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閻道:“四弟說的不錯,這樣一來,咱們既不得罪劉門宗,也沒有豎一品鮮為敵,還可以獲取大茶商的錢財!當真是妙法!聽你的,走!先迴蓬萊鎮,散布比武招親的消息!”


    三人脅迫著岩晉,劉棉,阿桑上馬。


    劉棉迴頭瞅著沒有被帶走的經籍,張口欲言又止。


    戴嚴生道:“怎麽劉棉?看你三十好幾,粗手粗腳,也不像是個整天抱著書本過日子的文弱書生要考狀元一樣,怎麽看著那堆書,你就魂不守舍?難道書裏有什麽金銀珠寶?”


    劉棉坐在馬上,被點了穴道,結結巴巴說道:“那是那是……”正醞釀怎麽說這堆書是天下武林秘籍《三十六度藏溫波柳絮》。


    柳初閻把阿桑橫在馬上,腳踏馬鞍,道:“當真是金銀珠寶?”吩咐道:“四弟,你去拿過來!”


    戴嚴生點頭道:“是大哥!”翻身下馬,吊兒郎當的撿起那包經籍。


    “誒~!這可是我先發現的,所以,歸我了!”一個肆掠的聲音響起,搶先奪去了經籍。


    戴嚴生抬眼去看,勃怒道:“你算哪根蔥,敢和我搶飯吃?活得不耐煩!拿來!”隻見搶走經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乞丐。


    老乞丐抱著經籍道:“我光腳不怕穿鞋的,還怕你不成!走開!”抬腳去踢戴嚴生。


    戴嚴生揮折扇擋開道:“這可是你自己不識抬舉!不是我想要你小命!”


    折扇剛好碰到破爛衣衫老乞丐的膝蓋之上。力道不大,乞丐不以為意抱著經籍退後一步道:“想要老子的小命!先得追得上老夫才行!”轉身就跑。


    街道兩旁好多人圍觀著。


    戴嚴生嘴角上揚,戲謔的看著他的背影,打了個哈欠,心中默數:“1,2,3,倒!”


    老乞丐健步如飛,竄出十餘米遠,眼見就要消失在人潮之中。


    被點了穴的劉棉,手腳不得動彈,頭跟脖子卻可以活動,他急道:“喂!你快追呀!!還等!等個毛!那堆可是可是天下……”


    柳初閻耳尖道:“可是天下什麽?”


    劉棉急不可耐道:“哎呀!柳初閻!難道我劉棉會拿不值錢的東西跑路?你想想?我能隨身攜帶的,絕不是凡品!別廢話了!搶迴來就沒錯!”


    柳初閻一聲冷笑:“切!老子偏不把它當迴事!四弟!你迴來!不要再追了!既然這個老乞丐可以躲開你折扇上的曼陀羅劇毒,想必絕非常人!”


    忽然間隻聽人從中的老乞丐傳來一陣仰天長嘯:“哎呦!我的天菩薩!竟然是!竟然是《三十六度……》哇哈哈哈哈哈哈!走了狗屎運了!老子當真是走了狗屎運啦!”


    戴嚴生正準備上馬,仰頭道:“什麽三十六度?扯那些狗屁不通的!瞎逼逼!”


    柳初閻點頭應道:“這老乞丐有毛病吧,走吧迴蓬萊鎮!”


    劉棉急道:“就這樣走了?那些書還沒,還沒搶迴來呢!”


    戴嚴生翻身上馬道:“搶迴來幹嘛?人家都躲開我折扇上的曼陀羅劇毒,我難道還為了你那幾本不值錢的破書,拚小命吧?”


    劉棉身體不能動彈,頭始終朝著乞丐遠去的方向,大叫道:“那不是普通的幾本破書!那可是!那可是……”


    柳初閻笑道:“那可是《三十六度藏溫波柳絮》!天下武林秘籍~!”


    劉棉扭頭震驚道:“你!柳初閻,你,怎麽知道!”


    戴嚴生揚起馬鞭道:“那堆破書如果是天下武林秘籍!我生吞了它!”


    說罷三人齊聲大笑,帶著岩晉,阿桑,劉棉揚長向北而行。


    劉棉想不到,四大怪人中的三個居然把他所說的話當成笑話,氣的半句不言。


    岩晉道:“棉大哥,那不是一品鮮……”


    劉棉製止道:“這樣也好!可不能讓惡人得了好處!”


