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春靈液的作用在老者身上顯現。


    他感覺著自己身上的氣力迴攏,一些舊傷開始撫平。


    但是這種熨帖的感覺,絲毫都比不上看見一個活生生的即墨燃站在他的麵前。


    老天爺才知道,他現在多想仰天長嘯,他沒有辜負姥爺的托付,少主沒有在他手上被害死。


    少主現在就站在他麵前,活生生。


    “一會兒我給你打開一個缺口,你快跑。”即墨燃說道。


    “老頭子一條命早就該在清泉峰的時候,就該謝罪而死,是我害了少主,少主你先走,我煉氣九層的實力,雖然殺不死他們,但還能替少主拖延一二。”


    他聲音顫抖地說道, 是豁出一條性命,想要為即墨燃好的人。


    即墨燃卻不多說,又從乾坤袋之中,拿出第二件隱身衣,披在的老者身上。


    即墨燃快速的往他懷裏塞了幾瓶迴春靈液,和一枚引路符咒。


    “披上隱身衣,跑!”即墨燃話音一落。


    那引路符咒就纏在老者的身上,形成一股拖拽的力量,拉著老人往前去了。


    “這人是誰,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手段!”青陽宗的弟子這會兒也不敢,以看待一個散修的目光,看向即墨燃了。


    “人我不認識,但是他手裏的劍可不多見!”這次來的都是外門雜役弟子。


    即墨燃利刃出鞘的時候,他們隻有遠觀的資格。


    青陽宗弟子很是識趣的打出信號,唿喚就在東陵城之中的執法隊。


    雖然有麵具在臉上,但即墨燃答應了池酒酒,不能戀戰。


    她一個人躲在萬古商行,擔驚受怕。


    但是即墨燃自有逃命的步法月影婆娑步,他隻是略微拖延,等池酒酒和老者都已經不見蹤影之後,立刻抽身。


    “愣著幹嘛?追啊!”青陽宗弟子還是窮追不舍。


    不多時,就連執法隊也聚集過來。


    上次城外青陽宗弟子被殺,宗門擔心弟子安危,嚴令東陵城之中的弟子,接到信號之後,不能有絲毫怠慢。


    可他們都沒想到,這麽快求救的信號就用上了。


    青陽宗弟子,在東陵城之中,從來都是橫著走的,什麽時候,城裏居然多了這麽多不長眼的,敢拔老虎的須子。


    等大批執法隊匆匆趕來,看著地上的屍體:“還好隻是一個外門的雜役弟子,要是我執法隊的人,那才可惜!”


    甲字隊的首領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冷淡地開口。


    “你們是清泉峰的弟子,進城來所為何事。”甲字隊首領問道,他也是執法隊中唯一的築基。


    “迴稟師兄,我們是奉了師父的命令,來追捕逃到東陵城的死囚的。”


    甲字隊首領瞥他一眼,雖然瞧不上這些下門弟子,但是他還是要給清泉峰麵子的。


    畢竟,他有意於柔嘉仙子,那就不能得罪清泉峰。


    “找,挖地三尺的找。”清泉峰要抓的人,執法隊幫忙抓到,他也好去柔嘉麵前邀功。


    隻是,有一位清泉峰的雜役弟子小聲說道:“師兄,我懷疑殺死我們師兄弟的人,是即墨燃。”


    “即墨燃?你們是想說:你們一群人,被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殺了五六個人,還讓那煉氣三層的廢物跑了?”


    執法隊不信!


    即墨燃這名字,都多久聽說了。


    執法隊大費周章,在東陵城裏搜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四大家族的耳朵裏。


    四大家族對這件事情,口徑統一:多行不義必自斃。


    青陽宗仗著執法隊,在東陵城欺壓散修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在眼裏,四大家族不出手幹預,隻是因為沒有傷害到他們利益。


    總之鬧的雞飛狗跳,到了萬古商行門前時,執法隊也是問了兩句,就不敢進入了。


    喬尊者是元嬰修為,他的地盤,那個敢放肆?


    而且想必那賊人,也進不去萬古商行的門,自然沒有搜查的必要。


    大概鬧了半個時辰,一點兒賊人的蹤跡都沒發現,執法隊本就好吃懶做的修士們,自己個就收隊休息去了。


    ……


    喬紅芍看著滿手血跡的即墨燃,聽著外麵混亂的聲音。


    “分開這麽一會兒,你們就碰上事情了?發生了什麽?酒酒在裏麵廂房等你。”


    即墨燃點頭,“能不能給我一盆水。”


    他想洗洗手,怕滿手的血腥嚇到池酒酒。


    “你還真是……”喬紅芍一邊說一邊搖頭,三年前的即墨燃,做起事兒來,瘋的像是一頭獅子,就像是今夜,敢在東陵城殺青陽宗弟子,沒有熊心豹子膽的人,也幹不出這種事兒。


    但偏偏這樣一個大膽的人,在池酒酒麵前,裝的像是一隻會自己舔毛,愛幹淨的小貓咪。


    “一個蘿卜一個坑,你等著,我讓人給你安排熱水。”喬紅芍說完,片刻後喬十一就送來了熱水。


    即墨燃洗完手,“過些日子,我會試著煉製清潔符咒,不知道喬姐姐沒有興趣代我售賣?”


