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抹平領口,冷冷道:“鬼打牆?簡直是胡說八道!相傳別曲為了不讓世人知道地府的蹤跡,殺光了所有建造地府的人,最後自殺!所以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知道地府的入口與進入的方法!怎麽可能鬼打牆就是地府的入口呢?”


    岩晉道:“可是我與蒲儀一起迴來的時候,的確是遇到鬼打牆啊!難道那不是鬼打牆?隻是地府的進入方式剛好被我們無意中碰到了?”


    陳將軍搖頭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又哪裏知道算不算意外呢?”


    木鴣動了一下。


    陳將軍警惕道:“大家小心!相傳木鴣所見之人必有一傷,沒有人能控製住他!”攔住眾人道:“快撤!離開這裏!才是萬全之策!”


    岩晉盯著木鴣道:“你說他是殺人工具?可是目前還沒有看到它怎麽傷人啊?”


    陳將軍道:“等你看到,我們都死絕了!快走快走!離開這裏!”


    黃忠連連倒退道:“大家不要搶,一個一個有次序的離開!以免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岩晉不甘心道:“陳將軍,你是不是大驚小怪又小題大做了?這東西,或許並不是傳說中的木鴣?隻是,隻是一個普通的木樁人而已呢?”


    陳將軍道:“你懂什麽?它這是封印還未完全解除!等你看到它瘋狂殺戮的時候,你就成了一具屍體!”


    岩晉聽完踩著木樁人的心口道:“假如我一腳把它踩成碎片,看它還怎麽嗜殺成性!”


    陳將軍道:“你說的輕巧!如果你能把它踩成碎片,我就生吞了它!渣都不剩!”


    岩晉道:“好!你說話可要算數!”


    陳將軍道:“我陳某人向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舉劍攔在胸前道:“前提是你踩得碎嗎?這木鴣由精鐵、天齊、碟滬合成的甘木!相傳甘木乃不死之木,由於找不到甘木,而通過特殊合成的秘法,將精鐵、天齊、碟滬三味合一,經過漫長的2818天日月洗滌,才組合兩副甘木,製成木鴣,一曰左,二曰右,你看它頭上的窟窿眼蠕動的黑蟲就是左,紅蟲就是右!”


    岩晉道:“這黑蟲紅蟲是什麽?”


    陳將軍道:“據說甘木沒有靈性,如死物沒什麽區別,為了讓它富有活性,說白了就是死而複生差不多,把這種蟲子經過特殊的處理,寄生在甘木之中,這樣一來,便可操控木鴣為己所用!”


    岩晉道:“它們不會將甘木啃食殆盡嗎?”


    陳將軍道:“甘木本身也叫不死之木,紅蟲黑蟲吃了一丁點碎屑,便可長生不死,可是天然的甘木肯定不會有副作用,人工合成的嘛,那肯定會有許多弊端,比如失去繁殖能力,視力,體態特征的固定,思維方式的固定,反正,這種蟲子,已經與甘木合為一體,沒辦法離開,也不會啃食甘木的這樣一種載體。”


    岩晉道:“你怎麽懂這麽多?就是因為它的材質是不死之木,所以我就是踩不碎,是這個意思吧?”


    陳將軍道:“不錯,我說了,你踩得碎,我生吞了,渣都不留!”


    岩晉道:“笑話,說得好像我很沒用一樣!”抬腳運氣,用力一踩,隻聽“嘭”的一聲巨響,腳底下的木鴣四分五裂,跟人偶一樣,手腳分離,五髒六腑分崩離析。道:“哈哈,又不看看我是什麽人!!吃啊!陳將軍!”


    陳將軍目瞪口呆,倒退數步,道:“不是吧,怎麽木鴣變得這麽弱?肯定跟封印有關!由於封印未解除,所以你才可以一腳把它踩碎!一定是這樣的!”


    岩晉收迴腳道:“現在不管它封印解沒解除,問題是你剛才說的生吞了,渣都不剩的。”


    陳將軍道:“不是,我是說過,那是由於先前從來沒有人能傷得了木鴣分毫,我也一致認為你踩不碎它,可是卻萬萬忽略了,封印未解除的木鴣是如此脆弱,所以,這個玩笑話,你也別當真,小子,我隻能說你碰到了好的時機!撞了狗屎運!”


