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終究要打破,猛虎畢竟是動物,麵對曹真多次的虛刺挑釁,最後還是忍不住,趁著曹真虛刺收劍的時機,朝著曹真撲了過去。


    哧啦。


    曹真立刻一個閃身,手中的長劍還不忘順勢揮動,在猛虎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曹真落地之後,立刻穩住身形,不去看自己長劍上的血滴,而是繼續盯著猛虎。在繼續陷入僵持了之後,才發現剛才一劍劃在了這猛虎的左前爪上。


    遠處戒備的親衛見曹真沒有事,又將自己手中的弓箭放下,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見到自己傷了猛虎,曹真越發的嗜血,開始不斷的大喝。


    “來啊!畜生!上來啊!”


    “看爺爺如何宰了你!”


    “食汝肉,寢汝皮!”


    “食汝肉,寢汝皮!”


    “食汝肉,寢汝皮!”


    所有的挑釁,最後都隻變成了這六個字,而手中的長劍更是不斷的虛刺,不斷的挑動著猛虎的脾氣。


    猛虎身軀越發的低了,朝著曹真露出自己尖利的虎牙,似乎是想要通過這樣的辦法讓曹真產生恐懼。


    “不過畜生而已!”


    曹真反而不再虛刺,整個人靜了下來,除了手中的劍尖始終對著猛虎之外,不再大幅度移動,這讓遠處親衛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手中的羽箭再次搭上了自己手中的長弓。


    終於,猛虎忍不住了,朝著曹真直接撲了過去,而曹真居然也毫不躲避,直接就對著猛虎的這一撲擊頂了上去,巨大的黑影直接將曹真吞沒。


    “畜生,死來!”


    “將軍!”


    “吼!”


    所有親衛都開始彎弓搭箭,朝著猛虎奔射而去,慌亂之中卻還沒有失去準頭,幾支羽箭就這麽直接射在了猛虎的身上。


    可是跑到了半路,就見那猛虎身下開始出現了腥臭的鮮血,不斷的染紅了枯黃的落葉。


    “吼。”


    這一次的吼聲卻不如之前的那般洪亮,也沒有那麽中氣十足。


    哧。


    一柄長劍直接刺穿了猛虎的身軀,寒芒閃閃的劍尖還殘留著血跡。


    “滾開!”


    一個身影從猛虎的下麵滾了出來,隨手又摸起了一塊石頭,時刻準備最後的肉搏,可是猛虎卻不再上前,而是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奔逃。


    “來人,給我馬匹!這畜生要逃,跟我追!”


    曹真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居然還要追殺猛虎。


    聽到了這話,隨身的一名親衛立刻就讓出了自己的戰馬,曹真翻身而上,開始拿著弓箭追擊奔逃的猛虎。


    鮮血四流,猛虎也越來越虛弱,終於,在跑了許久之後,終於是跑不動了。


    曹真看著那盤踞在一處巨石下的猛虎,接過了親衛手中的長劍,開始小心翼翼的朝著猛虎走去,雖然猛虎早就虛弱不堪,可是獅子搏兔還需全力,自己是不可能在這最後的時刻掉以輕心的。


    猛虎原本兇光畢露的眼神在此刻居然出現了哀求,曹真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可再看向那猛虎的時候,還是那種哀求的神色。


    體內的鮮血也早就流的差不多了,它也早就沒有任何的力氣再和曹真搏殺,隻想要曹真放過自己一馬。


    曹真卻毫不理會,直接雙手持劍於腰際,然後一記直刺,長劍直接從猛虎的嘴裏穿入,可是曹真卻還不罷休,再轉動了手中長劍一攪。


    猛虎發出了一陣的哀鳴,最後還是倒下了。


    曹真看著倒地的猛虎,嘴裏卻說了一句。


    “可惜了這一張虎皮。”


    ————————


    夜色降臨,曹真帶著一眾親衛迴到了長安城,對於曹真來說,所謂的城門和宵禁都是不存在的,自己想幾點迴來就幾點迴來。


    眾人胯下的戰馬還有著許多的不安,即便已經走了這麽遠的路,死去的老虎所散發的野獸氣息還在持續的影響著戰馬。


    “開城門。”


    在查驗了腰牌,核對了人之後,城門打開,曹真則是帶著人進入了城門洞。


    麵對著曹真等人,守門的士卒根本就不敢有任何不滿,尤其是在看到了一匹戰馬上馱著的猛虎的時候,心中就隻剩下了畏懼和崇拜。


    “這,這,這是?”


