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也沒有和門房爭吵,因為也是犯不著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隻是安靜的在府衙門口等待著。


    “哼,又是一個想發達想瘋了的,才多大年紀,就來求官。”門房看著還在台階邊上等待的陳信,心中也是一陣的不屑,也是,這麽大點的孩子,能幹得了什麽?而且穿的也不過是粗布短衫,一身的奇裝異服。


    五月的天,日頭還有點高,陳信也不會傻乎乎的曬太陽,而是找了在石獅子的背陰處蹲了下來。對於那些所謂的程門立雪等人,也覺得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門房和士卒看著陳信也繼續來打擾了,也就隨著陳信去了,府衙門口也是人來人往,不少人也都是過來遞上名帖,然後被邀請進了等候室。


    正在無聊的等著,陳信就見到了一隊騎士來到了府衙門前,為首一人卻是曹昂。門房一看到了曹昂到來,也是立刻就走下了台階,滿臉諂笑的說著。


    “大公子,大公子小心。”


    “來人啊,死人了麽?還不趕緊將大公子的馬牽到後麵讓人好生照料?”門房就開始大聲的唿喝起來。看著曹昂下馬之後,更是進一步的粘在了邊上。


    “大公子,小心台階。”


    “大公子,小心門檻。”


    陳信聽到了動靜,也是從背陰處走了出來,看著門房不斷的討好著曹昂,想起了後世的那個公司裏的總秘的笑話。


    那個總秘就是靠著不斷的拍馬才得到的提拔,而且各種拍馬的手段,就眼前的門房都得立刻下跪拜師的那種。一天,陳信的直屬領導去上個廁所,正好遇到了這位總秘,結果,這總秘的一句話讓陳信的直屬領導差點笑的尿不出來。


    “領導,您也親自來上廁所啊?”


    陳信聽到了這事之後,也是覺得怪怪的,這上廁所還能代替的?


    “大公子,別來無恙。”


    正當曹昂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後方響起了一聲清越的童聲。


    曹昂聽到了唿聲,也是立刻停住了腳步,轉身去找這個聲音的來源,而門房也是開始尋找,隻是過了一會之後,門房就有點懵了,怎麽還是這個小娃娃?而且看著好像還和大公子很熟悉。


    但是很快,門房就覺得自己有點尷尬和愚蠢了,這人居然真的和大公子熟悉,而自己還想著問他收點銀錢?這要是被當麵告了一狀,自己立刻就會挨一頓板子不說,還會失去眼前這個肥差,先到了這裏,門房也是立刻滿臉是笑的走了下來,恭敬的在曹昂的身邊,尷尬緊張的看著陳信。


    “哈哈,信,你終於肯迴來了,怎麽不進去啊?”曹昂看著台階下的陳信,也是稍微的辨認了 一會,畢竟離開了一年多,陳信的樣貌也是了稍微有了一些變化。


    “我也是剛到,門房也已經進去通報了。”陳信看了門房一眼,也是沒有多說什麽,又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開別人的短處,讓人下不來台呢?


    “走走走,父親今天要晚點迴來,你先去我那邊,好好的和我說說你去屯田的事情,還有,那個曲轅犁你是怎麽想出來的,還有青州屯鬧事的事情。”曹昂也是沒有多想,隻是上來就抓起了陳信的手,拉著陳信就往裏麵走。


    門房聽到了之後,更是有些後悔了,那曲轅犁自己也是見識過的,不但操作簡單,而且犁的還深,更是兼具了翻地的效果,當得上是一大農耕利器了,自己居然就把這樣的人拒之門外?


    還好,還好,自己並沒有太差的態度,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再加上人家也是說了,他是剛剛到,也算是給自己圓了過去。想到了這裏,也是對陳信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陳信也是沒有看見,因為兩個人根本就不一樣,一個永遠是門房,是一個家族的附屬和附庸,而自己則是完全不一樣,自己至少是獨立的,自由的。


    很快,就來到了曹昂的小院,曹昂也是立刻讓人去泡茶,自己則是沒什麽形象的和陳信就坐在了台階上,身後跟隨的幾個人也是在邊上坐下來。


    “信,我和你介紹,這是夏侯尚,這是曹休,父親讓他們這段時間跟著我一起。”剛剛落座,曹昂就開始介紹了起來,夏侯尚、曹休、夏侯衡、夏侯楙,還有一些書上並沒有記載的人。


