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龐德一仗成名,雖然在35名魏將裏,是巔峰之作。但對於鐵茂貞而言,僅僅是開始。


    伯言表現出色,他沒有參與戰鬥,但在引誘和善後方麵做得相當到位。


    年幼的伯言裝成魚販的孩子,和魏軍低級官兵起了摩擦。一個窮人家的小孩沿街賣魚,買藥迴家給臥病在床的母親。這個人設非常容易得到同情,龐德這人也是個忠孝兩全的漢子,所以對故主馬超早就分道揚鑣。在他看來,或許馬超乃不忠又不孝之人,不值得自己效命。所以,奮力替曹魏賣命並且得到會稽太守的任命。


    他替伯言出頭,趕走那些占便宜的軍痞。小孩對他說家裏還有大魚,並且想一起賣給龐德。


    龐德不太會吃魚,但是卻也想幫助這孩子一把,他太喜歡這個懂事的小孩了,因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鐵茂貞癱在床上扮演臥病的母親,而瀾是一個酗酒如命的父親。不僅沒本事而且脾氣暴躁,衝突自然而然發生了。


    瀾糾纏住龐德,不斷利用敏捷的身法給對方放血。伯言大聲喊叫擾亂視聽,鐵茂貞則出其不意給予致命一擊。


    龐德水性不太好,西北軍這是普遍現象,所以很快被瀾從岸邊拖進水裏。利用水中優勢,龐德連唿叫支援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一開口,水就嗆進鼻孔和氣管裏。這麽一來,龐德優勢全無,根本打不到人。立腳不穩的他,所有的力氣都白費了。最後,他好不容易掙紮著從水中冒頭。剛伸手抹去眼前的水花,一支毒箭就此插入他的咽喉。


    他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一頭栽倒在水中,留下了幾絲鮮血,被流動的河水衝散,很快就看不見了。


    伯言放火燒了房子,三人悄無聲息地坐船溜走了。那熊熊燃燒的房子成了轉移注意力和消除痕跡的最佳方式,整個過程用不了半個時辰。等別人發現,他們早就遠去了。


    離開會稽,他們的目標是荊州,下一個目標人物,將是份量更重的守將:曹仁。


    與此同時,見真和尚一行到達了揚州,準備補給好物資之後再從這裏出發。飛雲蓋海與長安三艘大船吸引了大量目光,自然也包括沿途水賊和巧取幫。


    有團夥作案,也有獨行大盜。見真和尚並不單是世家子弟,他也曾經是占山為王、一唿百應的大王。所以,絲毫不擔心那些心懷叵測,混進船上的家夥。也不擔心沿途盯盤和尾隨跟蹤的盜賊,至於前方準備打野火的匪徒他更是毫不在意。這些人趙懷真足夠應付了,況且他們還有大將之才:太真。


    她使喚手下,指揮如意、好像是胎裏帶來的。甚至能夠逼著盜賊打盜賊,原因很簡單。想裝成好人,那就打壞人去給我表現出色點啊!


    這種微妙的掌控本事,與利用新兵打仗的老將不逞多讓。除了隱藏的歹徒之外,也有暗中相助之人,甚至還有見義勇為的熱血少年拔刀相助。


    青蓮劍哥與逍遙弟就是這麽兩位靚仔,劍法出眾、身法飄逸,在混亂的局麵中分外惹眼。


    擊敗敵人之後,兩人瀟灑離去。真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說實話,即便是見真和尚,也十分佩服。在港口,混亂時有發生。但基本上,這些騷擾都沒有給船隊造成什麽損失。


    太真對懷真說,大家辛苦了。去哪裏喝一杯怎麽樣,慶賀我們打退壞人,放鬆下也是應該的。


    見真笑笑,表示讚同。


    文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就像個小孩子,喜歡湊熱鬧。


    要說起女人味,貂蟬和昭君就像黑夜裏的燈籠火把,吸引了大量飛蛾撲火的男人。


    她們取了假名,但出眾的氣質哪裏掩藏得住呢?!


