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信帶著賈詡迴到了許昌之後,先是請見了曹操,將這次說降張繡的所有過程都和曹操說了,還說了賈詡的事情,直接向曹操稟告說,自己調查過了,賈詡這個人對於張繡很重要,據說每次有重大事情都會向他請教,所以就私下作主把賈詡以漢帝的名義給帶了過來。


    “哈哈哈,信,你此事辦的好啊,我先接待一下你帶來的文和先生,你先去看看你子修哥,然後便迴家休息一日,出去這麽長時間了,也該迴家看看。”曹操看著夏侯信,心中也是極為的高興。之前,哪怕是恢複了夏侯姓氏,也是有些懶懶散散的,不會如同這次這般主動,而且沒想到還成功了。


    賈詡這次跟隨來許昌,也是存在了賭的成分,見到了曹操心中也是忐忑,主動的說起了自己幫助張繡起兵反叛的事情,沒想到曹操隻是說了一句:“這些不過是小誤會,先生和伯淵都不必放在心上。”賈詡真實的感受到了曹操的誠意和人格魅力,也是當場就拜曹操為主公。


    之後,曹操又封張繡為揚武將軍,宛城侯,封賈詡為執金吾。然後派出使者,告訴張繡,有朝一日打迴西涼,必當以公侯之禮移葬張濟,這也讓張繡也安心的駐守宛城,隻是此刻的身邊卻沒有了賈詡的幫助。


    夏侯信去見了曹昂,此刻曹昂的已經醒了,隻是身體還虛弱。母親丁夫人守在邊上一直照顧,見到了夏侯信的到來,也是極為開心,甚至是直接下拜想要表示感謝。這一下夏侯信就有些坐不住了,連忙將丁夫人扶起來。


    “姨母何必如此,我與子修哥情同手足,姨母更是我的長輩,信如何當得起如此大禮?”


    “信,不管如何,姨母都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和典校尉,子修可能就迴不來了,對了,迴頭你也去典家看看,他們家裏也不好受。”丁夫人看到了夏侯信之後,心中又一陣的不爽,隻是在小輩麵前,卻不能表露出來。所以這些天來,她對曹操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就算是每日裏曹操過來探望,丁夫人都是冷眼相待。


    你玩女人可以,但是不能害死我兒子。


    夏侯信和曹昂繼續說了一番話,然後就準備離去,正走到院門口,就遇到了過來的曹丕,還有靠人推著輪椅的曹真,夏侯信臨走前給夏侯智做的那個輪椅也不知道怎麽的被傳揚了出去,丁夫人特意過來求了,芨也不好拒絕,所以就直接讓原先過來打造的工匠照著樣子再做了一件送給了曹真。曹丕神色複雜的看了夏侯信一眼,然後還是按規矩對著夏侯信一禮,夏侯信也是迴了。隻是曹真看了看自己的腿傷,卻依舊心中難平,醫師再三警告,若是不能好好養傷,那以後估計要留下殘疾,這樣才讓曹真安分了許多。


    夏侯信出得司空府大門,開始慢慢的朝著自己家裏走去。


    隻是坊間酒肆之間,卻是紛紛傳出了對曹昂的誇讚聲。


    “聽說了嗎?曹公子已經醒了。”


    “是啊,是啊,曹公子能夠臨危讓馬,助父親逃脫,事父至孝,莫過於此。”


    “就是,曹公子此行,邢渠哺父,亦不過如此,當為我等之楷模。”


    “我大漢以孝治天下,先前還有人說曹公子的孝廉不過是仗著家世,如今看來,實至名歸。”


    “若得此人為主,當我之大幸,我欲投大公子門下作走狗以為驅馳,不知兄以為然否。”


    .......


    夏侯信並沒有直接迴府,而是一路牽著馬來到了典韋的家裏,此刻典韋的家中一片素白,靈堂也正支著。芨正帶著夏侯嚴和夏侯明兩人在典韋家中幫忙,夏侯嚴的左眼上蒙了一塊黑布,看樣子,這眼睛是恢複不了了。


