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田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越發的像是一隻狐狸。


    她的眼神像是狐狸看肥雞一樣恐怖。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若你要對魯索或者蓮華不利,放了蓮華並離開。”衝田再次拿出她身為警察的證件:“我隻保證東京市民的安全,請阿蘭特人不要將戰火燒到東京。”


    “……你真的是獸人?”克萊爾皺了皺眉:“獸人有這種品種?哦,你應該是混血吧,可憐的孩子。”


    被人用“品種”來稱唿,並且還被說成是“混血”,衝田的刀光比刀出鞘的聲音還要快,由左下從右上的快斬可以將克萊爾的手臂連根砍下來。


    然而衝田的迅雷一擊,卻被克萊爾擋了下來。克萊爾的小手臂被一層微光所籠罩,她將手臂抬起來,那層微光便將衝田的刀攔住了。


    隻不過那層微光被砍中的地方,出現了一點裂紋。


    “……纖細的手臂,卻有著異常的爆發力……”克萊爾甩開了衝田的刀,後退了兩步:“什麽時候有你這種獸人了?有著人類的容貌,獸人的臂力……你真的是獸人麽?”


    克萊爾在吃驚中,不自覺地將同一個問題問了兩次。


    “哼哼,看來你的眼光不錯嘛。”衝田露出微笑,旋即抿起嘴唇:“把蓮華交出來。”


    “蓮華?你在說什麽?”


    “人類真的很會裝蒜呢。”


    衝田提刀,步伐如同鬼魅一般,在室內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發揮。半個唿吸之間,她便貼近了克萊爾的身體,那把泛著白光的長刀直掃克萊爾的下盤。


    克萊爾往後一跳,脫離了長刀的攻擊範圍,隻有一點褲腳被刀鋒劃過,露出了布料下邊的潔白皮膚。她嘴裏小聲念叨著某些詞句,魔力在她左手邊凝聚成型,變成了一麵潔白的光之盾牌。盾牌在前,身體在後,克萊爾維持著騎士衝鋒的姿勢往衝田的身體撞了上去。


    衝田皺皺眉。


    迅捷而力量不足的一擊往盾牌招唿上去,並沒有令盾牌出現任何痕跡。她隻能將雙臂交叉在前,硬接這一撞。


    克萊爾衝鋒的力氣很大,衝田接連後退,無法停下來。若這樣下去,她將會被盾牌壓進背後的牆壁裏,和被蒼蠅拍拍扁的蒼蠅一般。


    “喝!”


    衝田喊了一聲,腰腿合一,力氣從腳底發出,腰身直起,雙臂往前推,止住了克萊爾的衝撞。


    克萊爾使勁往前推,可紋絲不動。


    “沒有馬匹的幫助,人類也有這樣的力氣麽。”


    由於盾牌的遮擋,克萊爾沒有看見衝田的表情。她隻覺得施加在自己盾牌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衝田已經將盾牌反推了迴來。


    衝田用左臂頂在盾牌上,右手收刀迴鞘。她現在隻用單臂就令克萊爾無法繼續往前推動了。


    右手緊握成拳,獸人特有的洶湧魔力在衝田的手臂裏麵流動。


    一記重拳錘在了白色的盾牌上。


    “啊!”


    克萊爾發出了疼痛的叫喊。


    隻是一拳,盾牌被擊碎,衝田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克萊爾的手臂上。


    克萊爾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用沒受傷的手捂住手臂上被打中的地方。


    “看起來,你不怎麽習慣戰鬥?”被克萊爾用險惡的眼神盯著看,衝田一副不為所動的撲克臉:“骨頭已經裂開了。如果不想繼續受傷的話……”


    沒等衝田說完,克萊爾的雙手一陣白光閃過,剛才還有點淤青的手臂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膚色。


    “治愈魔法……”衝田皺皺眉:“神職人員?神國瓦哈拉?”


    “從你們獸人的嘴裏聽到神國的名字我都覺得惡心。”


    “誰管你什麽心情。”


    衝田再次將長刀從腰間拔出來,如星星般閃亮的刀尖對準了克萊爾的咽喉:“蓮華隻是個小孩子,如果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是神國的祭祀我也照砍不誤。”


    “蓮華是什麽?是一個人麽?啊啊,的確,東京這邊的名字總是這麽奇怪。”


    克萊爾別說是認識蓮華了,她甚至不知道“蓮華”是指一個人。


    “把你抓迴警視廳裏,會不會讓你招供呢?”


    “神國不懼怕任何挑釁。”


    就在兩人又要打起來的時候,遊佐小桃插進了兩人之間。不是單純的插嘴,而是以普通人的肉身站在了克萊爾和衝田兩人的中間位置。


    “請不要再打了!如果蓮華不見了,難道不該馬上去找她嗎?”


    “有可能就是這個女人……”


    “也有可能蓮華是因為其他原因不見的吧?說不定是她走錯路了呢?她還很小啊!”


    衝田被小桃的氣勢壓住了,她緩緩地將刀收起來,擺出了個認錯小孩一般的表情。


    “東京人,讓開,這是我和那個獸人之間的事情。”


    白白被衝田揍了一拳,克萊爾當然不想善罷甘休。可是一股無形的冷氣旋風若有若無地在她身邊盤旋,仿佛下一刻她就會被冷氣凍成冰塊。


    克萊爾臉色難看地望向產生冷氣的魔力來源,那是從藍眼的魔族身上發出來的。


    “適可而止啦。”湯婭說道:“蓮華可是你那個寶貴勇者在這個世界的女兒,如果她發生了什麽事情,魯索會不會暴跳如雷啊?”


    克萊爾愣了一下。


    “女兒?勇者大人有了女兒?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是誰和勇者大人生下了女兒?”


    “別喊別叫,”湯婭一臉嫌棄地看著克萊爾:“我聽說是養女啦,並不是親生女兒。不過既然父女關係,勇者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吧?”


    說完,湯婭站起來。


    她今晚來諾虹酒店穿的是和服,在用餐的過程中,她的腰帶似乎有點鬆開了。


    用外行人的手法整理了一下腰帶,湯婭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


    “先不提你們兩個外人,別人的女兒不見了,好歹要告訴人家一聲吧?”


    這裏的外人自然是指衝田和克萊爾。湯婭說的沒錯,衝田和克萊爾和魯索都不存在直接的關係,若蓮華失蹤了,第一時間應該告訴魯索才對。


    “可是……蓮華和我在一起,還讓她走丟了……”


    衝田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別人家的女兒都不見了,起碼要讓別人知道吧?而且魯索是她的父親,說不定魯索會知道蓮華在哪呢?快點吧,別耽誤時間了。”


    湯婭的步伐有點搖晃。雖然她看起來喝醉了,但說的東西和做的事情都是比較靠譜的。


    在走出包間門口的時候,湯婭的頭狠狠撞上了門框——看來她的確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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