    岩晉道:“丫的!你這賴耍得,理所當然中帶著理直氣壯啊!服!”


    陳將軍笑了笑了,道:“想不到,盛行一時的木鴣竟然,就這麽隕落了,實在可惜啊!”


    岩晉不解道:“你不是說這玩意嚇人的很,怎麽聽你語氣,好像惋惜之情?”


    陳將軍道:“你是不知道,假如找出控製木鴣的要害之處,為我國所用!別說現下胡國步步緊逼的迫在眉睫之危,統一天下那也是手到擒來之事啊!想當年多少人,對木鴣又愛又懼,想要控製它,卻又控製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東西將殺戮演藝成一個個驚心動魄的舞步,你是沒有親眼見到,自然不知道木鴣的血性與完美弑殺殘忍之象啊!”


    岩晉道:“又不是兩百年前?難道你親眼見證過?”


    陳將軍蹲下,看著木鴣樹皮皺褶般的臉,道:“見是沒見過,可是關於周史之亂的那一堆曆史書籍中,寥寥七千字的木鴣論,讓人一閱為之心神敬仰懼怕之心啊!可惜可惜!”


    忽然木鴣的臉漸漸接近人的神色,樹皮般皺褶的肌膚,光潔起來,頭頂上的窟窿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頭發自動迴彈,變成了一個發束簡雅傾國傾城的女人模樣,眉心呈現一個紅色的“右”小字。


    陳將軍起身倒退,指著木鴣道:“它腦中不是黑蟲嗎?黑蟲在木鴣論中是指左,怎麽會是右呢?”


    岩晉護在陳將軍身側道:“男左女右!你看的木鴣論也許有所偏差!知道這左右木鴣有什麽不同之處嗎?”


    殿前司文件室內除了右木鴣,就隻有岩晉與陳將軍兩人,黃忠帶著眾人離去之際,地上側躺的黃馬也跟著抬了出去。


    陳將軍帶著驚恐萬分的聲音說到:“右木鴣,右木鴣它,它比左木鴣還要恐懼,它,它弑殺了人以後,還會啃食,啃食生者的心髒!”


    岩晉道:“現在意味著它會活過來?”


    陳將軍搖頭道:“不知道,我沒見過,隻是它的皮膚恢複正常,意味著它的封印解除,至於活不活的過來,要等,等。”


    岩晉看見地上的右木鴣頭顱雙眼睜開,眼珠人性化的看了他們一眼,“咯咯”嬌笑盛開在她的臉上,看上去笑的花枝亂顫,有點難以言狀的恐懼彌漫在周圍。


    陳將軍道:“活了,木鴣活了,完了,我們都要完了…”


    岩晉道:“什麽?你怎麽了?”


    陳將軍顫抖的身軀,聲音驚懼道:“木鴣笑,皆休矣!皆休矣!”


    岩晉道:“什麽?”


    原本碎裂的木鴣似乎得到某種啟示,開始七拚八湊的融合在一起,拚湊成了一具完美的女性軀體,那女子仍舊笑逐顏開,跳著別樣但輕鬆的舞步,雙手配合肢體,和諧的像欣賞一場狂歡盛宴。


    陳將軍看的呆了,沒有了開始的驚慌,反倒覺得特別的優美,道:“這舞跳的,讓人一見之下,移不開視野,比書中所載要優美千萬之倍!”


    岩晉卻透過木鴣的光潔肌膚,看到了內在結構,在心髒部位看到了各種精密轉動的齒輪,道:“我好像看到了她的運作原理。”隻見心髒部位的齒輪轉動的軸承似乎沒有了血液的供給,開始鈍化,出現了腦中的黑蟲不安的躁動。


    陳將軍道:“什麽原理?”


    岩晉道:“好像變得不安。”


    陳將軍道:“變得不安?”


    岩晉道:“是啊,黑蟲,好像變了。”


    隻見分辨出女性特征的木鴣,開始跳的極快的舞蹈,那舞蹈飄逸輕盈,有種驚心動魄的節奏感,讓人一見之下,心跳加速心馳神往,忍不住調動了內在的積極性,跟著一起變得躍躍欲試。


    陳將軍道:“是啊,節奏,弧度,該有動作,完美啊,天下鮮有!”


