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學院的醫務室內,某人正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


    迴想起剛才的遭遇維斯迪爾就一陣懊惱,自己竟然沒有在遇到克裏斯蒂娜的第一時間逃走!這瘋婆娘簡直就像是掃把星一樣,隻要遇到她就準沒有好事兒發生!


    早在他第一次遇到克裏斯蒂娜的時候,就遭遇到好幾次爆炸,而且差點讓那個瘋婆娘給送上天。而這第二次見麵,她再次上演了火燒麵粉的好戲,也幸虧他提前預感到大事不妙,及時的臥倒在地,要不然他的小命恐怕就這樣送進去了!


    “維斯,你喝點肉湯,多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這樣你的傷很快就可以恢複的。”在旁邊埃弗雷特端著湯碗說道。


    維斯迪爾從頭到尾細細的打量了埃弗雷特一通,這讓後者有些發毛:“維斯,你老是盯著我看做什麽?”


    “我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是用什麽做的,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距離,憑什麽我被炸成這樣,你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完好無損,連皮外傷都沒有?”維斯迪爾忿忿說道,他感到很不公平。


    “呃……大概是因為我小時候經常在森林裏摔跤,摔得多了後就皮糙肉厚了吧?”埃弗雷特想了想給出了迴答。


    【這才不是皮糙肉厚那麽簡單好吧?這根本就是到了怪物級別,這要是在文明社會你都是要被解剖的!】維斯迪爾可不信他真的隻是耐摔這麽簡單,這耐摔和扛炸是兩碼事兒。


    “算了,你沒受傷也算是好事,要是像我一樣在床上躺個幾天的,真是有的你受的。不過話說迴來……這個肉湯,怎麽看起來黑糊糊的,裏麵都放了些什麽?”維斯迪爾瞅向埃弗雷特端著的湯碗,那黑糊糊一大坨的,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麽?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是克裏斯蒂娜小姐送過來的。”埃弗雷特如實說道。


    “什麽?那個女人送過來的?她這是嫌沒有炸死我,又要下毒毒死我吧?我跟她什麽仇什麽怨,至於這樣對我嗎?”維斯迪爾一聽就下了一大跳。


    正所謂愛屋及烏,那麽恨屋同樣要及烏,對於克裏斯蒂娜他是敬而遠之。


    “這肉湯看起來雖然確實不怎麽樣,但克裏斯蒂娜小姐看起來人挺好的,不至於下毒害你吧?”埃弗雷特倒是不清楚維斯迪爾和克裏斯蒂娜的恩恩怨怨。


    “雷特,你相信命運嗎?”維斯迪爾忽然一本正經的問道。


    “命運?小時候師父倒是跟我說過宿命之類的話,但是那些都太深奧了,我都聽不明白。”埃弗雷特搖了搖頭,他確實不擅長思考複雜的問題。


    “我想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命運這個東西,那麽那個瘋婆娘準是克我的,但凡是遇到她,不,但凡是跟她沾邊兒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兒,所以這東西你還是拿去扔了吧。”維斯迪爾嚴肅的說道。


    “可是……”埃弗雷特感到有些為難。


    “喂喂,我可都聽到了。”就在這時有人朝著兩人走過來。


    這讓維斯迪爾的心猛的一緊!


    【糟糕,該不會是那個瘋婆娘來了吧?】他的心裏湧現出這個念頭。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聲音不對,說這話的人很快也走到了床頭,這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年輕女性。她看起來二十多歲,有著一頭短發十分幹練。她正是南方學院醫務室的醫生沙夏。


    “沙夏醫生?”維斯迪爾已經在醫務室住了好幾天了,對於沙夏自然不陌生。


    “膽敢傷害女孩子內心的家夥,是絕對無法原諒的,所以你必須給我喝下去!”沙夏指著湯碗厲聲說道。


    “可是沙夏醫生,您看這玩意兒實在難以下咽,而且我嚴重懷疑下毒了!作為一名醫者仁心的好醫生,您就眼睜睜的看著您的病人被毒死嗎?”維斯迪爾可不敢同沙夏叫板。


    他深知有兩種人最不能得罪,一種是廚師,另一種就是醫生。


    “別囉嗦了,立刻給我喝下去!”沙夏一把端起湯碗,她在病床前坐下,托著維斯迪爾的下巴強行將他的嘴給掰開,拿著湯勺就要往他嘴裏塞!


