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勁力衝突第二層玄元功第三層鐵
都是練武，怎麽你開啟了簡單模式 作者：十方馬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爭議聲再度迴蕩在靜修苑，隻是這一次，似乎比上次的畢魁還要激烈。
看著又陷入爭論的三人，洪婷難得開口：“此事我覺得有古怪，此人明明是中等根骨，卻在一個時辰接連參悟並練成玄元訣入門功法和第一層功法，這等情況可從未出現在我們玄水宗。”
相對冷靜的洪軒誠眉宇稍凝，略微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玄輔院的人根骨檢測有誤？”
“不可能！”洪玄青當即打斷道，“根骨測試從未出現過差錯，怎麽可能檢測有誤！”
“可否讓他再測試一次？”洪振東雖然也讚同洪玄青的說法，但未必是檢測出錯，可能是其他過程出現了差錯，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蘇塵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參悟並練成玄元訣。
玄元訣乃是玄水宗的門派功法，幾乎是每個弟子必修功法，想要參悟起來不難，難的是修煉，這也是為何玄水宗極為看重根骨的緣由，因為你根骨高，悟性不會差到哪裏去。
何況，就算你悟性差，偌大的玄水宗有的是長輩教導伱，總會把你教會的，但能不能練成，就不是理解通透就行的。
而蘇塵一參悟沒多久就練成了，這樣的根骨，在他們看來絕對不止中上水準，至少也是上等根骨，至於是不是優等根骨，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
但即便是上等根骨，加入玄水宗也是綽綽有餘，再加上其上等悟性，儼然成了眾人的香餑餑，不過在招收蘇塵之前，他們還是希望能夠讓其再測試一次，好消了他們心頭僅存的那一絲顧慮。
“可！”洪軒誠沉思了片刻後輕吐一個字，然後等待其他人的答複。
洪婷聳了聳肩表示她沒有意見，洪玄青本就心中生疑，眼下三人都沒問題，他也不會反對。
於是他對於執事說道：“於獻，你帶此人再測試一次，全程陪同，然後將結果呈上來交給我等。”
“是，弟子知曉！”等了半天的於執事連忙迴道，而後轉身離去。
熱鬧的靜修苑恢複了短暫的寧靜，洪振東起身，拿起蘇塵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不由輕歎一聲：“可惜。”
三人都知道洪振東歎息的原因，至少修煉三門練勁功法，看似厲害，但實則徒增累贅，武者修煉並非功法修煉越多越好，相反，一旦功法修煉過多，反而會損害己身。
他們之所以要蘇塵重新測試，更多的是想要通過測試結果來判斷蘇塵未來的潛力，畢竟修煉兩門功法對於他們而言就已經是處於‘有必要’散功行列，至少修煉三門，隻能歸屬於‘必定’散功行列。
散功之後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損傷，需要調養才有可能恢複。
即便恢複，對於修煉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若是蘇塵沒有上等的根骨，萬一散功之後難以修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得不償失！
等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熟悉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隻是這次的腳步聲，卻隱隱帶著急切。
“這麽快就測試結束了？”洪軒誠納悶的喃喃自語道。
不多時，於執事的身影來到大堂之中，躬身道：“四位院首，蘇塵他……他下山去了！”
“嗯？”四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於執事，哪怕低著頭他都能感覺到四道目光的銳利，令他汗毛倒豎。
還是洪玄青最先反應過來，她默然問道：“是何緣故？”
“這……”於執事支支吾吾，抿了抿嘴，一咬牙說道，“他說，既然與玄水宗無緣，那索性便不再強求，故而下山去了！”
啪！
“好一個無緣，好一個不再強求，他當我們玄水宗是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洪軒誠怒拍木桌，臉龐湧上一股怒意。
洪玄青三人都沒有說話，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於執事噤若寒蟬的站立著，後背已經濕透，心中將蘇塵不知臭罵了多少次。
俄頃，洪玄青端起茶，神色泰然，抿了口後放下，平靜道：“罷了，強扭的話不甜，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們玄水宗，無需勉強。”
洪軒誠冷哼一聲：“他太高看自己了，玄水宗還不至於淪落到招收一名半廢之人！”
頓了頓，臉上神情稍稍舒展，但依舊深沉：“此等心性，又勁力衝突，武道之路基本斷絕，其頂峰一眼望到盡頭，就算悟性逆天，也難入練髒，何談更高？”
三人皆沒有說話。
忽地，於執事小心翼翼的開口：“四位院首，此人雖然已經下山，但他已經練成了玄元訣部分功法，是否需要弟子派人廢掉他的修為？”
“不必了，我們既然敢拿出來，就不怕他練成。”洪玄青搖頭道，很快話鋒一轉，“但若是他敢在外麵施展出來，毀壞玄水宗的名聲……”
話並沒有說完，不過於執事已經知道了該怎麽做，於是他向四人告辭，今天這場考核，著實讓他心驚膽顫，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待到於執事離開之後，四人也沒有心思繼續待在靜修苑，各自起身離開，重新恢複了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蘇塵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小人物，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於執事迴到大院，將考核的最終結果告知眾人，然後警告一番後，便拂袖離開。
他來到一處院落，找到一名男子，叮囑道：“找到此人，廢掉他的武功。”
男子聞言點頭，沒有問任何的問題，接過於執事手中的紙條，看了一眼後便撕毀掉。
望著男子下山的身影，於執事嘴角掀起一陣冷笑：“蘇塵，院首們不追究你，但我可不打算饒過你！”
……
【武學：……玄元訣（第一層1%）】
【簡單模式：……玄元訣0次（300兩+後續功法+10顆玄元丹/次）】
下山途中，蘇塵一掃山上的不悅，心滿意足的望著麵板的變化，玄元訣達到了第一層，雖然沒有滋生出勁力，但蘇塵卻細微能夠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經過玄元訣的強化，體內勁力的運轉速度似乎加快了幾分，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才僅是第一層，便帶給蘇塵這般變化，讓蘇塵感到了意外之喜。
“雖然玄水宗的人惡心了點，但這趟倒是沒白來！”
他能夠猜到，自己第二次測試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怕是驚動了玄水宗的高層，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下山。
無他，實在是對這個玄水宗沒有什麽好感。
這樣的決定早在他得知第一次悟性測試結果時就已經產生了，選擇第二次測試，無非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薅一薅玄水宗的羊毛，畢竟他對玄元訣這門功法還是有點眼饞的。
現在薅到了羊毛後，自然不打算留在玄水宗，以他的天賦，若是再加上麵板小小的幫助，何須在意一個玄水宗，唯一比較糾結的是……
“師父若是得知我也沒有進入玄水宗，怕是會失望吧，不過他若是知道玄水宗這般姿態，估計也不會讓我必須加入玄水宗。”
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以後有機會到清河城，再將此事告訴洪明，現在還是先迴去吧。
下山之後，蘇塵便看到了覃雪的人在山腳下等候著，見到蘇塵，那人快步上前，將蘇塵給迎了過去。
無視眾人的目光，蘇塵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很快就留下滿地的灰塵。
