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兒子,爸爸跟你說,下午體育課你要是跑不完1000米,你玲玲阿姨就把跑道撕下來塞你嘴裏,你趕緊去施法讓下午刮個一路順風,你這小身板,五六級風你就可以揚帆起航了”


    “班長,你不要騙我,就算我是大頭兒子我也知道轉圈兒的跑道哪來的一路順風,我還能召喚漩渦風不成,你騙吃騙喝一早上了,撕了跑道妥妥的也是塞你嘴裏,大夥兒就算一人薅一把草也得把你喂飽了,省的你一大早就來調戲玲玲。”


    “哦呦,小夥子,腦迴路這麽清奇嗎?你這小短腿,羅圈大法不得趕緊轉起來?1000米220秒,正常跑估計你鞋底都得冒火星子,你趕緊施法去吧,要不然女生都得笑話你。”


    蔣壯轉身從書包裏往外掏各種課本外加各科作業,瞅了瞅同桌王偉同學正在對著鏡子呲牙咧嘴擠痘痘。


    “哎,老王,整容呢?一會幫我收作業,我去躺數學組,昨晚老班太狠了,給了一堆卷子我能做出來的大題就沒幾道,這兩張簡單點的卷子我都做完對過答案了,題還挺有意思,你愛看不看。”


    說完蔣壯起身就走,王同學被蔣壯一句整容弄的挺不好意思,又轉身跟蓋雪玲聊上了。


    上了辦公樓數學組,老班居然也在做數學題,現在老班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精力充沛,喜歡做數學題。


    所以被數學組一幫老教師們所不喜歡,每次遇到數學組所有人都含糊不會做的奇葩題,一般都是老班第一個做出來,時間久了大夥兒都沒麵子,也就開始排斥她了。


    蔣壯的到來讓老班很開心,這個年代的老師真的是全身心的為孩子們負責,蔣壯認真的聽完五張卷子上好幾道不同類型的數學難題,受益匪淺,迴到教師開始上英語課。


    一上午蔣壯還是沒聽課,而是一本一本的從頭仔細閱讀曆史課本和政治課本,一個字一個字當故事那麽閱讀。


    一些重點的年號和概念開始在心裏默記,馬上有一個初四全年級的統一考試,蔣壯不得不趕緊各科都複習一下先抓點分,甚至連英語都找了三篇比較有代表性的作文,死記硬背記下來等著碰瓷兒作文題目。


    下午體育課,軀體前伸,握力,還有什麽肺活量,1000米跑,輕輕鬆鬆及格,吃跑道?不存在的。


    周四一早,一幫學生下了早讀都拿著各自的考號去找班級,級部聯考肯定是比較正規的一人一桌,蔣壯輕車熟路找到多媒體教室,順利的找到座位,老老實實等著打鈴發卷子。


    兩天的考試結束蔣壯終於心裏放鬆了不少,不管成績咋樣目前是盡力了,在學校上了四天課蔣壯早就坐不住了。


    沒有金手指的重生傷不起啊,每天上學來迴的路上,看到每一樣賺錢的營生都讓蔣壯感覺蠢蠢欲動。


    可是手裏沒本錢,什麽都不能做,又想考個好分數免學費進高中,錢不錢的次要,主要是給父母長臉啊。


    兩天的聯考蔣壯信心足了不少,別看隻複習了兩天,但是成年人的邏輯思維能力和經曆過後世短視頻上一波又一波的應試技巧衝擊。


    蔣壯感覺自己考的還行,心思動了的蔣壯自然想趁周末出門搞點本錢。


    周六一大早蔣壯就從家裏出來,坐公交車跑了十多站,順著縣城的大河跑到鄉下的一個采沙廠。


    後世蔣壯是開挖掘機的,認識過一個年齡挺大的老司機,曾經不止一次說過,他當年沒少在這個沙場當挖掘機的替班司機賺錢。


    這個年代民間的工程車輛還是比較少的,車少,司機更少,采沙廠又有錢,又離不開挖掘機,所以蔣壯一大早就到采砂場碰運氣。


    離著老遠就聽到兩夥人正在吵吵,蔣壯越走越近聽了一會兒才明白,沙場果然沙子不夠用,好幾夥人提前預定了沙子,拖拉機都開來了,結果沙場的沙子供不上。


    蔣壯瞅著旁邊的好幾台破舊挖掘機,確認了一下三台車沒有左手反方向的老式挖掘機,都是當地市裏生產的大宇挖掘機。


    這時候還是大宇挖掘機,鬥山估計還沒出來呢,這挖掘機好開啊,破車也好開,運行夠慢夠平穩,一句廢話都沒有,走上前問沙場負責人。


    “老杜,你這要挖掘機司機不,我來賺點零花錢。”


