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還在不斷的發生,在摧毀了城內的房屋設施的同時,也給城內提供了不少的壘石。


    宗預率領守軍和民夫守禦城牆,整個人躲藏在女牆下麵,可還是會有飛過來的石塊,將女牆也擊毀,躲在後麵的士卒和民夫就這樣被巨石撞下城牆。


    “這,該死的,這夏侯信打仗怎麽這樣?!”


    宗預恨恨道。


    “再忍忍,他總不可能一直這樣投射,這投石機不會壞,人總會累的。”


    馬岱在邊上說道。自己等人根本來不及打造投石機,即便此刻打造投石機,那數量上也比不過曹軍。


    夏侯信的兵馬會累麽?自然會的,可是夏侯信卻可以讓人輪換。數百投石機,讓軍中的士卒輪番上陣,隻要石頭不斷,而投石機不壞,他就想這樣一直投射下去。


    “讓投石機調整角度,直接轟擊城牆。或者是將石塊全部投到城牆下。”


    夏侯信看了看身後還在源源不斷的運輸石頭的士卒,讓他們調整射擊的角度。


    無數的石塊再次飛起,可是這次的角度卻讓城頭的蜀軍開始鬆口氣,能夠將身子探出城牆看看情況。見巨石飛來,又本能的將身子躲迴女牆。


    城上的宗預看著這個情況,心中也不知道曹軍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


    德陽至廣漢的路上,一大群人在不停的走著,一路哭天喊地的朝著南麵走去。


    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並不是這些人的希望,可眼下的局勢如此,這些人沒辦法。


    要麽放棄家園,要麽死。


    老弱婦孺本身的體力就比不上青壯,所以走了沒多少路,就要停下來歇息,這些人也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將整個出逃遷徙的隊伍變成了分段式。


    目標是哪裏?


    肯定不是廣漢,若是德陽守不住,那曹魏大軍的下一站就是廣漢,所以,廣漢隻能是暫時停留,隻有到了成都,那自己這些人才能夠安全。


    “翁翁,我有些走不動了。”


    “不行,還是要繼續往前,眼下不能歇。”


    老人嗬斥著孩子,並不想繼續停留。


    “可真的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就得死。要想活下去,就隻能繼續往前。”


    老人甚至拿出趕路時拄地的拐杖,打算去打那孩子。


    “哈哈哈,既然走不動了,那就不必走了。”


    山林之間,一個聲音響起,然後便是一陣喊殺聲傳來。


    “來人啊,將這些人全部都送迴德陽,記住了,好好的對待,不許傷了。”


    當先一人,麵如重棗,目似朗星,劍眉飛揚。


    “老人家,在下魏延魏文長,既然你這孫兒走得累了,不如就迴德陽吧,車騎將軍仁厚,必然會善待你們。”


    “胡說,我長子就是死在了陽平關,我次子也死在了陽平關,如今我幼子就在德陽,膝下就隻有這一個孫兒了!若是想要殺人,那便殺了老頭子,還請放過我這孫兒。”


    老人雙目赤紅,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手杖,將其中的一頭朝著魏延。


    “哈哈,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可車騎將軍可是真心想要蜀地百姓安寧的,說不想傷及無辜,就是不傷及無辜,如今派魏某前來請諸位迴去,就是想要給諸位安定。”


    “老丈,是那諸葛孔明,是宗預等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不顧你們的死活,還不斷的欺騙你們。如今攻城才剛剛開始,城內已經造成了傷亡,若是老丈有意前去勸說守城士卒開城投降,我保證大軍秋毫無犯。”


    魏延在看到了如此多南下的流民的時候,就立刻明白了夏侯信的目的。


    “若是我不肯呢?”


    “那魏某說不得會用強,將老人家強行請迴去了,若是拖延時日,恐怕城中的死傷會更多。”


    魏延根本就不理會這老人的倔強,隻揮了揮手,就讓自己手地下分出了一隊士卒,開始將這些人押送迴德陽。


    自己則是繼續率領人馬潛伏起來,喝點水什麽,補充體力。


    隻要來一批,自己就押一批迴去,自己要將所有難逃的百姓弄迴德陽去,等到這些人出現在德陽城下的時候,看守城的蜀軍還能如何?