迴到大豐城，蘇塵本打算下車迴家，但護衛告知蘇塵，覃雪要見他一麵。
無奈，蘇塵隻好跟著護衛前往昇府。
“這次考核的結果我已經知曉了，你也不必灰心，玄水宗也不是武者的唯一選擇，大豐城內外，還是有許多傳承不錯宗門教派的。”
覃雪得到蘇塵落選的消息，雖然早有預料，但依舊歎惋，她知道這是洪明的心願，擔心蘇塵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故而安慰道。
蘇塵聞言道謝一聲，不管怎麽說，覃雪在這件事上的確為他出力不少，擔得起他一聲感謝。
覃雪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蘇塵，以為他還在思考考核一事，於是說道：
“小塵，關於勁力衝突的問題，我已經在想辦法了，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修煉其他的功法，專心修煉一門較為溫和的功法，免得堵住了自己的後續之路。”
“勁力衝突？”聽到這話的蘇塵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覃雪看出了蘇塵眼中的疑惑，不禁問道。
蘇塵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覃雪話語中的意思。
見蘇塵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覃雪將此次落選的原因告知蘇塵。
“玄水宗的人看出你修煉了多門功法，體內存在多種勁力，所以才沒有收你。”
這是玄水宗給出的理由，但蘇塵聽後卻暗自腹誹，玄水宗的人倒是挺會顛倒黑白的。
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心思在意這個，而是將重點放在了覃雪口中的‘勁力衝突’上。
覃雪也沒有賣關子，吐槽了一句洪明後，便向蘇塵解釋了何為勁力衝突。
練勁之後為練髒，練髒的目的便是借助勁力淬煉內髒，不同的勁力對於五髒的淬煉有不同效果。
有野心之輩想要多修煉幾種勁力，均衡的淬煉五髒，但體內的勁力過多，稍有不慎便會導致勁力衝突，從而失控，輕則損害身體修為倒退，重則修為盡失性命堪憂。
所以很多有傳承的門派，基本上不允許弟子擅自修煉兩門以上的功法，即便修煉，也是本門的同根同源功法。
饒是如此，很多弟子在作出這個決定時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的百般考量，除非實在沒有辦法，否則的絕不願多修煉一門功法。
耗時耗力耗資源不提，就算短時間內沒有顯露出來，時間一久，指不定哪天會爆發出來，從而倒行逆施，事倍功半！
何況，內髒本就十分的脆弱，若是能夠控製住勁力還好說，可一旦控製不住，定然會損害內髒，止步於當下。
聽完覃雪的講述，蘇塵原本不在意的麵容漸漸凝肅了起來，他想到了自己的情況。
“前段時間我與他人交手的時候，肺部隱隱作痛，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定然與勁力衝突有關。”
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題所在，在腦海中不斷進行驗證，最終得出這個結論。
同時，他也後知後覺般的察覺到了麵板的一個問題所在：
“有麵板在勁力雖然不會相互排斥，但它卻不會操控勁力，最終還是由我自己來操控，而我的控製力顯然是不如麵板的，一旦運用起來，還是會產生勁力衝突的風險！”
想到這裏，蘇塵目光閃爍：“也就是說，我想要避免勁力衝突的風險，真正無所顧忌的運用勁力，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否則的話，即便有麵板在，說不定將來某一天我也會遭遇到勁力失控！”
意識到問題所在，蘇塵毫不猶豫的開口詢問覃雪如何解決。
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散功，然後專修一門。
另一個是融合勁力，找能夠融合勁力的功法，但弊端很大，若是有用的話還好說，但若是無用的話，則會損害己身，甚至影響後續修煉。
第一個方向直接被蘇塵給無視了，他不可能專修一門，何況還是散功後專修一門。
“不對，我所修煉的鐵布衫雖然是麵板融合諸多功法之後的完整功法，但應該算是一門功法吧？”
他如是想道，可旋即便搖頭。
他想起了自己體內的五道勁力，分別屬於不同的功法，按照覃雪的話來講，他至少修煉了五種練勁功法。
“那就隻能選擇第二種了，融合功法！”
蘇塵心中有了打算，非但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有些期待，期待將自己體內的五道勁力融合，又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覃雪從蘇塵的表情中，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對於蘇塵的選擇，並沒有過多的幹預。
“既然你有了決定，那我便托人幫你打聽一下融合勁力的功法！”
聞言，蘇塵起身拜謝道：“多謝雪姨。”
覃雪擺了擺手，又與蘇塵閑聊了一陣後，看天色已晚，本打算挽留蘇塵吃晚飯，卻被蘇塵婉拒了。
無奈隻好讓其離開。
書房內。
“哈哈，父親，果然如你所言，此人落選了。”
洪辰看著從玄水宗帶迴來的消息，笑容滿麵，轉眼卻又煞有其事的點頭，“不過也正常，玄水宗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加入的。”
聞聽此話，洪日昇倒是一臉冷靜，並未開口，他早已得知了這個消息。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蘇塵都沒有挺到洪軒誠開口的時候就直接落選了，這讓他不禁失笑：
洪明啊洪明，你贏了我十多年，我卻贏了你大半輩子，你口中所謂的天才弟子，卻連玄水宗的大門都未曾進入，真是可笑至極！
“對了父親，我聽說此人失敗的原因之一便是修煉了至少三門練勁功法，如今母親得知，已經開始著手為他打聽融合勁力的功法。”洪辰放下信件，道。
聽到這話，洪日昇哪裏不知道洪辰的打算，搖了搖頭，失笑一聲：“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隻要不要惹你母親不高興就行，為父不會多加幹涉的，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分寸。”
“是！”洪辰高興的迴了一句，然後便向洪日昇告辭。
……
在外麵簡單的對付了一頓後，蘇塵慢悠悠的走迴去。
此時天色暗淡下來，屬於大豐城的夜生活卻才剛剛開始。
就這般走走停停看看，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蘇塵走到了一個時辰。
“嗯？有人？”
剛走到門口，蘇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門後隱隱約約傳來細微的唿吸聲。
“難道是竊賊？”
蘇塵腳步一頓，止步於門前，不由猜測道。
他明顯聽到，裏麵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出現，唿吸在他止步的瞬間，不由加速了幾分。
“怎麽還沒有進來？”
站在在門後的一名黑衣人，心裏泛著嘀咕。
他明明已經聽到了門後傳來腳步聲，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有人進門。
這讓他不禁生疑：“莫非是路過的？”
他有些不確定。
自從下山後，他便打聽蘇塵的住處，以玄水宗的實力，很容易就打聽到了。
於是他馬不停蹄的趕來，奈何蘇塵根本不在家，一番思量下，他暫時躲在了門後。
等蘇塵進來的刹那，他就可以直接動手，廢掉蘇塵的武功。
“什麽聲音？”
正想著，黑衣人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從背後刮起，然後便腦袋一沉，倒飛了出去。
“這麽不禁打？”
蘇塵麵色怪異的看著倒地昏迷的黑衣人，沒想到他才用了五成實力，這家夥就不堪重負昏迷了過去。
他來到黑衣人的麵前，如同拎小雞一般將其提了起來。
噗！
一桶水傾倒而下，將昏迷中的黑衣人給弄醒了。
“我，我這是在哪裏？”
