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先生,這我可不能同意。”


    魯索思考者自己身為一個“男朋友”要做出怎樣的反應,並調動全身的演技予以執行。正如他以前想要在民眾麵前,想要表現得像個高貴的勇者一樣。


    “魯索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請你不要插手。”


    這時候不能被動防守了。


    要主動進攻。


    “可是,田中小姐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和其他的那人有任何糾葛。”


    魯索心中並無任何這樣的想法,會這樣說主要是因為他和蓮華在看電視劇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橋段,所以挪來照用罷了。


    田中望睜大了眼睛。


    從來沒有人這麽和他說過話。


    一個其貌不揚的普通年輕人,在知道了田中杏子是外交官的女兒之後,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要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要麽是個有著一定背景的年輕人。


    雖然也有可能是個瘋子……田中望看了眼同樣睜大了眼睛的女兒,他暫且相信女兒不會找個精神有疾病的人過來。


    “我可沒有答應將女兒嫁給你呢。”


    田中望臉色一沉,他隱約從魯索身上感覺到了某種不普通的東西。最起碼魯索身上有著一般人所沒有的膽色。


    “我聽說……您要將我的女人嫁給別人?這可不行。沒有我的同意,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你說什麽?這種話是你能說出來的?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田中!你去哪找來的這個野小子!”


    田中望暴跳如雷,皮膚上的褶皺伴著青筋在額角上閃現,劇烈的唿吸令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令魯索想到了即將要噴火的巨龍。魯索注意到杏子的臉色很難看,她嘴巴有點哆嗦,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說不出來。魯索緊握住她的手,繼續說道:“我和田中小姐是一心同體的。我們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和她在一起不需要資格,她和我在一起也不需要資格。”


    “難以理喻!”


    田中望一拍桌麵,手掌馬上轉握成拳,那雙暴怒的眼睛像是要吃了杏子一樣。如果魯索沒有在她身邊的話,田中杏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我原以為,文明的東京,應是不會使用聯姻這種手段讓國家之間交好。可沒想到,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麽文明的。”


    從剛才的對話,魯索已經大致明白了前因後果。


    田中望是個外交官,而田中杏子是外交官的女兒。在東京和阿蘭特接觸的這段時間,若有一對情侶產生在兩個世界之間,會給社會上民眾帶來一個信號——與阿蘭特的接觸不會危害到社會,反而會給社會產生好處。


    簡言之,就是帶有政治性質的宣傳。


    “田中先生,東京是個很好的地方,相信你是不會用這種野蠻的辦法決定女兒的婚姻,令她陷入不幸的。”


    “她是否幸福和我有什麽關係?”田中望冷笑一聲:“而且對方是阿蘭特的使者,那身份和地位不是你能比的。你該不會還有那些愛情當飯吃的天真幻想吧?”


    田中望在幾個唿吸之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與魯索針鋒相對。


    兩個男人在飯桌前翹起二郎腿,腰身擺正,像是兩個準備決鬥的戰士。而平時看似成熟的田中杏子,在這個場麵下連個小女孩都不如,她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手腳都無法安分下來。


    “我沒猜錯的話。阿蘭特的使者,應該是來自恩佐帝國的人吧?”


    “……是田中告訴你的吧,那我就不追究了。這並不是什麽很難打聽到的事情。”


    “其實,我就來自恩佐帝國。”


    魯索突然間說道。


    這番身份的自曝,讓田中望愣了幾秒鍾,旋即而來的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以為戴了個眼罩,染了個頭發,改了個名字就能成為那個世界的人嗎?”田中望怒極反笑:“像你這種膚淺的小子,鄉下小鎮多的是!還沒睡醒的話,迴家裏的牛棚睡醒了再來吧!”


    田中望站起來,大步離開:“無聊透頂!田中,你太令我失望了!”


    “啊,爸爸……”


    杏子想要起身抓住田中望,可她被魯索抓住手,無法起身。杏子搖搖頭,想讓魯索放開自己,可魯索隻是淺淺一笑,露出了個堅定的眼神。


    從魯索嘴裏冒出了幾個很奇怪的發音。


    不可認知,不可解釋,不可記憶。


    像是念出了魔法的咒語一樣,冰晶在包間內快速凝結,在田中望麵前形成了一個人型。人型很簡陋,隻能看出動作而沒有細節,但用來停住田中望的腳步已經足夠了。


    人型佇立在田中望麵前低頭彎腰,伸出一條手臂攔住田中望,那是在挽留。


    “……原來你也是那邊的。”


    田中望理解了,重新迴到座位上坐著。這次他臉上沒有半分怒容,僅有一個中年男性該有的沉穩。


    “魔法師,你是從哪裏來的?阿蘭特與東京之間的出入口應該在我們的控製之下才對。”


    “請叫我魯索就好。畢竟您是我愛人的父親。”魯索發出嘲弄的輕笑:“為什麽勇者學園要占這麽大的麵積,為什麽要有好幾所勇者學園,為什麽每一間勇者學園都要有國見那樣的人處理意外——隻要搞清楚這幾個問題的答案,你就知道,東京無法掌握所有的傳送門出入口。”


    田中望歎了口氣。


    “第二個問題,你是什麽人?如果你是阿蘭特的來賓,沒必要屈膝在學校裏教書才對。”


    “我來自阿蘭特。但我現在並不能代表恩佐帝國,這樣說……可以理解嗎?我記得阿蘭特那邊的傳送坐標在恩佐帝國的境內,所以和東京建交的國家就隻有恩佐帝國。”


    魯索繼續說道:“既然我不屬於和你們建交的勢力,我來東京按照自己的意願玩耍,也和你們沒關係吧。況且你一個外交官無法代表整個東京政府,反正我在這裏教書,是經過東京這邊同意的。”


    田中望臉上陰晴不定。


    大量的信息在他的腦細胞中來迴交換,試圖尋求一個適合的答案。


    在他麵前像個上位者的魯索,還有一個不知如何是好的田中杏子。


    魯索認為這時候需要乘勝追擊,不需要給予對方思考的時間。


    “田中先生。我也是一個阿蘭特人。如果您要將女兒嫁給阿蘭特人的話,你不覺得我是更適合的選擇嗎?”


    田中望眯起來眼睛,他對魯索對攻擊性產生了反應。不過他沒有上當,沒有任憑情緒衝動將一些帶有個人感情色彩的話說出來。田中望在腦中將適合的詞句整理出來,說道:“魯索先生,或許你真的是個很優秀的人才。但正如你提到的,我國將會和恩佐帝國建交,若你不能代表恩佐帝國的話,那會讓我很困擾的。”


    “隻是恩佐帝國而已,沒有什麽——”


    “兩個國家的聯姻,是兩國之間的大事,你一個普通魔法師,不要摻和這種事情。”


    魯索皺起眉頭。


    田中先生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


    可我感覺見到了一點違和感。


    不對勁。


    一點點輕微的顫抖從杏子的手那邊傳過來,魯索笑了笑,讓她鎮定。


    田中老師如果一直是這個樣子的話,還挺可愛的。


    這瞬間,魯索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田中先生,您就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女兒的幸福嗎?”


    這就是違和感的核心。就算魯索和田中隻是同事之間的關係,也多少會對這樣的田中產生同情。可田中望的表現,完全不像是田中杏子的父親,更像是田中杏子的仇人。


    麵對魯索提出的問題,田中望麵無表情地給出了他的迴答。


    “她?不就是個給飯吃就能養活的豬嗎?隻要給了網絡和食物,恐怕能一直在豬欄裏活著吧。”


    語氣極盡對田中杏子的輕蔑——這就是名為田中望的男人對杏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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