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殿。


    北傲的皇宮處處彰顯著威武霸氣。晚宴一到,三國使臣獻上賀禮,然後說上一些恭維的話,壽宴就開始了。


    上首坐著獨孤弘,他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無法忽視,整個壽宴看著很壓抑,他旁邊的位置坐著皇後江木瀾。


    下首左邊坐著獨孤禹寒這些皇子,還有安清公主和駙馬,丞相……


    下首右邊是南宮暄,東方洺軒,百裏星徹他們這些使臣。玉涵紓找了個借口說身子不適,所以沒有參加宴會。


    給獨孤弘賀完壽,宴會上難免有些唇槍舌戰,於是聽到這些話:


    “上次南黎帝的壽辰孤沒見百裏太子,如今太子殿下倒是親自來了,難不成南黎帝的壽辰不配百裏太子親自出席?”東方洺軒陰陽怪氣的說道,聲音傳遍大殿。


    這話不就是說百裏星徹不把南黎帝放在眼裏嗎?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百裏星徹身上,就連百裏星寄都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皇兄,百裏心悠都要坐不住了。


    東方洺軒喜歡挑釁的毛病一點都沒有變。


    獨孤弘沒說話,他倒想看看這個聞名天下的西蕪太子如何應對。


    獨孤禹寒似笑非笑地看著百裏星徹,他很討厭百裏星徹這副淡然的模樣,像是無欲無求似的。


    百裏星徹淡淡地看著東方洺軒,聲音淡漠道:“不巧,當時本宮忙於政事,故而憾缺南黎帝壽辰。星寄同本宮地位一樣,他出席就等同本宮出席,亦代表西蕪對南黎帝的敬重。”


    “本宮倒是不知道,東方太子對本宮的事,如此上心。”


    百裏星寄內心:皇兄你當時真是忙於政事嗎?


    百裏星徹最後這句話,讓東方洺軒臉色一變,百裏星徹不是暗諷他嗎?


    獨孤弘眼裏有一絲讚賞。


    獨孤禹寒沒看見好戲,跟旁邊的人喝酒聊天了。


    百裏星寄和百裏心悠鬆了一口氣,皇兄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南宮暄冷漠的說道:“星寄二皇子為父皇賀壽,就是西蕪對父皇的敬重,我南黎並不計較,孤倒不知東方太子為何如此關心南黎與西蕪之間的事?”


    玉憬塵坐在那裏,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百裏心悠偷偷的看了南宮暄一眼,他為皇兄說話呢!


    百裏星徹和南宮暄的話,讓東方洺軒的臉色更臭了,南宮暄總是冒出來與他作對,這不是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裏嗎?不把他放在眼裏就是不把東禦放在眼裏?難道他們在暗中勾結?


    東方洺軒咬牙切齒道:“兩位言重了,孤不是這個意思,孤隻是隨口一說。”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先前在長寧公主及笄禮上,南宮太子多次幫公主說話,如今孤看著南宮太子與百裏太子說話倒是越發默契了。”


    這話,除了獨孤弘眼裏閃過一道暗光,百裏星徹和南宮暄臉上沒有什麽變化,東方洺軒這話無非在提醒獨孤弘,南黎與西蕪有暗中勾結的可能。


    這哪裏像是壽宴啊?這分明就是暗潮洶湧的較量。


    “東方太子觀察的真仔細。”百裏星徹語氣淡淡。


    南宮暄也說道:“孤也覺得。東方太子與其觀察別人,還不如多觀察自己,酒杯的酒倒出來了都未曾察覺。”


    東方洺軒這才低頭看著酒杯,他光顧著說話,根本沒注意酒灑了,宴會上灑酒可是大不敬。


    這下,東方洺軒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他隻能忍著怒氣道:“孤難得與兩位太子會麵,話不由多了起來,酒灑了都不知道,還望陛下莫怪。”


    要不是北傲實力不明,不知是敵是友,他才不會這麽低聲下氣。


    “無妨。”獨孤弘沉聲道。


    壽宴開始到現在,江木瀾隻是在前麵舉了下杯子,筷子都沒有動。


    她旁邊的江靈兒目光一直在獨孤禹寒身上,生怕他被別的女子給勾了去。


    不過她是不是想多了,除了西蕪的長寧公主,其他兩國可沒有帶公主郡主。北傲的女子都知道她是江木瀾的侄女,是內定的太子妃,誰敢跟她搶啊?