    戴嚴生道:“一品鮮?他們兩個還好意思說一品鮮,對了!大哥,掌門戒指!一品鮮掌門戒指,可以去一品鮮後山的天狼山密室裏偷拿武林秘籍!戒指呢!”


    柳初閻道:“咦!說的不錯!戒指呢!”


    趙無極道:“對啊!大哥!一品鮮還有劉門宗兩大派係花重金聘請天下人士尋找岩晉幾人,大程度並非隻是要人!更要一品鮮掌門戒指啊!也並非流言傳的那樣,什麽拐走劉門宗師姐劉玲一說!而是,主要還是一品鮮掌門戒指啊!”


    柳初閻停下馬來,道:“是啊!說得不錯!戒指呢!劉玲呢?還有後來他們去到哪裏?這些東西我們可都沒有問過啊!”


    趙無極笑道:“大哥,岩晉與阿桑都在咱們手裏,要問這些,豈不是輕而易舉!先趕迴去,這一路上,不是咱們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嗎?”


    柳初閻點點頭,道:“對!說得不錯!咱們走!”


    三人駕馬向西遠行。


    阿桑,劉棉,岩晉因為都被點了穴道,於是在柳初閻、戴嚴生、趙無極的脅迫駕馬前行下,漸漸睡去。


    耳邊的風聲唿唿作響,岩晉仿佛置身蓬萊山山頂的土屋之中,他好像聽到除了風聲,還有劇烈顫動墜落之感。


    “岩晉!岩晉你快醒醒!快醒醒!”


    岩晉皺緊眉頭,心中想到:“誰!誰在叫我?”


    “快醒醒吧!阿狸她,她,不行了!”理智的聲音撫覺,焦急難耐的聲音愈演愈烈。


    “怎麽好像是師父的聲音!師父!是師父在叫我!”岩晉在心底迴道,猛然間睜開眼睛,隻見一塊巨大的石塊,壓在師父環山道人的後背上,雙手正用力支撐在自己兩側,彼時若不是師父環山扛住了石塊的重量,那壓在石下的人,就是岩晉自己了。忙翻身去推石塊道:“師父!怎麽迴事!蓬萊山山頂不是沒有人能上得來嗎?更何況還有你設置的結界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環山道人道:“我已經真氣耗盡!不能帶你離開這裏!阿狸為了救我,引開了大黑蛇還有黑衣人!”


    岩晉趕緊抓住環山的手道:“什麽黑衣人?”


    環山道:“快帶我去山下的小樹林!”


    岩晉想著小樹林,“噌”的一聲,兩人同時消失在大石之下。隻聽“噗通”一響,床板被大石壓成碎片。


    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中,傍晚的餘暉照應著一顆鬆柏,空氣抖動,氣流出現了水波紋一般的輕微變形,一個黑色的大洞程不規則的裂口往左右兩邊分割。


    一隻帶有黑色緊身連體衣的手從裏麵伸了出來,把裂口的兩邊大了幾寸,接著是黑罩衣罩住的頭探了出來,聲音自他蒙在衣服裏的嘴裏發了出來:“精確到這裏?”


    離地一公分虛空中的半米長的口子裏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隻見那半截露在外麵的黑衣人,一個踉蹌的往外攙扶了幾下,跳出了裂口,緊接著從裏麵麻利的走出來衣著黑色泳衣一樣的男子。


    先前由於被後者推出了裂口,摔倒跪在地上,抱著腦袋迴頭看著後麵拍打身體悠閑伸懶腰的男子道:“我說傑克!你每次都對我這麽粗魯!是不是看我沒說什麽,認栽了,你就一次比一次下手厲害啊?!我告訴你!我雖然在咱們五個當中比較瘦弱,但不代表我沒有下線的容忍你的蠻橫!縱容你的粗魯!我今天要讓你知道,你的這種魯莽行為給你造成的嚴重後果!”一把衝上去抱住對方的腰。


    傑克被他捁住,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反駁道:“你明明知道空間切割隻有30秒的時間,你還站在出口唧唧歪歪,你是想我被空間利刃咯成兩半,然後一節屍體在這裏,一節屍體落在蓬萊山山頂?是這樣的嗎?傑林!”


    傑林沒再試圖掰倒對方,仰頭道:“我隻呆了幾秒?你說!我就探聽外麵安不安全,有沒有敵人,好給你把風,萬一這邊人滿為患,欽差大臣皇親國戚一大把,豈不是,暴露了咱們的蹤跡?!”


