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姍在一層層書架上,仔細翻找著,道:“笑話,有句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讓一個小國的君主找人申冤,找誰啊?爍王當時就是看上他的地盤,他就算是規規矩矩站在那裏啥也不做,那也是錯!”


    岩晉道:“想不到你懂得還挺多的?你在找什麽?”


    楊姍道:“花名冊啊!你忘了?咱們來就是為了拿到它!”


    岩晉走過去道:“花名冊是什麽樣的?我跟你一起找!”


    楊姍道:“你看看,有沒有一份名單。”


    岩晉邊找邊看,道:“什麽名單?”


    楊姍道:“就是,開頭應該是:臣紫葳已將勾結外黨名單公布於下。”


    岩晉道:“那也就是說不是什麽花名冊,奏章,奏章的話,應該是一個薄薄的冊子。”


    楊姍道:“那不確定,因為皇帝陛下看過,審批到了殿前司處理,然後皇上就病了,事情也就停滯了下來。”


    岩晉道:“你不是郡主嗎?怎麽會跟著張舵主處理這件事情?莫非你不是郡主,又是框我的?”


    楊姍道:“你這人怎麽那麽多廢話,快幫我找到花名冊再說!誰知道送到這裏來的時候有沒有另外裝訂?還有名單隻有這一份,找到它了,也就消除了不少針對張舵主的負麵消息!”


    岩晉道:“你居然幫理不幫親?!還有這樣的人!”


    楊姍道:“張舵主曾經支助我不少,要不是他給我出謀劃策,爍音那成百上千的表妹中,有我這當陀楊郡主的份嗎?哎呀,你不懂,皇室之間的權利鬥爭取寵的內幕,那是你們這些普通人難以理解的。快找找,別等下驚動了旁人。”


    岩晉點點頭道:“你說的都對。”在一層層書架上翻找。


    楊姍找了幾層,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沒有把冊子放在架子上?藏在了別處?”


    岩晉搖搖頭,一疊一疊的仔細翻看,道:“別處?哪裏?如果你知道不在這裏,就換個地方,免得時間也花了,力氣也出了,徒勞無功還是找不到。”


    楊姍道:“我也就是猜測,你看,這一共也就八層,我已經找了四層,還是沒有找到,所以懷疑冊子沒有放在這裏,而是藏在別的地方。”


    岩晉蹲在地上,翻看最底下那一層的架子,摸上去灰塵很厚,看上去很久沒有人動過,道:“你說的也沒有不可能,你看越到下麵,塵埃越厚,說不定真的不在這裏,要不,我們去別的找找看。”


    楊姍雙手扶在架子上,扭頭看他道:“去哪?殿前司處理的文件,都放在這裏,你告訴我還有哪些地方?”


    岩晉抿住嘴唇,拍拍手上的灰塵,道:“反正這書架上肯定是不會有的,上麵這幾層的紙張都是新的,你我也已經仔細看過了,沒有,下麵的這兩三層,真的沒什麽好看的,除了紙張發黃,就是厚厚的塵埃,很久都沒有人動過,哪裏能有咱們要找的冊子呢?”


    楊姍雙手叉腰,轉身看著文案的桌子,拿起一疊沒有看完了冊子,隨意的翻看著道:“都搞不清楚這花名冊到底在哪裏!這樣下去,找到猴年馬月!”


    岩晉也跟著撿起桌上看過的厚厚一摞冊子,一份一份的仔細翻找,道:“先找找,假如這桌子上的咱們找了也沒有的話,那就另想辦法。”


    楊姍點點頭道:“嗯!也隻能這樣想了。”


    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靜止了,又仿佛是他們投入的精力太深入。


    門口走動的腳步聲,都被兩人忽略了。


    直到岩晉與楊姍同時伸手撿起最後一疊冊子,兩人相視而笑,分了一下神,耳中聽到了漸近的腳步聲,警惕道:“有人!”


