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蕪。


    百裏星徹作為太子,要出城送別南宮暄與獨孤禹寒他們。


    看著馬車緩緩駛遠,再看向旁邊一臉不高興的妹妹,百裏星徹漫不經心的說道:“人已經走遠了。”


    這丫頭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八成是看上南宮暄了吧?


    昨晚可憐巴巴的來東宮找他,說明天要跟他出城送送他們,還拿南宮若南宮皎來當借口。


    “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百裏心悠俏臉一紅,不好意思極了。


    難道皇兄看出了她對南宮太子有好感?


    “我也沒說什麽。”百裏星徹道。


    百裏心悠做了個鬼臉,“不理皇兄了。”然後蹦蹦跳跳的跑開了,後邊的宮女和太監差點沒跟上。


    百裏星徹若有所思的看著蹦蹦跳跳的妹妹,他跟父皇母後早已看出這小丫頭心悅南宮暄。


    這半個月的相處,不難看出南宮暄對這丫頭也不是無感。


    隻是東禦求娶被拒在前,倘若現在撮合悠兒與南宮暄,南黎與西蕪聯姻,怕東禦那邊要大做文章,說西蕪不屑與東禦聯姻,轉而與南黎為伴。


    南黎帝為人正直謙和,東禦帝野心勃勃,疑心甚重。倘若真讓悠兒與南黎結親,東方恆怕是要鬧事了。


    四國如今的局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如今看似南黎與東禦的對決,北傲居於中立,西蕪處於弱勢,殊不知北傲帝獨孤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父皇這些年的退避,也不知是對是錯。”


    百裏星徹似有若無的聲音隨風飄散。


    ……


    “寧周,改變行程,暫不迴北傲。”獨孤禹寒對外麵的暗衛吩咐道。


    給母後的答複能拖一天拖一天吧,他真的不想娶江靈兒,也不想娶那些無趣的貴女。


    “是。”寧周很疑惑,便問道:“殿下要去何處?”


    獨孤禹寒隨口道:“就東禦吧。”


    “是。”寧周繼續駕著馬車。


    ……


    另一邊,馬車上。


    “皇兄,你是不是有點喜歡百裏心悠?”南宮若跟南宮暄一輛馬車,看著皇兄有些出神,便打趣道。


    “莫要胡說。”南宮暄語氣微冷,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悸動。


    他確實對長寧公主有好感。


    “我哪裏胡說,我看出來的好嗎。”南宮若不依了,繼續說道:“她的及笄禮上你第一個為她出頭,絲毫不怕得罪東禦;踏青的時候你跟她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麵;品茶聽戲的時候你對她比我這個親妹妹還好;出去遊湖的時候你還把你的披風給她了……”


    “……”


    “你觀察的還挺仔細。”最後,南宮暄沒好氣的說道,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跟二皇子又是怎麽迴事?”


    提到百裏星寄,南宮若就生氣,“我跟他能有什麽,你也看到了,是他一直說我野蠻,還說我看上了他,簡直是有病。”


    她愛慕的一直是國師大人,怎麽會看上百裏星寄?


    “哦,是嗎?”南宮暄故意拉長語調。


    南宮若見南宮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急忙說道:“皇兄,我愛慕的是國師大人這件事毋庸質疑。”


    南宮暄也知道妹妹愛慕國師大人,且傾心已久,國師大人性子涼薄隻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若兒,聽皇兄一句勸,國師大人不適合你。”南宮暄嚴肅的看著妹妹。


    “皇兄,你怎麽說話的,你不支持我就算了,還勸我放棄?你還是不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了。”


    南宮若頓時不高興了,生氣的看著他。


    她當初對國師大人一見傾心,怎麽可能放棄,世間除了國師大人哪裏還有這般風光霽月的男子?


    南宮暄嚐試勸說:“皇兄這是為你好。”


    傻丫頭,隻怕將來你會難過。


    “皇兄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南宮若臉色很不好,“百裏心悠可不是一般人。”說完閉眼假寐,不再搭理他。


    南宮暄看著一臉拒絕交流的妹妹,無奈一笑,這丫頭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罷了。


    不過,南宮若的話也不無道理,百裏心悠的身份確實不一般,事關兩國,他是否該及時止損扼殺這一絲悸動?