    岩晉道:“快趴下!”用力按住陳將軍的後背,一同趴在地上。


    陳將軍還未反應過來,隻聽見頭頂“嗖嗖嗖”飛過幾個木釘,定在身後的牆麵上。


    岩晉道:“不是吧,這木鴣會肢解自己的肌膚,化作一根根鋒利的木釘!”推著陳將軍往右往左翻滾著,道:“而且,無窮無盡!永不枯竭!”


    陳將軍看著擦著麵門而過的木釘,膽戰心驚之際,連帶著慶幸,道:“完美!小子!有兩下子!木鴣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工具,你都能帶著我扛過它的弑殺!我陳某人佩服不已!”


    岩晉抓著陳將軍左躲右閃,一次次精準躲過伏擊,道:“它都沒有停的嗎?這樣繁密下去,遲早中招!”


    陳將軍轉了眼珠,道:“不知道你能否幫我找出這木鴣的要害所在,然後為我們所用!相傳勝安可以操控木鴣的各種行為,卻沒有將方法傳給世人,導致他一懸梁,也就無人可控這精密的殺人機器,假如你替我找出木鴣的機關,也許不僅解除了現下危機,還可以為我爍國立下千古奇功!”


    岩晉道:“這木鴣有什麽要害,無非就是心髒的機簧發生了嚴重的崩潰,導致血液循環係統受損,黑蟲得不到血液的供給,開始躁動不安,木鴣因此觸動了弑殺的開關而已嘛。”


    陳將軍道:“你,你怎麽知道?從來沒有哪一本史書上記載過這些,從來沒有過……”他看著岩晉,眼神中充滿震驚與崇拜,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以此找到促進血液循環的方法?你仔細看看…”


    岩晉再次用透視穿透木鴣的整個身體,希望在那一堆猶如鍾表複雜的內部器械中找到出處,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最後在木鴣腹部那一堆空洞的圓形收縮的透明魚泡般的囊中發現了古怪,可是卻不知道那空癟的腹囊中是都曾被什麽填滿,道:“有個囊,史書上有沒有記錄關於木鴣內在部分零件的詳細解剖?或者是解說什麽的?”


    陳將軍看著木鴣,隻見到一副挑不出毛病的女性luo露的軀體,除了輕微的生理反應,沒有找到任何“囊”有關的東西,道:“囊?什麽囊?在哪?”


    岩晉道:“腹中,它肚子裏麵沒有什麽特殊的設備,隻有一個從喉嚨到腹中的管子連同的一個拳頭大的囊,腹囊,因為它在腹中。”


    陳將軍不可置信,道:“你看見它的肚子裏有個囊?你,你怎麽看見的?”


    岩晉道:“曾經跟我師父學過一點修煉,不過很可惜,在那些人麵前,我沒有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師父,在眼前一點點痛苦的逝去。”


    陳將軍道:“哦,你能透視…希望你師父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度過此劫!”


    岩晉道:“算了,我看這樣,躲來躲去,也是浪費時間,你等等我,我去把蒲儀帶迴來,不論他是生是死,總該對這個事情要有個了結!”


    陳將軍道:“什麽!你真的跟蒲儀出去過了?”


    岩晉道:“嗯,他本來坐在我身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變成了這個木鴣…也許隻有迴到那條小路,才得以解開其中的原委。”


    陳將軍道:“地府!那條小路絕對是別曲建造的地府,你去吧,如果可以,木鴣從哪裏來,就送迴到哪裏去,免得多生事端!”


    岩晉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去!”瞬移到木鴣身邊,抓起它的手腕迴到了先前那條幽黑的小路上。


    到了這裏,原本生動靈活的木鴣,立馬在漆黑中退化成了一個僵硬的木樁人。


    岩晉不免疑惑,隻得叫道:“蒲儀!你在哪裏!蒲儀!”


    漆黑中迴音不斷,岩晉扔掉了木鴣,在黑暗中來迴的使用著瞬移,叫著蒲儀的名字。


    就在岩晉誤以為黑暗中除了漆黑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又看見了前方的那一抹星光。


    一顆雪白的斑點,岩晉遲疑不定,叫道:“蒲儀兄!你可在附近?”


    迴聲縈繞,隆隆與雷震。


    岩晉道:“蒲儀!你到底在哪裏啊!”


    一點點往星光盡頭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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