黑衣人輕啐一聲，吐出嘴裏的髒水，然後搖晃數下，抖擻下水漬，最後睜開眼眸，一個激靈，猛地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驚恐的望向蘇塵，顫聲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蘇塵沒有說話，而是向前走去，黑衣人拚命掙紮想要掙脫繩子，見蘇塵已經來到他麵前，還抬起了手，立即道：“先說好，別打臉，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
突如其來的配合讓蘇塵的表情一愣，他都已經準備好嚴刑逼供了。
(
“好，接下來我問你答。”蘇塵說了句，開始詢問，“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
“我是玄水宗的人，是於執事派我來的，目的是為了廢掉你修練的玄元訣。”黑衣人如是迴答道。
聞言，蘇塵的目色沉了沉，心中對於玄水宗的厭惡更深了些。
他拿出一瓶丹藥，聲音微冷：“這是什麽丹藥？”
“玄元丹！”黑衣人看了一眼便迴道。
這話讓蘇塵表情一呆，頗有種意外之喜得感覺，沒想到這就是自己需要的玄元丹。
他輕咳一聲，問道：“你還有這些丹藥嗎？”
黑衣人沒有立即迴答，而是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盯著蘇塵，當蘇塵揚起手時他才搖頭道：“你以為玄元丹是隨便什麽人都有？單是這一顆玄元丹就花了我幾千兩。”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
當然是看窮逼的眼神！
蘇塵心中迴了一句，麵色卻一片淡然，繼續問道：“既然你是玄元宗的弟子，那應該知道玄元訣吧，以你練勁的實力，想必已經練到第二層了，說出來，我放你走。”
“什麽？”黑衣人直接被蘇塵的話給驚住了，然後嗤笑一聲，“我敢說，你敢練嗎？”
這要是被玄水宗的人知道，他死，蘇塵也活不了，而且還會連累兩人的親人。
蘇塵揚起手，正欲掌摑，卻猛地被喝住：“我說！”
他放下手，盯著黑衣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配合的人，倒是省了他許多的氣力。
“不過我隻兌換了第二層的功法要訣！”
“說！”
蘇塵沒有在意，冷漠的迴了一句。
“水，形態萬千，可柔可剛，上善時利於萬物，下惡時危害萬物……”
洋洋灑灑上百字背完，蘇塵則是在一旁邊聽邊抄錄，時不時的抬頭看黑衣人一眼，以辨真假。
念完之後，黑衣人鬆了口氣，總算是應付了蘇塵。
然而就在這時，蘇塵再次拿出一張紙，道：“再背一遍！”
“？？？”
“再背一遍！”
“這句話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重背！”
啪！
“才第五十字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你隱瞞的挺多啊，重背！”
“……重背！”
黑衣人被折磨麻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背了多少次，隻知道蘇塵已經寫了一迭的紙。
到最後，他隻能憑著本能般的背誦三次後，蘇塵這才放過他。
隻是，望著蘇塵一直陰沉的臉，不知為何，他內心竟然有些發怵。
“難道是我又有哪裏背錯了？”
搖了搖頭，暗罵自己一頓，“不對，背錯了才好，最好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時，蘇塵看向他，問道：“‘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這些話你之前從未說過，是什麽意思？”
“糟了！”
聽到這話，黑衣人臉色煞白，該死，怎麽把入勁法門也給背了出來？
“說！”
黑衣人張了張嘴，有些泄力道：“這是玄元訣第二層的法門，也就是入勁法門。”
“第二層的法門？玄元訣一共有多少層？”蘇塵故作好奇。
“除了總綱外，至少有四層。”
黑衣人思索後說道，知道蘇塵會繼續問，再次開口，“前麵四層分別對應練力、練勁、練髒、鍛骨，除了練力外，每一層都有對應的法門，而且練髒之後會有不同的分支，這就不是我目前能接觸到的。”
說完之後，他看著陷入沉思的蘇塵，小心翼翼提醒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蘇塵看向黑衣人，麵露好奇：“我很奇怪，你如此配合，難道就不怕玄水宗發現嗎？”
嗬嗬，等你死了不久沒人知道了？而且，除了功法要訣外，其餘的又不是什麽秘密！
當然，這話他是斷然不會開口的，他搖了搖頭道：“玄水宗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苛，規矩越多，漏洞就越多，潛規則也就越多。”
“還有一件事，你就不怕我問完之後殺人滅口嗎？”蘇塵再問道。
黑衣人聽後嗤笑一聲，而後深深看了眼蘇塵，道：“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殺玄水宗的人還能活下來的。”
“哦？是嗎？那我想試試。”
“不，不要……”
哢嚓。
黑衣人話音未落，便被蘇塵一掌拍在天靈蓋上給打死了。
雖然黑衣人很配合，但蘇塵豈會不知他的心思，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他自然不會做這種蠢事。
至於玄水宗的報複，沒什麽可擔心的，無非是換個馬甲而已。
反正租期馬上就要到了，蘇塵也準備搬走了，到時候改頭換麵換個身份行事，也不怕玄水宗的人發現。
解決掉黑衣人，蘇塵開始處理他的屍體。
“後院的歪脖子樹沒有營養，就委屈一下你吧。”
想了想，蘇塵就有了打算，直接將黑衣人給挖坑埋了。
挖坑，埋好屍體後，蘇塵洗漱一番迴到屋內，然後拿出一瓶丹藥，正是玄元丹。
“沒想到這就是玄元丹，看起來倒是挺好看的。”
蘇塵沒有懷疑黑衣人所言，畢竟剛剛詢問的時候他就摳了一點給對方品嚐，幾個小時過去了對方還活著，足以說明丹藥無毒。
拿出玄元丹，將其放入嘴中，咕嚕一聲吞入。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嚨緩緩下滑至食道、腸道。
所過之處，都變得清涼了起來，就連唿吸間都帶著涼爽的感覺，跟吃了薄荷糖似的。
“可惜隻有一顆！”
吃完之後，看著隻推進了一個單位的進度，蘇塵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關於玄元訣的後續功法倒是有了。”
錢有了，玄元訣第二層功法要訣也有了，隻差九顆玄元丹了。
時辰不早了，蘇塵收拾心情，上床休息。
翌日。
蘇塵化名為‘丁鵬’，找牙行另外租了個新的院落房。
同樣是短租一個月，付款之後，蘇塵就將原有的東西搬了進去。
然後換迴了原來的身份迴去退房，將押金收迴後這才離開。
等到晚上的時候，蘇塵再度換上了自己的‘四條眉毛’套裝，出城前往黑市。
再臨黑市，依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股淡淡的壓抑感湧上心頭。
一路穿行，在原來的地方，蘇塵再次看到了灰衣男子，此時他的攤位上還沒有多少人。
對方也看到了蘇塵，身體不由挺直，見蘇塵朝著自己走來，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客人，需要多少氣血丹？”灰衣男子沙啞的問道，聲音之中有種‘提前收攤’的淡淡興奮。
蘇塵低頭望去，攤位上的牌子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隻售賣氣血丹。
“你有多少顆氣血丹？”蘇塵問道。
“這次隻有十六顆，如果你全要的話，支付四千五百兩就行。”灰衣男子開口，一下子給蘇塵少了三百兩。
“都給我吧！”蘇塵點了點頭，拿出銀票交給對方。
不經意間，他問道：“你這裏賣玄元丹嗎？”
聞言，灰衣男子動作一頓，看向蘇塵，目光帶著審視之意，隨即他搖頭道：“客人說笑了，玄元丹隻有玄水宗有，向來不對外出售，我怎麽可能有，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敢賣給您啊。”
蘇塵沒有說話，默默的接過了十六顆氣血丹，又問道：“這些氣血丹，對於我而言還是有些不夠，你每次來黑市可否多帶點？或者我們可以固定時間和地點進行交易？”
麵對這話，灰衣男子沉默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搖頭迴絕了蘇塵的建議，蘇塵也不在意，本來就是隨口一問。
買到了氣血丹後，蘇塵找到了黑市的負責人，他打算購買一個攤位。
“這些都是空出來的攤位，價格不一，主要看位置，位置好點的就一千兩，位置差點的就幾百兩。”
一下子耗費了四千多兩，掏空了蘇塵一半的家產，精打細算下，蘇塵挑選了一個兩百兩的攤位。