    原本還有點瞌睡的士卒指著後麵一架馬車說道。


    “對,將軍一人獨鬥獵獲的,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這士卒立刻就大聲的迴應。獨鬥獵殺猛虎,那絕對是猛人,值得自己崇拜。


    大魏王朝如今的撕裂可見一斑,上層人士雖然經過了整頓,可還是難以遏製塗脂抹粉,談玄論道,而底層的百姓卻依舊崇拜武力強者。


    “趕緊,找輛馬車來,將這老虎給送到將軍府。”


    那匹馱著猛虎屍體的戰馬早就已經戰戰兢兢,這一路上更是幾次差點發狂。


    “喏。”


    聽完這話,這士卒立刻就動了起來,其餘幾個還在休息的士卒也紛紛上來圍觀。


    “好家夥,這身軀,怕不是有四五百斤吧,將軍居然能夠一人獵殺。”


    “看這樣子,那致命的傷口就在腹部。”


    “還是將軍威武啊。”


    “豈止是威武,實乃神勇。”


    一群人在議論著,直到那馬車過來了,幾人又七手八腳的將老虎的屍體抬上了馬車。


    “將軍神勇,非常人也。”


    看著曹真的隊伍離去,眾人還在不斷的迴味剛才的那一幕。


    “去找人將這老虎處理了,虎皮給我剝下來,好生的硝製,至於虎骨,虎肉,給我好生的剝下來,今日隨行人員人人得一份。”


    說完,曹真就將自己的戰馬扔給了迎上來的管家,這些跟隨自己出行的親衛,總不能啥都落不著。


    “多謝將軍。”


    “散了吧,今日大夥都累了。”


    曹真擺了擺手,可是管家卻始終跟在自己的身旁。


    “有事?”


    曹真轉過頭,看向了管家。


    “是,主人,洛陽來了使者,帶了陛下的詔命。”


    曹真聽完這話,身形略微一滯,然後又繼續朝前走去。


    “誰來了?人在哪?”


    “是夏侯伯權,人此刻就在客廳等著。”


    ————————


    “伯權此來何為?”


    曹真看著夏侯衡,心中卻大致的猜到了他的來意。


    “為陛下宣讀詔命而來。”


    夏侯衡的神情複雜。


    “陛下難道連我也不放過麽?我不過是武皇帝的養子。”


    “任城王之事,還有其他事情摻雜,也許陛下能夠給你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不過是看到我們這些人手握兵權,不放心而已。他這是想幹什麽?先召我迴去,下了我的兵權,然後再將我的職權全部去了,最後落個圈禁的下場麽?告訴他,想要我曹子丹的性命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派人來說一聲,我便去太廟自刎,我雖然是武皇帝的養子,可我依舊是曹氏子孫!”


    曹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自己正值壯年,甚至還能夠獵殺猛虎,可一想到自己將要被圈禁,這心中就不甘心。今日獵殺猛虎的豪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陛下隻是召你迴洛陽,擔任衛將軍,遙領關中都督。”


    夏侯衡覺得,無論自己怎麽辯解,都不如先將曹叡的詔命意思說了。


    “什麽?”


    “陛下並沒有想要下掉你權力的意思,也並沒有因為你曾經和子桓交好,就對你心生芥蒂,此次迴洛陽,你的關中都督還在,關中都督府的屬官依舊由你任命,掌控關中兵馬糧草,而你,則是入內閣議事,參與朝政。”


    說完,夏侯衡將曹叡的詔命遞給了曹真,讓其自己確認。


    “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曹真有些難以置信。


    “整合力量,一統天下。”


    “可我們是宗室,當初他也是靠著宗室的支持,才得以上位。”


    “那你迴去麽?”


    “迴,怎麽不迴?如今我還獵了一隻猛虎,正好可以將這張虎皮作為禮物,送給我們的陛下。”


    聽得曹真這麽說,夏侯衡心中無奈,就自己宗室內部的重要成員,還存在著不服。


    話已經轉到了,沒有別的事,我便明日返迴。


    “別急著走,今日我出城獵了不少的獵物,正好可以陪我一起喝點。”


    見夏侯衡想要起身離開,曹真卻一把拉住,將夏侯衡強行留下,一頓燒烤配小酒吃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夏侯衡告辭離開了長安,踏上了迴洛陽的道路。


    “子丹,切莫學了子文,拜得不甘心,又迴的不甘心。”


    臨別之際,夏侯衡再三叮囑,他這些年來跟隨在曹叡的身邊,深知曹叡如今已經掌握了大權,之前荊州一戰又確立了軍中的威信,迴來之後又大力恢複民生,贏得了士族和庶民百姓的支持,宗室即便是想要鬧事情,恐怕支持的人也不會太多。


    通過機構改革和內閣議事製度徐徐收權,中央的權力已經逐步收在他的手中了,若是曹真再不開眼,如同曹彰那般,那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伯權放心,我心中自有計較。”


    看著曹真這副樣子,夏侯衡心知勸不下,隻盼著曹真不要亂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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