    岩晉也反應過來,想要找地方躲起來,可是卻來不及,急中生智,抓緊楊姍的手,捂住她的嘴,心中暗道:“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


    文件室的大門一分為二,一個穿著深藍色幹練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岩晉與楊姍,關上門,走到桌前,撿起先前岩晉與楊姍同時要拿的那一層文件,從裏麵抽出一份:紫葳喻涵。


    楊姍瞪著驚恐的雙眼看著這個男人拿走了那份冊子,眼珠亂轉,口中因為岩晉堵住,發不了任何聲音。


    岩晉也是一震,暗道:“原來名單真的在這裏,如果一開始就找桌子上的文件,我們早就拿到了花名冊啊!可是現在被這人拿走,後續再找,可就沒這麽簡單了吧!”


    眼見中年男人拿著要找的花名冊大踏步離去,焦急萬分之間。


    楊姍掰開嘴邊的大手,叫道:“別走!留下花名冊!”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他迴頭看了看,轉身推門。


    岩晉按住楊姍的口道:“要想活命,就給我閉嘴!”


    楊姍掙紮著,不甘心用力踩了岩晉一腳,掙脫了束縛,道:“蒲儀!不要走!留下花名冊!”


    中年男人蒲儀轉過身,看到桌子前麵的女子,嚇了一跳,道:“楊姍!陀楊郡主?!你,你怎麽進來的?”


    楊姍道:“把冊子給我!我要那份名單!”


    蒲儀看了一眼手中的冊子,收入懷中,道:“這可是機密文件,我不能給你。”


    楊姍道:“有複本嗎?”


    蒲儀搖頭,走了過來道:“你從哪裏來的?我剛剛進來可沒有看見有人?”隨後指了指門口道:“噢,你躲在門後,我推開門的時候沒有注意,然後你就乘機藏在了我轉身之後的地方,對吧?”


    楊姍點了點頭,道:“有複本嗎?”


    蒲儀走到她的麵前,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摩擦著道:“還是那麽清高…有種狂野的味道,像個刺客,女刺客。”低頭用鼻尖觸碰了她的鼻頭。


    楊姍麵紅耳赤,想要躲開,卻挪不動,肩膀傷口一痛,叫道:“我受傷了,你對我最好輕一點!”接著道:“有複本嗎?告訴我!”


    蒲儀笑了起來道:“陀楊郡主的小伎倆我也不是沒有聽過,你又想騙我,讓我放過你嗎?這一次,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楊姍皺眉道:“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我是真的受傷了,不信你自己看看。”側頭,掀開勃間的衣角,盡可能將傷口暴露給他看。


    蒲儀垂頭,用鼻子順著她那光潔的脖頸滑動了一圈,果真嗅到了濃鬱的膏藥味,道:“真的受傷了?不過又能怎樣呢?你不照樣孤家寡人,沒有人罩著你?”雙手順著肩膀往下滑。


    楊姍瑟瑟發抖,閉著眼睛道:“不要!不要這樣!我是真的需要花名冊!請你把它給我。”


    蒲儀摟住了她的腰道:“那得看你多有誠意了?假如我今天玩的開心,別說花名冊,上次你從我這裏拿走的憋風草,我也不與你計較。”


    楊姍帶著迷離的口氣道:“有複本嗎?花名冊是不是複製了好幾份?”


    蒲儀雙手投入的在她的腰間身上遊走著,動情道:“複本?虧你想的出來,皇上沒有要求我們複製,誰會勤快的做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楊姍道:“你不怕我殺了嗎?”


    蒲儀笑了起來道:“嗬嗬,你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有本事殺了我這個經過層層篩選的皇帝身邊的殿前司護衛隊的首領?癡人說夢話嗎?”


    楊姍感覺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萬般無奈之下,道:“岩晉哥哥!快幫幫我!”


    蒲儀睜開了眼睛,帶著戲弄的神情道:“你又想玩什麽把戲?是想讓我更激烈一點是嗎?”


    楊姍道:“岩晉哥哥…”


    蒲儀用力摟住楊姍,用力吻住她的唇。


    岩晉瞬移到蒲儀身後,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裏還有外人,你這樣子合適嗎?”


    蒲儀醒過神,皺眉道:“誰掃了爺的興致!”扭頭去看,卻見身後空無一人,忽而笑了起來,迴頭看著楊姍道:“陀楊郡主,想不到你又給我玩新花招!”


