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道:“天下所有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天下所有的財力都是皇上的財力,天下都是皇上的,財力人力物力又算的了什麽?”


    岩晉點頭稱是。


    兩人來到後書房偏房。


    武平道:“岩晉兄此番前來不知任命什麽職位?”


    岩晉坐在桌邊,撐著腦袋道:“唔~,跟你一樣吧。”


    武平道:“我?待刀侍衛?這職位可不好擔,動不動要死人的。”


    岩晉“呃”了一下,道:“幹啥不是有意外的,你說是不是,就是走路也有摔跤的,在家也有被燈砸的。”


    武平笑了起來,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幹我們這行,真不是什麽好差事。”忽然想起在優仙閣大酒店的時候,那無名女子用梅花針滿屋亂射時,岩晉突然現身,互送太子殿下不翼而飛,而自己隻能蹲在桌子底下苟且偷生時的情景,繼而坐在岩晉身旁,拍他肩膀道:“你小子,本事不是一般,就憑那身忽閃忽閃的本事,職位定不低與我,說不定跟皇上貼身太監劉永澤有的一拚!”


    岩晉有些尬的道:“什麽?我?太監?靠,那搞個毛。”起身想仔細看看周圍的裝飾擺設。


    武平還道他聽了做太監,要起身走,趕緊按住他道:“岩晉兄弟,我跟你說,剛剛在下也就是瞎猜亂懵的,打比方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再說了當太監的想進宮,早就閹了才準許帶進來的,你有閹嗎?”說完,眼睛不合時宜的盯著岩晉的槍口的位置。


    岩晉沒有坐下來,趕緊捂住道:“你瞎看什麽?!你這人真是的,我,我又沒有……”


    正在這時,門外聽見有人敲門:“武平在嗎?”


    武平道:“在,什麽事,東陵。”


    外麵的東陵道:“皇太子淑方齋有請。”


    武平趕緊走過去開門道:“那岩晉公子呢?一起去嗎?”


    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太監服飾的青年男子,他看了一眼岩晉,道:“太子殿下沒有說帶他過去,武平你先跟我走。”


    武平迴頭拱手道:“那岩晉公子自行安排,我去去就迴。”


    岩晉站起身道:“好的好的,你放心,我就在這裏等你。”


    轉眼間房中隻有一人。


    岩晉看著頗為奢侈的裝飾,心中不禁感慨:“這麽多奇珍異寶的擺設,我以前從所未見。”拿起一尊白脂玉雕刻的雲朵狀,下麵由檀香木做底座的白玉萬福慶壽如意,潔白如牙的品質,讓人一見之下,愛不釋手。


    那一麵牆都是由檀香木打造的裝飾牆,除了玉如意,還有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


    岩晉正自遐想感歎的時候,忽然聽到窗外有人走動。


    於是打開房門隻見屋外漆黑一片,三十米開外的“漱芳齋”門口有一人側耳偷聽著什麽。


    岩晉轉身帶上房門,瞬移到那人左側,也學著側耳傾聽,隻聽屋裏有三個人在說話。


    隻聽爍音道:“武力,信上真是這麽寫的?”


    武力道:“迴稟太子殿下,胡王親筆書信,說已知蒙拓將軍在我爍國,揚言不提蒙拓將軍首級相見,立馬出兵攻打本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太子殿下若是不信,那胡國玉璽印章,豈可有造假一說?”


    武平道:“太子殿下,武力連夜接到胡國來信,第一時間通知殿下,我想此事不可能是有人造假吧。”


    爍音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我爍國剛剛得到蒙拓大將軍,也曾想以此化解胡國索要六百裏城池的危機,卻不曾想,竟然連夜收到胡國借蒙拓首級為由,要攻打本國!痛哉!哀哉呀!”說完,放聲大哭。


    武平道:“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傷心,我們或許還有別的方法化解危機。”


    ……


    岩晉皺眉聽得模糊,搞不懂,這個胡國為何如此霸道,正準備推門進入。


    身旁那穿布衣坊中年男子,迴過頭來,看到岩晉,被他嚇了一跳,但並未發聲,隻是滿臉沉重的甩袖而去轉身進了岩晉對門的房中。


    岩晉本打算問點什麽,見男子進了另一間房並帶上房門,臨關門前,給了他一個縹緲的眼神。


    岩晉皺眉,迴頭推開了眼前的房門,道:“胡國竟然如此囂張!當真是欺人太甚!”