    他未對百裏心悠表明心意,趁現在還來得及他應割舍,身為太子他不能做出令父皇為難,讓南黎為難的事。


    一旦南黎與西蕪聯姻就意味著“兩國聯合”,東禦帝疑心重,這些年一直找不到開戰的借口,隻怕日後會以兩國聯姻威脅東禦安全為由,挑起紛爭。一旦紛爭而起,這天下又要大亂了。


    東方洺軒提出迎娶百裏心悠,這怕是東方恆授意,為的是得到西蕪的勢力,畢竟西蕪勢弱,容易控製,如今西蕪拒絕聯姻,東禦那邊怕是心存怨恨。


    將來,若是聯姻隻怕東禦對西蕪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南黎實力強盛,無懼東禦,若與西蕪聯姻必助西蕪,但也難說東禦不會背地裏算計,這點讓他們防不勝防。


    南宮暄長歎一聲,“罷了,看來這個問題隻有國師大人可以解答了。”


    南宮暄想著迴南黎找風臨初為自己解答。十八年來第一次心悅一個女子,如今他是該舍還是不舍?


    ……


    俞觀城,樾興客棧,包間裏。


    桌上擺放各種可口的飯菜,但兩人都沒有動筷的打算。


    玉涵紓無語的看著東方洺軒,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看見的人,好巧不巧都能碰上,想見的人,怎麽都見不到。


    昨日,她和竹蘊在外麵瞎逛,碰到了東方洺軒和他的暗衛雲默,玉涵紓本打算裝作沒看見,可是東方洺軒這人臉皮還挺厚,直接上前叫住了她。


    又聽說她住在樾興客棧,當晚就跟著住了進來,玉涵紓真是無了個大語,搞的好像她跟這人很熟一樣。


    玉涵紓看著他,無語的說道:“東方太子,你不是還要迴上京嗎?”


    東方洺軒不語,他從西蕪參加長寧公主的及笄禮迴來,正要迴上京途徑俞觀城進來走走,看到玉涵紓實屬偶然。


    “玉大小姐好像很討厭孤,莫不是孤有什麽得罪之處?”東方洺軒扯開話題,修長的手輕輕敲擊桌麵,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玉涵紓似笑非笑地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這人就是這樣。”


    他竟然還把其他人給支開了,連竹蘊都不能靠近這包間,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難道她身上有什麽值得他要利用的?


    她可不會那麽自戀他眼高於頂看上了“現在”的自己。


    所以說,一定另有圖謀。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這頓飯太子殿下還是慢慢享用吧。”玉涵紓就要站起來。


    “等等。”


    東方洺軒說話帶著壓迫感,“孤明日便啟程迴上京,玉大小姐不賞臉吃了這頓飯再走?”


    他看中的獵物,幾次三番拒絕於他,他能放過?


    這個玉涵紓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他還從未主動邀請一個女子吃飯,她竟敢拒絕?


    若她不是南黎帝的侄女,南黎帝對她的寵愛甚至超過親生女兒,不然他可沒功夫與她在這浪費時間。


    她那張臉看的他十分不適。


    玉涵紓很不給麵子的迴絕道:“我臉皮比較厚,這臉就不賞了,畢竟我真的吃不下。”


    開口閉口就是“孤”字,怕她不知道他是東禦高高在上的太子嗎?


    搞的好像她沒見過世麵沒見過太子一樣,在她麵前擺什麽太子架子,腦子有坑。


    “告辭。”玉涵紓站起來,打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看到守在外麵的雲默,白了他一眼,就走下了樓梯。


    “……”


    這女的真是莫名其妙。


    包間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雲默一聽,看來殿下很生氣。


    東方洺軒把桌子給掀了,語氣陰冷的說道:“玉涵紓,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孤反而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雲默。”


    “殿下有和吩咐?”雲默推門走進來,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汗顏。


    “迴城主府。”東方洺軒吩咐道。


    昨日到了俞觀城,丞相就派人到城主府表明身份,當天他就住到城主府。閑暇之餘跟雲默出來走走,碰巧遇上玉涵紓,當晚他鬼使神差的住到了客棧。


    “是。”雲默恭敬的迴答。


    因為東方洺軒的到來,崔檸語已經兩天沒有迴城主府了。


    她討厭父親小心翼翼的看太子殿下的臉色行事,更討厭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的樣子,為什麽平民百姓麵對皇權就要如此畏懼?


    憑什麽他們一來,府裏的人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他們,生怕得罪那個陰狠毒辣的太子以及沐丞相?


