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滿寵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心中也是一陣的不爽,自己辦公事的時候,還沒幾個人讓自己且慢一下,於是就轉過頭,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這麽說。


    滿寵看到了曹休有氣無力的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然後穿過了人群,來到了滿寵的身邊。


    “休公子,在下正在處置公務,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等我將人都帶迴許都縣衙再說吧。”滿寵看著有些虛弱的曹休,冷冷的說道。


    可不是虛弱麽?曹休這也是拉的沒東西能拉了,才從茅房裏出來,又匆匆的找了一匹馬,顛過來的,如果不是自己常年習武鍛煉,估計連馬都上不去。


    “這,滿大人,這裏這麽多傷者,是不是能先請醫師治傷?這曹真也在裏麵呢,而且還傷的不輕。”曹休也是知道滿寵的性子,就算是憑著自己,也無法讓滿寵賣自己麵子,隻能是請求醫治,但還是想接曹真迴家治傷,畢竟城裏的醫師和大夫,哪裏有曹府請來的好。


    滿寵沉吟了一會,又看了看現場的場麵:“來人,將這些死不了的,全部都帶迴縣衙大牢,至於這些傷重的,先送到醫館治傷。”


    衙役們一聽,也開始在滿寵的監督下,開始區分起來,對於那些傷重的,立刻派人送往醫館,隻是斷手斷腳的,則是全部押送到大牢裏麵。


    正在將所有人都帶出門的時候,曹真卻是喊了一句。


    “慢,將她也帶走。”說著,曹真咬著牙,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指向了陳丫,“就她一個人,殺傷了近十人。”


    什麽?


    聽到了這個之後,滿寵也是看著那個還橫劍站著的女孩子,這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頂多不過是九歲,居然這麽厲害?


    滿寵朝著手下的衙役示意了一個眼神,立刻就有一個衙役走上前。心中卻是想著,怎麽可能,一個娃娃而已,哪裏會這麽厲害。隻是他很快就嚐到了苦果。


    哧。


    就見陳丫身前的劍一撩,直接就劃破了這個衙役的衣服,隻是因為自己穿著輕甲,所以陳丫的短劍被擋住了,沒有繼續往上。而衙役也是反應了過來,立刻就往後退去。


    這衙役頓時冷汗直冒,想著若不是自己穿了鎧甲護具,此刻恐怕已經被這小丫頭開膛了。


    “哼。”滿寵看著這衙役的狼狽模樣,也是冷哼一聲,聲音傳到了這衙役的耳中,也是心中一緊。其他衙役則是戲謔的看著他出醜,如果不是滿寵治下太嚴苛了,換個隨和點的上司,恐怕這些人都要嘲諷起這衙役來。


    “陳丫,放下劍。一切等你哥哥迴來再說。”芨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也是緊張,陳智已經昏迷,陳丫若是再出現什麽問題,那等陳信迴來,恐怕他也會瘋了的。


    陳丫迴過頭看了看芨,然而手中的劍卻是握 更緊了,矮下身,從這名衙役的胯下直接穿過,然後朝著曹真衝去。


    “啊!”這衙役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兩手捂著大腿,陳丫在穿過胯下的時候,直接就用短劍給這衙役的大腿內側來了一刀。


    其他幾個人見狀,也是繼續上來,卻都被陳丫一一躲過。曹真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矮小身影,眼中的張狂和不甘逐漸變成了對死亡的恐懼。


    “停手吧,若是再往前,你的小命就沒了。”看著不斷靠近的陳丫,滿寵的心中也是出現了一絲驚奇,這下也明白了,曹真的話,估計是真的。


    隻是自己是不可能讓這丫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曹真的,哪怕是傷了也不行。所以直接抽出了隨身的長劍,精妙的橫在了陳丫的脖子上。


    “小丫頭,好大的倔性,綁了,帶迴去好生看管,不得傷了。”滿寵直接將陳丫卸了劍,然後交給了衙役給她捆了。


    “至於他,我看著也就是腿斷了,皮外傷而已,一並押入大牢。”滿寵看了一眼曹真,直接就讓人將曹真也帶迴去。


    曹休原本還想求情,將曹真帶迴去,讓曹操處置,可是麵對著滿寵的鐵麵無情,心知自己是辦不成這事了,隻是腳步虛浮的出了陳信的家,然後騎上馬去找曹操了。


    案件其實很簡單,隻是涉及到的人比較麻煩,滿寵還在審案子,就接到了曹操的召喚。


    可是滿大人是誰?不去。


    曹操還在想著先將曹真接出來,整個許昌城內卻是熱鬧了起來。不過熱鬧的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各個公卿的府邸。


    “今日之事,諸公可見著了?”