    ————————


    曹真除了安排人駐守巴東和巴西外,就率領剩下的兩萬人馬開始進入了巴郡,巴郡的兵馬早就因為曹軍的入川,還有南部四郡的叛亂,被抽調了部分的兵馬,甚至巴郡自己內部都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反叛投了魏國。


    曹真的兵馬到了巴郡城下的時候,城中的豪族立刻發動叛亂,曹真剛開始還以為是故意詐自己的,可想來應當不至於,派遣了薑維和牛金為前鋒先行入城,等到薑維控製了城內要道之後,曹真才率領兵馬入城,和那些起兵的豪族私兵匯合在一起。


    巴郡的守軍本來人數不多,兩麵夾擊之下,隻剩下了幾百人出城逃走。


    曹真入城之後,立刻控製府庫,又馬上找來那些豪族,將這些豪族子弟全部都吸納進入軍中,還對這些人開征糧草,補充軍需消耗。


    大軍休整兩日之後,繼續順江而上,攻打江陽郡。


    江陽郡守將霍弋得知曹真率領大軍前來,立刻封閉四門,想要堅壁清野卻做不到了,隻能據城而守,一麵派人去通知諸葛亮曹真兵馬出現在益州南部。


    曹真倒也不著急攻城了,眼下曹真人馬不足兩萬,索性就退迴了巴郡,等著後續的大軍和自己匯合,到時候自己就有三萬多大軍,再率軍前來攻打江陽。


    即便攻不下江陽,如今自己和夏侯信兩麵夾擊,諸葛亮大軍守衛難以顧及,恐怕會直接撤軍死守成都也說不定。


    曹真就在巴郡停了下來,不斷的鞏固自己已經取得的戰果,又讓巴郡的豪族組織耕種。


    ————————


    諸葛亮好不容易率軍平定了犍為郡的叛亂,準備率軍南撤的時候,收到江陽傳遞過來的消息,得知了曹真已經率領大軍進入了蜀中。


    對著地圖看了看曹真和夏侯尚兩人的進軍方向,又想想成都城內此刻的情況。


    “來人,將這封書信送往成都,交給車騎將軍和蔣公琰,讓他們按照信中所言行事。”


    都已經火燒眉毛了,諸葛亮不得不做最後的一搏。


    自己是沒辦法迴成都了,而是立刻率領大軍前往江陽,準備在江陽阻擋曹真繼續西進的腳步。


    ————————


    吳懿收到了諸葛亮的信件,看著信中的內容,心中不由得感慨,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苦澀。


    “車騎將軍,丞相既然有命,我等自當遵從,還望車騎將軍能夠以大局為重。”


    諸葛亮的信中,讓吳懿率領成都一半的兵馬到廣漢和宗預和馬岱所部匯合,城內的諸多事務全部都交給蔣琬處置,並且將兵符也留給蔣琬,讓蔣琬能夠全權節製城內的兵馬,震懾城中有異樣心思的人。


    “公琰,成都就拜托給你了,你立即隨我去見陛下。”


    吳懿想著,還是要和劉禪說一下,同樣也要帶著蔣琬到軍中走一趟,讓留守的禁軍能夠多多支持蔣琬。


    “舅父,這大漢,還有希望麽?”


    劉禪依舊是憨憨的樣子,看著吳懿的目光卻有些憂愁。


    “這,臣等身為漢臣,自當死為漢鬼,陛下勿憂,臣等必然擊退曹魏兵馬。”


    說起這話的時候,吳懿自己的心中也沒有多少的把握,可嘴上卻還在寬慰著劉禪。


    如今曹魏已經兩路兵馬,攻入了西川,攻擊八萬多人馬,還占據了梓潼,巴東巴西等要害城市,若不是曹魏還在顧忌江東會從背後背刺,說不得還會繼續派遣兵馬入川。


    “陛下保重。”


    吳懿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隻能拜別劉禪。


    “舅父保重,保重啊,舅父。”


    劉禪舍不得吳懿走,抱著吳懿大哭。


    蔣琬見吳懿也已經走了,也就起身告辭,開始安排成都的防務,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征調民夫,搶收成都城外的糧草,下一步則是做好堅壁清野。


    想著諸葛亮如今率領大軍在江陽和曹真對峙,而吳懿要北上廣漢和夏侯信對峙,蔣琬又下令讓犍為等郡將所有的糧草全部都運輸進入成都,打算憑借成都的城池堅固,和夏侯信、曹真死磕。


    當初公孫瓚憑借易京,硬是拖了袁紹三四年,若不是因為後來公孫瓚性格大變,恐怕還會拖住袁紹更長的時間。


    拖住曹魏四五年,這四五年間,必然會發生一些事情,到時候若是蜀地的百姓都紛紛起來反對曹軍,則自己等人還有望奪迴關隘,守住成都。


    想法很好,而且這個想法必然也會得到諸葛亮的支持,可到了這時候了,糧草豈是那麽好征集的,尤其是本地士族。派出去征糧的官吏都遇到了阻撓,都說蜀中連年征戰,自己家中已經沒有多少的餘糧,碰上這樣的還好。


    若是碰到了那些強橫不講理的,直接將這些官吏全部都打出去。


    就在這樣的關節上,孟獲又率領了一萬多南中部族,自帶糧草,到了江陽和諸葛亮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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