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溫仲是什麽地方來的消息,但是池酒酒和即墨燃等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引魂燈登場。


    一開始的起拍價是一百萬上品靈石。


    引魂燈模樣剔透,像是淺黃色的琉璃,可燈光照耀,又有七彩的霞光在上。


    小小的燈芯還剩下一截,被天玄館主人捧在手心,粗略的展示一番。


    這東西上一任主人已經使用過了,這才有流落到天玄館。


    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拍賣了。


    這個一百萬上品靈石的價錢一出來,池酒酒就已經有點兒望而卻步了。


    但是既然早就看中了,池酒酒咬咬牙。


    “兩百萬!”


    直接翻倍。


    但根本沒有人跟她搶奪。


    她這一聲,也算是一錘定音了。


    “兩百萬成交。”天玄館主人說道。


    天玄館本來給各個包間裏放出的消息是,溫家對引魂燈有想法。


    畢竟那個溫家。


    像是溫家、丹閣柏家這種有實用價值的家族,就算是普通的修士,也不太想跟他們對上。


    沒有別的說法,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會求到對方的頭上,何必在這些小事情跟對方起了齟齬。


    互相禮重,既然是溫家想要的東西,他們這些不太需要的,就會自動放手。


    尤其是今日溫家的那位化神期已經到了。


    那就更不跟溫家搶東西了。


    有些人還有些慶幸,天玄館主人提前將溫家看中的詳細告知他們,不用讓他們平白無故的得罪溫家。


    但是現在一開口,是枯葉丹魔。


    所有人就更不敢叫價錢了。


    那枯葉丹魔,是不知道溫家想要嗎?


    還是她就是叛逆,就是要跟溫家對著幹?


    雖說這是拍賣會,價高者得,可真的跟底蘊深厚的溫家互相攀價錢,就算是一個煉藥師,也不一定就能贏下這一場啊。


    可是在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時候。


    天玄館主人成交的錘子都敲下來了。


    這個引魂燈,被池酒酒一擊必中。


    “怎麽迴事兒?怎麽沒有人競價的。”池酒酒都茫然了,“難不成是我一口喊出翻倍的價錢,把他們都嚇住了。”


    “有這方麵的原因。”即墨燃說道。


    隔壁那譏誚的笑聲要是沒有響起來,池酒酒會非常高興的。


    偏偏隔壁的溫仲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想要這個引魂燈,是為了鍾清瞳。”溫仲提起來這個名字,還有些悵惘。


    當年鍾清瞳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如果還在,現在年紀也沒有多大。


    “那你就不用管了。”池酒酒說道。


    溫仲冷笑:“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們兩個就是想要見到鍾清瞳。”


    “猜中了又能怎麽樣?”池酒酒說。


    溫仲說道:“那小子身上,沒有一丁點兒鍾家人的氣味,想必沒有在鍾家那種血窟裏待過,所以你們也不知道鍾家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話真是耳熟。


    鍾長老背地裏罵溫仲,溫仲現在又在背地裏罵鍾長老。


    這兩家還真是不和的厲害。


    “你們兩個怎麽這副表情。”溫仲說道。


    他是化神期,六識遍布整個房間裏。


    比如現在,他不隻能聽見即墨燃和池酒酒的聲音,甚至能看見即墨燃和池酒酒兩個人說話。


    “你們兩個是覺得,這小子跟鍾家又什麽親戚,覺得我罵了鍾家,你們看不過眼?”溫仲問道,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即墨燃和池酒酒的表情,顯然這兩個人現在還是一副瞧不上他的模樣。


    他難道猜錯了?


    “這小子看起來身上的功法,沒有一點兒跟鍾家的沾邊,怎麽,鍾家對你們倆這樣,你們倆還要護著鍾家。”


    池酒酒心說,他們才不要跟鍾家沾邊,但是這些大能背地裏互相罵來罵去的,也是足夠她當個樂子看了。


    “鍾家是怎麽對他家那個寶貝疙瘩的,又是怎麽對你們倆的,你們兩個也長點兒心,鍾家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溫仲說著,仿佛是在替即墨燃打抱不平。


    但池酒酒又不是傻子,能聽得出來,他話裏的意思,隻是單純的瞧不上鍾家。


    “你不喜歡鍾家?那怎麽那麽清楚鍾家的事情。”池酒酒問道。


    “人隻要活的足夠久,有些事情就算是不想知道,別人也會把馬腳露出來給你看。”溫仲說道。


    池酒酒又問:“那鍾家的金絲雀是什麽意思?”


    她裝的仿佛自己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小姑娘。


    問的問題,也是別人好奇,但是不敢問的事情。


    “你裝什麽裝啊?你就是想知道鍾家的事情,直接來問,問什麽我就跟你說什麽,這樣旁敲側擊的問,我怎麽答你的重點啊。”溫仲說道。


    他本來就不喜歡鍾家,至少因為鍾清瞳那個事情之後,他就非常不喜歡鍾家了。


    既然有人問,他也就當做是過過嘴癮。


    他都明牌了,池酒酒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演了。


    “那你好好跟我說說,鍾清瞳前輩,是鍾家的金絲雀,鍾越也是鍾家的金絲雀,是個什麽說法,他們不是鍾家的天之驕子嗎?不應該時候家裏的頂梁柱嗎?”


    “怎麽在你嘴裏,聽著怎麽那麽可笑?”


    池酒酒問的直截了當。


    她心裏也有自己的猜測,像是溫仲這樣的老東西怕死。


    那鍾家的“老東西”是不是一樣的怕死。


    總歸這些化神都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活路可以走,所有一個比一個要怕死。


    既然怕死,那總歸要給自己留點兒後路,或者給自己的家族留點兒後路。


    以前池酒酒還以為鍾清瞳是鍾家留的後路,畢竟那樣一個年輕的大仙姬,往後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但鍾清瞳作為一個化神強者,似乎連自己的自由都沒有。


    要不是另外兩個化神幫忙,甚至不能離開自己的家。


    這裏麵就有點兒蹊蹺要找了。


    “一樣都是怕死。”溫仲也就隻剩下坦白這麽一點兒優點了。


    “鍾家的小孩,被眾星捧月著長大的那個,年少時有多風光,長大之後,就會死的有多慘。”溫仲這種老畜生,提起來這件事情,都忍不住歎惋:“修仙一路,不過是搶,就是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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