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們不去吳或者建業,而要去柴桑呢?姑姑,你說是不是怕於禁追捕太緊了?


    伯言你說得沒錯,我們一路向西。不僅避開網羅,而且要給毫無戒備的柴桑守將一次突然襲擊。讓魏軍防不勝防,才是最好的策略。


    這就是一名高手,在戰場尋找戰機的意識。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才是好打法。


    說到用兵,這麽多年來。我就佩服兩個人:白起與韓信。瀾也加入了談話。


    白起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從軍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被封為武安君,隻不過殺戮太過,最後落得一個自殺的結局。


    韓信則不同,未曾得誌之前,跟我們一樣,在河邊釣魚過著窮日子呢?最後,得到貴人相助,才算熬過去。


    瀾師父,貴人是指的蕭何麽?


    不,韓信的貴人,是浣紗派的一個無名老婦人。人稱漂母,幫助韓信,隻不過因為可憐他王孫貴族卻流落異鄉。才把自己的飯分給他吃,卻從來沒有指望過迴報呢!


    這漂母究竟做了什麽,稱得上貴人?如果僅僅是幾個飯團子,還是不夠的吧?


    遜兒,你說得對。姑姑對浣紗派還是了解的,漂母最大的成就,是激勵了頹廢不堪的韓信,激發了他的鬥誌。幫他填飽肚子是必要的,但卻是次要的。一個人要是沒有精神和意誌,就像一個空麻袋,怎麽也支撐不起來。飽滿的鬥誌,才是一個人在逆境中崛起的根本原因。


    事在人為,休言萬般都是命。韓信的兵法,並不像張良與黃石公那樣有所謂的傳承。而是在溪水中設機關捕魚時,自己領悟出來的呢!


    他的戰爭生涯,一生都與水結緣。用兵如水,高低緩急、婉轉如意。


    渡水奇襲、堵水設伏。放水衝敵,背水列陣。他點兵、練兵。調兵、養兵、用兵,連綿不絕、持續不斷。士兵組成軍隊,就像流水一樣被他指揮得順暢無比,無所不至。水無常形,兵無常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隻可惜啊!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姑姑,你說我能象韓信那樣,組建軍隊,打敗曹操嗎?


    當然能夠,不過你不一定要學韓信。學習別人也可以哦,比如說瀾師父,比如說臥龍先生。他的八卦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本事。能把軍隊運用得像河水中的磐石,不可轉移。行軍布陣,穩如泰山。正所謂堂堂之陣,不可取勝。硬是逼的別人施展不開什麽計謀。


    而且他十分擅長用風和火,如果赤壁之戰早點得到他的幫助,就好了。也許,我們不會輸得那麽慘。


    姑姑,你別難過了。這就去柴桑,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柴桑守將文聘,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誰他麽這樣惦記著我呢?


    洛陽城由於被董卓放了一把火,早就失去了當年的繁華模樣。月有陰晴圓缺,城市也有自己的生長發育周期。遭受劫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此一撅不振。為什麽有的城市能夠幾度翻紅,始終成為經濟政治的中心呢?


    好的地理位置是不可或缺的,還跟天下運勢有關。陳摶老祖曾經對宋太祖說了八個字:一汴二杭三閩四廣。卻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實際上宋朝的興盛與衰敗,就涉及到這四大城市,汴梁開封,杭州臨安,福州和廣州。宋朝也就這樣高開低走,皇室一路南遷,最後留下了崖山哀這樣的王朝挽歌。


    著名的邵康節先生是易學第一人,曾經師從李之才學《河圖》《洛書》與伏羲八卦,學有大成,並著有《皇極經世》《觀物內外篇》《先天圖》《漁樵問對》《伊川擊壤集》《梅花詩》等書。


    他年紀輕輕就越過黃河、汾河、徒涉江淮、漢江平原。考察了西周時期封國的齊、魯、宋、鄭遺址,用長期的遊曆來增長見識,待到邵雍歸來時,他歎曰:“道在是矣!“此後再也沒有出去遊曆。


    當時的前宰相富弼、司馬光、著名詩詞家呂公著等退居洛陽,他們都十分敬重邵雍,常一起出遊,為他置辦了接近都市的住宅。


    胡兒騎馬走長安,開辟中原海境寬。洪水乍平洪水起,清光宜向漢中看。


    他是少數幾位把易學搞懂並形成了係統理論,可與薑子牙、李淳風、諸葛亮、劉伯溫等預言家齊名。


    洛陽這天來了兩個人,在街上某個偏僻的角落擺了一個卦攤。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們麵前擺了一副圍棋。沒事的時候悠閑地下著棋,少年人和中年人非常默契,邊下棋邊閑聊。幾個時辰過後,圍上了一堆看熱鬧的閑人。


    有的是看他們下棋,有的是聽他們閑聊,還有的擠進人群就是為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做啥?


