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晉抱著武平,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哭啼啼道:“欺負我,楊姍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


    武平安撫著他的後背,道:“好了好了,等下拜堂成親,可別再哭了。”


    岩晉流著眼淚,道:“我,我控製不住,根本停不下來了……”


    武平道:“這可怎麽辦,大喜的日子一直哭,傳出去該多丟皇室的臉啦。”


    岩晉泣不成聲,道:“我,我也不想啊,可是,嗚嗚,可是沒辦法停下來……停不下來……啊……我也……嗚嗚……我也很難受……”


    門外有人叫道:“新郎新娘吉時已到,請移駕紫清宮!”


    武平擦幹岩晉的淚水,捂著他的臉道:“別哭了!忍忍啊,聽話!”


    楊姍滿臉不爽,走過去,挽著岩晉的右胳膊,用力扯到自己身邊道:“哭哭!一個大男人就隻知道哭!你就不能陽剛一點嘛!走啦!跟我出去拜堂成親!”


    岩晉腰膝酸軟,一扯就遠離了武平,道:“我不要你這個惡婆娘,我要武平!武平對我最好了,我要武平!”


    楊姍聽了,指著武平道:“你在碰一下他試試!我讓你這個侍衛沒法當!”


    武平躊躇不前,擺擺手道:“快去吧!快去吧,我跟在後頭,也是一樣的。”


    楊姍迴眼瞪他道:“岩晉哥哥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別以為你是個男人,跟他同性就可以隨意與他靠近!我的男人隻允許我一個觸碰!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摸他的臉摟他的肩!我就命人割掉你的雙手雙腳!你碰他哪我就剝你哪裏的肉!抽你哪裏的筋!讓你後悔終身!萬劫不複!”


    武平哆嗦,趕緊跪在地上道:“是!陀楊郡主!小的以後知道規矩了,多謝郡主賜教!多謝郡主賜教!”


    楊姍白了他一眼,拉著岩晉往紫清宮走去。


    岩晉幾乎被她拖著走的,一路走,一路抹著眼淚,哭個不停,道:“惡婆娘……嗚嗚嗚……我不要惡婆娘……我不要……”


    楊姍挽著他的胳膊,扭身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道:“等下去了紫清宮,文武百官皆在,你膽敢對我說一句予逆的話!叫我惡婆娘,還有我不想聽的話!就不是現在這一個輕描淡寫耳刮子!得嚐嚐我的拳打腳踢!”


    岩晉捂著臉,咬著嘴唇,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流個不停,道:“你這個惡……”


    楊姍揚起巴掌道:“惡什麽?我沒有名字嗎?你是覺得我剛剛打得太輕,你沒有得到教訓,更沒有被我之前的話教育好是嗎?要我再次用武力才能使你記住,印象深刻的記住並體驗到根深蒂固、刻骨銘心的痛苦懲治,才肯順服是嗎?就跟我院子裏養的那匹上等的汗血寶馬一樣,我先對它使用文製,輕柔撫摸愛它不予順從,後來我使用武製餓它個十天半月,用鐵鏈將他鎖起來,把糧草放在它看得到而吃不到的位置,然後用血淋淋的教訓使它屈服,最後成為了我最得力的代步工具?你要我武製用在你身上是嗎?”


    岩晉“嗚嗚嗚……”的哭著抹眼淚,不敢說話。


    到了紫清宮的殿前,道路兩旁站滿了文武百官,眾人看到新郎岩晉在哭,議論紛紛猜疑聲不斷:


    “這,這是怎麽迴事?新郎官居然在哭?!”


    “他哭什麽?莫非傳言屬真?新郎官是……是被,被脅迫……”


    “噓,小聲點,今天可是大喜日子,皇室取親,上門女婿可是響當當的駙馬爺,不丟人!”


    “笑話,還有不丟人的,那是沒到你頭上!”


    “看看人家,多麽委屈啊,想必內心深處一萬個不願,也沒法說出來,隻好,隻好用哭來抗議……”


    ……


    太子殿下爍音走了過來,聽到眾人議論聲中,竟然是作為新郎官的岩晉在嚎啕大哭,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隻見人從中走來的兩位新人,果然是一個在哭,一個神色埋怨。


    爍音皺眉問武平:“怎麽迴事?”