    典韋死後。因為本身職位太低,曹操暫時也沒辦法幫他爭取更多的封賞,隻是讓典滿做了司馬,並且繼續擔任自己的近衛一職,隻等著典韋的葬禮結束,就可以上任。


    夏侯信因為自動請纓去勸降張繡,所以算是來的晚的了。進入了靈堂,見到了典滿,小牛犢子一般的身軀給了夏侯信一重壓迫感,隻是少了典韋的那種野獸般的感覺。


    按照規矩和禮儀對典韋進行了祭拜,夏侯信不由得再次哀傷。


    “世兄節哀。”夏侯信隻是對典滿說了一句,便有些忍不住多待,就想著離開。


    “家父蒙主公大恩,奮死疆場,死得其所。聽說家父走時,信你在邊上?”典滿迴禮之後,交代了母親和牛剛先看護一下,自己則是追了出來。


    “是,叔父走時,我正好在邊上,”聽得典滿這麽問自己,夏侯信心中也隻是堵的難受,但也隻是如實的迴答了典滿的問題。


    “我父親可有留下什麽話語?”典滿的語氣中有些急切,而目光中更是滿懷期望。


    “叔父說,讓你好好習武,更要好好讀書,不要一天到晚隻知道好勇鬥狠,更要好好的保護好嬸嬸他們。”一聽到典滿這麽問,夏侯信隻是眼眶一紅,想著如果實話實說,按照典滿的性子恐怕會當場就爆發出來,所以也就隻是按照後世的思維方式,說著讓典滿好好讀書習武,然後照顧母親。


    “還有呢?”典滿心中有些不死心。


    “還有就是,當初他仗著自己的武藝,好勇鬥狠,流落江湖,混跡軍旅,也沒能好好的照顧你們,心中覺得愧疚。”說完這話,夏侯信自己的眼淚就已經流下來了。


    “我父親當真如此說?”典滿心中也是有些不相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亦哀。叔父走時,也許幡然悔悟了。今日還有一些親衛營袍澤的家中需要去,明日早間我再過來,滿兄弟若是有用得上信的,信義不容辭。”夏侯信再也說不下去了,隻是匆匆的一拱手就這麽離開了典府,隻是留下來典滿在門口站了許久。


    夏侯信一個人隻是心中卻始終想著,自己不是一個人了,典韋走時,將典滿等人也托付給了自己,無論如何,自己也會在暗中照拂他們。


    “滿兒,他如何說?”典韋的婦人看到典滿迴來了,也是拉著典韋開始說話。


    “他隻說父親望我好好讀書習武,不要好勇鬥狠,好好照顧娘親,還說這些年來,愧對我們。”遭逢大變,典滿也不再莽撞,而是學會了沉默,麵對著夏侯信的話,也是不表露任何話語。這些天來,自己也算是見識了人情冷暖了,當初父親典韋還在時,這些人對自己家裏還多有忍讓,可是一旦父親去世了之後,除了主公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司馬的職位,再讓自己隨侍左右以外,其他的很多人都已經變了臉了。


    “胡說,你父親讓你讀書習武這話我信,可是你父親萬萬是不會說出這般愧對你我母子的話語。”典韋的夫人心知,丈夫一心隻想著建功立業,卻從來沒有顧及過自己,也更不會說出愧對自己的話語,“明日等他過來了再問問吧。”


    夏侯信在徐長城裏麵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徐和的家裏。此刻徐和家裏的門框上,也是掛著白布白幡,裏麵卻是一片靜悄悄的。


    “有人在家麽?”夏侯信叩響了門口,不多時,就有一個瘸腿的老頭子走了出來,看了看夏侯信的衣料,又看了看他牽著的馬屁。


    “主家辦喪,不便接待,敢問公子找誰?”


    “我來送徐和迴家,這是他的骨灰。”夏侯信小心翼翼的將掛在馬鞍邊上的一個小壇子解下來,然後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著。


    瘸腿的老頭子看了這個情況,心中也是驚異。徐和死了,也不過是司空府送來了一份文書,並沒有屍身,眼下大亂,這也是常態,不想眼前這個少年人居然說把徐和的骨灰帶迴來了。這家裏的靈堂,也不過是徐和的衣冠塚。


    “敢問公子是?”瘸腿老頭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想要確認身份。


    “夏侯信,徐和在淯水拚死奮戰,阻擋追兵,護送司空大公子和我離開。”原本自己的淚水已經流幹,想不到到了這裏,居然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公子高義,請進。”瘸腿老頭將夏侯信讓進了家中,然後又和徐和正懷孕的妻子見麵,祭拜了一番。


    “嫂夫人,我看這裏居住並不是很好,家中也隻有老人家一人,若是有個事情,恐怕也不是很方便,若是不嫌棄,還請嫂夫人移居某家中,家裏人多,若是有事,還有個照應。”夏侯信看著眼前這個消瘦了不少的女子,心中也感同身受。


    “是啊,女娃子,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這腹中的孩子想想。”瘸腿老頭一聽夏侯信這麽說,也是立刻就出言勸諫。


    徐和的妻子本身也不是什麽大族,昨日家裏就已經派人過來說 ,讓她迴家,然後留了孩子,此刻也正在猶豫彷徨。更兼周邊一些地痞,聽說她死了男人,也開始在門口張望。


    想了想,便也答應了夏侯信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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