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一定要下山嗎?”


    小和尚躊躇站在一側,一側的袍子都被攥地皺巴巴的,還不敢再多言。


    “為師心意已決,勿多勸。”和尚撫了撫手上的珠串。


    小和尚想不明白為什麽,和尚似乎看出來他的猶豫和欲言又止。笑著沒有多說什麽。


    山上的太陽還沒出來,薄霧一層,站在山裏,身上都掛著露水,蹭濕了外衣。


    早上的變化很快,一不留神金黃色的光芒就泛出一點。


    和尚看著漸明的天色,知道自己該走了。


    “好了,我走了,保重。”和尚留了一句話就匆匆離去。


    小和尚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離開。


    轉身迴去,一道光影就撒了下來。


    這時,太陽出來了,天光大亮。


    *


    盛述淮是被陽光刺眼才醒的,腰上的胳膊動了一下,似乎也要醒。


    艱難地翻了個身,麵對著秦瑾。


    一隻手輕遮他雙眼,為他擋著光。


    “唔…”秦瑾還是醒了。


    他撈了一把盛述淮,扣在自己懷中問:“現在幾點了?”


    盛述淮反過手去拿手機,一看9點。


    “九點了。”


    秦瑾哦了一聲,沒有了後續,好像又睡著了。


    “哥,我們今天是不是有事情?”盛述淮附在他耳邊問。


    “事情?啊?事情…什麽?”秦瑾睡的真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想到一個詞,嘴裏就蹦出來一個。


    盛述淮捏了捏他的臉,無奈的笑了笑,他哥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睡眠質量好:“哥,醒醒,今天我們要去見那位大師。”


    盛述淮這個人是挺信佛的,尤其是祈願成真後,更為敬重。


    “大師?!對對對對,見大師。”秦瑾睡中驚醒,一骨碌爬了起來。


    頭發亂糟糟的,隨手抓了一把。


    “早餐想吃什麽?”


    盛述淮親了他一口說:“時間可能來不及了,我們在路上吃。”


    “好。”秦瑾徹底醒了過來,一側還放著佛珠和懷表。


    “這個顏色又變迴去了。”秦瑾指著懷表說。


    盛述淮也看見了:“將它們一並帶著吧。”


    “嗯。”


    *


    兩人終於爬到了山上,已經11點了,衣服背後都濕了一遍又一遍。


    “唿,終於到了。”秦瑾手裏牽著盛述淮,拍了拍他的背,問:“還好嗎?有不舒服嗎?”


    盛述淮搖搖頭,這一段路上,秦瑾至少問了不下三遍一樣的問題。


    “哥,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爬個山,不礙事。”


    秦瑾不認同他的觀點,盛述淮才好多久,額前的頭發都濕了。


    “沒辦法,你太招人疼了。”秦瑾給他扇風,又圍在他身邊給他擦汗。


    盛述淮哭笑不得,同時心裏又暖洋洋的,說:“哥,我們先去見人。”


    秦瑾現在可不管什麽大師不大師的,他隻知道盛述淮熱的滿臉通紅,嘴唇都有點白。


    不在意地說了句:“他又不會跑。”


    可…


    “什麽?他下山了?!”秦瑾的聲音比寺廟早晨的第一聲鳥叫還要清脆。


    “他什麽時候下山的?”


    秦瑾臂彎處還挎著一個包包,裏麵裝著懷表和佛珠。


    小和尚也不知為何,這兩位施主今日來得確實有些不巧。


    伸手安撫:“這位施主,稍安勿躁。師父是今日清晨離去,隻是下山,並未說不歸。”


    秦瑾頭痛,這和尚分明算準了時間,故意挑今日一早走,不就是為了躲著他們。


    他成功了。


    再加上昨天的太過靈異的事件,秦瑾覺得自己好像跳進了一個大坑,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收拾。


    “那你師父什麽時候迴來?”


    秦瑾扶額,一瞬間在別人口中知道自己被陰了,心情更差,臉色自然不好。


    小和尚好像在這位施主身上看到了幾分熟悉,嚇了一跳,連糊弄都忘了,直接脫口而出:“師父可能不迴來了。”


    盛述淮麵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看見了一位施主的表情,小和尚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手放在身體兩側,暗戳戳地去看秦瑾的表情,悄悄準備好了師父教他的絕技。


    跑。


    秦瑾從知道自己被陰後就猜到了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這和尚真沒讓他失望。


    明白再問下去無果,也沒繼續為難小和尚,牽著盛述淮就下山了。


    “哥。”盛述淮晃了晃兩人相扣的手。


    秦瑾放鬆了身體,一下子抱住盛述淮,頭在他頸窩裏亂蹭。


    盛述淮迴抱住他,在他頭上摸了摸。


    耐心的問:“怎麽樣才能開心點?”


    “啊啊啊煩死了。”秦瑾又蹭了一輪。


    手臂環住他的腰,止不住的委屈:“你說這和尚他故意的吧。”


    “他倒是走的快,留我們麵對著這兩件東西瑪卡巴卡。”


    “啊啊啊啊最煩處理這些東西了。”秦瑾特別委屈。


    “你說想做一條鹹魚怎麽這麽難?我就想躺著,怎麽還有人暗中使壞?!”盛述淮被他逗笑了,胸腔在動,肩膀抖個不停。


    “盛小淮,你就笑吧,我做鹹魚沒事,你可是要做保衛鹹魚的人。”


    盛述淮咳了一聲,伸出三根手指發誓:“我一定保衛好鹹魚,就像保衛蘿卜一樣。”


    保衛蘿卜。


    秦瑾對這四個字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台老式電腦中的遊戲失敗畫麵上。


    “你怎麽知道保衛蘿卜?”秦瑾納了悶,直起身體問。


    這次輪到盛述淮納悶了:“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秦瑾指著自己說:“我?”


    不是秦瑾太懷疑自己,是自己不可能說。


    因為係統限製,導致他在這個世界有很多禁詞不能說。更不用說什麽關於電腦數據的敏感問題了。


    “是我十一歲那年,你從外麵迴來,好像正好是你拿了懷表那次。”盛述淮說:“那次你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待了很久,有半天,你騙我說玩個遊戲。”


    “遊戲?”


    “是,我清楚的記得,那次你剛迴到家,就把我拉來。說玩個保衛蘿卜的遊戲,讓我守著門,誰也不讓進。”盛述淮對那次記憶猶新,因為那是秦瑾少有的溫柔。


    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絲眷戀和懷念。


    “你那次說話聲音很輕,有氣無力的。”盛述淮笑道,“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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