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震看著蒙恬和蒙犽,這兩個家夥奇形怪狀,從未見過還有這樣的,僅靠一陣看似胡亂的輸出。就能臨陣反水,直接把樂進和李逵拿下。


    蒙犽爆發性的攻擊速度極快,邊追邊打。那種突突突的感覺,讓人緊張得口幹舌燥。蒙恬的那輛金屬光澤的怪車,更是橫衝直撞,還沒有開火就把人撞的人仰馬翻。


    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如果金蟬沒有早早讓他們父子倒戈。那麽自己是不是能夠?在那麽猛烈的槍林彈雨中活下來?


    司空震自己覺得絢麗多彩的魔法輸出,跟他們相比太過華而不實了。他這次被這種大力出奇跡、亂拳打死老師傅式的作戰方式強烈震撼到了,內心產生的動搖和懷疑,久久不能釋懷。


    取經的隊伍是壯大了,但看著三個機械人和兩個猛漢子的加入。他覺得自己有點成了孤家寡人,如果金蟬不在,甚至覺得和這支隊伍格格不入。於是乎,他有點懷念明世隱在的那些日子了。


    他們是多年的老友,他還記得明世隱因為自己被綁架吃了官司。在甘水河附近的那個村子,被一夥人綁架到了山洞裏。


    就在那裏,他認識了金蟬。被他展示的輪迴景象震撼了,看到自己的前兩世輪迴後,毅然決然地加入了追隨金蟬取經的隊伍。


    作為金蟬的大弟子,司空震覺得有著慚愧,自己好像沒做什麽事。取經隊伍越來越強大,自己的作用和存在感卻在不停地降低。失落和懷疑讓他情緒低沉。


    金蟬看出了他的不安,安慰他說,現在沒碰到什麽困難,不用你出馬是好事啊!司空震點點頭,他的戰鬥能力並不差。特別是遇到圍毆的情況,他可以開啟雷電特技,騰空而起,自上而下給對手來一次群體麻痹附帶雷電攻擊。


    這可比召喚雷電更加酸爽,司空震挺喜歡那種睥睨眾生的快感,也許是長安城洛陽城裏太無聊。他渴望戰鬥,至少不用每天都活在相同的繁文縟節中。


    這不過,這幾次遭遇戰。風頭都被魯班七號、蒙恬和蒙犽三人搶光了。特別是魯班七號,舉著鯊嘴炮,噠噠噠…噠噠噠。你還別說他無腦暴力輸出,往往能把對麵最強悍的戰士象撕紙片一樣搞得粉碎。


    這特別讓他覺得特別無語,他不知道魯班七號曾經是頭腦卓越的高中生偵探,無腦暴力輸出可不是他的風格。隻不過被魯班大師改造之後,這個模式已經固定在魯班七號身上,即使換種模式,也不會比現在這種更好用。


    司空震看著魯班七號的眼睛,他很想知道金蟬和他之間聊了一些什麽,能夠讓他拋棄魯班大師跟著金蟬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去那麽遠的地方取經。


    柯南道,大師兄你看著我的眼睛幹什麽?是不是有啥問題想要問我?我知道的,一定如實會告訴你。


    嗯嗯,司空震點點頭。哈哈,柯南可以和我們暢快地交流了,你進步很快啊!我記得你以前連話都不會說,隻會寫字。唉,我說寫字不是比說話難嗎?為什麽你先學會寫字,然後才學會說話?


    是啊,提起這個,司空震就覺得不太對勁。柯南身上的未解之謎實在不少。


    啊啊啊,那是因為,我是來自遠方島國上的啊。魯班七號也即曾經的名偵探柯南,開始講述自己離奇的遭遇,海那邊島國霓虹的高中生,因為試圖跟蹤黑暗組織成員而被偷襲並灌下代號為aptx4869的毒藥。


    雖然沒有死,但副作用就是縮小成7歲小學生的模樣。之後尋求阿笠博士的幫助,化名為江戶川柯南。在他的提議下,寄住於私人偵探毛利小五郎家中。


    司空震搖搖頭,真的嗎?我不信!他看著柯南的身材,純粹就是一個木偶嘛!隻不過,大量材料用的並不是常見的木頭,有金屬,有陶瓷,還有很多更輕更致密更堅固的東西。


    那叫塑料,柯南說。他對司空震能夠理解這個詞語,不抱任何希望。


    司空震敲打了一下魯班七號的身體,魯班大師為人癡狂執拗,但做出的東西還是非常考究的。


    我不是東西,我是一個人…


    柯南沮喪地低下了頭,自己講的這些確實很難讓人相信。聽起來,就像是瞎編的一樣,但是,他還是得繼續往下說。


    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我就被強盜集團綁架了,先是遇到了金蟬法師,然後被象阿笠博士的魯班大師,還有他的幫兇黑衣人扁鵲,他倆把自己改造成如今這個樣子。


    司空震點點頭,後麵的部分我都知道了。沒說謊,我相信。


    柯南舉起鯊嘴炮,向前瞄準了一下。我說這魯班大師還真有兩把刷子,做的東西比阿笠博士還要好用。然後他把槍口轉向司空震,問:現在你相信了嗎?


