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閣現身之後,雷鳴電閃盡去,陰雲散開,初晨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魔神閣上金光燦燦。


    那些因為天昏地暗而退去的西魔宮弟子們,再度紛紛走了出來,神色無比震撼。


    “這上麵的兩人到底是誰?怎能引動魔神閣?”


    “他們……是我西魔宮弟子麽?”


    “不太像,莫非是法王大人在外尋得的天驕,引入我西魔宮門下的?”


    “也隻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吧……”


    ……


    “他是怎麽做到的?那種引雷電入體的功法又是什麽?”項懸海神色凝重,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貪婪。


    藥魔微微斜睨了項懸海一眼:“此時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項懸海嘴角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孰輕孰重,我還是理會得的。何況,有一個玄意境在一旁,沒有萬全之策,不宜得罪。要真個動手,就要雷霆一擊。”


    藥魔沒有接他的話往下說,而是淡淡道:“老朽對他接下來怎麽做,更加感興趣了。”


    另一處,陽南的嘴巴張大了半天合不攏:“這……這……”


    夜魔則一臉肅然:“這陸星很強,不能以常理論之。”


    陽南露出一臉豔羨之色:“他的這門功法……”


    夜魔轉頭看著陽南:“記住,非能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要輕易去做,雖說富貴險中求,但要做也要有殞命的打算。”


    陽南一怔,囁嚅著不敢作聲。


    秋清舞美眸看著氣勢磅礴的魔神閣,讚歎道:“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這魔神閣是虛幻投影。”


    她走上前,問道:“你是怎麽引動魔神閣的?”


    這句話,她是傳音問的,這裏四周有陣法監控,一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就知道,這種關鍵問題自然不想他人聽見。


    方朗星也傳音迴答:“你說的話提醒了我,魔神閣無論是什麽時候降臨,那都是時辰問題。而時辰乃是定數,即天道的一種,而我的師傅曾經對我解釋過魔為何物。心無天道謂之魔,無規無矩謂之魔,不藏敬畏謂之魔。而魔神既然是魔門的圖騰,自然是深諳魔理,要引動魔神閣,就要不顧天道,不守規矩,不留敬畏,我現在最強的魔門功法是太虛魔雷訣……”


    秋清舞突然一驚:“你剛才用的是太虛魔雷訣?”


    方朗星看著她一愣:“你知道這門功法?”


    “那是你在幻真之境的魔境裏,闖入帝魔山時得到的,你說其它功法都看不上眼,也就這門功法還有點意思。當時藍兮還笑著調侃你,說魔境最強的功訣被你得到了,你還一副淡定無所謂的樣子,是矯情。那時魔境追來的高手太多,你帶著我們趕緊離開了,我也沒見你使用過。”秋清舞微笑,“看來你是修成了,你用太虛魔雷訣,引發天地雷鳴電閃,改變了天象,是破天時,就是不顧天道,用最強功法,是挑戰魔神尊嚴,可稱不留敬畏,但不守規矩……何解?”


    “規矩也是大道的一種,魔神閣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方朗星挺立在魔神閣之前,眼中射出寒光,“所以,在做好挑戰魔神尊嚴之時,我就沒準備再遵守他的規矩,就好比現在隻有灌注足夠精純的魔氣才能開啟更多的魔神閣閣門,而我偏不!”


    秋清舞笑了:“看來,你是有把握了,你放心去吧,我對你有信心。”


    方朗星對著她微微頷首:“有你在這裏,我也放心,等我迴來。”說完就大踏步向著魔神閣走去。


    從魔神閣降臨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觀察魔神閣,這魔神閣降臨確實沒有門,但渾為一體的閣樓,看不出有幾層,在外卻有著各種各樣繁複的紋路,而且不停地在勻速轉動和變化著,而且那些不停組合的紋路有著一種蠱惑心神的力量,使人不敢盯著看,唯恐被迷亂心智,即使是秋清舞,也同樣如此。


    方朗星也沒有盯著看,卻在對魔神閣上下掃視的時候,發現了一絲異常。


    可能也不能算是異常,隻是在那些紋路變化的某一個時候某幾個點,剛好被他看到了,那個瞬間那幾個點紋路的圖案很熟悉。


    道紋!


    而且是和落夜樓一脈相承的道紋!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一震,為了確保不是看花眼,他和秋清舞講話時特意移開了目光在魔神閣上,過了一會再去看,還是同時觀察那幾個位置,果然,在幾十種變化中,有那麽一次的紋路就是和落夜樓的道紋法理相通。


    這讓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為了確定,他走到魔神閣前不足數丈時,幹脆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默推算。


    秋清舞在方朗星向魔神閣走去時,就拉低了黑袍的帽沿,將美眸也遮擋住,轉身走到一邊坐下調息。


    “這小子在幹什麽?”


