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點人馬,也敢在我麵前叫囂,今日,就讓我送你們父子兩人一同上路。”張繡看清了來人和人數之後,心中更是得意。


    “喲,還有個小的,兒郎們,一並殺了。”張繡也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鵲畫弓,抬起了長槍就衝了過去。


    “還請父親上馬,孩兒率將士步戰為父親殺出一條生路。”曹昂沒有理會張繡的叫囂,隻是直接下馬,慌亂中將曹操扶上了馬背,又讓曹丕緊跟著曹操,手中的長劍早已經飽飲了鮮血,卻依舊拚命的揮舞著,朝著淯水岸邊殺過去。


    曹昂這一小隊人馬護送著曹操且戰且退,朝著後營淯水邊上不斷的退去,曹昂自己身邊的親衛也是不斷的倒下。可是所有人都來不及悲傷,更不能停下來做任何的動作,隻能是任由身邊的袍澤不斷的倒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主公?主公何在。”沒有了稱手的兵器,典韋隻能操著兩把腰刀,作為夏侯信這支小隊的尖刀,而被召集的徐和等人,也帶領著著大概200人匯聚到了夏侯信的身邊,開始在大營裏麵橫衝直撞,四處尋找著曹操的身影。


    雖然被酒精和蒙汗藥影響了一定的反應,可是這些普通的士卒卻依舊沒能是典韋手下的一合之敵。這中間,典韋還奪了兩柄大刀,感覺手中的兵器有了分量,典韋本身的力量也就開始更好的發揮了出來,往往大刀揮過去,就算沒有被當場砍成兩節,也會被刀上傳來的巨力擊飛,身邊的親衛營更是卯足了勁,不管能不能找到曹操,若是自己這些人陷入了包圍,那死亡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可曾見到主公?他往哪裏去了?”此刻以典韋為首,渾身都如同被血淋過的典韋抓住了一個正在逃竄的曹軍士卒問著,語氣中,更是沒有太多的客氣。


    也許這士卒是被典韋,以及他身後的那群血淋淋的惡鬼給嚇到了,隻是語無倫次的說著不知道,然後兩眼一翻白,直接就被嚇的昏死了過去。


    夏侯信看著問不出什麽,也是繼續在混亂中尋找著,若是曹軍的士兵,則是抓過來問話。若是荊州軍和羌胡兵,則直接一刀了結。


    終於,在一個曹軍士卒的嘴裏,問出了曹操的去向。淯水方向。


    “叔父,可還支撐得住?”夏侯心看了看已經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典韋。


    “放心,你叔父我現在還能打死一頭大蟲,現今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主公。”說完了這話,典韋又開始作為箭頭,朝著淯水邊上衝殺。路上的這些士卒見到了典韋,尤其是是荊州軍和羌胡兵,紛紛開始逃命。


    “父親,還請父親帶著丕弟速速離開,孩兒願意帶人斷後。”


    淯水邊上,曹軍後營,看著身邊僅剩的四五十人,邊上的幾座營門更是已經打開,人群不斷的朝著自己這些人圍了過來。曹昂看了看場上的局麵,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朝著還在馬背上的曹操說道,然後便要轉身離去。


    “子修,何必如此,你我父子同心,總能夠殺出去的,而且你也說了,元讓他們正在整頓兵馬,用不了多少時候,自然就會過來馳援。你我再堅持片刻就好。”看著曹昂轉身,此刻慌亂的曹操卻死死的抓住了曹昂的衣袖。


    “父親,來不及了。孩兒蒙父親生養二十餘載,教我學文習武,本想追隨父親,平定亂世,再造大漢太平盛世,可如今情況緊急,父親若是遲疑,則昂死不瞑目。”曹昂本想掙脫父親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卻發現怎麽也掙脫不了。而五米開外的親衛們,則還在拚死的抵抗,更在不斷的倒下。


    “父親,請恕孩兒不孝,今後再也無法照顧父親和母親了。”


    曹昂的長劍揮出。


    哧啦。


    衣袖隨著劍光揮下被割斷,曹昂狠下心直接在曹操的馬屁股上捅了一劍,然後就頭也不迴的朝著張繡軍殺去。(我也不知道捅馬屁股有沒有用,就這麽寫吧。)


    “子修~!”曹操胯下的馬吃痛開始狂奔,曹操也不得已的緊了緊手中的韁繩,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被甩下馬去,隻是卻再也沒有功夫去拉住曹昂了。


    “大哥~!”這時候,和曹操同乘一騎的曹丕也不由得喊出了聲,在這個年紀,他知道大哥這一去,很有可能就迴不來了。淚水也是不爭氣的湧了出來,耳邊風聲唿嘯,直到曹昂的身影隻是變成了一個影影綽綽的黑點。


    “曹子修在此,眾將士死戰不退,隨我殺。”


    火光映照下,曹昂舉起了自己的長劍,從地上撿起了一麵盾牌,加入到了親衛的拚死搏殺中,死死的守著淯水河畔的後營門口。至於說這盾牌的原主人,隻剩下屍體還有一些餘溫。


    殺戮在持續,夏侯信這邊帶著已經不到200的親衛營還在不斷的朝著淯水邊上殺過去,隨著路上遇到的張繡軍士卒越來越多,夏侯信也知道,自己終於找對了方向,隻是也更加難殺出軍陣。就連典韋的身上,鎧甲也不斷的破碎,身上也多了好幾處傷口。


    “生路就在前方,親衛營,殺出去。”混亂中,夏侯信稚嫩的聲音響起,被眾多親衛包圍的他,也早就將長刀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短弓,在親衛們廝殺的空擋,給予遠程支援,此刻的手也早就已經酸麻無力了。


    隻是此刻,夏侯信卻扔掉了長弓,然後再次拔出了長刀,更用刀柄上的布條將長刀死死的綁在了自己的手上。


    “殺!”