    “見著了,畢竟隻是閹宦小兒,不讀詩書經義,不遵聖人禮法,隻知道以力服人,有如此事情也不見怪。”


    “是極是極,似這等擅殺名士之人,又怎會通曉聖人大義。”這是曹操當初殺邊讓的事情再次被挖了出來。


    “修身齊家治國,曹阿瞞連家裏的小輩都教不好,又如何能治國?我欲上本彈劾,若是他還有羞恥之心,就該主動辭去司空一職。”


    “正是,還淫浪放蕩,喜好人妻,真為我輩不恥,如此品行,居然還有臉立於朝堂之上,要我說,讓他的車騎將軍也辭了。”


    “正是,我這便迴去寫奏本,明日一早便送進宮裏,請陛下聖裁。”


    “何須迴去?我這邊有筆墨,當場寫了便是。”


    “好,還有哪位同僚願意一道上書,就都一起寫了吧。”


    “我也要寫奏本。”


    “還有我。”


    此刻的滿寵,剛剛將一幹下人全部都問了個遍,正在提審夏侯熊,就聽到了大牢外麵進來了一個人。


    “哼,我不是說了麽?審案期間,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滿寵以為是牢頭或者是衙役進來了,也是不客氣的哼了一句。


    “伯寧審案辛苦,不如先歇息片刻。”曹操這時候也沒臉,但是為了先將曹真保出去,也是厚著臉皮。


    “屬下不知主公來此,還請主公恕罪,不過眼下正在審案,還請主公迴避。”即便是曹操親來,滿寵也依舊是鐵麵無私的樣子。


    “唉,伯寧啊,此事操已盡職知,隻是曹真這孩子,本身就手臂受傷了,眼下也是急需救治,還有陳信的家人,也有受傷的,這幾個人又跑不了,能不能給操一個薄麵,讓這些人都迴家治傷,操向伯寧保證,這些人一個都不會少。”曹操也是厚著臉皮,朝著滿寵要人情。


    “主公,如此辦理,於審案有礙,還請主公不要為難寵。”麵對著自家老板的求情,滿寵也是緩和了臉色,這事其實說大可以大,說小也可以小,無非就是兩群小兒械鬥,而且最後那女娃子雖然下手狠辣,但是畢竟人小,而且經驗不足,短劍刺進身體的時候,並沒有攪動,所以經過了一番救治,倒也沒死人。自己的口供也就差兩三個人沒有錄了。


    “伯寧,邵弟就這麽一個孩子。”曹操也是近乎哀求。至於曹真的父親曹邵怎麽死的,滿寵也是知道,不由得心中一軟。


    “主公要將人帶迴,其實問題不大,隻是目前對主公來說,要考慮的,恐怕不是如何將曹真帶迴去,而是外麵那些人會怎麽看主公。”滿寵作為屬臣,雖然是許都令,可是畢竟認了曹操為主,有些事情也是要盡到臣責,就提醒曹操要注意風評。


    “啊?”曹操經滿寵一提醒,立刻就意識到了,外麵可能會有人借著這事攪風攪雨,也就立刻想著出去找荀彧等人商量,隻是臨到門口,卻又迴頭,“伯寧,這曹真?”


    “主公放心,寵這邊審完了就將他送迴曹府。”


    “那另外的幾個孩子?”


    “寵也會一並送迴家去醫治的。”


    “好,好,好,有伯寧此言,操就放心了。”說完這話,曹操就急匆匆的跑去找荀彧商議去了。來到了荀彧的家裏,卻被告知荀彧去找自己了,心中一陣暖意的同時,又朝著自己家裏跑去。


    “明公,彧等候多時了。”曹操的書房內,荀彧正在泡茶,一同坐著的幾個人則是荀攸,郭嘉、董昭等人。


    “還請文若及諸位先生教我。”曹操也是直接一躬到底,眼下也算是自己政治路上的一個小風波,如果處理不好,那麽接下來就會是一場大風暴,自己的名聲已經夠差的了,如果這事再被宣揚出去,那麽自己的名聲也將更差,又會有多少人願意投奔自己?


    一夜的商議,看著天色微明,荀彧讓人拿著令牌去自己家中取來衣冠,又在曹操這邊洗漱了一番,就直接來到了許昌的皇宮門口求見。


    至於曹真、陳嚴等幾個,則是在滿寵問完了之後就被放了迴去。


    一到家裏,就陳嚴就見到陳智躺在床上,芨則是在一旁陪著,想著想著淚水就流了下來。


    陳嚴也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誤,直接跪在了芨的麵前,就連自己眼睛上的傷也是沒有處理。


    還是芨看了看陳嚴和陳明兩個人的情況,先是讓醫師對兩個人處理了傷口。私下裏和芨說起了傷勢,陳智最重,落地的時候,腰和台階碰撞了,即便是醒了,也站不起來了,接下來的就是陳嚴,那一棍子打在了左眼邊上,即便是恢複的好,也隻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陳明最好,隻是手臂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著醫師這麽說,芨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是早點盼望著陳信能夠早點迴來,而陳嚴則是不言不語,每天就跪在了陳智的房間門口,若是芨有什麽需要,也是立刻就跑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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