    這種欲擒故縱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不久,就從圍觀群眾中產生了幾個迷弟。有的為他們介紹住所,有的為他們推薦有錢的主顧。


    天色已晚,明世隱收起卦攤,向四周一拱手。和奕星兩個跟著一個熱心腸的人,走向他推薦的一處住所。


    那是一間老屋,但收拾得挺幹淨。這房子是他一個族叔留給他的,原來租給一個讀書人。可惜讀書人不求上進,唿朋引類地把這裏當成了聚會場所。每天飲酒賭博,就是不幹正事。還勾搭了幾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最後惹上官司客死他鄉。


    時間一久,就空了下來。明世隱要求不高,隨口問奕星怎麽樣?


    挺好的啊,奕星看人挺準,看得出帶路那人是個老實人。況且他把醜話都說在了前頭。沒有隱瞞,也沒有誇大房子的好處。


    那就定下來了,明世隱把租金交給這個叫老馬的中年人。老馬殷勤地幫助打掃,不一會兒又送來了熱水和毛巾。吃飯啥的,有個廚房可以解決。老馬說今晚你們要吃啥,我幫你們送過來,他老婆燒的一手好菜。


    當夜無話,明世隱師徒住在這個叫河口村,旁邊的甘水河是洛河支流。兩三天之內,河口村的知名度達到了曆史最高點。因為,洛陽城裏的達官貴人紛紛往這裏跑,他們來當然不是來農村散心的,而是找明世隱先生算卦。


    生意好的嚇人,明世隱一反常態不再堅持一天五卦,幾乎是來者不拒。奕星下棋的時間也沒有了,每天忙著迎來送往。


    甘水河從南向北流,注入洛河。源頭處在洛陽西南方,位置偏僻、人口不多。


    老馬看到自己請來的明世隱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心裏樂開了花,整天在外點吹噓自己有先見之明,明世隱有通天的本事。奕星感覺有一點好笑,卻也任由他添油加醋地亂蓋。


    這天老馬喝得醉醺醺,路過明世隱先生住所。就推開院門進去看看師徒倆,這一推門不要緊,嚇得他魂飛魄散,口幹舌燥連喊也喊不出聲。隻見院子裏滿地鮮血,到處躺著屍體,隻剩兩人一坐一站,不知死活。


    驚魂甫定,他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嘴裏不停嚷著殺人了,出事了,殺人啦…


    此事驚動了整個洛陽,裴擒虎李元芳和狄仁傑先後趕往現場。河口村慘案一時成了街頭巷尾的熱門話題。


    死去的人中,竟然還有司空震和他的四名手下。案情也是撲朔迷離,幾人將幸存的明世隱和奕星立刻收監,報案人老馬也被秘密保護起來,防止有人殺人滅口。


    現場一共發現十三具屍體,除了司空震五人外,另外八人生前經曆過劇烈的打鬥,身體上也布滿奇異的傷口。


    十三具屍體被初步檢測和記錄後,運往洛陽進行進一步的屍檢。狄仁傑受到了上麵給的壓力,限令三個月內破案。捕頭裴擒虎和助手李元芳四處查探,要尋找出線索。


    監獄內,明世隱和奕星被分別收監,各安排了一個精明能幹的人與他們住在一起,名義上當然也是犯人,隻不過他們也探查不出啥名堂。因為無論是傳訊詢問也好,平時作息也好,兩人都保持了持久的沉默。


    屍體不會開口說話,但卻給了很多的信息。八具屍體查清楚了五具,有千裏獨行的獨腳大盜,專門色誘騙人財物的迷行妖女,還有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從不舍得花錢的富家翁,德高望重的出家人,街頭賣藝的異鄉人。


    狄仁傑眉頭緊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混亂的案件。司空震五人又會與這些人有何關聯呢?目擊證人老馬去的太遲,基本上啥都不知道。明世隱師徒又不開口,短時間內陷入了僵局。隻得從查明身份的五個人入手,問問他們身邊的人,那一晚到底去河口村幹啥去了。


    結果卻有點意外,他們竟然全部是去找明世隱算卦的。那麽為何會發生集體大亂鬥,死在那裏呢?


    狄仁傑放下卷宗,轉頭問。


    元芳,你怎麽看?


    狄大人,我們漏了一個重要的人。真正的司空震大人,恐怕已經被綁架了。那具屍體,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


    元芳說著掏出了一副精致的麵具遞了過去,狄仁傑展開一看立刻認出是司空震的臉。


    這是從屍體臉上扒下來的,做功精巧無比。


    好,我們就從這裏入手。連夜提審明世隱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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