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老醫師也是看著芨,至於其他人,則是被忽略了。


    “願意,隻要能救他迴來,怎麽都願意。”似乎是聽到了希望,芨也是立刻在地上磕起了頭,一下一下的,沒多久,額頭就青紫了一塊,有些地方甚至是破了皮。


    “老夫這個方法,也不知有沒有效,既然姑娘願意,那我就說了,希望姑娘到時候不要後悔才是。”老醫師趕緊俯身,將芨扶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場中的其他人。


    “都散去吧,此時隻要她便能做到。”


    老醫師揮了揮手,然後就遣散了眾人。


    ...........


    雖然經過了昨天一夜的狂歡,可是所有的士卒,依舊在鑼鼓聲中走出了軍營,一群人整整齊齊的來到校場上,各自列隊,開展訓練。


    陳信兌現了諾言,一群士卒訓練起來也是更加有勁,而對於接下來的文化課,也是更加的期待,自己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哪怕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也沒能做到人人識字。


    讀書識字,這種事情,恐怕也就隻有在夢裏出現了。


    隻是訓練到了中午,一些聲音就開始傳遞了出來。


    “聽說了麽?陳公子被曹公打成了重傷。”一個士卒在休息的空檔,開始說了自己聽到的消息。


    “什麽呀,我聽說是已經直接被打死了,那我們這文化課怎麽辦?”一個士卒聽到了之後,也是立刻加入。


    “你別在那邊瞎扯,要是陳公子被打死了,典校尉恐怕早就鬧起來了。”其中一個人也是說道。


    “那不然呢?你今天看到陳公子了麽?昨天晚上酒宴的時候,看到陳公子了麽?”被反問的人立刻就跳了起來,對於這種質疑也是極難接受。


    “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昨天校尉大人用一條毯子裹著陳公子,騎著快馬就衝出了軍營,後麵還跟著休公子他們,到了晚間才迴來呢。”那個士卒說著。


    “那也不能證明陳公子就死了。”


    “說的也是,剛好午後是我們站崗,我看到了校尉大人摸著黑進來的。”聽著這邊的議論,也有人不斷的加入進來。


    “陳公子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呢?”對於陳信這個少年,許多人也是從剛開始的瞧不上,到了後來的佩服,至少在糧餉上麵,陳信就從來都沒有克扣過。


    “不是說了麽,是被曹公打傷的。”


    “你放屁,你又是哪裏聽來的消息?曹公怎麽會如此對待人才?你們想想,無論是屯田,還是練兵,陳公子都是盡心盡力,曹公如此愛才,怎麽會舍得打殺了?”


    “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曹家出來的人,不護著自己的主子,護著誰?”其中一個人認出了對方,立刻就開展了攻擊。


    “放屁,老子那是實話實說。曹公怎麽可能會打殺了陳公子。”對於這點,曹家出來的人也開始反對。甚至一度準備動手,隻是礙於自己勢單力薄,也不敢亂來。


    “這,曹公還真的打了陳公子,昨天曹公走的時候,很是生氣,估計是什麽事情惹到曹公了。”


    “不會啊,陳公子雖然人冷冰冰了點,可是對我們,那也是沒話說,怎麽就會惹到曹公的。”


    “我是從徐帥他們那邊聽說的,好像是曹公要給陳公子當官,陳公子不幹。”


    “哼哼,那是嫌棄曹公給的官職小了?”那個說曹操不會打陳信的人則是立刻接話。


    “你說什麽呢?陳公子就想迴去種地,不想當官。”


    “這種地有什麽好的?天天日曬雨淋的,累不累?”


    “誰知道呢,隻是這樣一來,讀書這事就被拖延下來了。”


    “你們都在議論什麽呢?還不趕緊去訓練。”各自的隊長似乎是看到了人群的聚集,然後就走了過來,隻是站在背後聽了一些就覺得不對勁了,立刻就打斷了眾人的繼續議論,嗬斥著讓他們趕緊去訓練,還拿出了“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金句。


    在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則是將剛剛看到的一幕趕緊上報給典韋和曹昂知曉。


    一股暗流在營地內傳播著,夏侯尚看到了這一幕,也是立刻就找到了典韋和曹昂,將情況說了之後,也是想看看兩人是否有辦法。


    若是一個不好,這一群訓練有素的銳士鬧將起來,恐怕還真的得調集大軍鎮壓才是。


    曹昂身邊的那些宗族立刻就有人嚷嚷著,想要直接驅逐了青州軍。


    “混賬,你們這是要讓我父親言而無信麽?如此驅逐,我父親又如何能收兗州士民之心?”


