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等了一天的夏侯信,看著外麵天色漸晚,心裏知道鍾繇今天是不會見自己了,並沒有停留,站起了身直接走了。


    “公子,這鍾繇老兒打得什麽主意,直接就是不見?”孟傑看到了夏侯信就這麽空等了一日,心中有些不平。


    “空等就空等,大不了明天再來。”夏侯信看了看長安的府衙,總覺得即便明天來了,也不會見自己,可是不得不求見。


    “你是說,鍾繇那老兒直接就沒見那逆子?”夏侯淵同樣在長安,護軍將軍府。


    “是的,信弟就那麽坐了一天,也沒有得到元常先生的接見。”夏侯霸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夏侯淵。


    “哼哼,居然不先來見老子。”夏侯淵不置可否,對於夏侯信的這一舉動還是有許多的不滿。


    夏侯霸在邊上聽了,嘴角抽了抽,這些年來,夏侯信和小丁氏之間的關係多有緩和,尤其是在曹清的努力之下,經常性的會有往來。但對於夏侯淵,夏侯信毫不關心,而夏侯淵提起這個兒子,也經常是以逆子稱唿。


    “且看看他明日如何應對。”夏侯淵也在等,等著張合等人的到來,自從曹操傳書過來之後,他就加快了對於馬超殘餘勢力剿滅的計劃。


    天水郡作為進攻馬超勢力的前線,自然會有兵力支援,換成了其他人做太守,夏侯淵的支援給了就給了,可是換成了夏侯信,夏侯淵的支援就要等到他親自來求才行了。


    第二日一早,夏侯信又來到了鍾繇的長安府,依舊是恭恭敬敬的遞上了名帖,然後和其他等待求見的人一樣,安心的在門房坐著等了起來。和昨天不一樣,這次夏侯信還帶了書籍看了起來,這讓其他等候求見的人不時的側目,因為是新麵孔,這些前來辦事的官吏都不認識夏侯信,紛紛在私底下看議論起來。


    “這是誰家的子弟?前來求見還這麽好學。”


    “什麽好學,我看這人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引起大人的注意,好早一些進去。”


    “唉,這人我昨日就見過,昨日一天,大人都沒有接見他,說不得真的如同兄台說的這般,打算用這種方法引起大人的注意。”


    “看這樣子,恐怕他是打定主意大人今天不會接見他了。若是這樣,那還來幹嗎?”


    “唉,不能這麽說,萬一大人想見他了,他又不在,那不是浪費時間了麽?”


    “也不知是誰家子弟,居然會如此做派,這麽做,不是把大人架在火上了麽?此人以此來邀名,傷及的卻是元常先生的名聲。”


    “是極是極,不想這人居然有如此心機,看來也非良善之輩。”


    “這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這些議論聲即便是再小,夏侯信也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情,夏侯信點了點自己麵前的茶杯,讓門房伺候的仆人給自己續了茶水,甚至還問了門房這邊有沒有點心,好壞無所謂,來上一份就行。


    仆人尷尬的看著夏侯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所措,見過了這麽多前來求見的人,也沒見過這樣的,這人還真的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了?


    “哦?居然這麽做,看樣子,我是不得不見了。”鍾繇聽完了夏侯信的舉動,臉上微微一笑,絲毫不對夏侯信這種有損自己名聲的行為感到憤怒,如果夏侯信能夠老老實實的等著,那就不是夏侯信了。


    “老爺,那我現在就將他請進來?”老管家聽完了鍾繇的話,想著是不是立刻就將夏侯信帶進來,免得時間拖延下去,這事情傳出去之後損了自家老爺的名聲。


    “急什麽,且再等等。”鍾繇也不慌亂,就讓老管家先去叫其他人進來。


    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減少,杯中的茶水也不知道續了多少次,甚至夏侯信還問了茅房在哪裏,中間去了兩次茅房,這些舉動讓剩餘的人看得越來越側目,甚至於挪動了一下屁股,想要離開這個人遠一點,免得到時候門房來問自己的時候,被這人波及。


    “前麵還有多少人?他還是那副樣子?”鍾繇見事情差不多了,再次開口詢問。


    “是,老爺,他還是老樣子,這書也看了大半本了。”


    “這小子,把我這裏當成什麽了?老管家,下一個就讓他進來吧。”鍾繇見夏侯信居然如此,也知道拖不下去了,估摸著夏侯信會在書看完之後就直接離開,到時候這事情再一宣揚,折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喏,老爺,老仆這就去安排。”


    在剩下的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夏侯信施施然的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的書籍,然後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鍾繇的書房。


    “我若是不見你,你等會是不是就走了?”見麵之後,鍾繇沒有和其他人那樣寒暄,直接就反問。


    “是。然後明天再換一本書過來。”