    “雷特救我,救我……唔唔唔!”維斯迪爾向同伴投去求救的眼神。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給我摁住他?”沙夏瞪了埃弗雷特一眼。


    “噢……”埃弗雷特連忙上前去幫忙將維斯迪爾給摁住。


    這讓某人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你這家夥究竟是站哪邊的?竟然幫著這個臭娘們來對付我!趕緊的把我放開,我可不要喝這種不知道用什麽熬出來的玩意兒,要死人的!】維斯迪爾拚命掙紮。


    可此時的他不過是一介傷員,哪裏掙紮得過?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沙夏用湯勺一勺勺的將肉湯灌進他的嘴裏!


    “你瞧瞧這是風鈴草,這是月見花,都是對治傷有幫助的,這可滿滿都是女孩子的心意,你這家夥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這個是……咦,這個是貝克蠶蛹?這東西我記得是通便的啊,怎麽會加這個?”就在沙夏一股腦兒的喂維斯迪爾喝肉湯,並且說出湯裏每一味原材料的時候,她忽然停了下來。


    “不好,我的肚子……感覺來了!”維斯迪爾猛的從床上跳起直奔廁所。


    這瘋婆娘果然是來害他的!


    ————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偌大的校園,樹的影子被斜斜的拉得很長,這是難得的休息時光,放學後的學生們有不少都在學院內漫步,享受著靜謐的時光,也有人急匆匆的跑向一座碗狀的建築物,這是學院的競技場,是專門用來舉辦重大賽事的場所。


    當然重大賽事一年也沒幾場,平時多用作普通學生之間的決鬥。決鬥的方式很簡單,對決的雙方站在決鬥場的中心位置,使用魔鬥具展開交鋒,直到有一方倒下才停止。


    幾乎每天下午競技場都會有決鬥的場次,質量越高的決鬥吸引的人也就越多,當腦門兒上還纏著繃帶的某人趕到競技場的時候,四周已經圍滿了好幾十號人。


    “總算趕上了!這可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精彩決鬥啊!不過話說迴來怎麽才這麽點兒人?”


    “哈?今天是有什麽重要的決鬥嗎?我隻是看著人多這才過來湊熱鬧的。”


    “你們都還不知道吧,今天是羅德裏格斯和多貝裏克的決鬥。”


    “什麽?是【斷刀】羅德裏格斯,和【獨眼】多貝裏克嗎?他們可都是學院裏赫赫有名的人物,據說他們都已經達到【哨兵】等級,如此精彩的對決怎麽才這麽點人?”


    “好像是突然進行的決鬥,並沒有事先約定,所以知道的人還很少吧。你們猜猜這場決鬥誰能站到最後?”


    “這個可不好說啊,羅德裏格斯擅長進攻,他的魔鬥具【魔廚的斷刀】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對手的破綻並且將其肢解,而多貝裏克的魔鬥具【巨人的獨眼】能夠在釋放的瞬間震懾住敵人,同樣很棘手,加上兩個人同為哨兵,還真是難以預測勝負啊。”


    圍觀的人群裏不少人議論紛紛,他們無不帶有期待的眼神,很顯然這是一場高質量戰鬥,通過觀看高質量決鬥不僅可以積累經驗提升自己,還能通過觀察戰鬥收集到決鬥者的情報。


    畢竟這一刻他們是觀眾,保不準下一刻就是場上的決鬥者!


    能夠多搜集一分情報,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戰鬥就要多一分勝算!


    “噢,維斯,你看這裏好多人啊,看來大家都很期待這場決鬥呢!”埃弗雷特張望一通,他有些興奮的說道。


    “切,都是些瞧熱鬧不嫌事大的,也不知道這種打架有什麽好看的。”維斯迪爾不以為意的說道。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看看學姐的大白腿呢!】他忍不住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不過他嘴上是這樣說,心裏的確也有一丟丟這樣的想法,但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競技場的中心位置。因為自從上次讓羅尼一招給製服以後,他深刻體會到了凡夫俗子的無力。


    普通人麵對魔術使,那是分分鍾被秒的事兒!