    被叫老杜的人都懵了,哪來的孩子,不認識啊,一堆開拖拉機的都閉嘴站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瞅蔣壯,好巧不巧,其中還有一個是蔣壯的小爸。


    蔣壯縣城這邊是不興叫伯伯叔叔的,父親的兄弟統一叫爸,老幾就是幾爸,小爸自然是家裏排行老小,蔣壯瞅見小爸也趕緊撓撓頭,先沒吱聲。


    沙場老杜這會正焦頭爛額采不出來沙子呢,夜班工人剛下班不久,沙場今年剛開年,挖掘機司機確實沒招夠。


    常年幹的挖掘機司機養不起,沙場的性質決定了肯定不會天天需要挖掘機幹活,因為不是天天需要開河挖沙子,雖然看著蔣壯這麽年輕,倒是沒多說什麽廢話。


    “掙零花錢?你能幹的了這活兒?我也不欺負你人小,一天我給你兩百,這是最高的替班價格了,中午我管飯,你也看見了,我現在缺沙子。”


    “你負責從河底往外掏沙,但是,我一怕你給我把挖掘機陷進河裏了,二怕你掏河底掏的太淺我同樣的河段出不了多少沙,你要是確認能幹,那就不用廢話,直接上車幹活,不過好車都被挑走了,就剩這一堆大宇,你要是反手的動作習慣,我也懶得給你改手柄,你看看能不能開,這三台車你隨便挑!”


    “放心吧,我可是正經司機,開不了小本子的破車,棒子的車就挺好,不過我幹的慢你可別怪我,這車就這德行你也知道。”


    蔣壯邊說邊接過老杜從兜裏掏出來的鑰匙,這會兒小爸已經湊過來了,蔣壯趕緊招唿叫了一聲小爸,不敢多說,小跑去了挖掘機旁,看著手裏的鑰匙正納悶。


    十字花鑰匙?這會兒的挖掘機啟動鑰匙這麽洋氣?爬上履帶才反應過來,感情挖掘機車門鎖早就壞了,用了個自行車的鏈條鎖把車門把手和防撞梁鎖在一起了。


    怪不得一串鑰匙都是十字花的,感情剩下的挖掘機都這毛病,都是鏈條鎖鎖門,太特麽有時代背景了。


    打開鎖沒辦法又返迴去,把鑰匙給了老杜,蔣壯已經看到啟動鑰匙本來就插在挖掘機上的,小爸這會兒早就按耐不住了。


    啥時候三哥家不光搞吊車,這小子開挖掘機都能出來賺零花錢了?!家裏也沒有挖掘機啊,這是打算買挖掘機?都打算上來問一遍了,又想到老杜在一旁。


    “能行?河裏冰還挺厚,那邊兩台挖掘機一天也采不了多少沙,你別管別的,注意安全,幹不了就撤,別逞強!”


    小爸到底沒多問,注意安全啥時候都沒毛病,蔣壯低頭應是,返迴來上了車,又下去了。


    跑到駕駛室右邊上了挖掘機車頂打開了發動機蓋子,先抽了機油標尺,機油有點稀,倒是不缺,又擰開了水箱蓋,呦嗬,沒水啊。


    “老杜,加水還是防凍液,缺冷卻液了,我跟你說也就我這老司機了,要不然忘了檢查一會兒指定高溫。”


    老杜倒是點點頭,老不老司機不說,確實是老司機的做派,沙場車多天又冷,懶得天天加水放水。


    一直都是用這個年代比較少見的防凍液,這小子還知道防凍液,看來是正經師傅教出來的,要不然這個年代的二把刀從來不知道防凍液為何物。


    老杜找個沙場的小工提了個小桶防凍液,添滿以後蔣壯趕緊啟動車子。


    破車歸破車,空調可能是沒有,暖風倒是唿唿的,隻不過上一個司機停車的時候暖風沒關,這會兒一啟動唿唿刮冷風。


    車子跟著小工走,到了河道邊看到水,蔣壯把車開到頭開始幹活,一天兩百都忘了問幹到晚上幾點了。


    萬事開頭難,蔣壯個頭雖然已經有一米八了,奈何長了個學生臉,能找到個自己擅長的活兒先賺點零花錢再說。


    後世六零小挖掘機一天的替班工資都四百了,還是最多幹九個小時,這個年代估計最少幹十個點。


    耐著性子一邊把挖掘機大臂伸到最長,勾最深的河道,幾鏟子下來後麵全是土,完蛋,沙層沒有那麽厚,那還說的那麽邪乎,就這能把挖掘機開河裏去?這也沒多深啊!