    茶樓裏。


    崔檸語已經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了,鬱悶的樣子讓謝朝歌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道:“我說崔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歎氣了,影響本公子的心情。”


    崔檸語本就心煩,聽見謝朝歌的話更煩了,迴懟道:“我歎氣關你什麽事?這家茶樓又不是你家開的,嫌我影響你心情,你到別處去不就行了。”


    謝朝歌竟較真了起來,“憑什麽要我走?這還是我先來的,要走也是你走。”


    “你先來的又怎樣,別忘了這裏是俞觀城,我爹是城主。”崔檸語直接拿身份來迴擊謝朝歌。


    洛清蕪和墨言淩坐在一旁喝茶,完全沒理會這兩人。


    墨言淩放下茶杯,對洛清蕪說道:“這兩人還在打情罵俏,估計是嫌我們在這裏拳腳還沒完全展開。”


    “嗯。”洛清蕪難得沒有反駁。


    “誰跟她(他)打情罵俏?”


    本來還在互懟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墨言淩說道。


    “還說不是打情罵俏。”墨言淩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異口同聲的樣子,真是默契十足。”


    “誰跟他(她)有默契?”


    謝朝歌無語,“你幹嘛學我說話?”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崔檸語白了他一眼。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鬥嘴,氣勢十足的樣子,頗有不把對方懟的啞口無言,就不罷休的架勢。


    “走吧。”洛清蕪已經走到了門口,對還在原地的墨言淩道,“你不走?”


    “走!”墨言淩收起看戲的心思,朝洛清蕪走來,在他要拉起洛清蕪手的時候她已經往樓梯走了,墨言淩的手僵在半空中還有一絲尷尬。


    墨言淩一臉喪氣,“唉。”


    她什麽時候才會接受他?


    ……


    從鳳儀宮出來,百裏星徹看見百裏星寄坐在禦花園石椅上發呆,走出去問道:“怎麽如此心神不寧的?”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見狀,連忙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你們先退下。”百裏星徹語氣很平淡。


    “是。”宮女和太監退到了幾丈外,現下隻有兄弟二人。


    百裏星寄雙手托腮,有些氣餒的看著百裏星徹,“皇兄,你說喜歡一個是什麽樣的感覺?”


    這些天,他腦子裏一直出現南宮若野蠻又傲嬌的樣子,擾的他心神不寧遊玩都無半點心情,就連夢裏都出現她的影子,他都覺得自己是病了。


    難道他這是找虐,惦記上那個野蠻的女人了?


    “為何突然問這個?”百裏星徹坐到了他的對麵,“你莫不是有意中人了?”


    喜歡的人,百裏星徹腦海裏出現洛清蕪的影子,不知清蕪如今怎麽樣了?在東禦可還好?


    “沒有。”百裏星寄連忙否認,對上百裏星徹冷漠的眼神,臉上一陣心虛,“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我腦海裏總是會出現她的影子,見麵的時候我們總是吵架,誰也不讓誰,嚴肅的說,我才見過她第二次。”


    “皇兄,你說我這是什麽毛病?”


    百裏星徹來了興趣,“你說的是誰?可否說來聽聽?”


    “皇兄,你可不要嘲笑我?”


    “嗯。”


    “南宮若。”百裏星寄有些不好意思,在皇兄麵前什麽都說了。


    “南黎五公主?”百裏星徹有些詫異,除了悠兒及笄禮那日外,他並沒有與他們一起遊玩,並不知道星寄跟五公主發生了什麽?


    星寄和悠兒的表情是一樣的,看來兄妹倆在短短時間內喜歡上南黎的皇子公主了……


    悠兒心悅南宮暄,星寄念上南宮若,對方一個是南黎太子,一個是唯一的嫡公主,雖然悠兒和星寄的身份與他們相比絲毫不差,但事關兩國,此事就有些難辦了。


    百裏星徹沉聲問道:“皇兄問你,你對五公主是否隻是一時心動?”


    “皇兄,這個問題我迴答不上來,而且南宮若她有喜歡的人。”百裏星寄一臉茫然無措。


    南宮若喜歡的人是風臨初,如此高雅,清冷如謫仙的人,他怎麽比的過?


    眼下,星寄還未與南宮若有任何情意,割舍應當不難,百裏星徹語重心長道:“既如此,那便不要想了,她既已有意中人,你又何必讓她擾你心神。”


    星寄,原諒皇兄,如今西蕪勢弱,父皇拒絕東禦在前,倘若這個時候你和悠兒與南黎皇子公主之間傳出愛慕之情,於西蕪而言都不是好事。


    “皇兄,我想一個人靜靜。”百裏星寄一臉惆悵。


    “嗯。”百裏星徹站了起來,“有事可到東宮找我。”


    “知道了,皇兄慢走。”


    百裏星寄雙手托腮,他對南宮若或許隻是普通的好感吧,皇兄的話他知道什麽意思,所以不怪他。


    本皇子難道真的喜歡上那個嬌縱又野蠻的南宮若了?


    找虐吧這是?


    再說了,南宮若喜歡的人是南黎國師,百裏星寄你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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