    獨孤弘的不苟言笑,比南宮傲嚴肅不少,壽宴也就是走走形式。


    ……


    另一邊,驛館裏的玉涵紓,已經無聊到上床睡覺了。要不是為了“九宵清還草”她才不會到北傲這麽冷的地方來,這裏的人個個魁梧,一拳能把人打扁的那種,她可不敢亂跑。而且這裏天氣也太冷了吧,雖然現在已到秋天,但這裏已經是冬天了,不過聽說北傲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冰凍三尺寒。


    玉涵紓翻來覆去睡不著,“唉,不知道風臨初和竹蘊現在在幹嘛?”


    北傲太冷了,而且舟車勞頓的,她沒讓竹蘊跟著,把她留在丞相府了。


    風臨初就算了,他是南黎國師,從來不會參加這種宴會的,就算他參加,估計人家北傲帝還以為他有什麽圖謀呢,畢竟他的能力太強了。


    “哎呀,聽說西蕪太子也來了,沒去參加壽宴,好像虧了呢!”玉涵紓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鬱悶道。


    南宮暄,東方洺軒,獨孤禹寒她都見過了,就差一個百裏星徹了。


    係統懟道:“別想了,趕緊睡吧,西蕪太子也看不上你。”


    玉涵紓:“……”


    她什麽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玉涵紓不滿道:“我什麽時候說看他是為了讓他看上我了?”


    “那你在這裏嘰裏咕嚕一大堆?”係統又說道。


    “算了,你一個機器是不懂的。”她跟一個機器說那麽多幹嘛。


    ……


    北傲皇宮,壽宴結束。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麽變故,除了東方洺軒和沐魏時不時在言語上挑釁,南宮暄他們沒說什麽,除了一些敬酒必說外。


    百裏星徹要出宮前,一個豔麗女子走了過來,羞紅著臉說道:“星徹太子,我是姝華郡主,早聞你才華橫溢,俊美非凡,我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有個不情之請,明日可否邀太子殿下到月菱湖一遊?”


    姝華郡主一臉期待的看著眼前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心撲通撲通跳的好快,百裏太子比太子皇兄還俊美。


    跟在後麵的百裏星寄和百裏心悠一臉鄙夷的看著姝華郡主,雖然北傲的女子以直爽豪放出名,但是她沒看見皇兄的臉色不對嗎?皇兄始終麵無表情。


    再說了,這什麽姝華郡主,比洛姑娘差遠了,百裏星寄和百裏心悠已經默認洛清蕪為他們的嫂子了。


    南宮暄和玉憬塵剛出來就看見這一幕,站在後麵看戲呢!


    百裏星徹一臉不悅,冷冷道:“本宮不喜歡遊湖。”


    話落,他就走了,百裏星寄和百裏心悠有些同情的看向一臉傷心的姝華郡主,然後跟上百裏星徹。


    姝華郡主傷心的跑了。


    “百裏星徹有點像國師!”南宮暄得出一個結論,不論是氣質還是眉眼。


    國師一襲白衣,百裏星徹也是一襲白衣,兩個都是清冷如蓮的人。


    “是吧。”玉憬塵麵無表情。


    他替師父做事多年,各國太子早就被他查了個遍,百裏星徹可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東方洺軒那個蠢貨還在得意東禦的實力比西蕪強呢。


    “迴去吧!”南宮暄說道。


    “嗯。”玉憬塵點頭,也不知道涵兒睡了沒有,這幾天都在趕路,沒能睡個好覺,想必現在已經睡下了吧?


    ……


    第二日,獨孤禹寒出現在驛館外,看見玉涵紓從樓上下來,走了過來,似笑非笑道:“玉大小姐,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


    玉涵紓無語,他說的快是昨天還是前段時間在俞觀城?


    “大清早的你有事嗎?”玉涵紓不想理他,但是想了想還是想利用一下他,於是故意說道:“北傲這麽冷,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值得帶走的。”


    獨孤禹寒本來就是來找她的,自動忽略她前麵那句話,說道:“北傲雖然冷,但是寶物還真是不少呢。”


    獨孤禹寒像是魔怔了一樣,昨晚沒在壽宴上見到她,心裏很浮躁。今日一早鬼使神差的就來了驛館。


    “比如呢?你說的是滿地的白雪?”玉涵紓一邊走一邊說。


    寧周看玉涵紓的眼神都是嫌棄,這醜女人竟然來了北傲,殿下今早還特意來找她,都不知道殿下怎麽想的。


    江小姐雖然囂張跋扈,但不至於醜啊,還能入眼,這個玉涵紓除了嘴巴伶俐,一無是處,怎麽看怎麽煩。


    “你有沒有聽說過“九宵清還草”?”獨孤禹寒跟在玉涵紓旁邊,玉涵紓戴著麵紗,他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


    玉涵紓聽到她想聽到的,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聽說它生長在極寒之地。”