    爍音等人迴頭看他。


    武平作勢收起手中拆開的信件,道:“岩晉公子?!”


    另一個麵生的武力,拔刀相迎,道:“誰!”


    爍音朝岩晉走了過來道:“岩晉兄弟!你來的正是時候!”


    岩晉轉身帶上房門,迴頭看他道:“太子殿下,胡國是怎麽知道蒙拓將軍來了我國的?”


    爍音拉著岩晉的手,走到房間中心的圓桌旁,示意他坐下,搖頭道:“不知道,胡王這次的送來的急信中,著重提到蒙拓將軍的地點,與接待他的是誰。”


    岩晉坐在圓凳子上,一拍桌子道:“不可能!你都說了,為了讓蒙拓將軍不被人發現,越少人知道他在太子殿下你的後書房這裏,胡王怎麽會知道蒙拓將軍的隱藏地,與接待他的人是誰呢?這事有蹊蹺,說不定,真有人造假!”他盯著武平手中的信件,雙眉微促。


    正在這時,忽聽屋外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叫道:“蒙拓將軍!蒙拓將軍你怎麽……”


    另一人道:“先別說了,先去通知太子殿下,蒙拓將軍已經,已經斬首自盡的消息。”


    先前那人道:“是!李大人!”


    ……


    爍音本在房中跺來跺去,聽到門外麵的聲音,叫道:“什麽!蒙拓將軍斬首自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把打開房門,快步衝將出去。


    武平武力跟在身後。


    岩晉見狀,也跟了上去,當他第一眼看到是先前那布衣男子的房間大門敞著,三五個人在裏麵忙活著什麽,心中不禁猛的一顫,心中暗道:“難道,那男子就是…”。


    加快腳程,趕在爍音之後到達現場。


    隻見兩個侍衛抬著擔架,把一名穿著鎧甲的無頭屍體抬到支架上,準備離開房中。


    岩晉心下漸安,暗道:“還好,不是之前偷聽的男子。”由於沒有見到人頭,屍體的衣服,與之前進入房中的男子服飾不一樣,所以心也為之一輕。


    在場的除了爍音,武平,武力,還有抬無頭屍首出去的兩個侍衛,剩下的兩個人相互使了眼色。


    一人手裏抱著個二十公分長十五公分寬的木匣子,低頭高舉,送到爍音眼前。


    爍音看了一眼,並未打開看,道:“人都走了,還有什麽意思。”


    一旁穿著官服的李大人拱手道:“太子殿下,此番狀況,不失為最好的結果,假若我們對蒙拓將軍下手,恐遭怨恨,如此一來甚好!既解了胡國對本國的威脅,又緩解了索要六百裏城池的時間,這不是最好的嗎?”


    爍音有些難過道:“自首!那可是我仰慕多年的蒙拓將軍!蒙拓!我與他書信來往,不下五年!終於被我說動了!來了我爍國!卻沒曾想,變成了這樣…”他雙手摸著匣子,在上麵滑動著手掌,想打開,又沒有勇氣,道:“你受痛了!蒙兄!你受痛了!”說完泣不成聲。


    岩晉忍不住走過去,安慰著摩擦著他的後背道:“節哀順變,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你想想,假如真如這大人所說,讓你下旨意取他首級,你忍心嗎?”


