充饑解渴,不好吃的或是吃不下的就投給元僧。


    岩晉有時候也接得一兩個,在衣服上隨便一擦,塞進嘴裏品嚐一下,吃到甜的,大口吃下,吃到苦的,立馬吐掉扔掉。


    元僧卻不一樣,不論果子酸甜苦,統統吃下,也不擔心會中毒。


    在一處蒼莽的密林中。


    岩晉看著前方露頭的紅磚黃瓦,有些像皇宮內的宮殿,道:“元大師,那是不是佛樺寺?”


    元僧伸眼去瞧,腳下不停,道:“誒?!巧了!怎麽會來到本寺?”看了看天色,接近黃昏,道:“這女子竟然把你我二人帶到了我所在的佛樺寺?你怎麽知道紅磚黃瓦就是本寺!”


    岩晉心下一頓,暗道:“糟糕!這如果讓他猜出我跟那毀容女子阿狸的關係,豈不是難堪以及?”趕緊指著阿狸道:“不好啦!那女子,那女子進了寺廟裏!”


    元僧迴頭道:“哎呀!不好!大雄寶殿的師兄弟子正在誦佛念經!不準外來人員打擾!”飛身衝進了佛樺寺大雄寶殿附近。


    岩晉也輕輕巧巧的跟了上去,道:“什麽誦經念佛?真的一點也不能有所打擾嗎?”


    元僧道:“不能!影響弟子清修!你不懂佛門規矩!一般這時候不論是誰擾亂了佛門弟子清修,輕則佛前麵壁思過三日,重則關進法堂三個月之久!”


    岩晉道:“那怎麽辦?我們去哪裏?”


    元僧道:“去左側六祖堂避一避!等方丈主持誦經念佛結束以後,我再帶你去方丈室請罪!”


    岩晉道:“這需要請什麽罪?你又沒有違規。”


    元僧帶著岩晉進入了六祖堂,並關上了門,裏麵隻有一尊大佛,道:“數日沒有迴來,還是老樣子。”走到佛前,在側的暗格裏,抽出了幾根立香,在蠟燭上點燃,走到蒲團前,遞給岩晉三根,道:“外來人員隻有經過山門入本寺,由底下的弟子接待,引薦,才有資格入六祖堂求神拜佛,你我二人因特殊原因,從天而降,進入本寺,更無人知曉,善闖佛樺寺你說有沒有罪過?”


    岩晉走過去接過立香,看著上麵飄出的嫋嫋青煙,聞之心神寧靜,道:“那也是。”跪在地上,叩拜三下,雙手高舉立香,對著大佛虔誠道:“佛樺寺守衛深嚴,還請菩薩寬宏大量,不要因我二人善闖本寺而嚴懲元大師,他,他也是無心之失,俗話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與阿狸真的是無意闖了進來,菩薩您看在我二人無知者無畏的份上,開開天眼饒了我們,我這就給你磕頭認錯!”


    元僧跪在佛前唯一一個蒲團上,禮節性的拜了拜,把手中的立香,插入了佛前案台上的香爐裏。


    門外傳來加緊的敲門聲。


    元僧拉起岩晉,抽迴他手中的立香,快速的插入香爐,低聲道:“快躲到大佛背後藏起來!你如果被本寺僧侶發現,我因為沒有經過方丈同意,而私自帶你入寺,要受到三個月禁閉的懲罰!快!”


    岩晉趕緊爬上大佛,躲到了大佛身後,一動不動,心下暗道:“那阿狸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也不知道怎麽樣?是不是已經被其他僧侶抓起來了?”透過大佛的腋下,偷偷瞧著動靜。


    元僧裝作自然的樣子,走到門口,道:“誰呀?”


    門外有人迴道:“你是誰?私自躲在這六組堂,竟然膽敢不參加主持在大雄寶殿裏的誦經念佛大會!”


    元僧道:“哦,聽聲音好像是思竹師弟,我是元,你師哥在外苦修,今日迴來匆忙,沒有去方丈室稟告,在這裏歇息片刻不可以嗎?再說了我也知道方丈大師正行誦經念佛大會,未免叨擾到各位,自等大會結束,去找方丈通告!”


    思竹在門外,道:“哦,是元師哥啊!你,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沒聽人說你迴來的事?”


    元僧道:“我說了,迴來得匆忙,暫時沒有時間去稟告方丈,你們都在誦經念佛大會上,怎麽有心思注意到我呢?”


    思竹道:“哦!那,元師哥好好休息,等大會結束,我再通報方丈主持!”


    元僧沒有迴話,而是怔怔的看著岩晉這個方向,臉上的表情尤為癡迷。


    岩晉心想:“元大師怎麽發起癡來?他看到了什麽?”


    隻見元大師哆哆嗦嗦,麵色潮紅,唿吸急促,道:“不,我不可以!我是僧人!我是僧人!”就地打坐,嘴裏喃喃有詞:“嗡嘛尼唵、修唎修唎、摩訶修唎、修修唎、薩婆訶。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娑婆訶。唵、嚩日囉怛訶賀斛。南謨喝囉怛那,哆囉夜耶。佉囉佉囉。俱住俱住。摩囉摩囉。虎囉,吽。賀賀,蘇怛拏,吽。潑抹拏,娑婆訶。唵,唿嚧唿嚧。社曳穆契,娑訶……”


    岩晉看到元大師打坐時,坐寢難安,心神不定,臉上的表情雙眼雖然緊閉,可是似乎忍受著某種痛苦,正自疑惑之間,想要出去看個究竟,門外出現了數十個手拿棍棒的和尚。


    隻聽拍悶聲大作,有人叫道:“元師弟!方丈說大雄寶殿內的七星燈滅了,此地有妖氣!快把門打開!”


    “是啊!師哥!快打開門!此妖乃千年蛇精所化,專食人精氣而生!搞的不好,會出人命的!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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