    “你一去快半年了,在屯區那邊可好,你做的曲轅犁,父親很高興,我也是很早就盼著你迴來,我可是聽說了,前段時間青州屯可是找上門來了。”此刻的曹昂,已經不再是將陳信作為一個小跟班和跟隨了,憑著曲轅犁和處理青州屯的事情,陳信也是在不斷的展露著自己的本領,這些事情也逐漸的給陳信帶來了資本,可以不用為奴為婢的資本。


    “謝大公子關心,在屯田區那邊都不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沒有太多的心煩事情,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田園牧歌,不過如此。”陳信也是迴道。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哈哈,不想你去了半年,居然還會作詩了。不過如此田園牧歌的生活,倒是讓昂也有些羨慕了。”一聽到了這句詩,曹昂也是喃喃自語,陳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田園牧歌的生活當然好,可是這樣的日子,也是靠那些屯民撐起來的。


    “怎麽樣?這次迴來了,就不走了吧?”曹昂也是有些期盼。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戰事平定,自己雖然也是幫著父親做事,閑暇時光還和夏侯尚等人一起外出打獵,可是總是感覺少了一點什麽。今天再次見到了陳信之後,才算是明白了,少了一份自在,平日裏和夏侯尚他們一起,雖然相處也是極為融洽,可是就是少了一分隨意和自在。


    “這次迴來也隻是幫典叔父的忙而已,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還是想迴乘氏縣那邊屯田去。”陳信也是說著自己的打算。


    “你啊,我就不知道了,這種地到底有什麽好的,難道跟在我父親身邊就不好麽?一起建功立業,還天下朗朗乾坤。”曹昂對於陳信這種做法有些不理解,在自己的父親身邊,能夠得到更高的職位,怎麽陳信就甘願如此?


    “信喜歡這樣的日子。”


    是啊,喜歡這樣的日子,後世的那種快節奏,高強度的生活一度讓人覺得壓抑,而且公司後來也有向規模化走的趨勢,各種的規章製度和流程也越來越複雜,和人之間的交流也是讓人極為的頭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陳信極為不適應,最後才被開了。


    “你啊,說說吧,這次你打算怎麽給我父親練兵,文烈和伯仁也是喜好兵事之人,不如說出來,讓他們也幫你參考參考。”曹昂也不覺得陳信會練兵,至少人家沒有展露過。


    “哈哈,這事啊,不可說,不可說。”陳信也是憊懶的笑了笑,他在軍營的那段時間,也是看過士卒操練,那些隊列行走也是看過一些,但是和後世的軍隊比起來,那就真的差太遠了。


    “哼,是不可說,還是壓根就不會?”曹休也是心中不樂意了,進來之後,陳信就對曹昂毫無敬意,整個人也是毫無形象,早就看陳信不順眼了。


    “哈哈,文烈兄有想法,可以到時候過來看看。”對於曹休的挑釁,陳信也是不予理會,很多事情,越是爭執,還不如踏踏實實的把事情做出來。


    “說起這個,父親已經下令了,而且人員也已經在城外紮營了,這幾天典校尉一直都在營內操練他們,隻是如今馬上入夏了,天氣似乎也太熱了點。”


    “天氣熱了,正好,若不是今天天色將晚,我倒是想今天就去軍營看看那些士卒。”陳信對於現在的天氣還是能忍受的,也覺得現在這個時候練兵也剛剛好。


    “好,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去軍營看看,也見識見識你的練兵之法。”


    晚飯是在曹昂這邊吃的,曹操外出巡視,晚上並沒有迴來。


    曹昂這邊的晚飯,也是極為簡單,每人也就一方肉,一碟野菜,一碗粟米飯。


    “父親說了,眼下兗州凋敝,糧食和用度都不夠。父親自己帶頭節儉,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也要支持,所以粗茶淡飯,信你不要介意。”曹昂對於眼前的飯菜差了也是不太在意。


    “不錯了,還有肉吃。”陳信也是毫不在意。


    吃完了之後,和曹昂約定了明早的時間之後,陳信就告辭離去。


    “哼,真是一個好不知禮數野小子。”曹休看著陳信遠去的背影, 心中也是極為不爽。


    “行了,不過阿衡,你不覺得,他和你長得有點像麽?”夏侯尚則是在邊上說著。


    “像什麽像?一個山野間的野小子而已。”曹休在那邊還不肯罷休,隻是覺得今天陳信實在是太無禮了。


    “兄長,他是山野間的野小子不錯,可是他同樣在為父親效力,不說別的,就說曲轅犁,還有青州屯也慢慢的平複下來了,就說明他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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