    武平小聲在他耳邊道:“迴稟太子殿下,岩晉吃了陰陽合歡散跟先前您給的銷魂散,還有郡主喂他吃的玉女濁清丸……三大致奇春藥,集於一人一天一次性分不同時間段連續服用後的結果……導致他哭泣而不能自我拔……”


    爍音驚道:“這,這,不是吧,我隻叫你喂他食用消魂散,怎麽楊姍又喂他吃,吃什麽玉女濁清丸?還有陰陽合歡散又是誰給他吃的?”


    武平道:“媒婆子給的,我也不知道,等我看見的時候,岩晉已經吃下了……”


    爍音道:“胡作非為!簡直就是亂了套,大夫看過了嗎?”


    武平道:“哪裏有時間,吃完陰陽合歡散以後,岩晉直唿難受,麵色潮紅,心跳加速,我還道,還道他,他憋不住……結果聽他說,才明白,他是想哭……”


    爍音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沒別的反應?”


    武平道:“目前沒有什麽發現。”


    爍音道:“等下拜堂成親跨火盆……別,別給我出岔子。”


    武平道:“但願如此,隻要不發顛,應該沒有問題。”


    爍音道:“還發顛?你別嚇我,明天前往胡國敬獻蒙拓將軍的首級的事情可是落到他的頭上,如果今天晚上搞的岩晉明天早上下不了床,我跟你說,那你就給我提著蒙拓將軍首級去往胡國!”


    武平戰戰兢兢叩頭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爍音道:“還不敢?!怎麽岩晉吃了玉女濁清丸與陰陽合歡散你都沒有給我說,更沒有把這件事情跟我匯報?這是什麽?這是徇忽職守!欺上瞞下!罪該當誅的你知不知道!”


    武平連連跪拜叩頭,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爍音趕緊道:“快起來!成什麽樣子!今天可是我表妹的大喜日子,你像這樣,致我何地?”


    武平趕緊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恭恭敬敬低頭小聲道:“岩晉吃兩樣春藥的時候,我真的沒有任何機會製止……小的……罪該萬死……”


    爍音擺擺手道:“算了,算了,隻要人沒事,就是萬幸!你知道吃那麽多的春藥,會死人嗎?”


    武平道:“我,我知……為時已晚,小的想要扭轉局麵,也是……也是無力迴天啊……”


    爍音歎了口氣,笑不出來,滿臉嚴肅道:“去傳禦醫李馬壟來,叫他在郡主洞房花燭的廂房外,隨聽侍候!”


    武平躬身行禮,道:“是!小的這就去找李禦醫,跟他說明情況!”


    爍音道:“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目下隻望人沒事,一切都好說!”


    武平點頭道:“太子殿下說得對!”轉身離去。


    岩晉與楊姍兩位新人走到太子爍音身邊的大火盆前,雙雙聽媒婆子道:“一拜天地!”


    兩旁有人遞給他與楊姍一人三隻檀香,岩晉一直哭,跟著楊姍對掰了天地。


    爍音滿臉沉重,生怕出什麽岔子。


    兩旁的文武百官見狀,竊竊私語聲大作,都在猜想新郎官的岩晉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才會在拜堂成親大喜之日痛哭流涕。


    楊姍用眼睛狠狠瞪她,道:“別哭!你給我憋住!憋住!”


    岩晉哇哇哇叫道:“我不想哭……我也不想哭啊……嗚嗚嗚……”


    媒婆子扯著笑容道:“好啦好啦,馬上就要結束了,郡主你也不要管的太寬,人家,人家也是迫不得已……”


    到了敬酒的時候,岩晉徹底吃不消,哭暈在眾人之中。


    爍音大驚,生怕他一命嗚唿,命人把他與新娘送迴廂房內,自己留下來陪著百官。


    岩晉躺在床上,腦子一陣熱一陣木,感覺好像千萬匹馬拖著他狂奔亂跑一般,喃喃道:“我感覺……天旋地轉……想哭,哭不出來……”


    楊姍握著他的手,道:“哭不出來就不要哭!真是笨死了!吃了武平給你的逍遙散,你幹嘛還要吃我喂你的玉女濁清丸?還有那媒婆子也真是的,湊什麽熱鬧,好像你技術不行一樣,還跑去喂你吃,吃什麽陰陽合歡散……你這人傻不傻啊?給你吃什麽就吃什麽,也不問問能不能吃?”