    “你小子,就這麽喜歡折辱我的名聲麽?”鍾繇一聽夏侯信的下一步,就覺得額頭青筋直冒,這人,哪怕如今已經成親多年了,還依舊是這般不按規則來。


    “名聲?想不到鍾大人號稱國士,還能為了自己的名聲而毀了公事。我過來是求援糧草的,眼下馬超雖然還未到,但是根據之前馬超作為,即便是帶不走天水的糧草也會焚毀破壞,若是能夠得了長安的糧草支援,則前方可以安心抵擋馬超,說不得還能在馬超退兵之時追擊一番。鍾大人號稱材智決洞,通敏先覺,卻為何如此對待西涼馬超?難不成,鍾大人和馬超暗通款曲,想要養寇自重?”夏侯信見到了鍾繇之後,根本就不客氣,越是這樣的名士,就越在乎自己的名聲,夏侯信眼下還隻是兩人私底下說說。若是鍾繇不答應,他就明天再來,每天都換一本書,一天天的等下去,看是鍾繇熬得住,還是自己熬得住。


    “你小子少扣帽子,不就是要糧草軍器麽?天水難道沒有麽?”鍾繇平複了下心情。


    “天水的武庫中,兵器多有損壞,在下也不敢抽調長安的工匠,還望鍾大人支援兵器鎧甲弓箭一萬套,再撥付十萬支箭矢。”夏侯信直接就開口。


    “你不如去搶?就你天水那點地方,能武裝起一萬人麽?兩千副,愛要不要。”鍾繇自然知道天水的情況,哪裏能夠武裝一萬人馬?一聽到夏侯信要一萬套鎧甲,立刻就知道夏侯信在獅子大開口了。


    “一萬,我能武裝起來。”夏侯信堅持自己的做法。


    “三千,不能再多了,天水如今也不過三千多兵馬,給你多了也用不上。”


    “一萬,光我自己帶來的人就有兩千多人馬了,還有鄧氏宗族也差不多兩千人。我再在天水征召良家子弟,能夠聚起一萬人馬。”


    “天水哪裏來的良家子?還不是那幾家手下的宗族子弟?給了你,也不過是發給了這些人罷了,三千,就三千副。你和曹真帶來的人馬難道就沒有兵器甲胄麽?”


    夏侯信和曹真帶來的人馬自然是甲胄齊備,但是這玩意誰嫌多啊,眼下自己多要點,即便是兵器鎧甲壞了,也方便更換,天水的那點工匠也可以慢慢修補。


    “先生,我退讓一步,八千,不能再少了。”夏侯信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還義正言辭的說自己退讓了。


    “就你這還退讓了?我就隻給你三千。”見到夏侯信讓步,鍾繇反而咬住了加碼。


    “前方馬上要開戰了,有了這八千副裝備,便是開戰之後,也能提振軍心士氣,還望先生能夠以天水百姓為念。”夏侯信起身對鍾繇又拜了拜。


    “就三千。”鍾繇老神在在的端起了身邊的茶杯。


    “既然如此,在下明日再來吧。”夏侯信見鍾繇這樣,也是起身。


    “噗。”


    一聽到夏侯信又要走,想著這小子有時候的瘋狂和不要臉,鍾繇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慢,子義,還可以商量的。”


    “那,八千?”夏侯信試探著問了一句。


    “五千,最多五千,我這長安的府庫也不過存留五萬副鎧甲,都是準備給你父親他們更換的。給你五千副,還是看在奉孝的麵上。”鍾繇給出了自己的價碼。


    “好,先生一言為定,還請先生再資助十萬石糧草,現在立刻寫下文書,我也好讓人去府庫交割。”夏侯信知道趁熱打鐵,最好眼下就將這事辦實錘了,若是拖延時日,等到了明天,萬一鍾繇反悔了,就不好玩了。


    “行,此刻就將文書寫好,到時候你拿了去交割。”鍾繇倒是爽快,很快的寫好了文書,蓋上大印,交給了夏侯信。


    “奉孝身體可好?”既然正事辦完了,鍾繇也開口問了郭嘉的情況,又讓管家去告訴門房一聲,今日不見其他人了。


    “先生身體不是很好,雖然有華佗在身邊調養,但是早年間酒色傷身,再加上五石散,身體早就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夏侯信說著自己的出來之前的郭嘉的情況。


    “唉,又一個人要離開了,不想文若之後,會先是奉孝。”鍾繇感慨了一聲,又問起了夏侯信和荀彧見麵的事情,這件事情在鍾繇等人心中壓了兩三年了。


    “此話當真?”聽完了夏侯信敘述,鍾繇先是難以置信,又立刻追問。


    “不敢有辱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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