    幾人一進酒館,立刻受到極大的歡迎,附近的同行看著客人往她們這裏跑,臉都綠了。揚州雖然是繁華的大城市,但也沒有一下子出現這麽多美女。道姑打扮的太真,更是男人們巨大的誘惑。


    什麽叫墮入紅塵?這就是啊!不僅自帶氣氛組,而且太真與貂蟬的舞蹈,更是令男人屏聲靜氣,看到窒息。


    昭君彈起琵琶,一曲平沙落雁。讓男人被勾跑的魂魄漸漸歸了位,他們享受完視覺盛宴,又被美妙的樂曲,帶進了飄飄欲仙的淩霄寶殿或者是廣寒宮上。


    值,超值!


    酒館老板賣斷了貨,還從街上同行那裏周轉。總算,肥水流了點外人田裏。


    見真和尚大度得很,居然提議,我們轉線清兵,再喝一路去!


    真是妙人,錢多如山、量大似海,這樣的客人再給我來一波。


    他們換了一個酒館,從新開始鬧騰起來。海上西施沒有參加酒館的慶祝活動,她有些憂鬱,滿懷心事。即便去了也融入不了氛圍,不如呆在船上落個清閑。


    隻見她取出繡花圈,那是一大一小兩個竹子做的圓環,將絲綢料子往中間一夾,就開始繡起花來。


    美女的針線與綢布,就像畫家的筆與紙、雕刻家的刻刀與石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借助這兩樣表達出來。是柳浪聞鶯,還是雷峰夕照,亦或是三潭印月,梁祝化蝶、盜仙草…沒有啥繡不了的。


    遠洋航行多寂寞,但海上西施就像海上鋼琴師一樣,有著令人難以企及的精神樂土。在那裏,沒有世事繁華,沒有戰亂紛爭,沒有國仇家恨,但一樣有悲歡離合,雕欄玉砌。唯有一針一線寄相思,用來打發寂寞時光。


    說來也怪,船停泊的時候,還是會有不停歇的搖晃,但她的手卻穩定得出奇,絲毫不會有一針一線錯位。想必一代梟雄東方不敗的繡花針,也不過如此。


    見真和尚和一堆美女喝酒轉場了三次,自己也覺得有點礙眼。於是自己說了一聲,單獨迴碼頭,迴到樓船長安。


    文姬他們幾個喝開心了,也隨她們去。她們幾個一身本事,想必沒人迴去自找不痛快。


    被風一吹,酒意上湧。見真停住了腳步,依稀看到遠處的樹梢上。一隻古怪的烏鴉盯著他,夜色中眼睛像兩個小小的綠燈籠。


    他罵了一句,轉頭注意到了旁邊草叢裏飛起了一隻金蟬。


    一陣無聲無息而來的隱形觸動,讓他心頭一震,有某種心悸的感覺。他想起了一句話,突然提高了警惕。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


    一道黑氣纏上了他,猶如死神降臨。他急忙閃身,黑影一擊不中。悄然遠去,見真卻沒有絲毫大意。又是一個閃身,貼近了幾丈。卻不見半個人影,這刺客的身法詭異莫名。他有點摸不清狀況。兩人沒有直接交手,但卻比真正動手更緊張。


    他扭頭望向碧眼神鴉站立的那棵樹,一道幽暗的刀光趁機在身側亮起來。他沒有迴頭,直接向外一展手臂。伸出了兩個手指,準確地截住了刀鋒。就像叉子,叉中了毒蛇的七寸。


    那人鬆開刀子,身形又融入黑夜之中,一切象完全沒發生過一樣。見真微微皺眉,手指間的刀鋒突然變得輕盈而柔軟。定睛一看,那僅僅是一片烏鴉的羽毛罷了。


    再看的時候,手指好像被染成了黑色,他絲毫不以為意。掌心燃起綠色火焰,黑色毒素迅速散去。反手就是一個響指,那兩根手指變成了金色。


    金手指有啥稀奇呀?船上有人開口道。無論是巧取幫還是浣紗派,入門弟子兩個月不到就能學會。


    那人嘲諷完畢,露出了真麵容。


    是你啊?阿青,好久不見。


    猿太公,別來無恙!


    那人也伸出了兩根手指,雪白粉嫩猶如春蔥。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海上西施。


    碧眼神鴉戾聲尖叫,象箭一般飛入半空,遁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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