    所有人都拚盡了最後的力氣,朝著淯水邊上拚命的殺去。整隻小隊再一次在典韋的帶領下,如同一把尖刀,迅速的捅入了張繡的軍陣中,因為生路在望,親衛營的所有人,更是不要命的往前衝著。張繡軍雖然人數也不少,可是依舊擋不住這區區200人不到的衝擊,一時之間,密密麻麻的軍陣居然被這些人快速的殺穿。


    “曹子修,就剩下你了,要不要考慮投降?”張繡看著眼前還在堅持的曹昂,還有邊上僅剩的三個護衛,心中居然還有些佩服起這群人來了。


    “做夢,我曹子修,身為大漢司空長子,怎麽可能投降你這董賊餘孽?若是識相,現在乖乖投降,我還會向我父親求情,沒準到時候還能夠保你一命。”曹昂拄著長劍,有氣無力的說著,手中名師打造的寶劍,也出現了許多的缺口,就如同曹昂身上遍布的傷口一樣。


    “找死。”張繡一聽曹昂居然還要挖出自己曾經在董卓麾下效力的事情,眼中恨意大盛。卻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了嘈雜聲,而且聲音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此時不由得朝著身後望去。


    “張繡受死。”夜空中,這個無比狂野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包含的殺意也讓張繡身邊的親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隻見火光中,一個衣甲破爛,隻剩下了裙甲的巨大身影朝著張繡衝了過來,和身後的那不足100的士卒迅速的拉開了距離。


    當。


    張繡看著揮舞來的大刀,常年習武的警覺立刻就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抵擋。一股巨力從大刀上傳來,張繡不由得被擊退了兩步,手臂也更是發麻。


    “你沒死?”火光中,張繡看清楚了來人,居然是典韋,自己不是已經讓胡車兒將他灌醉了麽?為了保證典韋不礙事,甚至還在酒裏下了藥,可是為何他能出現在這裏?


    隻是典韋卻容不得他多想,隻想著若是眼下能夠斬殺了張繡,那麽亂軍也能不戰自潰,所以揉身而上,拚命的纏住了張繡,隻是畢竟久戰許久,再加上酒後的反應,實力有所下降。


    夏侯信看到了這個局麵,也是立刻上前,扶著曹昂就朝著淯水衝去。


    “不用,信弟,我們殺出去。”


    “叔父莫要戀戰,快撤。”夏侯信帶著人衝入了淯水中,幸好目前是秋季,而且秋汛也還沒有來,整個水位也不是特別的高。自己這些人還能跑著渡河,隻是被水流影響,所有人的速度都快不起來。


    典韋虛晃一招,將手中的一柄大刀扔出,張繡趕緊躲避,卻依舊在臉頰留下了一道傷口。


    看著典韋也衝入了淯水中,張繡氣急敗壞。張繡原本以為這次突襲十拿九穩了,可是到了這時候也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是會被曹操給跑了,眼看著曹昂也要跑了,心中更是焦急。


    “放箭。”


    “弓箭手呢?快,給我放箭射死他們。”


    可是今晚為了追擊,張繡並沒有帶多少的弓箭手,更多的是刀盾和長槍兵,以及騎兵,眼下的騎兵已經帶領著羌胡人在大營中拚命的追殺混亂的曹軍士卒,而弓箭手也是寥寥無幾。


    “其他人跟我追。”


    雖然弓箭手並不是很多,可是曹昂這些人也很少,一個集火就能覆蓋,眼看著箭雨朝著自己這群人飛來。


    “信弟小心。”曹昂卻是一把拉過了夏侯信,居然用自己的身軀阻擋箭雨。


    隻是人在水裏,水底的鵝卵石上還長滿了青苔,一不小心,兩個人都重重的摔倒在了水裏。夏侯信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還被溪水嗆了一口。剛剛從水裏抬起頭,卻聽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曹昂一聲悶哼。


    起身之後的夏侯信,也顧不得其他,隻是拚命的拉起了曹昂,繼續向河對岸跑著。至於身後的親衛,也是有許多人中箭倒地,將淯水染得更加紅了。


    ps:原本想寫在下一章章節前的,可是思來想去,還是寫在了這章末。也主要是對於青州軍今後的去向。


    青州軍作為曹操前期手下的一支重要戰力,最後卻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很多史學家都覺得青州軍桀驁不馴,也是隻服從曹操的指揮,更是在曹操死後,居然揚言天下大亂,導致了最後被遣散。


    可以從前期的戰事中看到,青州軍戰力強悍,但同時軍紀不強,更是隻為自己的利益而戰鬥,這一點,從曹操打陶謙和淯水之戰中可以體現出來。為了自己的利益,青州軍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那麽我們也可以反過來看看,青州軍在曹魏集團這麽多年,為什麽最後卻沒有出現有名有姓的高級將領,或者這些人被有心人刻意的掩蓋了。沒有了這樣的高級將領,那麽在曹魏集團中,他們就缺少了一個領導者,也缺少了一個為自己這個群體爭取利益的領頭人和代言人,我不知道我想表達的書友們是不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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