這個攤位靠近街頭，但依舊有客流，他來到攤位，將售價寫在牌子上，一份沸血散售賣五十兩，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寫沸血散，而是寫了一句廣告語：“效果堪比壯血丸！”
壯血丸乃是大豐城增強氣血的一種藥丸，介於丹藥和藥散之間，一顆的價格在七十兩左右，蘇塵曾做過測試，沸血散的藥效與壯血丸的藥效差不多，所以才敢開出這個價格。
畢竟壯血丸又不是什麽珍貴藥丸，市麵上幾乎每家藥鋪都有售賣，蘇塵要是給沸血散開出高價，隻怕人家看的不看一眼。
縱然如此，剛開始的時候，蘇塵的攤位一片冷清，無人問津，眼看著黑市的開啟的時間都渡過了大半，蘇塵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該不會今晚一份都賣不出去吧？”
“這是什麽藥？堪比壯血丸？是不是真的？”正當蘇塵準備收攤之際，一名高大男子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自然是真的。”蘇塵迴了一句，臉上全然沒有一副藥都沒有賣出去的慌亂，顯得十分的鎮定。
“五十兩一份，價格的確比壯血丸便宜，這樣吧，給我五份，買點嚐嚐。”
高大男子也很爽快，很快就支付了錢兩，然後離開。
看時間差不多了，蘇塵將沸血散打包好，今晚開張，勉強維持收支平衡，二百兩剛好抵消了攤位費，多餘的五十兩則抵消了藥材費。
隨後，蘇塵來到了無招牌店鋪，詢問融合類功法的消息，夥計依舊過了段時間才給出迴複：“客人，出售這個消息，一共需要三百兩，但您需要先繳納一百兩的定金。”
對於無招牌店鋪的誠信，蘇塵已經在上次購買中見識過了，於是果斷的交出了一百兩，待到對方記錄好後問道：“大概什麽時候有消息？”
“下次黑市開啟就會有消息的。”夥計笑道。
蘇塵微微頷首，收好了憑證轉身離去，時間大約來到了晚上九點左右，黑市也差不多要關閉了，所以他並沒有逗留，而是離開了黑市。
“呃……”
雖然他離開了不算早，但也不算晚，沒想到又碰到了攔路搶劫的。
不過不是針對他，而是其他人，一個身穿青褐色長袍的男子。
遠遠的看了一眼後，蘇塵換個了方向，準備繞開。
“嘿嘿，小子，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我們隻要錢，但若是你膽敢有半點隱瞞，我們還要你的人和命！”為首的劫匪陰惻惻的說道。
被眾人包圍的那名長袍男子，神色沉靜，犀利的眸光不見半分慌亂，他低沉道：“給你們三息時間滾，否則，死！”
死字一出，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寒冷下來。
劫匪們雖然沒有被嚇住，但臉上卻露出驚疑之色。
為首劫匪目光閃爍，難道今晚碰到硬茬了？
他打量著長袍男子，心中躊躇，但隨即揮了揮手，輕喝道：“走！”
其餘劫匪們一聽，緩緩的收起了武器，相視一眼後離開。
臨走前，為首劫匪深深的看了長袍男子一眼。
唿！
見到劫匪們都離開了，淡定的長袍男子麵色一鬆，長籲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還好我機智過人騙過了劫匪，不然的話，今晚就兇多吉少了，不過這群劫匪也真是夠蠢的，竟然這麽容易上當！”
輕拍了胸口數下，平複心情，長袍男子收斂情緒，左顧右盼幾眼後，便加快步伐，匆匆離開。
然而還未走多久，他的腳步陡然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麵色一沉：“不是叫你們滾了？還想找死不成？”
“裝尼瑪裝，兄弟們，給我上！”為首劫匪惱羞成怒道，真以為他眼瞎沒看到啊！
劫匪們一聽，一擁而上，包抄長袍男子，其麵色一個個狠厲無比，像極了餓暈的野獸。
“跑！”
長袍男子驟然色變，二話不說直接跑，他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
“追，今兒個要是不逮住他，我誓不罷休！”為首劫匪見狀，怒吼一聲。
敢耍勞資，那就拿你的命來還！
噔。
正走著，蘇塵突然停下腳步，耳朵微動，聽到了身後跟來的有些淩亂的腳步聲。
“有人追來了？”
他縱身一躍，躲閃至灌木叢中，屏氣凝神，很快就瞧見了遠去倉皇逃竄的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遇見的長袍男子。
“哪裏跑！”
其身後跟著一夥劫匪，窮追不舍，與長袍男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忽地。
一名劫匪猛地一擲，武器脫手迸射出，朝著長袍男子奔騰而去。
咻。
噗通！
長袍男子也發現了，慌亂之下，縱身一跳，幾個翻滾間，滾到了灌木叢。
一抬頭，正好看見躲在灌木叢中的蘇塵，兩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蘇塵沒有說話，眼神之中帶著警告之色。
然而，下一刻，一道哀求聲隨之響起：“大哥，救我，有人要殺我！”
跟在長袍男子身後的一眾劫匪放緩腳步，目光在蘇塵和長袍男子的身上交替著。
“小子，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劫匪盯著蘇塵，警告道。
“大哥，你先走，到時候叫人將這群劫匪給殺了替我報仇！”還未等蘇塵迴複，長袍男子便直接開口道，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蘇塵聞言，麵無表情的看向長袍男子，沒有說話，默默起身，撇開了與長袍男子的關係。
見到這一幕，長袍男子臉色一白，但還是故作淡定，隻是一雙眼睛，卻滴溜溜轉動著。
為首劫匪靜靜看著，見蘇塵轉身，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身形暴掠而出，一刀砍向蘇塵。
刺啦！
咚！
腦袋掉落的聲音落在眾人心間，仿佛世界都為之一靜，一眾劫匪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幕，僵杵在原地。
“大哥！”
稍瞬，一名劫匪緩過來，驚唿道。
“殺了他，替大哥報仇！”
一眾劫匪怒視蘇塵，可不等他們有所動作，蘇塵一個箭步襲來，手起刀落間，便收割了一條條性命。
長袍男子在一旁看的隻吞口水，冷汗直流，他強壯鎮定，邁步步伐，撒丫子疾奔。
“你想去哪？”
不一會兒，蘇塵就解決掉這群劫匪，一個晃身，攔下了長袍男子。
“我說我剛剛什麽都沒有看見，你信嗎？”長袍男子有些害怕的望著蘇塵，顫聲道，“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放我走，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迭的銀票，放在地上，見蘇塵的目光在銀票上時，他邁步朝著一側跑去。
刺啦，一柄鋼刀直穿軀體，斜插於地，嗡嗡顫鳴！
“你……你不講武德！”長袍男子麵湧悚懼，別過頭看了眼蘇塵，滿是不甘道。
蘇塵沒有迴話，將地麵上的幾百兩銀票撿起，這才走到長袍男子屍前，拔出鋼刀。
長袍男子沒有說謊，他的確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可惜他不該讓蘇塵替他擋災。
蘇塵轉身，對一眾劫匪搜身，這些人身上的錢兩加起來還沒有長袍男子身上的多，讓他稍稍有些失望。
“老大，點子有點硬，要不要動手？”
遠處，草叢中隱藏著三道身影，三人盯著搜身的蘇塵，目光各異，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另一人也看向中間那名男子，老大搖了搖頭：“不用了，換個目標吧。”
“看他收獲了挺多不義之財的，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那人有些不甘心。
“那也得有命拿！”大哥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兩人見狀，相視一眼，最終無奈的起身，跟了過去。
三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時，蘇塵抬首注視著他們，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蹤影，這才收迴目光。
接下來的路途，波瀾不驚。
進城之後，蘇塵直奔住處，迴到家中，他將買到的十六顆氣血丹拿出，開始吞服一顆。
一股溫熱瞬間湧上四肢百骸，持續良久，這才緩緩消失。
服用了一顆氣血丹後，蘇塵開始盤點今晚的收獲，不多。
除了丹藥外，也就收獲了七百兩左右，現在身上的所有銀子加起來，差不多近五千兩。
“這點錢，隻能購買十六顆氣血丹，就算加上九塊金魚，也不到二十顆，看來得想辦法賺錢了。”