    司空震一呆,目光充滿疑惑,他緩緩把身體從魯班七號的槍口方向上移開。


    冷靜點,柯南,我相信。你司空震有點懵,他不清楚下一秒魯班七號到底會不會真開槍。


    他賭魯班七號也許會開槍,但柯南不會開槍。魯班七號的眼中飽含著淚水,他垂下槍口。微笑著說謝謝你,大師兄!


    蒙恬看著蒙犽,如果可能的話他絕對不會願意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讓他堅持下去的動力,也許就是以後能遇到魯班大師,讓他幫助自己和兒子恢複原樣。


    被殺害的痛苦留在記憶深處,他們究竟犯了什麽錯?要遭遇這樣的非人待遇。蒙恬就像瓶子中魔鬼,如果魯班大師願意恢複他們原來的樣子,就打算原諒他。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對魯班大師的怨恨變得越來越深,即使魯班大師恢複他們原來的樣子,他還是想要弄死白起鍾馗和魯班大師三個。


    就讓龍蟠車的子彈,驅散他們的罪惡。就讓虎踞炮的怒火,洗滌他們的罪孽。蒙恬不止一次,在腦海想象報複的場景。他覺得自己再也沒法忍受這樣的瘋狂,直到金蟬和他說了幾個字。


    寬恕別人就是放過自己。


    蒙恬滿臉疑惑地看了金蟬一眼,然後把目光定定地望向蒙犽。


    自己的兒子以前絕不是這個樣子,一台熱衷於殺戮的機器。不,他以後也不能是這個樣子。一定有辦法的,他喃喃自語。蒙犽轉過頭,正在練習如何壓製敵人的同時又能保存自己。他管這叫殺場漫步、猩紅之舞。


    蒙犽現在,真的覺得使用虎踞炮特別過癮。他操作並不複雜,隻要一直攻擊就能獲得屬性加成。可以說,是越戰越勇。


    取經路上有的是不知好歹的沙盜和妖精鬼怪,蒙犽就是想不斷錘煉自己,熟練掌握虎踞炮。因為他發現,這玩意隱藏著好多功能。自己要不斷摸索,才能解鎖更多新姿勢。啊不對,是新知識。


    金蟬對蒙犽這種行為和心態,未做任何評價。他知道,一個人從狂熱到冷靜是需要時間冷卻的。蒙恬蒙犽父子是被魯班大師白起鍾馗三個用強製手段改造而成。


    在別人眼裏,也許魯班七號和蒙恬父子都是怪物。但他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著痛苦和歡樂,有著生命所有的特征,他們就是活脫脫的生靈。佛說,眾生平等。所以,他眼中不存在差別,沒有分別心。


    蒙恬父子的想法是不一樣的,蒙恬心懷怨恨,一心想要找魯班大師恢複。當初的離開和背叛與現在的焦灼與怨恨,都是同一源頭產生的相同反應。而蒙犽漸漸喜歡上了自己的新身體和變化,他甚至不願再變迴人生。


    最大的擔憂,是蒙恬覺得以後蒙犽不能象正常人那樣生兒育女,延續蒙家的血脈。但是誰知道呢?或許有別的辦法,再說女人說不定更加喜歡這樣的蒙犽。


    樂進和李逵則是不同的另類,他們喜歡殺戮。都是戰場上的武瘋子,特別是李逵這個天殺星。殺戮就是他的本性。金蟬對他們來講,就是一次迷途知返的契機。佛法無邊迴頭是岸,再往前走就是死路,聰明人就不會一條道走到黑。但事實上,很多聰明人卻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比如說六出祁山,夢想北定中原的武鄉侯。人力有時盡,循環不可求。天意,有時候並不肯成全聰明人的誌向和追求。


    金蟬十世輪迴,又怎會不知道其中的艱辛。取經就是一次考驗,他已經失敗九次了。普通人早就放棄了,但他仿佛心有執念,決不罷休。這是成佛最大的障礙,可又可以看作是成佛最大的磨練。


    人要迴歸本源,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比如說司空震,他隻要見識到自己前兩世的經曆,就能如夢方醒,幡然醒悟。而李逵和樂進,卻需要足夠的契機才能醒悟。


    他們是被迫的,但以後都會是自願的。金蟬知道,每個人都有上天給他安排的機會。區別隻是大家把握的能力不同,有的人甚至從未認識到自己錯過了多少次改變命運的契機。


    師父,前方就是高老莊。金蟬收迴思緒,看了看這個普普通通的邊陲小鎮。


    那個心寬體胖、食量如牛、貪財好色、天神下凡的無敵贅婿是不是就在這裏?


    金蟬迴首看了看幾個徒弟,二師兄如今恐怕隻能做六師弟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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