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此刻正在府內教導自己的兒子練著武藝,看著小家夥將木製長戟舞的不堪入目,心中也是一陣氣苦。若是到了明年,再不行,自己就得讓這孩子放棄長戟,改練其他兵刃了。


    “如何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自從赤壁之後,呂布受傷的手始終沒有恢複過來,揮動長戟的時候,也是多有滯澀感,也就向曹操徹底請了告老,專心的開始教導起自己的老來子呂麒。


    “侯爺,外麵有大軍,將府中給圍了。”下人也是匆匆來報。


    “什麽?誰敢圍我的府邸?且隨我去瞧瞧。”呂布一聽,心中也是好奇,這許昌城中能調動大軍圍了自己的,就那麽一個人,難不成他要卸磨殺驢不成?自己的女兒可還是他的兒媳!


    “喲,我看是誰呢?居然是你這小貓啊,怎麽?帶兵為了我的溫侯府,是想要我的人頭麽?那你就讓他自己來。”呂布想著自己這些時日也是沒有得罪誰,怎麽就讓人圍了自己的府邸。對於這樣的無禮,呂布自然是不會客氣,所以許褚的虎侯,也就變成了小貓。


    “溫侯恕罪,丞相府中出了事情,稍後丞相就會親自過來,還請溫侯安心暫居府中。”許褚也是不多話。


    “好 ,那我便在門口等著他來。”呂布也是一擺手,讓人搬來了桌椅放在門口,又讓人布置了酒菜,就在門口自斟自酌的吃喝了起來。


    府中的下人看著呂布的樣子,心中也是安定不少,這兩年來,呂布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暴躁,尤其是隨著兒子的長大,更是變了不少,若是早個十年,恐怕此刻的呂布早就已經拿起了長戟,和許褚戰在一處了。


    “難道就真的是她做的?這封書信可有偽造的可能?”曹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所有的調查結果都是指向了曹丕,可就是沒有明確的直接證據,自己就差點能問出來了,結果這呂玲綺卻是死了,而且還留下了遺書說曹衝是自己設計殺的。


    這怎麽看都不可能啊?


    呂玲綺自從曹昂死後,一直以來都是和甄氏兩人深居簡出,一門心思就隻是帶好曹睿,極少和外界接觸,就算家庭聚餐之時,見到了曹昂的諸多兄弟,也是 一如往常那般,也不見和誰起任何的爭端。


    難道真的如同這遺書中所說的那般,就是想要曹睿成為自己的繼承人,然後幫助曹睿減除對手?


    那為何甄氏同為受益之人,卻絲毫不知道這事情?


    “房梁等地方可曾看過了?”曹操還是有些不太死心,覺得這真的不可能。多年以來的經驗,對於這種顯而易見沒有任何疑點的事情,他本能的覺得一定有問題。


    “屬下都已經派人看過了,包括屋簷等處,也是仔細的檢查過,沒有任何的痕跡。即便是有痕跡,在救助大少夫人的時候,被破壞了不少。”校事府的老二在這時候也是低聲的稟告。


    “那你說,會是誰動的手?”曹操這麽問著,本能的又懷疑到了曹丕的頭上,可是想著卻又不可能,自己都已經懷疑到了他對頭上,都已經在調查他了,他當不至於會如此膽大,頂風作案。


    “屬下不敢妄言,還是需要好好的調查才是。”老二也是認真的斟酌著。


    “此事暫時就按此結案,但是對外卻不得公布半分,你再挑選精幹人員,仔細查看,不得透露半點風聲。”曹操也將這事情吩咐完。


    “喏,丞相放心,此事屬下必當全力以赴,小心應對,必定為丞相早日查清此事。”老二也是低聲應下,然後便匆匆離開。


    曹操在克己軒中沒有多留,隻是走到了隔壁去看了看曹睿,叮囑了甄氏將孩子好好照顧好,然後便帶著一隊人馬出了丞相府。


    “奉先何必如此?”曹操看著呂布的架勢,也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擺擺手,讓人將門前的酒桌都撤了,然後就在許褚的陪伴下,拉著呂布就朝著府內走去。


    “曹孟德,你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放開我,放開我,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若是想要我呂布死,我直接就死在你麵前就好了。”


    呂布則是不停的唿喊著,此刻丞相府中的事情還沒有傳出來,曹操也不好在外麵多說什麽。


    “曹孟德,你要做甚?難不成想要殺了我一家老小麽?”呂布見著曹操一路不說話,身邊又跟著二三十甲士,心中也開始惶恐起來,真的以為曹操就是來殺了自己滿門的。


    “奉先,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曹操也不說什麽,隻是拉著呂布朝著府內走去,等到了地方之後,曹操又讓人在外麵遠遠戒備。