蘇塵若有所思，一萬多兩在白石城可以富足一生，但在大豐城，不過是幾十顆丹藥的事情。
從有錢人變成窮人，無非是換了個地圖罷了。
胡思亂想一番後，蘇塵洗漱睡覺。
看著又陷入爭論的三人，洪婷難得開口：“此事我覺得有古怪，此人明明是中等根骨，卻在一個時辰接連參悟並練成玄元訣入門功法和第一層功法，這等情況可從未出現在我們玄水宗。”
相對冷靜的洪軒誠眉宇稍凝，略微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玄輔院的人根骨檢測有誤？”
“不可能！”洪玄青當即打斷道，“根骨測試從未出現過差錯，怎麽可能檢測有誤！”
“可否讓他再測試一次？”洪振東雖然也讚同洪玄青的說法，但未必是檢測出錯，可能是其他過程出現了差錯，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蘇塵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參悟並練成玄元訣。
玄元訣乃是玄水宗的門派功法，幾乎是每個弟子必修功法，想要參悟起來不難，難的是修煉，這也是為何玄水宗極為看重根骨的緣由，因為你根骨高，悟性不會差到哪裏去。
何況，就算你悟性差，偌大的玄水宗有的是長輩教導伱，總會把你教會的，但能不能練成，就不是理解通透就行的。
而蘇塵一參悟沒多久就練成了，這樣的根骨，在他們看來絕對不止中上水準，至少也是上等根骨，至於是不是優等根骨，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
但即便是上等根骨，加入玄水宗也是綽綽有餘，再加上其上等悟性，儼然成了眾人的香餑餑，不過在招收蘇塵之前，他們還是希望能夠讓其再測試一次，好消了他們心頭僅存的那一絲顧慮。
“可！”洪軒誠沉思了片刻後輕吐一個字，然後等待其他人的答複。
洪婷聳了聳肩表示她沒有意見，洪玄青本就心中生疑，眼下三人都沒問題，他也不會反對。
於是他對於執事說道：“於獻，你帶此人再測試一次，全程陪同，然後將結果呈上來交給我等。”
“是，弟子知曉！”等了半天的於執事連忙迴道，而後轉身離去。
熱鬧的靜修苑恢複了短暫的寧靜，洪振東起身，拿起蘇塵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不由輕歎一聲：“可惜。”
三人都知道洪振東歎息的原因，至少修煉三門練勁功法，看似厲害，但實則徒增累贅，武者修煉並非功法修煉越多越好，相反，一旦功法修煉過多，反而會損害己身。
他們之所以要蘇塵重新測試，更多的是想要通過測試結果來判斷蘇塵未來的潛力，畢竟修煉兩門功法對於他們而言就已經是處於‘有必要’散功行列，至少修煉三門，隻能歸屬於‘必定’散功行列。
散功之後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損傷，需要調養才有可能恢複。
即便恢複，對於修煉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若是蘇塵沒有上等的根骨，萬一散功之後難以修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得不償失！
等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熟悉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隻是這次的腳步聲，卻隱隱帶著急切。
“這麽快就測試結束了？”洪軒誠納悶的喃喃自語道。
不多時，於執事的身影來到大堂之中，躬身道：“四位院首，蘇塵他……他下山去了！”
“嗯？”四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於執事，哪怕低著頭他都能感覺到四道目光的銳利，令他汗毛倒豎。
還是洪玄青最先反應過來，她默然問道：“是何緣故？”
“這……”於執事支支吾吾，抿了抿嘴，一咬牙說道，“他說，既然與玄水宗無緣，那索性便不再強求，故而下山去了！”
啪！
“好一個無緣，好一個不再強求，他當我們玄水宗是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洪軒誠怒拍木桌，臉龐湧上一股怒意。
洪玄青三人都沒有說話，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於執事噤若寒蟬的站立著，後背已經濕透，心中將蘇塵不知臭罵了多少次。
俄頃，洪玄青端起茶，神色泰然，抿了口後放下，平靜道：“罷了，強扭的話不甜，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們玄水宗，無需勉強。”
洪軒誠冷哼一聲：“他太高看自己了，玄水宗還不至於淪落到招收一名半廢之人！”
頓了頓，臉上神情稍稍舒展，但依舊深沉：“此等心性，又勁力衝突，武道之路基本斷絕，其頂峰一眼望到盡頭，就算悟性逆天，也難入練髒，何談更高？”
三人皆沒有說話。
忽地，於執事小心翼翼的開口：“四位院首，此人雖然已經下山，但他已經練成了玄元訣部分功法，是否需要弟子派人廢掉他的修為？”
“不必了，我們既然敢拿出來，就不怕他練成。”洪玄青搖頭道，很快話鋒一轉，“但若是他敢在外麵施展出來，毀壞玄水宗的名聲……”
話並沒有說完，不過於執事已經知道了該怎麽做，於是他向四人告辭，今天這場考核，著實讓他心驚膽顫，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待到於執事離開之後，四人也沒有心思繼續待在靜修苑，各自起身離開，重新恢複了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蘇塵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小人物，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於執事迴到大院，將考核的最終結果告知眾人，然後警告一番後，便拂袖離開。
他來到一處院落，找到一名男子，叮囑道：“找到此人，廢掉他的武功。”
男子聞言點頭，沒有問任何的問題，接過於執事手中的紙條，看了一眼後便撕毀掉。
望著男子下山的身影，於執事嘴角掀起一陣冷笑：“蘇塵，院首們不追究你，但我可不打算饒過你！”
……
【武學：……玄元訣（第一層1%）】
【簡單模式：……玄元訣0次（300兩+後續功法+10顆玄元丹/次）】
下山途中，蘇塵一掃山上的不悅，心滿意足的望著麵板的變化，玄元訣達到了第一層，雖然沒有滋生出勁力，但蘇塵卻細微能夠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經過玄元訣的強化，體內勁力的運轉速度似乎加快了幾分，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才僅是第一層，便帶給蘇塵這般變化，讓蘇塵感到了意外之喜。
“雖然玄水宗的人惡心了點，但這趟倒是沒白來！”
他能夠猜到，自己第二次測試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怕是驚動了玄水宗的高層，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下山。
無他，實在是對這個玄水宗沒有什麽好感。
這樣的決定早在他得知第一次悟性測試結果時就已經產生了，選擇第二次測試，無非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薅一薅玄水宗的羊毛，畢竟他對玄元訣這門功法還是有點眼饞的。
現在薅到了羊毛後，自然不打算留在玄水宗，以他的天賦，若是再加上麵板小小的幫助，何須在意一個玄水宗，唯一比較糾結的是……
“師父若是得知我也沒有進入玄水宗，怕是會失望吧，不過他若是知道玄水宗這般姿態，估計也不會讓我必須加入玄水宗。”
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以後有機會到清河城，再將此事告訴洪明，現在還是先迴去吧。
下山之後，蘇塵便看到了覃雪的人在山腳下等候著，見到蘇塵，那人快步上前，將蘇塵給迎了過去。
無視眾人的目光，蘇塵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很快就留下滿地的灰塵。
迴到大豐城，蘇塵本打算下車迴家，但護衛告知蘇塵，覃雪要見他一麵。
無奈，蘇塵隻好跟著護衛前往昇府。
“這次考核的結果我已經知曉了，你也不必灰心，玄水宗也不是武者的唯一選擇，大豐城內外，還是有許多傳承不錯宗門教派的。”
