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周並不驚詫於有人能衝破他的束縛,他對眾人的壓製並不殘酷,盡管他已殘廢了眾人的肢體——這種傷痕對那些穢量的人來說不算輕亦不算重,正是需要治療才能恢複戰力。 雖說有人能對抗這重力在何以周預料中,但此時此刻,他仍是對突破者有所好奇。


    這是誰能如此迅速的對抗他的能力,是誰有這樣的天賦。他期望看見施烏的身影,但見到的卻是一長發垂落,入眼皆白,發下一雙紅瞳的身影。


    這是餘歸寧。


    餘歸寧並不清楚自己如何能在如此重壓中站起,正如眾多人雖仍在唿吸,卻不知唿吸的原理,隻是任憑本能起效。餘歸寧隻是想站起,她便站起了。


    她隻知道風纏結於身,支撐她的身體,緩解因重力變化而出現的種種狀態,她身體正輕盈,她的唿吸漸漸消失,但她仍存活於世,並感覺自己狀態漸佳。


    “你叫餘歸寧?”何以周確認道。


    “你知道我?”餘歸寧跳過迴應,反問何以周。


    “我不僅知道你,我還知道你的情人是桃酥,在和我的一支小隊對抗途中死了;我還知道你來到這片地區以後還曾經有一個隊友叫做趙本晤,他正是最先領悟穢怪擁有人一樣的記憶,他也是個良才,隻不過太聰明了,死了;你隊伍裏還有一個施烏、一個陸掃晴,這兩個人相當神秘,一個沒有穢力也能在穢的世界暢遊,死亡沒法帶走她,另一個伴隨著種種現象,正是他的出現促成了這次對kia的進攻。我說的不錯吧,何以全。”


    不待何以全迴答,何以周接著道:“不單是你,餘歸寧,在場的所有人的過往、現在,我都清楚,正是如此,我才對現狀感到絕望,你們雖有能力,卻永遠庸庸碌碌,被身體支配,好像不開化的野獸。正是現在太安逸,這才有如此聰明又愚鈍的你們。所以我才有今天,才有這時的kia,我天賦算不上絕佳,但我有目標,有毅力,又有一點天賦和奇遇,所以現在,你們都要敗於我手,因為你們領悟得太晚,因為這就是命運。”


    餘歸寧不聽他的廢話,提拳攻向何以周。這時重力並未變化,卻見餘歸寧速度有增無減,遠超正差壓力之下的自己。她亦知道這般穢量的自己難對何以周造成威脅,不過她仍有一分力,她隻需糾纏何以周,使他露出破綻。


    曾指引施烏尋來的風蘊結於餘歸寧的身體,使她速度更近一步,下一瞬,本便快速行動的餘歸寧竟然出現在何以周麵前,一拳捶向他的下巴。


    不曾見餘歸寧的出拳,隻能見她升龍之時的殘影,但即便如此,她這蘊結周身力量與如此長久的風流的一拳仍被何以周擋下。


    用一隻手擋下。


    何以周並未動彈,自他以重力壓製重力以來,他就從未移動雙足,與何以全搏鬥之時不曾,這時更沒有。


    氣自餘歸寧被握住的手消散,何以周並無這手筆,這是餘歸寧的作為,餘歸寧揮動右拳,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捶向何以周。隻是這一拳依舊被擋下。


    何以周看向餘歸寧身後,將那側的重力升高,可他向那邊看去,看見的卻不是牆壁或其他死物——他看見何以全在餘歸寧身後。


    何以全受那何以周的一拳以後並未受傷,他也看見餘歸寧站起來了,他也知道餘歸寧的想法,所以此時此刻,正是何以周的疏忽!


    蘊結的能量再度隨何以全的手掌攻向何以周,何以周急忙退卻,卻發覺自己被人牽扯住了。他低頭看去,餘歸寧正抬頭,向何以周笑一笑:他何以周能束縛她,她餘歸寧何曾沒有抓住他呢?


    能量再度覆上何以周的軀體,將他身軀湮沒,隨即便是一場爆炸。爆炸而散的能量並未化作白光充斥眾人眼中,它團結作球,將何以周全數籠罩在內,而餘歸寧與何以全則被浪波吹飛,倒向遠方。


    何以周就這麽輕易死掉了?


    這是在場眾人的想法,但仍有人並未相信何以周就如此輕易的死去,一是何以全,他知道何以周的真實實力,亦知他能量的破壞,那能量盡數釋放也無法有如此的威力;另一人則是餘歸寧,她知道自己並未被氣浪吹飛,她是被何以周扔出去的,既然如此,何以周絕對不會如此的被風殺死;最後一人就是施烏,他猜想到何以周在如此的戰鬥中藏有計劃。這時他絕不會輕易的死去,何以周的智力亦不準許他有如此的作為,不允許他在無有準備的時間恐懼敵人,絕對不允許他於毫無壓力的被人偷襲致死。


    湛利的光芒漸漸消散,顯露出其中的身影,正是何以周。他吃盡了何以全的一拳卻毫發無傷,連衣物也不曾破損。


    重力自他身軀解除,何以周的身體並未有所變化,卻忽然感覺他似乎高壯了不少,手掌龐大不少。


    “還有什麽嘛?,想不到你一招還挺強的。”何以周道,“不過殺一般人還可以,殺我就不行了。”何以周所言是實情,他已見過何以全出招,不會再被他一拳殘廢,所以這時,他便向外擴大了重力,將所有爆發的能量牽引向外圍,如此,才有了何以全的所見。


    “因為我用了第二次。”何以全應道。


    “聰明。”何以周笑盈盈,展開雙臂,“為了你們這麽努力,再給你們一點獎勵!”


    無比的重力壓向施烏,施烏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急速收縮,即將觸及背部,他看見自己的麵已經凹陷,血肉垂向口腔。“巴嘎”一聲,劇痛充斥施烏的腦海,他的肋骨斷掉了。


    重力的作用仍未減緩,施烏漸感覺唿吸困難,血肉模糊,周圍一切景象變得扭曲,他這時隻是一隻羔羊,任何以周擺布。


    直到兩人走入這片空地。他們邁入這重力變化的世界,分毫不受影響,隻是憤怒衝向他們的大腦。他們看見的不是何以周,他們看見的是被重力束縛壓迫的眾多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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