    楊姍搖頭道:“不是我。”


    岩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我!”


    蒲儀再次迴頭看了一眼,隻見身後仍是空無一人,不禁有些膽寒,道:“是誰在說話?”


    岩晉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很感興趣,可是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看到我比較好。”


    蒲儀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往後退了幾步,道:“你是誰?出來!別給我躲躲藏藏,是男人就站出來一決高下!”


    岩晉又是一笑道:“哈哈,一決高下?你連看都看不到我,該怎麽跟我一決高下呢?”


    蒲儀大驚失色,隨著那聲音的一字一句,連連倒退,揮動著長劍,吼道:“出來!你給我出來!膽小鬼!”


    岩晉使用了隱身,他搖了搖頭道:“哎~這又是何必呢?可能你簡簡單單的給我磕幾個響頭,然後雙手奉上花名冊,也許就可以獲得我的原諒,偏偏選擇了最痛的抉擇?你不累嗎?”


    蒲儀用力在空中虛砍幾下,道:“我乃皇上親賜的禦前帶刀侍衛總督,讓我給你下跪磕頭,我想你今天是還沒睡醒吧!”


    岩晉走上前,輕而易舉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道:“我倒要看看,是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


    蒲儀捂住痛處,右手伸劍亂砍亂劈,道:“有本事出來明刀明槍的跟我打一場,裝神弄鬼算什麽英雄好漢?!”


    楊姍插嘴道:“岩晉哥哥!別跟他廢話,拿到花名冊才是此次主要目的!”


    岩晉道:“說得對!”伸手去探蒲儀胸口內的花名冊。


    蒲儀陡覺胸前衣襟一動,伸手護住胸口,向門口奔去。


    岩晉伸腳絆倒了他,道:“想跑?可沒那麽容易!”


    蒲儀棄劍而起,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這份名單關係著我的鐵飯碗,有人花重金讓我幫他拿到花名冊,如果我不給他,錢沒有不說,家中一家老小,都,都有生命危險啊!大神,放過我吧!”轉而爬到楊姍腳邊,不停的給她磕頭禮拜道:“之前多有冒犯,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求求你了!陀楊郡主!求求你饒過我吧!”


    岩晉踩在他背上,道:“饒了你?”


    楊姍道:“岩晉哥哥,既然他是受人所托來取花名冊,不如咱們創造一個複本!”


    岩晉道:“複本?會不會被人發現?”


    蒲儀往虛空中看不見的岩晉,道:“這位神人,複本隻要做的天衣無縫,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


    楊姍道:“張舵主命咱們拿到花名冊,並沒有說明是原本還是複本,既然他也沒有交代,咱們隻要拿到花名冊,給他就是,至於其中手腳,咱們都不予說明,我想問題不大。”


    蒲儀拚命磕頭道:“陀楊郡主說得對!隻要是花名冊,上麵有那些人的名單,其他的都不重要。”


    岩晉現出真身,道:“你先把花名冊拿出來。”


    蒲儀看見岩晉,被他那挑不出毛病的立體五官震懾了一下,戰戰兢兢匍匐獻上花名冊,道:“神人!神人啊!”


    岩晉捏著花名冊,心中掂量著,最後不動聲色的收入囊中,道:“花名冊暫時不用搞複本,反正我什麽都會,你先帶我去見見那個扣押你家人的惡賊,我倒要看看,天子腳下,誰敢猖狂至此!”


    蒲儀道:“這可是我家人安危的大事啊!貿然帶著你去見他,恐怕…恐怕…”


    岩晉再次隱身道:“這樣呢?行嗎?”


    蒲儀兩眼放光,點頭如雞啄米,道:“行行行,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楊姍道:“那我呢?我怎麽辦?”


    岩晉虛無中牽起了她的手道:“我先送你迴去!”


    蒲儀感覺一陣風飄過,楊姍不見了,心中為之震撼,道:“神人!神人啦!”再次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扣首膜拜。


    岩晉再次出現在馬大夫醫館的隔間,馬大夫正整理房中的各種藥材,一字一句的將庫存登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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