    “北傲就是極寒之地,傳聞它就長在城外的北淨山。”獨孤禹寒目光一沉,“北淨山山上有兩條大蟒,很有靈性,是專門看守北淨山的守衛,要想上北淨山比登天還難,天下間有多少人試過,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被大蟒吞了。”


    “因為沒有人上得過北淨山,所以“九宵清還草”的存在隻是一個傳聞,無法得到證實。”獨孤禹寒補充道。


    “既然有傳言,那就是存在。”玉涵紓肯定道,“書裏說,百年前前朝的景熹帝曾拿到“九宵清還草”,他拿到的地方就是如今的北傲。”


    “一百年才長一株,無數人覬覦,但都不敢上山,它或許還存在。”


    “你做的功課還挺足,你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吧!”獨孤禹寒這時候還不知道她的目的,他怕真是傻子了。


    寧周很詫異,這個醜女人還知道“九宵清還草”?


    “嗯。”玉涵紓點頭,問道:“北淨山怎麽走?”


    獨孤禹寒不讚同道:“都說了隻是傳聞,而且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那裏有大蟒,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了也是送死。”


    他竟然擔心她,獨孤禹寒自嘲一笑,他竟然會擔心一個女子。


    玉涵紓一臉淡定,“你隻需告訴我怎麽上山就可以了。”


    雖然大蟒她很怕,但是為了二哥的病,她一定要試試,二哥心裏有個將軍夢,她一定要幫治好他的身子。


    玉憬塵的聲音傳了進來,“那麽危險,哥哥是不許你上山的。”


    他內力深厚,他們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玉涵紓和獨孤禹寒一齊迴頭,玉憬塵走了過來,嚴肅道:“北淨山去不得,這件事沒得商量。”


    拿“九霄清還草”是為了初痕,但也不能讓涵兒冒那麽大的險,他隻有一個妹妹,隻能對不起初痕了。


    “哥哥!”


    “玉公子!”


    玉涵紓乞求道:“哥哥,你就答應讓我去吧,我不會逞強的。”


    玉憬塵厲聲道:“還說不逞強,現在不是逞強是什麽?”


    獨孤禹寒也讚同玉憬塵的話,“玉大小姐,你還是聽玉公子的話吧。”


    樓上的百裏星寄看著這一幕,覺著有趣極了,走了下來,笑著說道:“諸位在說“九宵清還草”嗎?”


    本來知道的人已經夠多了,現在又來一個西蕪二皇子,玉涵紓頭都大了。


    “是啊,二皇子的耳力真好!”玉涵紓幹笑道。


    “既然大家對“九宵清還草”那麽感興趣,倒不如一同去北淨山吧?”東方洺軒一臉冷漠的出現在大家麵前。


    怎麽東方洺軒也插進來了,仔細一看,南宮暄也從裏麵走了出來。


    玉涵紓:“……”


    然後,玉涵紓瞧見了樓上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青絲玉帶,劍眉星目,眉眼如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恍惚間,玉涵紓好像看到了風臨初,仔細看才知道他不是,風臨初渾身上下清清冷冷,這個男子溫潤中夾雜著冷漠疏離。


    他就是西蕪太子百裏星徹。玉涵紓暗暗罵了一句,怪不得都說西蕪太子不論樣貌還是才華皆天下第一,今天看到他,她才知道什麽是傳言不欺也!


    他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啊!跟風臨初不相上下!


    “此事事關重大,不可。”獨孤禹寒立即反對,這裏是北傲,要是他們這些皇子在這裏出了事,北傲可擔不起這個罪責,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開戰。


    東方洺軒倒是說了句中聽的話,“獨孤太子怕什麽,要是孤在北傲出了事那是孤的事,跟北傲沒有關係。”


    “本皇子也是!”百裏星寄骨子裏很喜歡玩,特別是冒險的事!


    玉涵紓從樓上收迴視線,聽到他們的話,嘴角一抽,“你們沒搞清楚狀況吧?這是我的主意,我有說要帶你們嗎?也不知道你們在急著討論什麽。”


    南宮暄安靜的站在一旁。


    ……


    最後,幾人還是去了北淨山,為了保險起見,獨孤禹寒讓他們簽了生死狀,然後派人迴去稟報孤獨弘,帶著他們幾人去了北淨山。百裏星徹對“九宵清還草”沒興趣,但是百裏星寄一定要去,他隻能跟著保護他,百裏心悠見大家都出去,自然也要跟著,不過她必須待在山下,她答應了。東方洺軒也不知道發什麽瘋,說無聊去一趟也無妨。最後是南宮暄,一聽是去北淨山眉頭緊鎖,不過還是選擇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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