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你可知鑿空之旅(絲綢之路)。”


    朱瞻壑露出一臉自信的笑容。


    “先生,這我還是知道的,西漢張騫從陸路前往天竺,大食等國。”


    傅林沒想到眼前的朱土雖然不愛看四書五經,但是對於這種繁雜的信息倒是掌握的不少。


    “海上絲綢之路同鑿空之旅差不多,隻不過在海上前往這些國家,同樣在秦漢時期建立,在唐宋時期到達頂峰。或許我該叫它的另一個名字,廣州通海夷道。”


    聽聞這個名字,朱瞻壑還是一臉懵逼。


    廣州他知道,通海夷道是什麽東西。


    而和朱棣坐在一起的道衍則露出了仿然大悟的表情。


    朱棣看著道衍的表情,心中就已經知道道衍知道答案了。


    “少師,何為廣州通海夷道。”


    “陛下,廣州通海夷道乃是《新唐書·地理誌》記載的一條海上航線,唐時,東南沿海有一條通往天竺,大食,波斯等國家的海上航路,當時大唐靠著這條道路向外輸出絲綢、瓷器、茶葉和銅鐵器等;往迴輸入的主要是香料、花草等一些奇珍異寶。”


    “如此說來,開辟那什麽遠洋貿易倒是大有作為。”


    “是的,陛下。”


    講堂內,傅林依然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那些遠在萬裏之外的國家,都將擁有一件絲綢,瓷器而感到驕傲,將一件瓷器販賣過去,就有百倍利潤,如此驚人的利潤,如此多的利潤,誰人會不動心。”


    “百倍利潤!”


    朱棣也沒想到在大明不算稀奇之物的絲綢瓷器竟然在遙遠的萬裏之外如此受歡迎,心中不由得加深了做什麽遠洋貿易的想法。


    他之前一直有下海的想法,不過不是為了經商,而是為了宣揚大明國威,向海外的眾多國家宣布他朱棣才是大明真正的皇帝。


    甚至連人都已經物色好了,那就是馬和,不,現在應該稱鄭和,不過由於國庫空虛,這件事情也就耽誤了下來。


    現在朱棣不得不將這件事重新提上日程,不過,首要的是自己該如何說動那固執的戶部尚書夏原吉。


    見到邊上的朱棣一臉興奮的笑容,道衍則在旁邊笑不出來。


    “陛下,我有一點好奇的是,這位教書先生是從何處得到如此多的知識的,從他的聲音上來看,也不過及冠之年,之前陛下和我說,他可是不曾出過應天府。”


    朱棣的目光望向正在記錄的紀綱,紀綱心中一驚,便感到兩道道目光向著自己這邊望了過來。


    紀綱剛才可是聽到了陛下的談話,知道這是陛下對於錦衣衛的能力有所懷疑了,認為是不是紀綱為了交任務故意搪塞自己。


    頓時紀綱放下手中的毛筆,伏跪在地。


    “陛下,他的身份確實沒有問題,已經可以查到洪武年間他的祖父輩,都生活在應天府。”


    朱棣見狀看向道衍,錦衣衛的實力他還是知道的。


    道衍此時反而是一臉沉吟之色。


    難道有人能夠生而知之。


    “而那些走私商人日子也不好過,雖然迴報巨大,但是風險也極高,不說朝廷對他們的圍剿,就說那些海盜倭寇之流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他們肯定會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風險而向大明繳納一筆客觀的賦稅的。”


    見到朱瞻壑頓悟的神色,傅林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


    腦細胞消耗的有些多了。


    “好了,開源已經可以告一段落,接下來我們來講節流。對於節流,小朱,你有什麽看法。”


    “先生,關於節流的話,是不是要削減藩王的俸祿,這恐怕會引起藩王的不滿吧。”


    “確實。不過我說的削減和你理解的削減恐怕不是一迴事,你認為該如何削減。”


    “將藩王俸祿砍至九成,哦,不,八成。”


    朱瞻壑心頭在滴血,他以後可是要成為藩王的人,現在仿佛在砍他的俸祿一般。


    “非也,非也。”


    朱瞻壑仰起頭看著傅林,難道傅先生還有其他的削減方法。


    “你可曾聽聞過推恩令。”


    “聽過,這是漢代漢武帝所頒布的一項政令,將原本諸侯所管轄的區域隻能由長子繼承改為由兒子共同繼承。”


    對於漢唐,朱瞻壑頗有研究,這可是武德充沛的幾個朝代。


    “不過,先生,大明的藩王隻有屬地,沒有封地,藩王隻在屬地內有較大的軍事權,其他權利一點沒有,因此推恩令對大明沒有效果。”


    朱棣聽聞傅林說起推恩令,臉上露出笑意,看來這位先生對於大明的了解還是不夠啊。


    道衍則在朱棣的旁邊一臉凝重的表情,他認為眼前的這位教書先生不會不知道這麽點小事。


    傅林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非也,我所說的乃是俸祿上的推恩令。”


    “這,俸祿上也可以推恩令的嗎。”


    “沒錯,我和你打個比方,比如大明有五位藩王,他們分別有十位郡王,按照之前朝廷提供的俸祿,需要多少。”


    如此簡單的算學,對於朱瞻壑來說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畢竟也在傅林這學習了一段時間。


    “迴先生,需要提供十五萬石。其中藩王五萬石,郡王十萬石。”


    “沒錯,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那是如果將郡王俸祿設置為藩王俸祿分之,覺得如何。”


    朱瞻壑腦袋漲紅,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來。


    之前關於開源的思考使得他的大腦有些過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先生,如何分,難道根據嫡庶來分嗎。”


    “我與你打個比方,就如同一位藩王有四個郡王,那麽根據我的說法,就是四個郡王的俸祿有藩王的俸祿分之,也就是每人兩千五百石。”


    “你是不是覺得這怎麽比之前兩千石還多了是嗎,可是如果再往下就不同了,如果每位郡王再有五位鎮國將軍,則一位鎮國將軍隻需要五百石。”


    “當然,下一輩俸祿的多與少都取決於前一輩的生多生少,前一輩為了自家兒子的生活,肯定不能多生,這就製止了他們想要通過生孩子來發家致富的念頭。”


    朱瞻壑思考片刻之後,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看上去差別不大,但是這解決了將來大明將大部分財政都交於藩王的問題。


    況且自己現在可是自家老爹唯一的兒子,豈不是可以獨吞一萬兩。


    先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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