    幹到大約十一點半,看到有工人往迴走,趕緊停車熄火去吃中午飯。


    這時候另外兩個挖掘機司機過來跟看馬猴一樣看稀奇,蔣壯一上午幹的活他倆離老遠都看到了。


    老司機啊!這麽年輕的老司機,這是個奇才啊,這其中就有蔣壯後世認識的那個年齡大的司機,不過這時候也就三十六七歲。


    一上來就給蔣壯遞煙,呦,蔣壯一看,這時候老別就抽白將了?有錢人啊,這煙五六塊吧?揮揮手表示不要,緊接著嘴裏說出來一句:


    “老別,你媳婦不是剛給你生了倆閨女嗎?倆千金天天不睡覺你不在家幫忙看孩子?”


    老別?多久沒人叫自己老別了?當地的方言別跟鱉不分,叫老別跟叫老鱉沒啥兩樣,這孩子自己也不認識啊。


    縣裏會開挖掘機的基本都認識,哪個混蛋教了這麽個徒弟,技術老練不說,這上來就叫老鱉,這也沒法迴話啊!


    點上煙,眉頭都皺一塊了。


    “你咋認識我?別叫老鱉啊,我也活不了王八那歲數啊,你咋知道我剛得了倆閨女?你這一上來就突突突,我也不認識你啊”


    “我家住在法院旁邊,你家剛得了雙胞胎倆閨女院子裏誰不知道,我姓蔣,我爸開吊車的,認識了吧?”


    “對了,我還讀書呢,周末出來賺個零花錢,這周圍除了這個沙場,還有哪經常用挖掘機替班?你這個老油條,一天賺多少?”


    “你就跟著這沙場幹吧,周末才幾天,別的替班活都太遠,你能去?老董那邊礦上一天300,你能幹?離市裏得有八九十裏地呢,替班都得住宿,他那司機幹一陣就得跑一批,好好的鐵礦比黑煤窯都亂,我都不愛去。”


    老別估計一肚子疑問,看樣子是不認識自己老爹,也對,這會兒吊車更少,蔣壯的父親又是從一開始就自己幹個體。


    跟他們這幫流動的挖掘機司機沒啥接觸,這會兒蔣壯也反應過來了,什麽法院旁邊,這會兒法院還沒搬呢,自己村兒旁邊駐紮的還是部隊!


    根本就不是後來的初級人民法院,蔣壯後世的腦子沒反應過來,剛才要是說部隊旁邊的村子,老別估計就明白點兒了。


    說錯話的蔣壯吃完包子趕緊撤,一尋思不對,又轉身迴來跟老別問了一句。


    “晚上下班把我捎迴去唄,六點下班沒公交了,你把我捎到部隊路口就行”


    老別這下反應過來了。


    “你不是住法院旁邊嗎?去部隊幹啥差了好幾裏地呢?”


    “什麽法院,我是在法院旁邊聽你們院子裏的老滿和老孫認識的你,我家在古城村”


    蔣壯趕緊往迴圓,幸虧上輩子剛畢業的時候在法院看過半年大門,部隊走後這幫部隊家屬院沒走的人蔣壯都認識,要不然一時半會兒圓不迴來了。


    “昂,部隊路口往東門口停吊車那家對吧?你早說啊,我說你咋認識我呢,我今早晨到這來幹替班,還騎摩托車從你們家門口走呢,晚上我把你送到家門口,正好,明天早晨我去你們家門口接你!你小子是真厲害,我咋看也感覺你娃不像個學生,比我還老油條,我以後有好活肯定去找你!”


    蔣壯心滿意足往車上走,心裏還嘀咕,到底是老油條,一天多少錢直接自動略過了,打工的咋不團結呢?一起薅羊毛多好啊,不過這個年代一天兩百也真的不算少了。


    先這樣吧,替班發不了財,說到底,也就是個零花錢,學業不能丟,做生意又沒本錢,開公司更是扯。


    自己也不記得哪天的彩票,更不記得什麽文學作品,歌詞倒是記得一點,可也不認識譜兒啊!


    至於股票和比特幣,蔣壯兩輩子都沒接觸過,完全不懂,但股票到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也得等手裏錢富裕了再說,要不然有錢還不如去某三環裏買房子呢,這時候估計一平方還不到五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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