覃雪得到蘇塵落選的消息，雖然早有預料，但依舊歎惋，她知道這是洪明的心願，擔心蘇塵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故而安慰道。
蘇塵聞言道謝一聲，不管怎麽說，覃雪在這件事上的確為他出力不少，擔得起他一聲感謝。
覃雪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蘇塵，以為他還在思考考核一事，於是說道：
“小塵，關於勁力衝突的問題，我已經在想辦法了，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修煉其他的功法，專心修煉一門較為溫和的功法，免得堵住了自己的後續之路。”
“勁力衝突？”聽到這話的蘇塵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覃雪看出了蘇塵眼中的疑惑，不禁問道。
蘇塵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覃雪話語中的意思。
見蘇塵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覃雪將此次落選的原因告知蘇塵。
“玄水宗的人看出你修煉了多門功法，體內存在多種勁力，所以才沒有收你。”
這是玄水宗給出的理由，但蘇塵聽後卻暗自腹誹，玄水宗的人倒是挺會顛倒黑白的。
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心思在意這個，而是將重點放在了覃雪口中的‘勁力衝突’上。
覃雪也沒有賣關子，吐槽了一句洪明後，便向蘇塵解釋了何為勁力衝突。
練勁之後為練髒，練髒的目的便是借助勁力淬煉內髒，不同的勁力對於五髒的淬煉有不同效果。
有野心之輩想要多修煉幾種勁力，均衡的淬煉五髒，但體內的勁力過多，稍有不慎便會導致勁力衝突，從而失控，輕則損害身體修為倒退，重則修為盡失性命堪憂。
所以很多有傳承的門派，基本上不允許弟子擅自修煉兩門以上的功法，即便修煉，也是本門的同根同源功法。
饒是如此，很多弟子在作出這個決定時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的百般考量，除非實在沒有辦法，否則的絕不願多修煉一門功法。
耗時耗力耗資源不提，就算短時間內沒有顯露出來，時間一久，指不定哪天會爆發出來，從而倒行逆施，事倍功半！
何況，內髒本就十分的脆弱，若是能夠控製住勁力還好說，可一旦控製不住，定然會損害內髒，止步於當下。
聽完覃雪的講述，蘇塵原本不在意的麵容漸漸凝肅了起來，他想到了自己的情況。
“前段時間我與他人交手的時候，肺部隱隱作痛，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定然與勁力衝突有關。”
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題所在，在腦海中不斷進行驗證，最終得出這個結論。
同時，他也後知後覺般的察覺到了麵板的一個問題所在：
“有麵板在勁力雖然不會相互排斥，但它卻不會操控勁力，最終還是由我自己來操控，而我的控製力顯然是不如麵板的，一旦運用起來，還是會產生勁力衝突的風險！”
想到這裏，蘇塵目光閃爍：“也就是說，我想要避免勁力衝突的風險，真正無所顧忌的運用勁力，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否則的話，即便有麵板在，說不定將來某一天我也會遭遇到勁力失控！”
意識到問題所在，蘇塵毫不猶豫的開口詢問覃雪如何解決。
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散功，然後專修一門。
另一個是融合勁力，找能夠融合勁力的功法，但弊端很大，若是有用的話還好說，但若是無用的話，則會損害己身，甚至影響後續修煉。
第一個方向直接被蘇塵給無視了，他不可能專修一門，何況還是散功後專修一門。
“不對，我所修煉的鐵布衫雖然是麵板融合諸多功法之後的完整功法，但應該算是一門功法吧？”
他如是想道，可旋即便搖頭。
他想起了自己體內的五道勁力，分別屬於不同的功法，按照覃雪的話來講，他至少修煉了五種練勁功法。
“那就隻能選擇第二種了，融合功法！”
蘇塵心中有了打算，非但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有些期待，期待將自己體內的五道勁力融合，又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覃雪從蘇塵的表情中，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對於蘇塵的選擇，並沒有過多的幹預。
“既然你有了決定，那我便托人幫你打聽一下融合勁力的功法！”
聞言，蘇塵起身拜謝道：“多謝雪姨。”
覃雪擺了擺手，又與蘇塵閑聊了一陣後，看天色已晚，本打算挽留蘇塵吃晚飯，卻被蘇塵婉拒了。
無奈隻好讓其離開。
書房內。
“哈哈，父親，果然如你所言，此人落選了。”
洪辰看著從玄水宗帶迴來的消息，笑容滿麵，轉眼卻又煞有其事的點頭，“不過也正常，玄水宗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加入的。”
聞聽此話，洪日昇倒是一臉冷靜，並未開口，他早已得知了這個消息。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蘇塵都沒有挺到洪軒誠開口的時候就直接落選了，這讓他不禁失笑：
洪明啊洪明，你贏了我十多年，我卻贏了你大半輩子，你口中所謂的天才弟子，卻連玄水宗的大門都未曾進入，真是可笑至極！
“對了父親，我聽說此人失敗的原因之一便是修煉了至少三門練勁功法，如今母親得知，已經開始著手為他打聽融合勁力的功法。”洪辰放下信件，道。
聽到這話，洪日昇哪裏不知道洪辰的打算，搖了搖頭，失笑一聲：“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隻要不要惹你母親不高興就行，為父不會多加幹涉的，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分寸。”
“是！”洪辰高興的迴了一句，然後便向洪日昇告辭。
……
在外麵簡單的對付了一頓後，蘇塵慢悠悠的走迴去。
此時天色暗淡下來，屬於大豐城的夜生活卻才剛剛開始。
就這般走走停停看看，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蘇塵走到了一個時辰。
“嗯？有人？”
剛走到門口，蘇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門後隱隱約約傳來細微的唿吸聲。
“難道是竊賊？”
蘇塵腳步一頓，止步於門前，不由猜測道。
他明顯聽到，裏麵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出現，唿吸在他止步的瞬間，不由加速了幾分。
“怎麽還沒有進來？”
站在在門後的一名黑衣人，心裏泛著嘀咕。
他明明已經聽到了門後傳來腳步聲，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有人進門。
這讓他不禁生疑：“莫非是路過的？”
他有些不確定。
自從下山後，他便打聽蘇塵的住處，以玄水宗的實力，很容易就打聽到了。
於是他馬不停蹄的趕來，奈何蘇塵根本不在家，一番思量下，他暫時躲在了門後。
等蘇塵進來的刹那，他就可以直接動手，廢掉蘇塵的武功。
“什麽聲音？”
正想著，黑衣人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從背後刮起，然後便腦袋一沉，倒飛了出去。
“這麽不禁打？”
蘇塵麵色怪異的看著倒地昏迷的黑衣人，沒想到他才用了五成實力，這家夥就不堪重負昏迷了過去。
他來到黑衣人的麵前，如同拎小雞一般將其提了起來。
噗！
一桶水傾倒而下，將昏迷中的黑衣人給弄醒了。
“我，我這是在哪裏？”
黑衣人輕啐一聲，吐出嘴裏的髒水，然後搖晃數下，抖擻下水漬，最後睜開眼眸，一個激靈，猛地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驚恐的望向蘇塵，顫聲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蘇塵沒有說話，而是向前走去，黑衣人拚命掙紮想要掙脫繩子，見蘇塵已經來到他麵前，還抬起了手，立即道：“先說好，別打臉，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