    爍音又是一陣哽咽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我寄人間雪滿頭啊。”搖搖頭,轉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岩晉看了一眼匣子,心中好奇:“怎麽不打開看看,蒙拓將軍到底長什麽樣子?”伸手想要打開。


    李大人嚴肅的看了他一眼。


    岩晉笑了一下道:“我想看看這裏麵…”


    侍衛按住匣子,迴頭看李大人。


    李大人用眼神拒絕了這個請求,道:“這裏麵可是本國功臣先驅!豈可閑雜人等私自亂動!”轉身招了一下手,道:“去殿前司!”帶著抱匣子的侍衛及門口站著的兩三個人,大赤赤的走了。


    岩晉一個人呆在這個房間中,愣在那裏,他看著房中搖曳的燭光,及清理過的地麵,從中似乎聞到了星點的血腥味,不禁想著蒙拓自首的場麵,心中想著:“自己用刀割掉自己的腦袋?難道不痛嗎?怎麽割的?或許那把刀很鋒利,手起刀落,“哢嚓”,腦袋掉了。嗯!一定是這樣。”


    正自胡思亂想,武平過來叫他:“岩晉公子?岩晉公子在這裏嗎?”


    岩晉迴過神來,應道:“在!我在這裏。”


    武平站在門口道:“爍音公子喚你過去。”


    岩晉走到門口道:“叫我過去?什麽時候事情?”


    武平道:“你去了就知道,估計著前往胡國送蒙拓將軍首級的任務要交給你。”


    岩晉轉身帶上房門,並肩跟著武平走著道:“不是吧,我?人生地不熟的,再說了我都沒有一官半職,又不是什麽朝中重臣,更不是什麽達官貴人,叫我這個無名小卒去送,怎麽著也不太合適吧,你是不是搞錯了。”


    武平吸了口氣道:“這個也隻是猜測,有句熟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有些事還是要聽天由命,順應而為之。”


    岩晉點點頭道:“嗯,我明白了。”


    兩人來到爍音所在的漱芳齋。


    房中隻有爍音一人,岩晉一進屋,大門就讓武平從外帶上了。


    如此,偌大的書房中,隻有岩晉與爍音兩人。


    爍音坐在書桌前,道:“你,過來。”


    岩晉走近道:“太子殿下,聽說蒙拓將軍首級…”


    爍音站起身道:“你先別說話,陪我呆會,我心裏怪難受的。”


    岩晉轉身靠在桌子上,點點頭道:“嗯!那好吧,我陪你呆會。”


    爍音看著岩晉,也在他身旁靠在桌子上,借著昏黃的燭光,瞅著他那顯得格外精致的側臉,道:“你從哪裏來的?”


    岩晉道:“我從小到大都是住在這裏,隻不過有十多年的時間,生活在大山裏。”


    爍音點點頭道:“怪不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哪個山?蓬萊嗎?”


    岩晉點點頭道:“嗯,是的,我在那裏遇見了我師父環山道人,也遇見了阿狸,後來我還遇見了許多人,他們有的還活著,有的早就走了,還有的人不知道去向。”


    爍音道:“我聽張舵主說你在找一個叫阿桑的姑娘,她跟你又是什麽關係?”


    岩晉道:“她,救過我吧,也許是救我,反正我醒來的時候,阿桑姑娘遇到了危險,差點在我眼前香消玉損,後來我們一起找到了一套曠世奇書,從中找到了挽救她生命的方法,可是卻出現了三個人,他們把阿桑還有我,及一起大師兄劉棉抓走了…”


    爍音道:“大師兄?你還有師兄弟?”


    岩晉搖搖頭道:“我沒有,大師兄是阿桑的大師兄,他們兩個曾經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可惜阿桑由於是劉門宗宗主的獨生女兒,被劉竟那小子算計成了一個舌頭斷了的啞巴女,我見到她那天,她被人下了藥,卻是我親手給她吃的,我不知道那是毒藥,如果一開始我知道那人不懷好意,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說完,迴頭看著爍音的眼睛,仿佛在告訴他,此刻對於那件事情,是多麽的後悔。


    爍音皺起了眉頭,道:“劉門宗可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人!劉竟現在在哪?”


    岩晉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哽咽道:“我隻想知道阿桑的下落,我希望她平安健康,不要再受到歹人的折磨…”


    爍音道:“單憑劉門宗上千萬的弟子們來說,恐怕找一個女人,要比你一個找簡單的很。你可以借助劉門宗的勢力來找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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