    “奉先,且坐好。”曹操恭恭敬敬的將呂布請到了上位,然後走到下麵,撲通一聲跪下,對著呂布拜了三拜。


    “曹孟德,你這是提前祭拜我了麽?”呂布也是冷冷的笑著,自己固然可以拿下曹操,可結果就是自己闔家老小,都要被滅門。


    “奉先,操愧對於你,沒能護住玲綺孩兒。”曹操也不理會,隻是說了今日在府中發生的事情,至於自己審問曹丕的事情,卻並沒有說出來,也沒必要說出來。


    “什麽?曹孟德,你再說一遍?我的玲綺孩兒如何了?你跟我說清楚?”一聽涉及到了呂玲綺,本就內心混亂的呂布也是立刻站了起來。


    “奉先,小聲。”曹操也是拉著呂布安靜下來。


    “好你個曹孟德,我玲綺孩兒到底是怎麽了?”


    曹操簡略的將事情說了,包括自己的懷疑在內,這聽完之後,呂布也是愣住了。


    自己的女兒就這麽死了,死就死了,還被人栽贓嫁禍?!這怎麽能忍?不說其他的,就是張遼高順等自小疼愛呂玲綺的人也不會如此心甘。


    “那你打算怎麽定?難道就這麽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麽?讓她死也不得安生?”女兒死了,呂布自然極為傷心,可若是還讓她背著這麽一個汙名走,那自己萬萬不會忍的。


    “此事,操斷不會就讓玲綺孩兒這麽白白去了,已經讓人著手查探,操害怕的事,這事還有其他人糾纏在內。”曹操也是謹慎的說著。


    “哼哼,你不就是怕劉協他們麽?”


    “怎麽?難道不是?還要加上潁川士族?這可就好玩了。”此時的呂布並不好受,所以語氣也並不是很好。


    “就怕不止是如此。”曹操也是歎了口氣。


    這話卻是讓呂布一怔,但是旋即又想到了什麽:“別和我提你那些勾心鬥角,我玲綺孩兒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若是查出了真兇,你打算怎麽辦?”


    呂布又恢複了咄咄逼人,自己的女兒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死了,死了還要被人扣上帽子。


    “此事,曹某必然給你一個交代。仲康,把人帶進來。”


    曹操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在下夏侯嚴,見過溫侯。”


    “仔細查看大少夫人的事情,不得又任何的遺漏,我這邊不日將搬到鄴城,許昌諸事,由你主理。若有大少夫人的事情有眉目,即刻報於我和溫侯。”曹操也是當麵交代了一番。


    “若是需要幫助,你可以徑直去半山書院找尋你大哥,他會幫你的。”原本曹操是想將夏侯信和曹清也帶去鄴城的,可是思來想去,還是將夏侯信留了下來,而且他也相信,夏侯信一定會留下來。


    “就他,能成麽?”呂布看著眼前的這個獨目少年,心中也是疑惑。


    “他是子義的弟弟。”曹操也是吩咐了一句,呂布聽得這話,心中也是恍然大悟。


    “若有所需,也也請小兄弟盡管開口,隻要能為我死去的孩兒,呂布在所不惜。”呂布也對著夏侯嚴行了一禮,但是他卻並沒有放棄自己查探消息的想法。


    曹操也是同意呂布自行查探,若是自己的女兒死了 ,呂布也是毫無作為,隻會讓更多的人懷疑。


    “滾,曹孟德,當初時你苦苦求了我的孩兒做兒媳,如今人都死了,你還要往她頭上潑髒水?我呂布自不是什麽好人,可我信我的孩兒絕對不會如此毒蠍心腸。”


    一陣叮叮當當的兵器交擊聲,許褚盡力的護著曹操逃出了溫侯府。


    “奉先,你我兩家,從此不相往來。”曹操一身狼狽的上馬,也是拿著馬鞭指著溫侯府邸大門喊道。


    “乃是我呂奉先瞎了眼,居然認了你這等人作為自己的親家,可憐我的孩兒。縱死不得安生。”呂布此刻早就是雙目赤紅,淚如雨下。


    隻見呂布從身邊的家丁手中,一把奪過了長弓,挽弓搭箭,一箭就朝著曹操射去。


    許褚看著情形也是立刻舉起了盾牌,卻隻聽得繩索斷裂,曹操的大旗居然就這麽被射落了。


    許褚看著這個情況,又想指揮兵馬翻身再戰,卻被曹操一把拉住。


    許褚也隻能是率領人馬撤退。


    “從今日起,溫侯府封閉大門,不接待任何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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