突如其來的配合讓蘇塵的表情一愣，他都已經準備好嚴刑逼供了。
(
“好，接下來我問你答。”蘇塵說了句，開始詢問，“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
“我是玄水宗的人，是於執事派我來的，目的是為了廢掉你修練的玄元訣。”黑衣人如是迴答道。
聞言，蘇塵的目色沉了沉，心中對於玄水宗的厭惡更深了些。
他拿出一瓶丹藥，聲音微冷：“這是什麽丹藥？”
“玄元丹！”黑衣人看了一眼便迴道。
這話讓蘇塵表情一呆，頗有種意外之喜得感覺，沒想到這就是自己需要的玄元丹。
他輕咳一聲，問道：“你還有這些丹藥嗎？”
黑衣人沒有立即迴答，而是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盯著蘇塵，當蘇塵揚起手時他才搖頭道：“你以為玄元丹是隨便什麽人都有？單是這一顆玄元丹就花了我幾千兩。”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
當然是看窮逼的眼神！
蘇塵心中迴了一句，麵色卻一片淡然，繼續問道：“既然你是玄元宗的弟子，那應該知道玄元訣吧，以你練勁的實力，想必已經練到第二層了，說出來，我放你走。”
“什麽？”黑衣人直接被蘇塵的話給驚住了，然後嗤笑一聲，“我敢說，你敢練嗎？”
這要是被玄水宗的人知道，他死，蘇塵也活不了，而且還會連累兩人的親人。
蘇塵揚起手，正欲掌摑，卻猛地被喝住：“我說！”
他放下手，盯著黑衣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配合的人，倒是省了他許多的氣力。
“不過我隻兌換了第二層的功法要訣！”
“說！”
蘇塵沒有在意，冷漠的迴了一句。
“水，形態萬千，可柔可剛，上善時利於萬物，下惡時危害萬物……”
洋洋灑灑上百字背完，蘇塵則是在一旁邊聽邊抄錄，時不時的抬頭看黑衣人一眼，以辨真假。
念完之後，黑衣人鬆了口氣，總算是應付了蘇塵。
然而就在這時，蘇塵再次拿出一張紙，道：“再背一遍！”
“？？？”
“再背一遍！”
“這句話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重背！”
啪！
“才第五十字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你隱瞞的挺多啊，重背！”
“……重背！”
黑衣人被折磨麻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背了多少次，隻知道蘇塵已經寫了一迭的紙。
到最後，他隻能憑著本能般的背誦三次後，蘇塵這才放過他。
隻是，望著蘇塵一直陰沉的臉，不知為何，他內心竟然有些發怵。
“難道是我又有哪裏背錯了？”
搖了搖頭，暗罵自己一頓，“不對，背錯了才好，最好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時，蘇塵看向他，問道：“‘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這些話你之前從未說過，是什麽意思？”
“糟了！”
聽到這話，黑衣人臉色煞白，該死，怎麽把入勁法門也給背了出來？
“說！”
黑衣人張了張嘴，有些泄力道：“這是玄元訣第二層的法門，也就是入勁法門。”
“第二層的法門？玄元訣一共有多少層？”蘇塵故作好奇。
“除了總綱外，至少有四層。”
黑衣人思索後說道，知道蘇塵會繼續問，再次開口，“前麵四層分別對應練力、練勁、練髒、鍛骨，除了練力外，每一層都有對應的法門，而且練髒之後會有不同的分支，這就不是我目前能接觸到的。”
說完之後，他看著陷入沉思的蘇塵，小心翼翼提醒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蘇塵看向黑衣人，麵露好奇：“我很奇怪，你如此配合，難道就不怕玄水宗發現嗎？”
嗬嗬，等你死了不久沒人知道了？而且，除了功法要訣外，其餘的又不是什麽秘密！
當然，這話他是斷然不會開口的，他搖了搖頭道：“玄水宗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苛，規矩越多，漏洞就越多，潛規則也就越多。”
“還有一件事，你就不怕我問完之後殺人滅口嗎？”蘇塵再問道。
黑衣人聽後嗤笑一聲，而後深深看了眼蘇塵，道：“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殺玄水宗的人還能活下來的。”
“哦？是嗎？那我想試試。”
“不，不要……”
哢嚓。
黑衣人話音未落，便被蘇塵一掌拍在天靈蓋上給打死了。
雖然黑衣人很配合，但蘇塵豈會不知他的心思，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他自然不會做這種蠢事。
至於玄水宗的報複，沒什麽可擔心的，無非是換個馬甲而已。
反正租期馬上就要到了，蘇塵也準備搬走了，到時候改頭換麵換個身份行事，也不怕玄水宗的人發現。
解決掉黑衣人，蘇塵開始處理他的屍體。
“後院的歪脖子樹沒有營養，就委屈一下你吧。”
想了想，蘇塵就有了打算，直接將黑衣人給挖坑埋了。
挖坑，埋好屍體後，蘇塵洗漱一番迴到屋內，然後拿出一瓶丹藥，正是玄元丹。
“沒想到這就是玄元丹，看起來倒是挺好看的。”
蘇塵沒有懷疑黑衣人所言，畢竟剛剛詢問的時候他就摳了一點給對方品嚐，幾個小時過去了對方還活著，足以說明丹藥無毒。
拿出玄元丹，將其放入嘴中，咕嚕一聲吞入。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嚨緩緩下滑至食道、腸道。
所過之處，都變得清涼了起來，就連唿吸間都帶著涼爽的感覺，跟吃了薄荷糖似的。
“可惜隻有一顆！”
吃完之後，看著隻推進了一個單位的進度，蘇塵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關於玄元訣的後續功法倒是有了。”
錢有了，玄元訣第二層功法要訣也有了，隻差九顆玄元丹了。
時辰不早了，蘇塵收拾心情，上床休息。
翌日。
蘇塵化名為‘丁鵬’，找牙行另外租了個新的院落房。
同樣是短租一個月，付款之後，蘇塵就將原有的東西搬了進去。
然後換迴了原來的身份迴去退房，將押金收迴後這才離開。
等到晚上的時候，蘇塵再度換上了自己的‘四條眉毛’套裝，出城前往黑市。
再臨黑市，依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股淡淡的壓抑感湧上心頭。
一路穿行，在原來的地方，蘇塵再次看到了灰衣男子，此時他的攤位上還沒有多少人。
對方也看到了蘇塵，身體不由挺直，見蘇塵朝著自己走來，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客人，需要多少氣血丹？”灰衣男子沙啞的問道，聲音之中有種‘提前收攤’的淡淡興奮。
蘇塵低頭望去，攤位上的牌子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隻售賣氣血丹。
“你有多少顆氣血丹？”蘇塵問道。
“這次隻有十六顆，如果你全要的話，支付四千五百兩就行。”灰衣男子開口，一下子給蘇塵少了三百兩。
“都給我吧！”蘇塵點了點頭，拿出銀票交給對方。
不經意間，他問道：“你這裏賣玄元丹嗎？”
聞言，灰衣男子動作一頓，看向蘇塵，目光帶著審視之意，隨即他搖頭道：“客人說笑了，玄元丹隻有玄水宗有，向來不對外出售，我怎麽可能有，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敢賣給您啊。”
蘇塵沒有說話，默默的接過了十六顆氣血丹，又問道：“這些氣血丹，對於我而言還是有些不夠，你每次來黑市可否多帶點？或者我們可以固定時間和地點進行交易？”
麵對這話，灰衣男子沉默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搖頭迴絕了蘇塵的建議，蘇塵也不在意，本來就是隨口一問。
買到了氣血丹後，蘇塵找到了黑市的負責人，他打算購買一個攤位。
“這些都是空出來的攤位，價格不一，主要看位置，位置好點的就一千兩，位置差點的就幾百兩。”
一下子耗費了四千多兩，掏空了蘇塵一半的家產，精打細算下，蘇塵挑選了一個兩百兩的攤位。
這個攤位靠近街頭，但依舊有客流，他來到攤位，將售價寫在牌子上，一份沸血散售賣五十兩，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寫沸血散，而是寫了一句廣告語：“效果堪比壯血丸！”
