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係統,就是那位讓所有人感懷在心的水月大仙姬。


    那位傳說之中,能抵達天階的煉藥師。


    唯一一位冠以丹神稱號的煉藥師。


    “如果我猜的不錯,就是您從哪個地方,將池酒酒接出來的。”


    將年幼的池酒酒,托付給桑榆城池家撫養的人。


    按照以前溫仲得說法,這位丹神,與即墨燃的母親大仙姬,也有著不一樣的交情,同樣能解釋,為什麽池酒酒和即墨燃這麽巧合,就被背後之人按在了一起。


    從柔嘉得到的,不屬於東陵洲這樣貧瘠地階的道侶契約。


    即墨燃在水月小秘境之中被身懷荒火的火靈獸攻擊。


    池酒酒和即墨燃結伴到東陵城。


    係統在其中,都有她用力氣的方式。


    甚至於池酒酒本來也就不是什麽木靈族的血脈,隻不過是有水月大仙姬已經死了。


    “是你在當初放了池酒酒一馬,所以我敬重您,也確信您會幫人幫到底。”


    即墨燃篤信道。


    可他迎來的是不輕不淡的笑聲:“我從來沒有想過放那丹藥一馬。”


    一道青色身影緩緩走入即墨燃的麵前。


    這道身影,池酒酒和即墨燃都見過。


    當初池酒酒第一次進入東陵秘境,和即墨燃兩人被十日曆練結束後,排斥修士出去的東陵秘境扔出去時,池酒酒就曾經在東陵秘境之中見到過這樣一道身影。


    “酒酒說過,東陵秘境,也是她師父的埋骨之地。”


    池酒酒的心中,不管係統有何目的,一路來的教導之恩,她都是認下的。


    “是啊。”清麗的聲音不疾不徐,她的目光落在那瓷白的半開蓮花之上。


    當初這枚丹藥,就是她煉製的,幾乎抵達圓滿完美,直到它生出自己的靈智,才真的到了完美。


    水月依稀記得清瞳已經化神,仍然要拚上半條性命,孕育一個會讓她吃盡苦頭的生命。


    清瞳冷心冷情,從來不多說什麽,沒有照顧過繈褓之中的即墨燃一日,她就如實說,可十月懷胎的苦,她隻當是她自己求的,也從來不去對即墨燃傾訴。


    可水月看著丹藥之中的靈智躍動,嚶嚶啼哭,一下就手忙腳亂了。


    她不是活了萬年了。


    她曾經對池酒酒說過,她是這個東陵秘境之中,埋入的第一個人。


    是整個天演大陸之上,浩瀚時光的親曆者,她以自己的煉丹術,經曆萬年,死去,再從丹藥之中複活,周而複始,改名換姓。


    看到那嬰兒啼哭之時,丹神忽然就沒有力氣了。


    如此反複,如此周而複始,如此一遍一遍,沒有盡頭一樣輪迴,她要抵達的究竟是什麽地方。


    如果有那樣一個地方,不如交給這個嬰兒去抵達。


    就像是那些隻有幾十年壽命的人族,億萬光景,滄海桑田,凡人照舊生息繁衍,延綿不絕。


    那就交給它去吧,且看看能有怎樣一番天地。


    如今已經是二十年過去了,也就有了今日的池酒酒,今日即墨燃,今日的枯葉城。


    “丹墟聖境的所在,還需要你去找。”水月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即墨燃的錯覺,這位水月大仙姬,與他母親身上還是有諸多的相似之處的。


    緘默,疏離,可並無惡意。


    即墨燃腦筋裏有一道意識,“其實您對池酒酒,就像是清瞳大仙姬對我。”


    清瞳大仙姬可是即墨燃的母親。


    那水月大仙姬,算不算是池酒酒的母親。


    說是池酒酒無父無母,可她終究是從水月大仙姬的手上誕生的。


    “你要是這樣說,也不是不可以。”


    她當初隻是煉製了一枚自己很滿意的丹藥,看到了那丹藥萌生自己的意識。


    那時候,她還沒有對池酒酒有什麽感情。


    直到……


    “池酒酒說遇到我之前的三個月,係統才出現,給她發布任務。”


    即墨燃觀察著水源大仙姬的表情,“您是從那時候,開始看著池酒酒成長的嗎?”


    亦或者從池酒酒誕生之初,就已經準備好在暗處,觀察著池酒酒,引導著池酒酒的成長。


    “不止如此。”水月大仙姬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水月大仙姬似乎是在迴憶以前:“將她寄養在人類手中,又害怕修士會在她小時候發現她的秘密。”


    畢竟一枚天階丹藥,真的被修士發現了,他們吃掉池酒酒的方法,還是很多的。


    那池酒酒唯一的歸處,就隻能是凡人城池。


    水月雖然有心放過池酒酒一馬,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她作為仙姬,親手撫養教導。


    “那年她剛滿十五歲,性情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在池家,她並沒有被給予很好的對待。”


    水月大仙姬說著,輕輕搖搖頭。


    即墨燃側耳聽著,池酒酒從來不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池酒酒隻會擼起袖子加油幹,就算是半年沒有從道之中走出來,池酒酒也總是樂觀開朗的。


    “然後我就把她送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即墨燃愣神,另外一個地方?


    “是我捏造的一個小世界。”


    水月大仙姬說道,她說著甚至對即墨燃眨眨眼睛,她孕育誕生池酒酒,可池酒酒的一些小習慣被她學了去。


    捏造小世界,這是傳說之中,金仙才有的能力。


    那是化神之上的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


    “您已經成為金仙了?”即墨燃也不跟水月大仙姬打啞謎,有什麽不懂的他就直接問了。


    水月大仙姬搖搖頭:“我隻能算是半步金仙。”


    “我捏造的那個世界,能量並不能跟修真世界相提並論。”


    水月大仙姬說的修真世界想,想必就是他們的這個世界,那她捏造的那個世界……


    “用池酒酒的話來說,那個世界叫做末世世界。”


    “一個充滿恐慌,饑餓,廝殺的世界。”


    水月大仙姬平靜的說道,她將在池家,將心性養歪的池酒酒投入到那個世界之中,在那樣的困苦的環境之中,讓池酒酒自然打磨一番。


    那個名為末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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