    傑克推他道:“行了行了!你理由真多!給我起開!我要撒個尿!”


    “噌”的一聲,兩人不到一米的位置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長胡子老道,一個藍色布衣的俊俏青年。


    四人雙雙看著對方。


    傑克感覺左腕上的黑色手環不停地震動,瞪大眼睛與傑林互看了一眼,同時發出了兩個深不可測的笑容道:“聖~靈~!”


    那藍布衣青年正是岩晉,他望著兩個本摟抱在一起的黑色泳衣的男人道:“師父,他們是……”


    環山道人道:“快走!就是他們!”


    岩晉道:“什麽?”


    傑林傑克彼此鬆開對方,分別摘下手環,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岩晉二人身側。


    環山道:“是他們!他們來找靈珠的!小心!”一把推開藍布衣青年。


    岩晉被推倒在一兩米遠的地上,道:“怎麽了!師父!”


    隻見黑色手環掉落的方位出現了網狀的鐵捁,緊緊包裹著環山,從頭到腳像蜘蛛網一樣蠕動貼牢他的身軀,那黑色可以自行蠕動鎖牢的蛛網,是兩厘米寬的黑色粗條,環山道人的鼻子也豎向鎖在其中,鼻梁上還有橫向的粗條,隻聽他道:“快走!別管我!”字剛剛吐完,那蔓延蠕動的黑色網狀自動吞入他的口中。


    一股鮮紅的碎肉伴隨著紙張揉碎的脆響,在這個黃昏後的小樹林裏撕心裂肺的散發著。


    岩晉驚呆了,他不知道師父怎麽了,但是眼前的老人,似乎如失去生機的木偶,隻見他那兩隻暴露在兩邊身長的手臂,毫無生氣的癱軟在左右兩側。


    血水印著黑色特殊材質的條狀大網,把裹在裏頭的白色道袍,染成了可怖的腥紅色,那血像流不盡的源泉,一層層的往外噴射著。


    岩晉搖著頭道:“不會的,怎麽會這樣?”他感覺這像是在做一場夢,夢中切換的場景,是那麽的殘忍,他抱著腦袋,心裏默默想著:這是夢,這一切不是真的,我先前根本不在這裏,這裏是哪?


    他迴頭望著身後的一叢叢樹林想著,根本沒有在意黑衣人罩在泳衣內的邪魅一笑,和帶有侵犯的接近。


    他僵硬的看著那一棵棵樹,腦海中重溫了幾遍,修煉時的情景,突然他感覺有個地方足以證明這是夢中,還是現實,於是他想到了那個地方,就是蓬萊山山頂的土屋,閉上了眼睛,心心念念著那個地方,“噌!”


    消失在傑林與傑克的周圍。


    岩晉睜開眼睛,他望著一片廢墟的土屋,和炸的搖搖欲墜的山頂,喃喃道:“變了嗎?這不是夢!那剛剛,那師父,那阿狸!都是真的!”


    一個模糊的剪影出現在他身側。


    岩晉定睛一看,叫道:“師父!”


    環山道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肢體早已經扭曲變形,他口嘴歪斜,顫抖的嘴唇裏泊泊流淌著血水和碎肉,他好像要說什麽,頭努力的仰著高高的,大開大合的嘴裏無聲的淌血。


    岩晉一把抱住環山,帶著哽咽顫抖的嗓音道:“師父!我要怎麽做,我該怎麽辦?我要怎樣你才不痛苦?告訴我!”


    環山用他那唯一能活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岩晉,裏麵有好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語隱藏在他的眼神之中。


    岩晉死死地抱住他,淚水像決堤的洪水,無聲無息的落下,他向天吼道:“不!師父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我不可以讓你這麽痛苦!”伸掌運氣落在環山胸前。


    由於他不曾給人療傷,所以出於本能的嚐試運氣吞吐入環山道人的身體。


    剛開始,真氣很順利的進入師父的身體當中,不到兩分鍾,貼合手相的真氣,竟以數倍的量,反過來輸入岩晉的身體當中。


    “不!”他震驚中想要收迴手掌,但那股真氣,卻像吸鐵石一樣,將他與環山道人的身體牢牢黏住。


    岩晉搖著頭,想把灌入身體的真氣反向輸入環山道人的體內,卻猶如撞上一股透明牆壁那般,徒勞無功,真氣不被打擾的盡數傳輸進岩晉三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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