    岩晉難受極了,哪裏有力氣說的出話,迷迷糊糊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指責我……好難受……”


    禦醫在旁邊為他診脈,眉頭緊鎖,道:“岩公子……岩公子脈象不對……不符合……不符合常理……”


    楊姍道:“什麽不對?難道是說……說他有什麽……生命危險?”


    岩晉迷離道:“不是吧……這麽……嚴重……我也沒吃什麽……”


    禦醫道:“還沒吃什麽?你吃了當今世上,最厲害的春藥!動情的藥,你難道連春藥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吧?”


    岩晉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覺得很難受,想哭,頭發懵……天旋地轉……”


    禦醫道:“你,你難道……沒接觸過……還是個雛?”


    岩晉道:“接觸過什麽?快幫幫我……真的好難受……”


    禦醫道:“女人!你有沒有與哪個女子雲雨之歡?”


    岩晉道:“沒有啊……什麽雲雨之歡?”


    楊姍臉上一紅,道:“李禦醫,你別跟他解釋那麽多,隻需要告訴我,他有生命危險嗎?”


    禦醫李馬壟捏著岩晉的手腕,道:“或許……是命懸一線,也許是一線生機……”


    楊姍道:“那該怎麽辦?”


    李禦醫道:“淺嚐即可!”搖著頭,收起醫藥箱,轉身退出了廂房。


    楊姍拉住禦醫,道:“喂!不是……淺嚐即可是什麽意思?這事……你得說清楚啊!”


    李禦醫道:“脈象不穩……不是一線生機,就是命懸一線啊……小的就算有天大能耐,也要等岩晉公子自我消化藥效以後,才能盡力醫治。”


    楊姍不肯罷休,道:“那現在呢?你就不能給他喝點什麽,清熱解毒……清清藥效,讓他快速恢複過來嗎?”


    李禦醫搖搖頭道:“小的開不了,如果此刻隨意用藥,將會是雪上加霜!三味合一的致奇春藥,不是小事啊!”說完饒過楊姍合門而去。


    楊姍迴到床邊,看著岩晉幾乎痙攣的樣子,皺起了眉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抱著他的身子,落下眼淚道:“岩晉哥哥,都怪我,給你吃什麽玉女濁清丸……是我害了你!”


    岩晉唿吸急促,一陣的抽搐,顫抖,道:“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楊姍道:“為什麽?難道你不難受嗎?”


    岩晉皺眉道:“難受,我……口幹舌燥,水!我要喝水!”


    楊姍道:“好啦好啦,我這就給你端水來。”


    岩晉點點頭,道:“快!要快!”他額頭身上出了大量的汗水,臉色發紅。


    楊姍想著李禦醫說的那句一線生機,生死一線的兩個詞,趕緊下床,倒了一杯白水喂給岩晉道:“水來了,快喝!”


    岩晉艱難的坐起,感覺暈頭轉向,臉上滾燙,如火如濁,道:“怎麽,我,我感覺像是往你那邊倒一樣。”隻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無形之中牽引著他的意識傾向楊姍那一邊。


    楊姍笑道:“那就快抱著我啊!”


    岩晉道:“抱著你?我不要!”喝了水反身抱著被子。


    楊姍握著空水杯,心中不知想著什麽,竟然落下了眼淚,默默的起身把水杯放在桌上,又迴到床邊躺在岩晉身側,帶著委屈的聲音道:“難道我就那麽令你厭惡嗎?”


    岩晉身體緊繃,像發寒戰一樣顫抖,道:“好累,我感覺特別辛苦。”


    楊姍撅著嘴道:“你這樣憋著,換了誰都辛苦。”


    岩晉搖搖頭道:“我沒有憋著啊……”


    楊姍道:“辛苦是因為你將本來的渴望,壓抑在心底……還不趕快轉過來抱著我!”


    岩晉搖搖頭,道:“我不要,我就這樣睡,睡著了也就沒那麽痛苦!”


    楊姍聽完,心中不禁有些苦澀,主動翻身抱著他的腰,道:“與其一個人痛苦,不如兩個人享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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