    麵對這種建議,曹昂恨不得直接就抽出長劍直接劈了他們,什麽狗屁主意。


    “伯仁,派人去看看,文烈和阿衡迴來了 沒有?如果迴來了,趕緊讓他們過來一趟。”


    “喏。”夏侯尚聽了這道命令,也是立刻就走出營帳,讓人去尋找曹休和夏侯衡了。


    “典校尉,你是父親身邊的親衛,這一年多來,也多賴你保護,父親才躲過多次的刺殺。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曹昂也是沒有辦法了,眼下的局麵還能控製,可是長久下去,這些士卒總會有爆發的時候。尤其是青州軍,本身就是脫胎於黃巾,若是真的再次反叛,到時候無論是嘯聚山林,還是衝擊州府,都會給兗州造成莫大的破壞。


    眼下兗州難得平靜,曹昂實在看不得如此大好局麵被一朝破壞。


    “大公子,你也知道,俺就是一個大老粗,俺一竅不通啊,練兵這些事情,也都是陳信在管著。”典韋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抓麻了。


    “陳信,陳信,難道離開了陳信,這親衛營就練不下去了麽?”莫名的,曹昂心頭一陣的煩躁,再也無法保持之前謙和溫雅的形象,直接就開罵了起來。


    “要不,還是派人送個口信給主公?”這時候,曹昂身後的家兵也是出言。眼前這事,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決斷的,好好的親衛營,如果真的出了點什麽,那無疑就是打了曹操的臉麵,也會讓好不容易收攏的兗州士民之心再起懷疑。


    “那還不趕緊去?”曹昂瞪了這人一眼,然後繼續坐在帳篷裏麵,可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住,隻能是帶著剩下的人開始在營地裏巡視起來。


    一直到了日落時分,芨才從陳信的屋內,隻是頭上的發髻卻是變換了形式,原本的丱發變成了發髻,帶著一身的疲憊。(都別想多了,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哪裏有這個能力?還是說,你們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有了這方麵能力?隻是在心理上和儀式上變化了一下而已。)


    看著芨從房間內出來,幾個人也是紛紛的跑了過來,看著芨。


    “都散了吧,信哥的燒降下來了。”芨看著院子裏的其他人,也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陳勇則是看著芨的樣子,目光中透露著複雜的意味,然後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直接就打開了院門跑了出去,水看著陳勇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跑出去追,可是身後卻又傳來了聲音。


    “水,陳丫,讓你們兩個人熬的粥熬好了沒有?放點鹽巴,趁著信哥現在還醒著,趕緊端過來喂一點。”


    “還有,之前典夫人送過來的人參也拿一點來,不用太多。”


    “嚴,信哥叫你進去。”芨在院子裏看了一圈,然後找到了嚴,至於跑出去的勇,也就隨他去吧。


    大家一路上相互扶持的過來,也應該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明白才是,陳信才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因為陳信,才是連接著典韋。


    出了一身汗的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也是黏糊糊的,就又去出發打了一些溫水迴到自己的房間擦洗起來,剛才在被窩裏不著寸縷的抱著陳信滾燙的身子,自己也是被逼出了一身汗,偏偏那老醫師也沒說要這樣抱著多久,結果就連自己也被陳信的體溫捂得大汗淋漓。坐在自己床榻上的芨則是想著陳信醒來後的事情。


    醒來後的陳信,腦子還是昏昏的,整個人也是提不起勁,略溫的水下肚之後,整個人似乎也有了點力氣。


    “現在什麽時候了?”聲音極為的嘶啞和低沉,若不是陳信用力,芨幾乎就聽不見了。


    “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我們幾個都嚇死了。”給陳信喂了兩口水之後,看著陳信能夠開口說話,心裏也是放下了不少。


    “去叫嚴進來,有事情要他去做。”陳信有氣無力的吩咐著。


    “好,你先喝點水,我馬上去叫他進來。”芨略帶羞澀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隻是手忙腳亂的,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整齊有序,又手忙腳亂的給


    “下次喂水,少少的放點鹽,對我恢複有好處。”陳信看著眼前這個一路走來,一直充當著大姐姐的身份照顧著自己這些人的芨,此刻的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總不能說,自己兩人還是個孩子,自己啥也做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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