壯血丸乃是大豐城增強氣血的一種藥丸，介於丹藥和藥散之間，一顆的價格在七十兩左右，蘇塵曾做過測試，沸血散的藥效與壯血丸的藥效差不多，所以才敢開出這個價格。
畢竟壯血丸又不是什麽珍貴藥丸，市麵上幾乎每家藥鋪都有售賣，蘇塵要是給沸血散開出高價，隻怕人家看的不看一眼。
縱然如此，剛開始的時候，蘇塵的攤位一片冷清，無人問津，眼看著黑市的開啟的時間都渡過了大半，蘇塵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該不會今晚一份都賣不出去吧？”
“這是什麽藥？堪比壯血丸？是不是真的？”正當蘇塵準備收攤之際，一名高大男子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自然是真的。”蘇塵迴了一句，臉上全然沒有一副藥都沒有賣出去的慌亂，顯得十分的鎮定。
“五十兩一份，價格的確比壯血丸便宜，這樣吧，給我五份，買點嚐嚐。”
高大男子也很爽快，很快就支付了錢兩，然後離開。
看時間差不多了，蘇塵將沸血散打包好，今晚開張，勉強維持收支平衡，二百兩剛好抵消了攤位費，多餘的五十兩則抵消了藥材費。
隨後，蘇塵來到了無招牌店鋪，詢問融合類功法的消息，夥計依舊過了段時間才給出迴複：“客人，出售這個消息，一共需要三百兩，但您需要先繳納一百兩的定金。”
對於無招牌店鋪的誠信，蘇塵已經在上次購買中見識過了，於是果斷的交出了一百兩，待到對方記錄好後問道：“大概什麽時候有消息？”
“下次黑市開啟就會有消息的。”夥計笑道。
蘇塵微微頷首，收好了憑證轉身離去，時間大約來到了晚上九點左右，黑市也差不多要關閉了，所以他並沒有逗留，而是離開了黑市。
“呃……”
雖然他離開了不算早，但也不算晚，沒想到又碰到了攔路搶劫的。
不過不是針對他，而是其他人，一個身穿青褐色長袍的男子。
遠遠的看了一眼後，蘇塵換個了方向，準備繞開。
“嘿嘿，小子，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我們隻要錢，但若是你膽敢有半點隱瞞，我們還要你的人和命！”為首的劫匪陰惻惻的說道。
被眾人包圍的那名長袍男子，神色沉靜，犀利的眸光不見半分慌亂，他低沉道：“給你們三息時間滾，否則，死！”
死字一出，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寒冷下來。
劫匪們雖然沒有被嚇住，但臉上卻露出驚疑之色。
為首劫匪目光閃爍，難道今晚碰到硬茬了？
他打量著長袍男子，心中躊躇，但隨即揮了揮手，輕喝道：“走！”
其餘劫匪們一聽，緩緩的收起了武器，相視一眼後離開。
臨走前，為首劫匪深深的看了長袍男子一眼。
唿！
見到劫匪們都離開了，淡定的長袍男子麵色一鬆，長籲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還好我機智過人騙過了劫匪，不然的話，今晚就兇多吉少了，不過這群劫匪也真是夠蠢的，竟然這麽容易上當！”
輕拍了胸口數下，平複心情，長袍男子收斂情緒，左顧右盼幾眼後，便加快步伐，匆匆離開。
然而還未走多久，他的腳步陡然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麵色一沉：“不是叫你們滾了？還想找死不成？”
“裝尼瑪裝，兄弟們，給我上！”為首劫匪惱羞成怒道，真以為他眼瞎沒看到啊！
劫匪們一聽，一擁而上，包抄長袍男子，其麵色一個個狠厲無比，像極了餓暈的野獸。
“跑！”
長袍男子驟然色變，二話不說直接跑，他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
“追，今兒個要是不逮住他，我誓不罷休！”為首劫匪見狀，怒吼一聲。
敢耍勞資，那就拿你的命來還！
噔。
正走著，蘇塵突然停下腳步，耳朵微動，聽到了身後跟來的有些淩亂的腳步聲。
“有人追來了？”
他縱身一躍，躲閃至灌木叢中，屏氣凝神，很快就瞧見了遠去倉皇逃竄的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遇見的長袍男子。
“哪裏跑！”
其身後跟著一夥劫匪，窮追不舍，與長袍男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忽地。
一名劫匪猛地一擲，武器脫手迸射出，朝著長袍男子奔騰而去。
咻。
噗通！
長袍男子也發現了，慌亂之下，縱身一跳，幾個翻滾間，滾到了灌木叢。
一抬頭，正好看見躲在灌木叢中的蘇塵，兩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蘇塵沒有說話，眼神之中帶著警告之色。
然而，下一刻，一道哀求聲隨之響起：“大哥，救我，有人要殺我！”
跟在長袍男子身後的一眾劫匪放緩腳步，目光在蘇塵和長袍男子的身上交替著。
“小子，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劫匪盯著蘇塵，警告道。
“大哥，你先走，到時候叫人將這群劫匪給殺了替我報仇！”還未等蘇塵迴複，長袍男子便直接開口道，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蘇塵聞言，麵無表情的看向長袍男子，沒有說話，默默起身，撇開了與長袍男子的關係。
見到這一幕，長袍男子臉色一白，但還是故作淡定，隻是一雙眼睛，卻滴溜溜轉動著。
為首劫匪靜靜看著，見蘇塵轉身，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身形暴掠而出，一刀砍向蘇塵。
刺啦！
咚！
腦袋掉落的聲音落在眾人心間，仿佛世界都為之一靜，一眾劫匪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幕，僵杵在原地。
“大哥！”
稍瞬，一名劫匪緩過來，驚唿道。
“殺了他，替大哥報仇！”
一眾劫匪怒視蘇塵，可不等他們有所動作，蘇塵一個箭步襲來，手起刀落間，便收割了一條條性命。
長袍男子在一旁看的隻吞口水，冷汗直流，他強壯鎮定，邁步步伐，撒丫子疾奔。
“你想去哪？”
不一會兒，蘇塵就解決掉這群劫匪，一個晃身，攔下了長袍男子。
“我說我剛剛什麽都沒有看見，你信嗎？”長袍男子有些害怕的望著蘇塵，顫聲道，“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放我走，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迭的銀票，放在地上，見蘇塵的目光在銀票上時，他邁步朝著一側跑去。
刺啦，一柄鋼刀直穿軀體，斜插於地，嗡嗡顫鳴！
“你……你不講武德！”長袍男子麵湧悚懼，別過頭看了眼蘇塵，滿是不甘道。
蘇塵沒有迴話，將地麵上的幾百兩銀票撿起，這才走到長袍男子屍前，拔出鋼刀。
長袍男子沒有說謊，他的確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可惜他不該讓蘇塵替他擋災。
蘇塵轉身，對一眾劫匪搜身，這些人身上的錢兩加起來還沒有長袍男子身上的多，讓他稍稍有些失望。
“老大，點子有點硬，要不要動手？”
遠處，草叢中隱藏著三道身影，三人盯著搜身的蘇塵，目光各異，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另一人也看向中間那名男子，老大搖了搖頭：“不用了，換個目標吧。”
“看他收獲了挺多不義之財的，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那人有些不甘心。
“那也得有命拿！”大哥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兩人見狀，相視一眼，最終無奈的起身，跟了過去。
三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時，蘇塵抬首注視著他們，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蹤影，這才收迴目光。
接下來的路途，波瀾不驚。
進城之後，蘇塵直奔住處，迴到家中，他將買到的十六顆氣血丹拿出，開始吞服一顆。
一股溫熱瞬間湧上四肢百骸，持續良久，這才緩緩消失。
服用了一顆氣血丹後，蘇塵開始盤點今晚的收獲，不多。
除了丹藥外，也就收獲了七百兩左右，現在身上的所有銀子加起來，差不多近五千兩。
“這點錢，隻能購買十六顆氣血丹，就算加上九塊金魚，也不到二十顆，看來得想辦法賺錢了。”
蘇塵若有所思，一萬多兩在白石城可以富足一生，但在大豐城，不過是幾十顆丹藥的事情。
從有錢人變成窮人，無非是換了個地圖罷了。
胡思亂想一番後，蘇塵洗漱睡覺。