    項懸海從魔神閣降臨開始,就和藥魔坐在光幕前,他一直在認真觀察方朗星,也知道兩人一直在傳音交流,認為是方朗星在向秋清舞請教入閣後如何獲寶的方法,畢竟有位玄意境在身邊,不問豈不是浪費。


    而且,入閣隻需要向魔神閣灌注魔氣而已,這種方法很簡單,但很見效,又能很容易判定出方朗星的魔氣純度和力度,這是項懸海想要看到的。


    這種簡單方法,想來這陸星還沒那麽傻,看著這不像,不會是向秋清舞問這個問題的。


    所以,兩人分開後,項懸海就想看看方朗星的魔氣純度和力度,可是,這陸星大步走上前,卻突然停住了,一點魔氣也沒有釋放出來,這就很解釋不通了。


    藥魔緩緩搖頭:“老朽也看不明白。”


    但在項懸海不察覺的時候,藥魔的眼睛深處卻仿佛有著熾熱的火焰在燃燒。


    待到方朗星睜開眼時,他的頭往左微側,那裏魔神閣的某處,正好變化出了道紋,然後他立刻閉上眼,再睜開時,右側某處也顯出了道紋。


    就這樣,方朗星以推算落夜樓的道紋方法,合計在魔神閣找到了二十八處道紋。


    這二十八處是隨著魔神閣紋路的轉動變化時不同時候出現的,而且不是同時出現,最多的時候同時出現了十二處,在這魔神閣的正麵是七處,最少的時候同時出現隻有四處,正麵隻有一處。


    方朗星已經可以確定,這魔神閣和落夜樓是有著某種聯係的,但到底聯係何在,他還看不出來。


    隻要以魔氣同時擊打這道紋,就可以顯現出閣門,擊打得越多,閣門開啟就越多。


    按道理,他應該在正麵出現七處道紋時激發魔氣撞擊,甚至還可以嚐試一下同時擊打十二處道紋,打開十二道閣門。


    這樣,他進入時得以選擇的餘地更大,得到高階寶物的機會越大。


    可是,方朗星卻猶豫了。


    他要得到的,可是單一屬性的至寶,玄階寶物若非高階中的稀有之物,都算不上至寶之稱,甚至,他希望得到的,是超越玄階的存在。


    因此,他決定還是再對所有的二十八處道紋再認真看一遍。


    他要找出最繁複的那一處道紋,那應該就是能得到最高品階寶物的正確路徑。


    如此的過程再來了一遍後,方朗星終於確定,最為繁複的那處道紋,就在魔神閣正麵出現得最多的七處道紋那一次,其中最繁複的是從左到右彎曲斜向過去的第五處道紋。


    就是它了!


    方朗星體內魔氣激發,正待一拳直擊那處道紋時,心頭突然一個激靈,硬生生將唿之欲出的魔氣收斂了迴去。


    這一次,就連藥魔也迷糊了:“這陸星在搞什麽名堂?”


    項懸海反而笑了:“這小子故弄玄虛,我看也沒什麽再看的必要了,魔神閣降臨是有著時間限製的,這麽長時間不能開啟閣門,是從未有過之事,但我看魔神閣也不會一直等待下去的。”


    藥魔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極淡的失望:“估摸著天色,即將進入巳時,魔神閣再不開啟,巳時一到應該就會漸漸隱去了。”


    項懸海站起身:“我看也沒什麽必要再……咦?”


    而他身邊的藥魔則是霍然而起,一臉肅然地發出一聲驚唿:“什麽?”


    原來,方朗星在準備出手的那一刹那,突然被心頭一個念頭驚動,這才強行停止出手。


    因為,他一直還是有些猶豫,為什麽二十八處道紋的繁複程度差異並不大,這最為繁複的一處也不是比其它的道紋繁複到哪裏去。


    但在從左到右數著五處道紋時,他腦海中猛然靈光一閃,這道紋的位置……


    錯了,自己想錯了!


    這道紋的位置實際上是一種空間定位,若是站在更高的視角看這二十八處道紋,將每處道紋視為星雲的話,那就和自己在古潭宗周仞的創宗玉佩第三層裏後來看到的宇宙星空是一個體係!


    這……


    這簡直難以想象!


    不過,他也清楚時間是自己現在最大的問題,此時已經來不及細思慮了。


    他再次在腦海中將所有二十八處道紋的位置快速確定了一遍,二十八處道紋視為一個整體同時出現的話,那最關鍵的節點在哪?


    待到找到了那處節點,也就是正麵隻出現一處道紋的那處,正是最關鍵的節點。


    此刻,他再也不去探究了,身形一動,魔氣裹身,徑直撞向那處道紋。


    嗖!


    他的身形一閃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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