    為了這種事情不再發生,他必須成為一名魔術使!


    但在此之前他得搜集到關於魔術使的更多的情報,觀看決鬥就是最有效的途徑之一。


    “也不知道他們誰更厲害一點,維斯,你覺得他們誰會贏呢?”埃弗雷特拋出了這一疑問。


    “管他們誰贏,能同歸於盡最好。”維斯迪爾儼然是無所謂的態度。


    但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場中央,這時穿著黑色鬥篷,神情冷峻的羅德裏格斯和穿著紅色燕尾服舉止優雅,但右眼戴著眼罩的多貝裏克走向了競技場的正中心。


    “我以為你會拒絕這場決鬥,沒想到你真敢來。”羅德裏格斯冷哼一聲,他的個子很高,將近一米九,他的頭發很長,幾乎到了肩部。他的神情冷漠,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感的波動,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冷酷的男人。


    “拒絕?不不不,這場決鬥我可是期待已久啊,那麽趕緊的開始吧,羅德,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摘下你的腦袋了!”多貝裏克的目光狂熱而又殘忍。


    他往前邁出一步,陡然間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腳下生起,隻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羅德裏格斯的身後,朝著後者猛踹過去!


    他這一擊勢大力沉,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腿部甚至裹挾著一股小小的風旋,雖然多貝裏克看起來優雅得體,但他擅長的卻是近戰格鬥!


    “好快!不愧是多貝裏克,要是挨了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吧?”


    “這是當然的,多貝裏克的速度在整個學院都是排在前列的,至少也是前十的吧!”


    “多貝裏克厲害的不僅僅是速度,他的力量同樣強悍,我見過好幾個哨兵級的連他一招都沒接下就被擊倒,這個羅德裏格斯真得能行嗎?”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們對多貝裏克的了解更多一些,至於羅德裏格斯倒是不太熟悉。


    “切,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這要是對上我,我得讓他跪下來求我。”維斯迪爾見到這一幕不屑一顧的說道。


    “欸?維斯,這個男人真的很厲害,你確定你扛得住嗎?”埃弗雷特驚訝的問道。


    “這是當然的,不就是一腿的事兒嗎?挨了這一腿他還不是得跪下求我不要死。”維斯迪爾說的是雲淡風輕,他打架雖然不咋地,但打嘴仗可就從來沒有怕過誰。


    【畢竟這可是掛機一噴九練出的實力,你們都是渣渣!】


    “切,真是一個無聊的男人。”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對他的論斷嗤之以鼻。


    “喂喂,你這是在說誰呢?我可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維斯迪爾一聽有些急了,他扭頭看去,隻見說話的是個年紀看起來僅有十四五歲的少女。


    她的個子不高,隻有一米五不到,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學院服,但如果仔細一看她的學院服和其他人又有些不太一樣,學院服的邊緣鑲著一圈金邊,在衣服的胸前還有一個劍的圖案,這都是其他學院服所沒有的。


    “就你這體格,根本扛不住獨眼男的一擊,他倒是可以。”少女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埃弗雷特說道。


    “聽到沒,雷特,說你扛不住獨眼男一擊,你還得加強鍛煉才行啊。”維斯迪爾一本正經說道。


    “說得不是他,是你。”少女翻了一個白眼。


    “什麽?你究竟是看不起誰啊?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強壯的肌肉,你見過沙包大的拳頭嗎?”維斯迪爾不服氣了,上前跟她理論。


    “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魔鬥等級幾乎為0,你難道沒有發現在你的腦門兒上寫著兩個字嗎?”少女看向他平靜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寫著【天才】兩個字對吧?”維斯迪爾自鳴得意。


    “蠢材。”少女起身扭頭就打算離開。


    “喂,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蠢材呢?你給我說清楚!”維斯迪爾不樂意了,他叫住少女。


    “這場決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留下來還有什麽可看的?還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沒想到卻是一邊倒,真是沒勁。”她興致缺缺的離開了競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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