    喬紅芍的喜笑顏開,是一瞬間出現在臉上的。


    “當然!”喬紅芍拿出算盤一陣撥弄:“一枚清潔符咒五十靈石,我要一百張,可行嗎?”


    “好,我會同下一次的乾坤袋一起送來。”


    池酒酒見到即墨燃全須全尾的迴來時,一顆心終於放迴肚子裏。


    “我來接你迴家。”即墨燃說道。


    兩人沒有多餘的話,但池酒酒也壓著性子,不去問有關那個斷臂的黑衣男人的事兒。


    安全起見,喬紅芍還是執意親自送兩人迴去。


    路上遇見執法隊,也不敢對喬紅芍的車駕阻攔半分。


    迴到家裏的小院裏。


    還隔著遠門,池酒酒就隱約聽到一陣哭聲。


    “怎麽迴事兒?”池酒酒疑惑。


    “我又帶了負擔給你。”即墨燃說著,打開房門,就見叔父正與那失去雙臂的老者,一起抱頭痛哭。


    兩人的模樣,說不出的淒慘。


    “這就是你今天,救下的人?”池酒酒小聲問道。


    “以前,他是我的死衛,我叫他鍾叔,鍾姓是我母親族姓。”


    那這位雙臂都斷掉的老大爺,是即墨燃母親留給他的人了。


    池酒酒小聲:“鍾叔。”


    鍾叔看著麵前秀麗雅致的女孩,還是與他家少主並肩站著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這位是?”


    “嫂子!你托人送來水晶肘子香極了,我吃了三大碗飯!”阿秋蹦蹦跳跳跑到池酒酒身邊,依戀的扯著池酒酒的胳膊。


    小孩子是能分清別人對他好壞的,池酒酒有多疼他,他把香香的肘子吃進嘴裏的時候,就知道了。


    鍾叔震驚,阿秋高高興興的喊著嫂子……鍾叔目瞪口呆。


    “那豈不是……豈不是……”鍾叔說著,拖著他笨重的身子跪了下來:“老奴見過少夫人。”


    經曆末世之前,池酒酒所在的現代社會,沒有尊卑磕頭這一套,她局促著:“您是長者,怎麽能跟我磕頭,快請起身。”


    即墨燃扶起鍾叔,說道:“我給你服用的迴春藥液,就是出自她手。”


    鍾叔更是對池酒酒恭敬的不得了了。


    “少夫人小小年紀,居然就是煉藥師了嗎?”鍾叔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落淚:“枯葉城上下,被人陷害到這種地步,終於還是否極泰來了。”


    即墨燃說道:“閑言少敘,我正想問你,你先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即墨鋒收起眼淚,即墨燃的表情裏他能看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


    即墨淳端來了茶水,放在小院的石桌上,靜靜立在一旁仔細聽著。


    鍾叔神情激動,臉上的皮膚繃緊,恨極了之後,他緊緊咬著後槽牙說道:“三年前,秘境之中的火靈獸,也就隻是黃級妖獸,少主的築基修為,對抗起黃級妖獸,不說大獲全勝,至少能全身而退,但是少主被火靈獸重創,還毀了靈根,根本就是因為,那隻火靈獸被青陽宗的人,動了手腳。”


    “也是青陽宗的人,故意將少主引到險境之中,他們本意是殺死少主,但沒料到少主福大命大,雖然是築基三層,卻還是在麵對能將築基頂尖修為,撕成碎片的異變火靈獸時保全性命。”


    鍾叔說道,恨不能將青陽宗的人,全都扒皮喝血。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有蹊蹺,隻是沒想過會是青陽宗。”即墨燃說道:“那枯葉城,又是怎麽迴事兒?”


    鍾叔立刻迴稟:“青陽宗發明了一種能讓妖獸癲狂的藥物。”


    “他們暗中派人,悄悄在枯葉城附近撒了很多。”


    “一隻妖獸因為藥物癲狂,就會傳染獸群,枯葉城外深山裏的獸群驚狂之後,變得暴虐,就會想著襲擊人類,進攻人類城池。”


    “枯葉城幾日之間,被千萬妖獸圍城的慘案,就是這樣釀成的。”


    即墨燃靜靜聽著,叔父拳頭握緊,“青陽宗,欺人太甚!”


    他們如今擔驚受怕,流離失所,居然都是青陽宗的手筆!


    “不止如此,清泉峰峰主,派遣了清泉峰一位築基期下山刺殺!”


    “說是探聽到少主的消息,現在您就在東陵城之中,本來我自斷雙臂,是想請少主早做準備,現在二城主在此,想必少主的安危,還是能保證的。”


    即墨鋒說:“難道前幾日,來院子裏偷襲的人,是青陽峰的人?”


    即墨燃說:“想必不是,要不然青陽宗應該早就知道我們的居所,首當其衝要圍困的就是這座小院。”


    但現在小院風平浪靜的。


    但這並不是好事,說明除了青陽宗,還有人要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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